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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怕你煩心

“我家金蓮答應的事情,豈能不作數?”

柳玉如哼了一聲,匆匆吃了兩口,便放了碗筷、起身回內宅去了。

眾人吃過飯,坐在一起說些家常,謝金蓮沒在高峻這裡聽到埋怨,尤其是高峻的這句話讓她美滋滋的。

謝金蓮說起了黔州病人的事,高峻聽過後有些擔心母親在黔州眼疾如何,得知她和李婉清居然請得動師父大駕,又把她著實地誇獎了一番,“……但你收沒收診費呢?”

謝金蓮叫道,“峻你說的什麼話?是師父勞動又不是我……再說是給母親看病,虧你想得出來!”

高峻一樂,起身與這些人回後宅去,在花園的甬道上,謝金蓮親暱地挽了他胳膊,耳語道,“這一個月來,我發覺自己又胖了些了!連汗衫兒都覺著緊了!”

高峻哼道,“那是你想的事情太少!你看我,我就總想著不胖不瘦的。”說罷,他不去謝金蓮的屋,而是去了正房。

……

高峻在朝堂上的應對,就連長孫大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高峻沒有當眾挑李士勣一句毛病,而且說得誠懇,恐怕長孫無忌都認為八成事實就是這麼回事——也許就是這麼回事。

那麼,無論後邊高麗戰場上的局勢如何演變,至少他不會被英國公算計,除非英國公大著膽子讓唐軍來個一敗塗地,可是他敢嗎?

接下來這道難題就被高峻給英國公踢回去了。如果戰場形勢確如高峻所說,用小刀戰術逼得蓋蘇文主動言和,那就是你好我好。

如若英國公非不按這個路子走,而是改變打法、來個攻堅什麼的,勝了的話,英國公自然有一份功勞。萬一局勢不利,他的壓力可就大了。弄不好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長孫無忌看出,高峻對此次討伐高麗的見解,皇帝也很欣賞。尤其是戶部報出歷次出征高麗的花銷時,他看出皇帝的眼神瞬間亮了一下。

半月後,長孫潤由涼州趕回長安赴任,原武威牧場的副牧監,接替長孫潤出任武威牧場大牧監,高堯也與長孫潤一同到了長安。

長孫無忌好好地叮囑了麼子一頓:到了兵部,凡事要唯高大人馬首是瞻,不可自以為是!高大人吩咐的事,要竭盡全力做好!

長孫潤連連答應,當即操辦著、與妻子高堯將新家安置到永寧坊府第。高堯像只小鳥,剛剛把窩搭好,就飛到兵部尚書府來了。

柳玉如等人欣喜萬分,拉著高堯問寒問暖,幾句話過後就開玩笑,“幸虧妹子在最後的關頭往西州去了一趟,不然這麼好的郎君豈不便宜了別人!”

高堯道,“唉!有什麼辦法?誰讓我是高府人,要不我也到這裡做個十夫人了!”

又看著崔嫣道,“姐姐,你說,我的命怎麼這樣苦!”言外之意在說,你看你原來也是高府二小姐,怎麼你就跑到高峻府上來了?

崔夫人聽了數落道,你們聽聽她得便宜賣乖的樣子!

崔嫣怕她當了人再往下說,便對高堯說道,“妹妹,如今你也是馬部郎中的夫人,怎能不會騎馬?說出去讓人笑話,有沒有興趣學呢?”

起初高堯興致不高,但這些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攛掇。謝金蓮說,馬部郎中,便是兵部管馬的大頭子,若傳出去他夫人不會騎馬,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麗容道,“我說也是,高堯這樣的美人騎到馬上、到長安大街上一走,有人問,這是誰家的女子,真個英姿颯爽。”

然後再換了口氣語調,儼然成了另一個人,又道,“你不知道嗎?這可是兵部新任馬部郎中長孫大人的夫人呢!”

高堯動了心,學會了騎馬,將來若要去興祿坊高府拜望父母也方便的很。她問道,“可是誰做我老師呢?我知道三嫂和四嫂騎術精湛,我這個笨學生恐怕少挨不了訓。”

崔嫣道,“何須勞動她們,我不行麼?”

思晴道,“崔嫣騎馬還像那麼回事,正好你們在一起切搓。”於是,高堯回府後,便與長孫潤商量,說要學騎馬。

長孫潤對高堯向來從不逆著,再說自己這些日子新到兵部,馬部衙門屬於草創,要做的事情每天很多,也沒有時間陪她。

正好兵部尚書府和馬部郎中府離著不遠,她又是高大人的堂妹,長孫潤沒有不認可的道理。於是,長孫潤親自去馬市,為夫人挑選了一匹性情還算溫和的棗紅馬,讓她練習騎馭之術。

崔嫣急著當老師,因而樊鶯和思晴就不跟著。剛開始時,這兩位騎馬出府,不論是高府還是長孫府簡直如臨大敵。

趙國公長孫大人親自安排府上的精幹奴僕十幾人騎馬跟隨,而高峻府上也撥出兵部尚書的十幾名衛隊跟著,還得再加上管家高白。

這樣人多勢眾,在長安大街上練習就不大妥當,怕騎術不精、萬一撞到人不好辦。

於是,她們便一同坐車出永寧坊南大街,一直往西穿過大半個長安城、出延平門到西城外練習。

到了目的地之後,那些隨從們才將馬給她們牽過來。高堯小心翼翼,兩隻手緊緊地採著韁繩,腿一動不敢動,才動一下,棗紅馬就小跑起來,嚇得她閉著眼睛大叫。

崔嫣騎馬從後邊追上來,幫她控制紅馬的速度,給高堯講解自己的騎乘體會。慢慢的,高堯漸得趣味,半日後居然有些上癮,感覺騎馬就比坐在車中視野開闊、行動隨意,而且也氣派。

回來時,高堯意猶未盡,路上就與崔嫣嘀咕,說第二天還要練習。

一宿無話,早上高峻騎馬出府,崔嫣就背個包裹一起牽馬出來,高峻奇怪她怎麼也不帶上隨從,崔嫣說,“我就是去找高堯妹子,也沒多遠。”

高峻和崔嫣在馬部郎中的府門外見到長孫潤,他牽了馬,正是等著高峻一起走的。高峻看到妹子高堯已迎出來,衝著崔嫣勾著手讓她進去。

高峻對崔嫣說了一句,“也不帶個人,你們在府上玩一會就算了。”便與長孫潤並轡而去。

他們走後不大一會兒,便從大門內牽著一紅、一白兩匹馬,出來兩位僕人打扮的英俊後生,各人的帽子在額前壓得低低的。

他們出府後上馬,不是往西,而是朝著城東延興門而去。一人竊笑,“姐姐,你說長安城又非乙毗咄陸部,還用那麼多人跟著?萬一出個醜,就都讓他們看到了。我們偏往東去,讓他們到西郊去找我們吧……嘻嘻。”

另一人有些後悔,“該與峻說句實話的,我們不要跑太遠。”

“怕什麼!萬一有人敢惹,不須亮出我哥哥的名頭,就擺出馬部郎中來,估計也能平趟大半個長安城吧!”

……

五月末,皇帝下詔、遣使,到北方大漠深處搜尋武德年初、於戰亂中陷落異地的中國人,凡有願意重回故土的,要全部接入,雖花費錢財亦在所不惜。

使者便是通直散騎常侍褚遂良。

隨後,寫在皇帝袖口上的“高人”,便被隆重而莊重地請入大內。

高審行在他抵達黔州後的第一份奏章中,以最精簡的筆墨、寥寥數語,提到了自己大夫人青若英眼疾的好轉。

他意在向皇帝推薦這位高人——兵部尚書和他的三夫人的師父。

老師父在面見陛下之後,五月戊子,皇帝幸翠微宮,一連五天沒有早朝。五天後的壬辰日,陛下命百司,有事決於皇太子。

如果精力越發的不濟,而重臣用命,不正好按“高人”所說,清心寡慾、少思多眠、隨遇而安,粗茶淡飯試一試。

兵部尚書、兼大唐總牧監高峻主持的馬政革新進展順利,而高麗戰事果真如高峻所說的趨勢發展,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隨著天氣漸漸熱起來,翠微宮清涼之地越發地讓皇帝留戀。衛國公李靖的身體比他還要糟糕,動不動便臥床不起。可想當初,李靖看來是多麼的結實啊,皇帝想,是時候搞搞養生了。

他按著老師父所教之法,每天卯時起床、在翠微宮中踱步三週,邊行邊練習些吐納之法。

然後回來用早膳,一碗蕎麥粥、一塊素餡蒸餅,鹹菜中加些薑絲。之後休息片刻,到宮後邊的菜園裡拿拿菜蟲、澆澆水,有內侍爭著相助也絕不允許。

消磨到了中午,午膳先來一小碗雞蛋湯,然後一碗紅豆米飯,儘量不去觸碰那些渾菜,青菜豆腐燉著蝦仁,再加一隻感鴨蛋,皇帝感覺這時的胃口好得很。

但按著老師父的叮囑,本來能吃兩碗也不多吃了。

放下碗再靜坐片刻,皇帝再出來,沿著雲霞殿西邊的綠柳叢慢慢走,一邊活動著腰肢,他看到武才人穿著素裝,輕移蓮步、正要經過太子別宮的便門往安喜殿去。

武媚娘猛見皇帝從柳叢後走出來,有些吃驚,連忙站下施禮。這個二十四歲的女子好像特意不施粉黛,但給皇帝一縷清新的感覺。

有一瞬間,皇帝就冒出一個念頭,讓她隨自己回去說說話。

但他又想起老師父說過,在身體恢復階段盡量少近女色……尤其這個武媚娘給皇帝的感覺……她自一開始便不是處子。

於是,皇帝就再一次打消了念頭。

念著她父輩的功勳,皇帝又不能簡單將她打發走,留在宮中吧?眼看她正在韶華又有些不忍,好像白白糟蹋了一塊好布料而不能有些正經的裁用。

然後不覺的好笑,彷彿自己又墮入了老師父所說的思慮過重的窠臼裡了。

他問她哪裡去,武媚娘說,前些日子在山谷中救下一位女子,重傷不能動,也不知她是哪裡人,也不能不管、也不能將她帶到翠微宮來擾了陛下的清靜,只好將她暫安置在太子別宮。

皇帝知道,此時太子並不在這裡,而是坐鎮長安,那麼讓她有些事情做,總比閒來無事強。於是,皇帝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去了。

而皇帝自己則回到含風殿,躺下午睡。

武媚娘從便門進入太子別宮,熟門熟路地到達安喜殿,去看望那名救下來的女子。她這些日子恢復得不錯,已經能夠下來走路了。

女子對武媚娘千恩萬謝,但在問到她墜谷的原因時,女子便閉嘴不發一言。而且臉上露出羞忿的神色。

她跪倒在武媚娘的腳前,對她道,“娘娘,小女子再無一位親人,求你收留下我,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武媚娘笑著說,“我還不知給哪個當牛做馬呢!不過,你若是肯在太子別宮,我就與太子殿下說一說,讓你做個侍女,你看如何?”

女子連忙叩頭,而此時,有一陣腳步聲匆匆由外而進,是太子到了。

李治剛剛處理了一些朝政,此時是趕過來看望皇帝的,他要過來先洗去路上的風塵,更衣後再過去。

看到了武媚娘,李治就不急著走。而當他聽才人說,陛下可能正在午睡時,便穩穩當當坐下,武才人就把剛剛答應女子的事情對太子提了出來。

但李治道,“只怕她未學過什麼禮節,萬一露了乖就不好。”

武媚娘不等他下半句話說出來,便對太子道,“什麼禮不是人學習的,大不了我來教一教她便是。”

太子笑著說,那好,你就教教看,教好了,我便讓她做個貼身的侍女,令她陪著讀書。

但女子立刻顯出一陣局促不安,“太子,我只能做些粗活兒,字卻不識得一個!”

太子道,“無妨,只讓才人手把手的教你便是。”於是,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而武媚心中也很高興,因為她今後就繼續有個恰當的理由跑過來了。

太子說他急著過來也未用飯,而女子身心安定下來,主動對他們道,“殿下、娘娘,做飯我是不難的,讓我做。”

她跑出去,把太子和武媚娘丟在安喜殿內。這次就是太子有些侷促了,他手沒處擱,被武媚娘看得臉有些發紅,“你,你要在哪裡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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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說,“在那邊當然不成了,會吵到陛下……但在這裡,媚娘又怕殿下煩心……”

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墜谷的年輕女子,兩個年輕人又是一起救人、又是策劃著教她禮儀和文字,讓她成為能夠在太子身邊侍奉讀書的人,這顯得有些太匪夷所思。

因為要在宮中找到一個能夠勝任此職、並比墜谷女子更優越的人,簡直太容易了,馬上便可找到一打兒,李治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費事。

而諸如墜谷女子原籍不清之類的藉口,在誰看來都有些牽強,太子只要將她往長安縣一交,也就沒什麼事了。

他只是隱約覺得,正是這名女子的出現,在他與武媚娘之間有了個聯絡——僅此而已。

太子妃王氏,長相俊美,性格和順,舉指、容貌宛若兵部尚書家的六夫人李婉清。她是西魏大將王思政的玄孫女。

王氏與皇室系舊親,高祖之妹同安公主是太子妃的從祖母。而太子妃的母親、魏國夫人柳氏的叔母,是高祖的外孫女。

很亂,但只要記著,王氏出身顯赫,既是西魏重臣的後裔,又是皇室姻親就行了。

美中不足的是,太子妃至今未育。貞觀十七年,李治有了第一個兒子李忠,卻是他與一名劉姓宮女所生。

貞觀十八年李治的第二個兒子李孝,是他與另一名姓鄭的宮女所生。

李治知道,李婉清在高峻家中只算是第三梯級的人物,柳玉如樊鶯算第一級,思晴和崔嫣算第二級。而這位武媚娘,馬馬虎虎可以同柳、樊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