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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給假三天

家中的姐妹幾個猜測,蘇殷從西州到長安會被安排個什麼職事,原來她是西州從五品下階的司馬,那麼這次說什麼不得再升一到兩階?

比如,崔嫣說,若是蘇姐姐能做到個萬年縣的縣令,那就馬馬虎虎了,至少以後找個機會,蘇姐姐可代她和高堯去平康坊出出氣。

而麗容則極為關心姐姐麗藍,這次她會不會把父母一同接進長安來,讓他們享享福。

內宅最後的兩間空屋子緊把著月亮門,一進圓門便是,一左一右。

按著謝金蓮安排的次序,正房左手是二四六八,右手是三五七,那麼麗藍到了以後,正該是緊臨著麗容的屋子。

因而,在收拾這間屋子的時候,麗容就更上了些心,置辦傢俱、被褥、安排服侍丫環時,不止一次地親自過問。

先頭從西州趕來報信的人今天到了永寧坊高府上,說八夫人蘇殷和九夫人麗藍已經出發了。

但人們問高峻,“蘇姐姐如何安排的?”高峻卻說不知道。

報信的人說,九夫人的父母沒有一同跟著來,因為牧場新村的院子、菜地他們捨不得。

兩位老人說,長安車水馬龍的,哪有西州好。再說,女婿是兵部尚書,就算他們在西州沒有近便人,誰又敢為難?而且麗藍離開後,她的溫湯池子就沒個家裡人管了。

麗容就有些失望,姐妹兩個都成了兵部尚書的側室到了長安,而大半輩子沒有離開過西州的兩位老人,卻不能來看一看長安的繁華。

傍晚褚大人來訪,這是高峻一家到長安之後、第一位正式來訪的高官,褚遂良認的樊鶯幹侄女,到高府來顯得很是自然親切,也無須避諱。

高峻因為馬洇之事,總感覺有些對不住褚大人,一是頭一次陌視了褚大人推薦馬洇的信,二是在營州打了馬洇個下馬威,讓他吃了三個大嘴巴。

因而這回,高峻忙著設宴款待褚大人,一為拉近關係,二是知道他到府上來,總有些要說的事情。

比如,蘇殷離任西州來長安,新職位一直沒有訊息,而自己不大好意思去吏部打聽自己夫人的官職,八成褚遂良知道一些。

褚大人在兵部尚書府的人緣不錯,上自柳玉如早在山陽鎮時便與褚遂良打過交道,下至謝金蓮等人無不熟悉。

尤其是樊鶯,在席間親自為褚大人把盞,“叔父、叔父”地叫著,看樣子褚大人因為馬洇之事,就算有輕微的不快,此時也早就不計較了。

果然,褚大人重點說了兩件事,一是樊伯山的職位變動,太子殿下已請示過翠微宮的皇帝陛下,遷宗正寺少卿樊大人為中書侍郎。

這雖然是個平級的變動,都是正四品上階,但中書侍郎卻比宗正少卿更為顯貴。幾乎就等同於從邊緣化的辦事官員,一步邁到了權利的核心層。

褚大人喝著酒,對這些人說,“太子殿下主事以來,對於官員的任用常出大手筆。比如,同時將盧國公的兒子、莒國公的兄弟發配到邊遠縣份去做個縣令,還同時各降一階,本官想,若是皇帝的話,看在了盧國公和莒國公的面子上、也不大可能這麼做得這麼乾脆。”

褚大人暗示道,“這說明太子殿下——他是極為看重你這位新任的兵部尚書的!恐怕將來,太子主政之後,高大人你會更進一步。”

因為誰都知道,程處立和唐季卿兩人,正是對著新任的兵部尚書高峻耍猴掉歪過的。

柳玉如每逢高峻與人議論朝政時,就從不會插話,這個習慣在西州時就保持著。但她聽了褚大人的話心裡也很舒心。

一直以來,她最擔心的,正是高峻進入長安後仕途順不順,兵部尚書與他在西州任大都督時絕不一樣。

在西州高峻可以一人說了算,而在長安,開國元勳比比皆是、皇親國戚多如牛毛,人際關係錯宗複雜,盤根錯節,說不好哪句話、哪件事,就觸動了誰的利益。

上次在營州,程處立、唐季卿兩位中牧牧監就敢抵制兵部尚書、總牧監的命令達一個月之久,這種事放在西州是沒人敢的。

最後,高峻也只能迂迴了一下,兩方面都轉了轉面子,而違令之人最後只降了一階仍能做個上縣縣令。

而此事在褚大人看來,就已經是了不得了。

一方面柳玉如擔心,程、唐二人的降職,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永寧坊高府與這兩家的關係。另一方面,她也認為高峻新任,如果沒有些殺伐,將無以立威立足,事情就是這麼矛盾。

如果太子真是打算倚重高峻,她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叔父樊伯山的遷職又讓她放心了一回,也許褚大人分析是有些道理的。

最重要的訊息往往放在最後來說,褚大人終於提到了蘇殷的委任,人們想到這才是他趕過來的目的。

陛下常住翠微宮,褚大人這位通直散騎常侍每日接觸的是太子,訊息當然他能夠最快得知。

謝金蓮連忙給褚大人再滿上,“褚叔叔莫急,先喝了這杯再講仔細!”

褚遂良端杯喝過,才說,“殿下曾私下裡嘀咕,說他這位嫂嫂自到了高府就沒有省心過,還跑到黔州去抗旱,這次要給個體面又輕省的職位。”

“什麼職位?”眾女子們問道。

“外宮苑總監,品階不動,還是從五品下階。”

不動就不動,因為這的確是個美差。

宮苑監分為內外,內監負責皇宮大內的宮殿、園林管理,而外監則負責皇宮之外所有的皇家宮、苑。

像長安城內的芙蓉園、曲江池、興慶園,城外的芳林園,以及遍佈長安周邊的行宮,都在外宮苑監的管轄之內,連翠微宮地面也該蘇殷管轄。

崔嫣、李婉清、麗容竟然同時鼓掌道,“這太好了,以後等蘇姐姐到了,我們到各處遊玩豈不是很方便?!”

而謝金蓮想的是,今後再去芙蓉園玩,園監也正歸蘇姐姐管,那麼再吃他飯就更仗義了,錢當然更不必花。

最後,褚遂良無意中說到了馬洇,與高峻說,“本官看他恰是從黔州出來的,人也機敏,可以隨時掌握些黔州的訊息,兩邊聯絡起來總是有些益處。”

高峻當然不能對褚遂良說到馬洇在黔州的那些糟事,更不能說他與呂氏的瓜葛。柳玉如等人雖然討厭這人,但了酒席上更不能多話。

褚遂良說,“如果,高大人確屬看不上馬洇,那麼你自不必考慮本官的意思,他怎麼能與我們的交情比呢?”

有些人,你雖然討厭,但卻不能不考慮他身後的人。有如一隻蟑螂落在長者的頭上,總不能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得去長者的背後揮著手趕它,不然就不大尊敬。

高峻道,“褚叔叔你說的哪裡話,上次馬大人只是趕到了關節上,我不得不如此——程處立和唐季卿剛剛當眾與小侄乍過刺,馬洇便敢當著莒國公不恭敬,說禮部儒酸——他是兵部的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褚大人表示理解,這麼說,馬洇是捨得一身剮、擔著委屈,也要去替兵部尚書出頭了。

於是,褚大人說,幽州和龍興城兩座下牧,是否可以考慮一下、讓馬洇過去其中一座牧場主些事?大牧監有些唐突,但給個副監磨鍊一下,本官看還是可以的。

有些事真是麻煩——不能說得太明了,不然就有被人誤解的可能。高峻知道褚遂良一定誤會自己對馬洇的態度了。

也不知這個馬洇,到底是怎麼給褚大人捋毛的,真是怪了!

崔穎夫人一直在聽著二人的對話,知道高峻真是說也不能明說,可說了一句話,又讓褚遂良誤解了,那麼高峻接下來會不會同意此事?

身為一位總牧監,安排一位小小的下牧副監只是一句話的事,再當面回絕雖說幹脆利索,難免會感覺很突兀。

高峻道,“褚叔叔,馬洇從一位流外六等的小吏,忽然升到一位正七品下階的下牧副監,就有些快了。依我看,若要人盡其材,正該是發揮他看事機敏的特長。”

褚大人問,“是什麼職位呢?”

高峻道,“兵部一向講究做事一板一眼,機敏靈活倒在其次……小侄看,馬洇之才,正該是做些接待之事、周圓於三教九流,見人說人話、見佛說佛話……只是兵部就不大合適他了。褚叔叔你見多識廣,給他找個什麼適合的差事,小侄總會支援。”

崔夫人等人暗樂,高峻終究不大甘心、讓馬洇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盪。

褚遂良不住的點頭,對於高峻的推心置腹也很滿意,“這麼說……鴻臚寺不恰好適合他!對,本官回去便與鴻臚卿提一提,派他過去,先任個典客署典客。”

褚大人說,讓馬洇先和那些說鳥語的番國使者們打打交道!等級先由流外六等升為二等……想來也不算突兀!

高峻極為感動,偷偷衝夫人們擠著眼,謝金蓮、樊鶯等人立刻會意,立刻展開了一輪親情攻勢,褚大人酒酣心悅,微醺著出府。

等人走後,高峻長出口氣道,“總算不必在兵部看到他反胃了,但不知他會不會將麻煩惹到蕃國去!”

柳玉如笑著說,“峻你真是操心的命,只要把他請出兵部衙門,不管他青了紅了,今後總與我們高府無關了!你竟然還擔心他!”

六月中旬,蘇殷、麗藍安全抵達長安,柳玉如等人跑到金光門外迎接。每個人上去,拉著蘇殷和麗藍問長問短,彷彿她們的身上還能嗅到牧場新村的氣息。

許多人都提到了她們在牧場新村的家,紛紛問蘇殷離開時、可曾安排好了人時時去新村的院子看一看。

牧場新村的二層小樓、以及院子,曾經是她們一段快樂日子的生髮地。

麗藍說,所有事,包括新村的院子、各處的股份、舊村的溫湯池子和兩位老人,都託付給了二哥高峪和二嫂鄧玉瓏了。

回到府上,蘇殷麗藍先去拜見崔夫人,然後管家高白和他的兩位夫人、府上的僕婦下人們,再來拜見八夫人和九夫人。早就安排好的兩名靈俐的貼身丫環各自認得了主人。

家宴過後,柳玉如引著兩人到內宅,屋中的陳設就比在西州時更加奢華,屋子也更加寬敞,進去後自成格局,內外套間,臥室、起居廳,並有貼身丫環的宿處。

麗藍從進入永寧坊,便不住地暗嘆,這座高府真是太氣派了!幾乎就佔了半片坊區!

大門外兩尊石獅、進門後寬敞整的院子、前後三層的會客廳、後邊迴廊環拱的花園,花園左右規劃有致的下人住處,以及寬大的廚房、庫房,都是西州所不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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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期待著,晚上高峻會不會到她或蘇殷的房裡去宿,畢竟三人已經許久不見了。

但晚飯後,麗藍得知兵部剛剛接了高麗前線的軍報,給送到尚書府來了。高峻在前邊的書房整整忙了一夜,也沒能到後宅來。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派內侍過來,贈精絹百匹,在高府的每位夫人各獲贈十匹,連崔夫人也有份。

這是不小的榮耀,太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贈絹,多半是對蘇殷抵達長安的一種表示。這也說明太子是很念親情的,因為蘇殷故太子妃的身份。

太子傳話,說蘇苑監剛至長安,給假三天,不必急著上任。其實大家都明白,這又是一種表示,因為蘇殷的職事品階不低、幾乎天天就像放假,哪裡用得著專門來說!

在長安這就是僅有的個例,高府的這些位夫人們只要願意、便人人都擁有了打著公事的名義到處遊玩的權利,而且走到哪裡都有很好的接待。

謝金蓮和麗容極力地攛掇眾姐妹先去曲江池重玩了一天,高峻沒有相陪。

高峻接了前線的軍報幾乎一夜未眠,他剛剛在朝堂上、替英國公李士勣的按兵不動粉飾了一把,李士勣就反著來了,像是成心做對。

唐軍攻佔了安州城下游的射姑城,而且損傷極小。李士勣巧妙地引誘射姑城守軍出城,而兩千由思摩率領的頡利部輕騎,在野戰中發揮了突出的作用。

接著又強行攻佔了鎮汀城,損失唐軍八百。

依高峻分析眼下的態勢,唐軍已經佔領了蘇南、木底,再加上射姑城,便在清川江的上游佈下了一個“品”字型的陣勢。

接下來,李士勣只要穩固三城未償不可,把三城之地變成唐軍穩定的軍需之採集地,而且可進可退。

但鎮汀城的得手,便擺出了向著平壤城推進的架勢。攻得鎮汀城,頭一次令唐軍出現較大的損失,說明此地在蓋蘇文眼中的重要性。這樣子下去,恐怕早晚引來蓋蘇文的傾力北顧。

但高峻一向認為,如此大的戰事,得勢比得城重要。

四萬唐軍處處分兵守城、兵投散地是一忌。而過於明顯的攻勢,有違唐軍出師伊始的制衡初衷——大唐是為了新羅出兵的,不是為了得它的地方。

牽制和火拼是兩碼事。

接下來恐怕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八百人,高峻認為這個損失換來的不止是一座沒什麼油水的鎮汀城。是新羅壓力頓減,蓋蘇文的矛頭轉到北邊來。

就算經過苦戰,唐軍得了實地、甚至佔領了高麗全境,那片鳥不拉糞的貧瘠之地,真有意思麼?花錢、費人的看守、駐紮不說,弄不好還要自掏腰包養活那些三餐不能裹腹的鄉民。但英國公便有了滅國之功了。

一旦與新羅直接接壤,那麼新羅也就該提防著大唐了。

英國公想不開。四萬人精米、肥羊地駐軍,便可坐等蓋蘇文乞和,可他偏偏要這麼幹。看來心結還在於朝延卸了他的兵部尚書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