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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各打算盤

江夏王李道宗和高審行吃過午飯也不休息,馬上回京向皇帝覆命,郭孝恪、高峻等人出來相送。高審行看崔嫣與柳玉如等人一同站在院門處,本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話要轉達給母親崔氏。但見她臉上由心的笑意,哪裡有一點依依惜別的意思!也許笑容就是她帶給母親崔氏最好的訊息了。

高審行看高峻完全是一副歷行公事的樣子,更是巴不得他立刻就走。離別在即,高審行對兒子說話的語氣也和順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崔嫣對高峻說,“你也是五品的官員了,行事之前多想想,不能總讓家中人為你操心。”高峻點頭,知道他這短短的一句話裡包含著家中長輩的期望。

江夏王李道宗對高峻道,“賢侄今後有事可直接到江夏王府找我,也可派人帶封書信過去。”說罷在高審行詫異的神色中率先朝著大路上馳去,高審行在後邊喊道,“王爺,等等我”,一行人去得遠了。

高峻此時才由崔嫣的臉上看出些惜別的意思來,望了大路上發呆。高峻有些好笑,搞不懂這又是哪了一出。柳玉如看到崔嫣的神色,忙招呼眾姐妹道,“正好大家湊齊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柳中縣,為崔妹妹置辦些衣物行李。”樊鶯首先表示贊同。

看著她們坐車騎馬的走了,高峻笑道,“總算讓我清靜會兒,自打我一進家門,時時刻刻的都在捱罵,什麼時候有過這事!”

郭都督說,“蒲昌牧只剩下了康國種馬二十五對,人都比馬多了。王爺臨走的時候,明言讓我把蒲昌牧也交到你的手裡,你是不接手也得接手了。”

劉武把高峻不在期間王達兄弟征馬的事情簡單講了講,郭都督又說,“事情已經交待給你了,我回西州後馬上派人叫蒲昌牧主事的到你這裡來報到,至於人員和官員的安置,也要你一併操心。”

都督說罷要走,高峻極力挽留,郭孝恪說,“其實我到柳中牧來之前,焉耆城內就有一股不好的苗頭,有些遺老遺少們蠢蠢欲動……我只把待詔派出去了,眼下柳中牧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也就越發的不放心起那邊來。”

郭孝恪飛身上馬,又對高峻道,“賢侄,牧事這一塊郭某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管,你就盡力地去辦,凡事只要對大唐的牧業有利,就不要有太多的顧慮。”

高峻心想自己主持柳中牧以來是做出了一點成績,牧場也升了等級。但是仔細想想這份成績之中,又有多少是自已實打實地幹出來的?僅郭叔叔就先後兩次為柳中牧場注入繳獲來的近兩千匹軍馬,雖然與柳中牧搶先蓋起了足夠的馬廄有些關係,但是誰又能否認郭都督對柳中牧的偏心?

反觀自己,不但沒有為郭叔叔承擔起更多的擔子,卻為他找了不少的麻煩:自己的身份風波、牧場的大火以及人命案子、汙告信事件,更有最近這次軍馬徵調事件,自己乾脆就沒有柳中牧場,害得郭叔叔放下了前邊的軍情來親自處理……

看郭孝恪還在看著自己,高峻意識到自己剛才走了神。他為讓郭都督放心離去,鄭重地對郭孝恪點了點頭道,“郭叔叔你放心,小侄一定拼了全力去做。”

郭都督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就好,賢侄你有決心,事情就錯不了,連江夏王都知道你身邊有個女軍師呢?”他臨走前又道,“有時間好好想一想高兄臨走時對你說過的話。”

父親臨走時說的話,高峻原以為只是臨別時長輩對於晚輩的叮囑,當時也只是一聽而過。現在聽郭都督提起,令高峻再次回想起來,就覺得父親的那短短一句話裡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父親是不希望他過於年輕氣盛,要多一些心機謀略。他一個小小的牧監已經兩次驚動了大唐皇帝陛下,這事讓任何一個人看起來都是不可思議的。要是他沒有高家、沒有了郭叔叔、甚至沒有了松贊與文成公主這層關係,又會是個什麼結局呢?

他送別了郭都督,見自己的身邊只剩下了劉武和劉採霞,於是對他們笑道,“眼下劉群頭的心願我已經替你完結了,今後誰也不能再提感謝的話,你們若是辦不好我吩咐的事情,到時候我翻起臉來也是夠你們受的。”

劉採霞由一個發配到柳中牧的女牧子走到今天的地步,她知道這裡面都是高大人緣故。沒有高大人她甚至與劉武都碰不到一起。也許上次武氏在老街上大鬧之後,兩人也會從此越走越遠。她動情地對高大人說道,“高大人,你對我們的恩情,劉採霞怎麼能夠忘記呢?”

高大人說,“你看你,又來了,快去看你的女兒吧,把劉大人留下就行了。”劉採霞走後,高峻對劉武說起了蒲昌牧的事情,搖搖頭道,“此事還真是難辦,原來蒲昌牧算是中牧,大小牧監誰還不是個六品以上的職事,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劉武道,“你怎麼問起我來,郭都督不是已經說了你有個女軍師!”

“唉,我估計著,女軍師眼下也憋足了力氣要找我的晦氣呢,她越是表現出沒事人一樣,我這心裡呀……越是沒有底呢!”

兩人正說著話,看到馮徵由牧場裡騎了馬出來,馳到高大人家門口翻身下了馬,對高大人道,“交河牧的王允達副監、陸尚樓牧監正在舊村中各帶了一撥兒人對峙。”

高峻已經知道這王允達和陸尚樓兩人挑明了幹起來緣故,也大概知道陸尚樓那本小冊子裡的事情。一聽馮徵說起這事,高大人心裡不但不急,反倒隱隱地希望這兩位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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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馮徵說,“我本來也不想管這件事,但是……這事裡面夾纏了高大人的親戚……我就不得不來告訴你。”

“是我那兩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舅子?”

馮徵不想點頭,可事情確實如此;想點頭不就是自己也承認了高大人的舅子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高大人已經不耐煩地道,“這事我不能出面。劉武馮徵你們去看看。記住了不要偏袒任何一方,只是去看熱鬧。關鍵時候你們也可以表示一下:高大人也無能為力,這就行了。”

劉武和馮徵不解,高大人說,“郭叔叔剛剛說過我做事不沉穩,我今天就沉穩一個。你們走吧,我得回去睡個午覺,晚上還得打足了精神應付那些娘兒們。”

劉武和馮徵走後,高大人回了院子,看到孟凡塵正在與瘸腿的老漢在一起說話,高峻說,“等過兩天我騰出手來,就在新村裡開一間學堂,到時候孟老伯你們就有的幹了。”

高大人說罷推門進了屋,看到客廳中已經被收拾得乾淨整潔。他邁步上到了二樓,東邊陽面是柳玉如的大臥室,旁邊緊臨了一間洗澡間,西邊是一溜兒六間屋子,最南邊是樊鶯的,緊挨著的是思晴、最北邊是謝氏的。

他推開思晴旁邊的房門看了看,裡面已經初步地收拾了一下,床是現成的,但是除了床上放著那把琵琶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高峻心說這就是崔嫣的臥室了。她隨了自己到西州來的時候竟然什麼都沒有帶,只穿了身上的一件衣服。高大人還清楚地記得她站在微明的街道邊上,身子冷得有些發抖的樣子。自己到底有何德何能,讓一位女子這樣意無返顧地跟他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呢?

高大人在中間的小客廳裡站了一會兒,想著從今以後,也許自己每天走進這間二樓的客廳都得先掂量一番要推哪個人的房門,不覺已經感到這件事情的難度,你說漂亮老婆多了有什麼好。

他想了想自己是來睡午覺的,於是先鑽到了洗澡間裡美美的泡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再次犯了愁,原來這裡面沒有一間屋子是自已的。

西邊總共有六間臥室,除了樊鶯、思晴、崔嫣、謝氏之外,還有兩間是空著的。他推開一間,看到鋪得乾淨的床褥,睏意果然一下子湧了上來。這些天長途跋涉,他是真累到了極點。當下高峻飛快地把自己扒個精光,鑽到裡面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謝家兄弟自從與陸大人謀劃好了分成的事情,真就分頭到舊村裡去遊說。也不管認識不認識打聲招呼就推門進去,先拉近乎,再談房,再把家世揚一揚,倒也說得有模有樣。

這夫妻四個人本來在舊村子裡的人緣並不怎麼樣,隨便一家的人都知道這兄弟倆平日的做派:說大話、使小錢,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要是擱在一個月之前,也許村中人家都不會讓他們進門。

問題是知道實底的本村裡人都搬到新村去了,留下來的大多是外村來在高峪窯上、在牧場裡打短的勞力。他們平日裡天亮上工,天黑回來吃飯睡覺,誰又能對謝家哥嫂有多少的瞭解呢?不過知道他們是柳中牧牧監高大人的舅子,還聽說謝家的姑娘在高大人的家裡說一不二,掌管著財政大權。

見高牧監的親戚上門,有些人就問,“這舊村子當真是要翻蓋起來?我們外鄉人當真也可以買這裡的房子?”

“這還能有假麼?我家妹子可是高大人屋裡的,她有什麼小道消息還不頭一個叫我們做哥嫂的知道?”

這些外來人在牧場村打短工,幾個月來沒少掙了銀子銅板,眼看著柳中牧一天比一天的壯大,又偶爾聽說誰誰的已經轉了正、到馬廄裡做牧子吃官餉去了,不得不把自己今後的生活大計編算一下。

謝家兄嫂又道,“眼下這個訊息還只是我們內部人知道,再等兩天是個人都明白過來,怕是村裡最偏遠的土坯茅屋,也要有人搶著買了!”

陸尚樓為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他自己也不出面,只把柳中縣城裡自己正室的孃家兄弟叫了來出面接待。

舊村中的這些人本就有打算將後半生的生計託付到牧場村,再加上錢是剛剛掙到手的、以後還有的掙。正是拾來的麥子打燒餅,因而決策起來也個個都是爭先恐後。

短短的兩天下來,王達兄弟還在為密信和冊子之事攪盡腦汁的時候,陸大人手中的存房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了大半。而且由於謝家兄弟盡心盡意遊說的關係,房子的價錢幾乎比入手時低不了多少。

陸大人對謝家兄弟的承諾兌現得也快,每天晚上謝氏哥倆都能在陸大人這裡領到自己的那份花紅。按著三七開的約定,一處三十兩銀子的房屋交易之後,他們能拿到九兩,這可真不少,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因而鼓吹起來更是賣力氣。

這日,別駕王達對兄弟說起了欽差問話的事情,不無得意的對兄弟說,“看著吧,不出你哥所料,這位高牧監的好日子也該到了頭了,誰讓他這麼能作呢?”

王允達本來因為小妾與陸家為小冊子引發的齷齪而擔心不已,怕是以後自己在人屋簷下要有的小鞋穿,聽了他哥的話也把心放在了肚子裡。高峻不行了,那麼高峻派到交河牧的陸牧監也就不會有多麼的硬氣了,那他還怕個何來?

王允達立刻想起了陸尚樓在舊村裡聽來的話,對他哥道,“這些日子姓陸的連個面都沒露,怕是在忙著出房,我們要走到他後頭了。眼下大事也沒有,我們也趕緊的甩貨吧。”

王達一想事情多半也只能如此了,雖說高峻失勢,但生意場上的趨勢一時是扭轉不了的。密信一事的圓滿收官,也讓王別駕不再在意那兩萬兩銀子。也許他不日還能再高走一步呢,還在乎那些!於是把甩房一事全都交給兄弟去辦,而他也準備著休息休息回西州去。

陸尚樓的妻弟姓閻名宏,陸大人用他就用一個“生”字,閻宏以前從沒到村裡來過,村裡沒有人認識他。這樣可以把陸牧監很好地掩藏在幕後指揮。

王允達也不認識閻宏,王副牧監一到舊村,發現許多人都朝了這個姓閻的買房,自己已經落在了後邊了。因而心裡越發地著急。於是大手一揮便將自己的房價降了三成,人們紛紛丟下閻老闆,舉著錢袋奔王老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