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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良好開端

不過皇帝還是進一步瞭解了高峻的行事方式,他認準的事總要提出來,不然恐怕憋出病來,但提出的方式各種各樣。

比如上次,西域請求大唐公主和親,高峻在西州明明不願意,卻只字也不提,偏偏在奏章中說什麼旱情,然後讓西域使者帶奏章來長安!

和親與旱情這兩件事有關係嗎?舌頭再大也說不到一個音,但皇帝偏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想了這麼多。

恰巧太子想起了武媚娘的事,神情上也有一時的恍惚,被皇帝錯認為是他困頓了,於是便對太子說、他大可不必半夜趕回長安去了,

“就宿在太子別宮吧”。

……

麗容走後,麗藍在府中常常像欠了誰的錢,寡言少語。

同樣是姐妹,怎麼柳玉如和崔嫣就不出這種事?

那麼麗容的失足,有一大半的原因也在自己身上了,沒有盡到提醒之責。

但她真提醒了能管用嗎?在交河縣溫湯給自己幫忙時,妹妹麗容何時服過自己!說她一句能頂回十句。

一連好幾天,高峻偏偏都到她房裡來,也不做什麼,再說麗藍也提不起興趣。而樊鶯和崔嫣、謝金蓮也很反常地沒有因此而念什麼山音。

麗藍猜到她們一定都商量好了,是怕自己感到落陌。

高峻晚上到麗藍這裡躺下,頭枕了手與她說,讓麗容走他也很難做決定,但這對於麗容來說,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麗藍輕聲道,“幹嘛非要休她呢,回去讓她怎麼活下去,整座牧場村都是熟人,而我爹孃也會氣壞的,他們一向老實巴交,從不做逾理的事。”

高峻說,有欠便有償,我不休了她,難道是讓她回西州省親?讓她徹底離開長安、離開永寧坊做個普通人,也就使她脫離了最大的危險了。

尚書令讓麗藍仔細地、想一想出現在夏州的那四名內侍,“這是為什麼?因為那名劈柴的宮人,是個知情者!”

“可麗容也是知情者呀,離開我們無依無靠的,她豈不也很危險。”

“她們不一樣,出放的劈柴宮人、和尚書令休出去的如夫人,身份仍有天壤之別。麗容離開長安後如果守口如瓶,只會令人放心、生不出殺心。”

麗藍道,“那我一定寫封信,叮囑她什麼也別亂說。”

高峻道,“你果然傻過你妹妹,別人不說你倒先說。”

麗藍不好意思,聽高峻再道,“麗容如此行事,再留在長安,那可就連累了府中所有人。此時我也有些捨不得她,但你們這些人我就捨得?”

麗藍道,“峻,可我也有責任,沒有主張,沒有制止她。”

高峻說,你的主張強過她!在沙丫城,你與陳捕頭的隔窗對話,那些護牧隊都告訴我了,你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同謀都算不上,只能算被她劫持。

麗藍一陣子的感動,偎到他身邊道,“連我也以為麗容做得滴水不漏,誰知你聽了夏州人一句話,直接就將這事看明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將字拿到太陽下去照,能看出不同。真擔心你在盛怒之下連我一塊趕走,那我便一刻也不想活了!”

高峻低聲道,其實我當時真有這樣的衝動,但見你眼睛發直,就忍下了。

麗藍聽了,居然在他懷中大大地打了個冷戰。

她不因此而難為情,知道什麼也瞞不過他。

想當初,高峻只憑牧場西村、爹孃院門前的一封羊皮信,便鎖定了爹孃的去向,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呢。

“那我妹妹還有希望……再回……”高峻沒有回答她,而她也不打算再追問了,以免破壞了此時的美好氣氛。

但今晚,無疑是個良好的開端,麗藍先從內心裡開朗起來。

……

早上,高峻有些睡過了頭,等門外麗藍的貼身丫環來敲內室的門時,麗藍也正在睡著。

高峻連忙爬起來洗漱,而麗藍先跑出去看飯好了沒有,不能誤了高峻上早朝。

早朝規矩甚嚴,連文武兩班大臣誰排在先、誰排在後都有明確的章法。

凡上朝,各人的位置首先看官職,職位相同的,則爵位高者排先,連爵位也相同的,年齡大的排在前邊。文散官排於職事官之後,武散官又在文散官之後,勳官再次之。

同職者,李姓官排在前、異姓官居後。親王任官職的,排位在太子太保之下。有國公爵位的排在三品之下。郡公爵的,排在從三品之下……伯爵居五品之下。

差一點也不成,大臣們上朝都是提前去候著,有個誰有假而不至,那麼位置的變化要經過好一陣端詳,不然站錯了,侍御史要參劾。

高峻還好一點,因為他的品階是正二品,有資格排他前頭的,其實就是個長孫無忌。

而兩人一文一武不在同一列,那麼高峻也是頭一個。

但尚書令仍然沒有晚到的特權,遲到一次,自會有侍御史記錄在案、罰俸。

連罰三次的話,即便是尚書令,也同樣會遭到彈劾。

今天看來是真有些晚了,長孫潤在街口等了尚書令好一陣子,看看人還沒影子,以為高峻請了假,便獨自先走了。

高峻帶著護衛急匆匆地往前趕,但剛要出大街,永寧坊大街的街口便閃出來五輛馬車。

四駕是陪駕、一駕車子是主駕,車上邊的裝飾和旗幟、馬匹和馭者的規模以及陪駕的檔次顯示,這是親王的車隊。

不巧的是,五輛馬車像是有預謀的一般,一字排開,將尚書令及護衛們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根本過不去了。

護衛們連忙勒馬,再往前馳去,兩下裡就該撞上了。

主駕車上除了馭者四人,還有王府的校尉兩人,當時有人高聲道,“什麼人敢擋福王的車,還不快閃開。”

高峻勒馬未動,炭火焦躁地踏著步子也有些不耐煩。尚書令不動,衛隊也不動,看高大人的示下。

在這個時候兩下裡遇到,高峻當時便有些明白了。

在泉州時,福王遠道購得的幾車狗從泉州經過,愣是讓他給剮了三條最兇猛的,聽說剩下的也都嚇傻了,福王為此賠了一大筆錢。

但今天,對方擺明了就是來找茬兒的,就是想讓尚書令遲到罰俸。

別說他想讓開,就以對方這個陣式,這邊怎麼躲,都“擋”著人家。

高峻在馬上抱拳,“原來是福王殿下駕到,臣走得匆忙,擋了殿下的去路了!不知王爺何往?”

車內道,“本王要去哪裡,要與尚書令高大人講嗎?高大人只須速速讓開來放本王過去也就罷了,哪來這麼多的話?”

高峻道,“這是應該,但臣要往哪裡躲,請福王給個明示。”

車內託大得很,也不露面,只是說道,“高大人往哪裡躲我可不管,哪怕你退回去也行啊。”

高峻的眉頭皺了皺,沒動。

讓人堵到自家坊街的街口來堵住,這就有些欺負人了。對方雖說是位親王,但職事只是福州都督,比自己還低著足足三階呢,如果上朝的話,李元嬰要與尚書令隔好幾個人排在下手。

但顯然,福王李元嬰在此時跑過來,當然不是奉命進京的,不然他也早該去候朝了。

他擺明了就是要拿皇族的身份來擋自己,噁心人玩。

尚書令笑了笑,拱拱手道,“臣也從未見過福王殿下,早聽說福王英氣逼人,果然逼得微臣無路可去了!但微臣還要上朝,王爺你說臣該怎麼做?”

“我管你呢,高大人宰我狗的時候,可曾想到有今日?!今天本王是不必上朝的,也不擋誰。誰擋了本王,本王也不與他一般見識,不會跑到翠微宮去見皇兄說理。嘿嘿,但尚書令,御史會不會與你說理,就說不好了!”

主駕上的兩名隨車校尉高聲道,“還不快閃開!”

車內道,“休得無理!高大人的身份也是你們呦喝的?不過他毀了本王的心愛之物,本王好說話,只要尚書令拿出他的心愛之物,本王立刻就走。”

校尉向車內道,“不知王爺要什麼?”

車內道,“早聽說尚書令有一口寶刀,上朝也帶著,不知可不可割愛?”

他說的沒錯,這口烏刀高峻只要出門必帶,上朝時先交給護衛,散朝時再接過來,去尚書省官衙也不離身。

高峻笑道,“王爺不知,此刀乃是本官的命,不能給人。”

“那些狗就不是本王的命了!?高大人不讓刀,本王便天天來這裡走一趟,高大人你看著辦。”

“王爺此言差了!不是高某不捨得此刀,常言道,磨刀恨不利,刀利傷人指啊。王爺七步之內連五花大綁的金煥銘都射不準,想來手勁有限。”

車中無聲。

“此刀給了王爺,萬一一個拿不住,那可不止是砍傷腳面的事了,估計王爺便成了柺子!傷了王爺,本官豈有命在!”

說著,尚書令抽刀在手,真是烏漆漆的一柄好刀,在朝陽之下一點光都沒有,透著瘮人的寒氣!

他將牛筋馬鞭的鞭梢往刀刃上一搭,“噗”地狠吹一口氣,鞭梢就斷了。

“王爺,你可看到了?微臣相信王爺的皮靴怎麼也不如牛筋來得勁道。”

“哼,高大人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逗樂子,本王還是勸你趕緊繞道吧,不然晚了罰俸的話,這可不是高大人的臉面。”

“哼,微臣左右已經晚了,就不再去朝堂,反正太子殿下問起來,臣就說永寧坊大街的前後,被兩位福王殿下擋住了,路行不通啊。估計太子看在兩位福王的面上,也不會苛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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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你真會開玩笑,怎麼會有兩位福王?”

高峻道,“本官猜這邊車中的是假福王,而你讓本官去繞的路上才是真的!本官才不去繞,等那邊撞了牆,再返回來,這個假的溜了,本官如何拿他辦個冒充皇族之罪?”

“你、你大膽,敢汙衊本……本……”

尚書令喝道,“來人!擋我道者一個不許走脫!給本官揭簾驗明正身,拿錯了本官去與皇帝陛下請罪,拿對了算他命苦!”

五駕車子連大帶小突然騷動起來,馭者抖著韁繩慌忙地要掉轉車頭,但車子擠得嚴實,這麼一來更糾結到了一塊。

而尚書令的三十多名護衛已經一呼而上,誰也走不了了。

主駕中的“福王”終於現身,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高峻認出其中一個正是福王府的法曹參軍陳蕃,在泉州時見過,而另一人是個王府的典籤,戰戰兢兢地沒了先前的氣勢。

“陳蕃!你身為法曹參軍,知法犯法、冒充親王、招搖到永寧坊來,阻擋本官上朝議事事小,光天化日、稱翠微宮陛下為皇兄、欺君事大,摸摸你的腦袋還在不在!”

兩人對今日之事,未出行便嚇個夠嗆,但福王說一不敢二,誰敢違拗!因而結了伴來冒充,今天都走不了了!

福王給他們安排的絕妙之計,不知怎麼就被尚書令給識破了!

那麼接下來等著他們的懲處,處,處……陳蕃的褲子裡只覺得一熱,很快鞋跟底下就淌溼了一大片。

“你們擅乘親王車駕,大逆不道,本官這就亂刀劈了你們也是可以!”

車上兩人屁滾尿流,已經一下子都跌到車下來,跪在尚書令的馬前嗑頭如搗蒜,“高大人饒命,高大人饒命!小人身不由已啊!”

“來人,將這兩個渾帳捆起來,先押在府中的馬廄裡,待審問清楚,本官定要到翠微宮面見陛下,將此事說個清楚!其他人還不快給本官滾!”

此時朝也不能上了,高峻氣呼呼撥馬回府,坐在正廳中生氣。

柳玉如等人見高峻去而復回,都來問緣故,聽他講過後人人氣得不用說。

麗藍問,“但是峻,假福王躲在車裡不露面,你又從未見過他,是如何辨別得清的?”

高峻道,“親王車駕出行,騎曹參軍必在馭者身邊,但今天卻不見此官打扮,這是一疑。只是開始我雖然懷疑,卻不敢確認。”

“後來呢?”樊鶯問。

“後來車中數次催我繞道我便有疑問了,若那時繞道的話,其實恰能趕上入朝,但他們此來、就為使我晚到,因何卻數次催我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