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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佔了便宜

第二梯隊的幾位女子彼此謙讓,誰都不想往前、跑到太子妃的前面去。

太子妃只好笑著、逐一在她們的馬身上各打了一鞭,然後自己才第六個抵達終點。

大道邊、看臺上歡聲雷動。新羅使者站起身來,像其他人一樣,一邊頓著腳一邊鼓掌,隨著大家高聲叫著,“好!好!好!好……”

她們下了馬,看到太子殿下手裡託著一頂由青柏枝、彩雉翎編織的花冠向她們走來。

蔣王妃以為這是送給她這個第一名的,但李治越過了她,想也不想地將它戴在太子妃王氏的頭上,對她道,“想不到,你居然這樣出色!”

這頂花冠並不是獎給冠軍的,冠軍自有優厚的獎勵。

但太子殿下親授花冠,無疑有著無可比擬的榮寵。當著身邊的人,他的妻子並不隱瞞地說,“可惜柳夫人未到,我有些遺憾呢!”

李治安慰說,“沒關係,我與你一同看接下來的一組比賽,因為高峻另八位夫人肯定在裡面。”

他們不去看臺上,而是就近地在賽場邊架起傘蓋,放好了座位和木案。

第二組入場開始了,這組中參賽的人較多,報名確定參賽的有三百二十人之多,而且多數是年輕人,最大的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

嚴格說來,第一組的比賽只是象徵味道大些,以示長安女子騎馭的參與之廣泛,同時提升了賽事的規格。

但第二組才是最引人入勝的。

這些人彼此沒有身份上的懸殊差異,品階最高是個四品,她們的丈夫們能在四十歲之前這升到個品階,個個都出類拔萃。

今天沒什麼可尊讓的,撒馬去跑也就是了,誰不想出出風頭,藉此也讓她們丈夫的名字出現在那些高官的談資裡。

而靠著謹慎無錯、熬資歷熬到這個品階的人,大都已經五旬開外了,他們多半會選擇讓夫人做個場外的看客。

先是同品級的宗族官員中的夫人們入場。

然後是四品的各部侍郎們、尚書左丞、太常少卿、軍器監、上府折衝都尉、正議大夫、左千牛衛中郎將的夫人們入場。

李治歪著頭,在已入場的前幾排人員的空隙裡,搜尋他認得的兵部尚書府的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等人。

最後他找到了,樊夫人排在第三排第六名,李治只能看到她側臉。

她低著頭,腕上掛著馬鞭,正抓住開賽前最後的機會整理自己的服裝,她在二十六號。

旁邊是那位謝夫人,另一邊是四夫人思晴。

而外宮苑總監蘇殷排在第四排的第一位,她的旁邊一定是還未見過面的九夫人麗藍,這人年紀比兵部尚書府的另外那些人稍長,但別具姿色。

太子妃偷偷地提醒丈夫,他是今天的尊者,要注意人前的禮節,不可過於發痴地盯著某一處看。

於是李治便借這個機會,向妻子指明兵部尚書府的八位如夫人。

因而太子妃有些由衷地讚歎道,“呀,雖然事先有所耳聞,但今天還是沒有想到,幸好沒同她分在一組!”

太子低聲對她說,“你也不錯。”

這句話與他剛剛在大明宮的宮牆上說的那句話,無論語氣、還是意思都有點相似,於是就想起了留在那裡的女人。

李治對太子妃說,“等開跑後,寡人有事先走。”

麗藍的右邊正該是那位呂氏,但她不在位置上。麗藍與身邊的蘇殷提示這件事,蘇殷說,“也許是不想出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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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呂氏已經來了,只是因為她手上“三十三”號銀牌子弄丟了,只在曠地揀到了這塊“三百二十一”號,因而站到了最後一位。

她以為,此時拿手上的牌子一定是楊立貞的。

呂氏有些驚訝,想不到兩人分別了短短的時日,自己的這位昔日跳了崖的小丫環,居然也有資格使用銀質的號牌。

但呂氏從號牌上的數目字來看,楊立貞的身份充其量也只該夠得上從六品下階,不然不會排到最後邊。

她想,怪不得楊立貞不屑於隨自己回黔州。

如果能夠嫁個從六品的京官,自已也不會跑到邊遠的黔州去,長安多麼繁華呀。

驗牌者驗到最後,也只是留意她手中晃一下的銀牌子,並不仔細去看。因為開跑的鑼聲隨後就響起了。

為了讓排在前邊的人先馳出去,呂氏感覺著蹄聲又震動了許久,她前面的那一排人才啟動起來。

她猛地一鞭抽在坐騎的後胯上,但前面的人總是成堆地壓制住她、擋住她的去路。

她打著馬左右地尋著可以衝出去的空隙,同時懊悔丟掉的“三十三”號牌子,這讓她一開始便處於了下風。

這一組的比賽一開始便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女子們紛紛發出“駕!”“駕”的清叱,一股五顏六色的洪流,由坐滿了高官和使者的看臺下衝過。

看臺上、賽場外的人們很快看到,有兩匹馬在起跑後不足二十步的距離上脫穎而出,一眨眼就衝到隊伍的最前面去了。

褚大人興奮地從最高的一層看臺上站起來,衝著下邊高呼,“樊侄女!好樣兒的!好!”

新羅使者站起身來,像其他人一樣,往前傾起身子,一邊頓著腳一邊鼓掌,隨著大家高聲叫著,“好!好!好!好……”

木質的高大看臺隨著人們無數次的頓足、跺踏,一下一下有規律地顫動,隨後“吱呀——”一聲,朝向著賽道一邊的橫板一點一點地偏離了豎柱,最後完全脫離出來。

看臺傾緩緩傾倒下來!

上面的人們驚呼,死死抓住看臺的木欄,將身子倚住,問題是木欄也是看臺的一部分。

如果將這些一品、二品的大官、和外方觀禮的使節們從看臺上拋下來,讓他們跌得灰頭土臉,這將是此次大賽的最大敗筆。

一個月的時間籌備,最後鬧這麼一出,不傷人,臉也會丟到國外去。

李治一下子站起來,彷彿已經面對著父皇的詰問。他看到原本站在看臺下的許多人已經跑出來,有的衝上了賽道。

賽道上多半的馬匹已經跑過去了,只有拖在最後的四五人正好跑到了看臺的下邊。

有人大吼一聲,挺身站到將傾的看臺底下,用肩膀一下子抵住第一層看臺的木樑,腿下用力,硬生生地將它扛住了。

是江安王李元祥!

此刻他身邊那些叫陣的婁羅們大部都嚇跑了,他也支撐不了多久,面紅耳赤地想吩咐個人,趕快叫看臺上的人下來。

而此時就有個身量不高、又有些瘦的典客署典客跑過來,他的頭頂只到李元祥的胸口,舉著雙手剛剛能託到木樑,他在給江安王助力。

江安王說不出話,看著他。這人馬上會意,跑出去,揮舞著手臂衝看臺上高喊:

“上邊大人們快下來,對!不要亂,一層二層的先別動,不要讓看臺失重,讓上邊的褚大人和唐大人先走!”

看臺傾倒的勢頭止住了,婁羅們再跑回來幫忙,人們在這位無名典客的指揮之下,有序地從看臺上撤離。

看看有驚無險,李治不想在這裡多呆了,不過對工部,他總得問責一下他們的施工質量。另外他還須想一想,要如何褒獎他這位大出風頭的皇叔——李元祥。

……

呂氏的馬恰好衝到看臺下,但她的去路再一次被阻,而且坐下這匹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馬,被衝上賽道的紛亂人群、以及人們失措的尖叫驚到了。

它繞著彎子跑出了賽道一路狂奔,也不受呂氏的控制,她開始尖叫。

這時,有一位公服騎士適時地驅馬趕到,他追上呂氏,在馬背上一伏身,伸手捉住她的馬韁。

他伴著呂氏的這匹馬跑,先慢慢地施力讓它減速、平靜一下迴歸正道,然後再帶著它逐漸加速。它掙扎了好一陣子,然後才表現正常,又拖在最後奔跑起來。

呂氏認定,這個年輕的騎士就是大賽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的人,保護她們這些有身份的夫人的安全。

呂氏驚魂不定地對他表示感謝,但那人不說話,一直隨在她的馬後保護。

呂氏騎術不怎麼樣,從黔州趕過來後也沒怎麼練習,更主要的是沒有教師,而且她又被丟牌子的事影響了好幾天。

此時她再回過神來看,發現就連跑到最後的那一批人,也已將她落下了老遠了。

她想半途而廢,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退出比賽,但這名保護她的騎士一直跟隨,她不好意思。

跑在最後的人永遠沒人關注,賽道上已經沒有她期待的熱鬧,觀賽的人也越跑越顯得寥寥無幾。

呂氏興趣索然,數次想停下來,過了東禁苑之後,就感覺著這次的比賽對於她來說是種煎熬了。

她騎馬前行,問身邊的那位騎士,“你叫什麼?”

騎士不理會,卻幫她在她的馬身上加了一鞭。

二十裡路到了西禁苑內,前邊的人影子一個也看不見了。最後一個出發,再最後一個到達,呂氏沮喪萬分,不由得後悔自己貪圖楊立貞的牌子。

她不知道自己該持著什麼樣的表情進入通化門的終點,面對著看客們指指戳戳的議論、心平氣和地完成比賽。

而四面的城,此時她只跑完了北城。

屆時,高府所有認識她的那些參賽的夫人們,不一定比別人笑聲更高,但一定比別人更幸災樂禍。

她不是傻子,體會得到她們對自己的牴觸,根本就不拿自己當高府人。

在西禁苑,明明有醒目的標示指出賽道方向,但此時那名騎士卻第一次發話:“夫人請隨我來!”

他的語調謙卑、口齒清楚,但不容拂拒,帶著她往左側一拐,從西禁苑的賽道上偏離出來,穿過茂密的樹叢,踏上一條起伏的小道。

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呂氏忐忑著,但不允許遲疑,不知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他們直接入西內苑,在一座冷僻的北宮門前,騎士衝門上的禁衛晃了一隻特殊的牌子,他們便放行了。

苑內有一條筆直的東西向大道,兩側是高大的宮牆。

騎士在前邊掌握著馬速,而呂氏完全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地域,她不停地打馬,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對方丟下,那她就再也出不去了。

她抓住機會大聲問,“這是哪裡?!”她要讓騎士聽出自己的疑慮,如果再不說明她就不走了。

騎士簡略地告訴她,“是夾城,這是陛下出入皇家禁苑的專用道路,別人是不許走的,我們正在透過玄武門禁區。”

呂氏心跳到了嗓子眼,如果不咬著牙就該跳出來了。

騎士說的是“透過”,那就不是皇帝陛下要召見她了。她有些明白過來,意識到這是在抄近路。

呂氏疑惑這個楊立貞到底是什麼來頭,持著排位最後的“三百二十一”號牌子,卻有這樣的待遇。

楊立貞丟了牌子,一定連賽場都沒有來,這個便宜就讓她姓呂的拾到了。

只是往前馳了兩裡,他們一拐,憑著騎士手裡的牌子進入了玄武門,貼著內城牆往前奔跑。

在這裡每隔十步有一名禁衛站立,禁止閒人通行,而且還有衛士巡弋。

又四五裡後,騎士再發話,“前面是東宮的興安門,沒有人阻攔,你出去、沿著東宮的外牆走,在太廟往東至春明門,便可匯入賽道了。”

呂氏心花怒放,再想說些什麼,但是她發現身後的蹄聲不見了,騎士不知去了哪裡。

不過此時,她不緊張也不害怕,看得出自己只是佔了楊立貞的便宜。

……

大明宮宮牆的西南角。

只有太子李治與那名輕紗罩面的年輕侍女站在這裡,太子禁衛的人雖然離的不遠,只有二十幾步,但他們被這裡的一座鐘樓擋住了。

侍女大膽地攀住了太子的脖子,被他一手攬住腰,一手去揭開擋在兩人之前的罩面薄紗,此刻正在端詳自己。

侍女對他道,“殿下,你真英明,想出這麼個辦法堵人的口。”

李治道,“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卜正既然有話,那就總得有人逾制。”

“可是,她可是高府的人呢,高府豈能坐視出這樣的醜麼?”

太子哼道,“高府是不錯,但不是所有的人我都要考慮,換作別人我尚得掂量一下。但黔州此人,只配為你擋箭,而且她與永寧坊的幾位少夫人都是不睦的。”

“哦,殿下,卑妾讓殿下費心了!”

太子提示道,“她來了,這次看你的,看投得準不準。”

她扭過身,手上握著一塊光閃閃的銀牌子,“可是我怕投得不準呢!”

“往牆上扔,彈回來正好落到道中央。”

侍女依言,撩起帽子下的面紗、看一看下方的東宮北門,那裡距離她們站立的地方只有兩三丈遠。

但居高臨下,她一揮手將牌子丟了下去,正好擲在了東宮的北宮牆上,然後彈回來,落在宮門外的大道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