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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十州連動

一般都是好戲壓軸,令人矚目的武涼都督已經浮出了水面,那這個吳王李恪的去向,就更值得眾人一看了。

李恪兄弟多年來被他們的父親——貞觀皇帝所摒棄,那麼在權利場中,對李恪和李愔的看好者,註定寥寥可數,真正的支持者也不會太多。

世俗向利,親近誰、與同情誰是可以截然分開的——很多人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食者時,往往也只是抱以同情。

但看起來,這樣的局面要改一改了,金徽皇帝又要逆先皇的意思而動,將吳王李恪用起來。

長孫無忌琢磨,皇帝怎麼將李恪這件事提出,眾臣會是何種反應。

趙國公期待李恪的職位最好,最好不要高過老兒子長孫潤。

不然他可能懷疑長孫潤在皇帝心幕中的真實地位,這件事就在明面上擺著呢——兩個人出場的前後次序便是個說明。

皇帝陛下一向行人所不能行,要是李恪這件事冷了場那就好看了,也讓陛下知道知道人心向背。

他悄悄看了一眼鴻臚卿崔仁師,在自己同高審行之間,看崔仁師聽誰的。

不過,崔仁師肯和盤托出高審行求他的事,其中的傾向已經夠清楚了。在春風得意的延州刺史,和樹大根深的趙國公之間,崔仁師還是有個清醒認識。

吳王李恪,任襄州中都督!

晉王很平靜地念出了這幾個字。

朝堂上一片沉寂,襄州也升了一格,許多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原任襄州刺史,也就是李恪的兄弟李愔,他給哥哥讓了地方。

李愔貞觀五年封王梁州,做過岐州刺史,襄州刺史。

現在岐州有李明去了,襄州李恪又來了,那李愔這小子去哪兒?

皇帝問,“蜀王,朕不知你對吳王的任地有何感想,不妨直言。”

李愔趕忙出來,奏道,“陛下英明,所決之事向來不會出錯的,臣弟沒什麼要說的,”

哥哥李恪不出山是不出山,出山便是個正三品的中都督,這品階放在朝中便是個尚書,平一卿、高於八卿之上。

李愔再禽獸不如,也知道這是件好事,兄長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他在此事上不能多說,也不能無所表達,接下來陛下該提自己的去向了。

長孫無忌和李道宗各自吃了一驚,都知道襄州之重。

有江漢平原,才有荊鄉糧倉。華夏腹地,秦嶺、巴婁崇山峻嶺,何處才是種糧的地方!襄州、荊州、安州、鄂州如同巨鼎的四足,牢牢在環衛著這裡。

而襄州因為可以牢牢控制住漢江,軍政、經濟乃是秦嶺以南第一大要地。

李恪的騰起不可阻擋,襄州都督與荊州都督半斤八兩,吳王與荊王李元景平起平坐了!關鍵這兩個人同出宗室,又從未聽說過拉幫結派。

以後如有幫派的話,他們屬於金徽陛下!

荊王李元景未動,仍是中都督,而李恪的食戶也一下子補足到了一千戶。

不論是趙國公還是江夏王,兩人都恍然有所悟——先皇將禽獸不如的李愔派在襄州,讓他們對此處都忽視得太久了——還有這麼一處要緊的所在。

襄州,往北隔著秦嶺與長安、洛陽互成犄角,往南又與荊、鄂兩州三足鼎立,既離政治不遠,又離經濟不遠,軍事上更為兵家必爭之地。

卻讓李愔這根爛橛子,釘在這裡這麼多年……那李愔去哪裡?

誰知金徽皇帝對李愔卻沒有下文了。

晉王李治也沒提李愔的去向,李愔讓李治一句話從襄州起出來,往旁邊一丟,然後沒事似地說到了曹州和許州。

趙國公有一陣子沒聽清李治說什麼,他想的是老兒子長孫潤。

趙國公暗暗的揣摩著,如果陛下將長孫潤派在襄州來任都督,比眼下這個局面又會如何?

長孫潤的武涼同樣重要,那裡是大唐這只雄鷹的翅根,而且皇帝給兩個人同樣的中州都督職位,看起來長孫潤所得的聖寵還要高過李恪,因為李恪畢竟是親王。

唉!趙國公想,若是長孫衝能去襄州就好了。

從三品的秘書監只須往上拔出一節,不就也是個中州都督了?

只是長孫衝好像並不大討皇帝的喜歡,皇帝能讓長孫衝居於秘書監的位置不動,也是看了他已故的長姐——李麗質的面子了。

趙國公無可奈何,有些矯情,兩個兒子都位居著三品。

他意識到金徽皇帝以往、尤其是今日,行事好像有意地、既令自己有些不大盡意,又使他真的說不出什麼來,說出來便有些不識好歹了。

——你的老兒子同樣是中都督你不吱聲,人家一位親王也是中都督了,你要說不妥當?得多沒涵養的人才站出來!

趙國公想,那麼他即便對李恪再不看好,似乎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皇帝冷眼看了一下趙國公,發現他的舅父已經不止一次看崔仁師了,思緒不在李恪身上。他微微一笑,看來舅父的反應又讓他算對了。

趙國公確實在觀察崔仁師,看起來,鴻臚卿對答應趙國公的事也不情願,因為這麼久了,崔仁師居然一次都沒看向他這裡來。

長孫無忌思索道,“你不看也就不看吧,看來波斯副使、那個波充老婆的事不提也罷。”

就他在想到這裡的時候,朝堂上忽起了一陣騷動。

今日的變動是早有準備的,吏部尚書、晉王李治連嗝兒都不打,公佈曹州由都督府降級、不再督領周邊各州。

而且曹州被分置了兩州。濟陰縣、考城縣、宛句縣、乘氏縣不動,仍歸為上州。從曹州分南華、成武兩縣,又劃宋州單父、高鄉縣設定戴州,為中州。

曹王去了岐州,曹州便被劃開了。

人們都以為,皇帝這是要為失了位子的親王找地方了。卸任的襄州刺史蜀王李愔,註定會被派到這裡任職。

晉王李治同皇帝爭奪儲君之位時,兩個人鬥的暗流翻湧,但看起來鬥而未破。眼下誰都看出來,晉王是死心踏地站到他皇兄那一邊去的。

此時他語聲朗朗,念出了曹州和戴州的主官名字。

紀州刺史李慎,出任曹州刺史,戴州刺史由諫議大夫鄭叔矩擔任。

李慎就不必說了,母妃是韋太妃,掌管著太學。而且韋澤與皇后、貴妃等人關係都不錯。紀王的能水早就有公認,也沒有人對李慎的任職持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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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矩,有人回憶起來了,泉州海溢賑災時,此人隨陛下同行,他原是戶部的倉部郎中,賑災後升為了諫議大夫。

這個人的騰飛路子與王盛泰一樣,也沒有人持有疑義。

但是李愔呢,怎麼還不見動靜?

皇帝解釋道,曹州人口七十多萬,但先皇卻未在那裡設定一座折衝軍府,說明曹州之重,其實不在軍政、只在牧民。

有人暗道,曹王李明以十數歲的年紀坐鎮曹州,其實正是先皇體恤李明的體現:轄地人口又多,又沒有軍務,都督事務相對簡單了太多。

但皇帝說,曹王以這樣的年紀都領許州數年,仍是很不容易。

曹王李明此時心頭美滋滋的,又娶媳婦又遷墳,王妃一弄就是兩位。而且皇帝兄長此番調職之舉,已向眾臣明白無誤地表達了他對自己這位小兄弟的呵護之意。

李明想,自己在曹州也沒幹什麼正經事,只是還未到李愔和李惲那樣胡闖的年紀,玩壞也玩不出什麼門道罷了。

李明第二次恭敬地站出來,向皇兄致謝。

皇帝道,“紀王李慎,在任地政聲不錯,先皇曾以璽書勞勉,當地人為其立碑頌德,這樣的良材怎麼能總是窩在小小的紀州呢?而諫議大夫鄭叔矩,出自於戶部,朕以為由他出任人煙密集之州刺史,亦是不二之選。”

趙國公和江夏王、幾位大臣都表示認同。兩人現身謝恩。

安州撤都督府,上州等級不變,蔣王李惲仍是刺史。降了格的蔣王李惲不敢吱聲,他沒這個膽量。

還是沒有李愔的事。

人們已經發覺,躲到後邊的蜀王李愔其實已然不自在了,這太丟面子!而且苗頭有點不對。皇帝遲遲不說他,可不是用蜀王來壓軸的,這一點誰都有個判斷,李愔豈能沒有自知之明?

許州撤都督府,上州等級不變,江安王李元祥是刺史。

皇帝問江安王,“王叔,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李元祥恭敬地現身,回奏道,“陛下,微臣謹遵聖命,許州雖然降格了但它仍是上州,微臣仍感責任重大,定會兢兢業業認真履職。”

朝堂上的騷動就是從這時起來的。

安州刺史李惲最先站出來奏道,“陛下,微臣認為,江安王的許州被無由降格,真是有些不妥!許州乃是晚漢之都,人文薈萃,父皇安排上一輩的叔王到許州坐鎮,足見許州重要。”

李元祥慌忙制止道,“蔣王你無須再多言,陛下對許州的主張,就連本王也無話可說!”

李惲上了勁,“江安王叔並未出什麼大錯,能水也有,再加上嬸妃亦有女諸葛之名,許州一向安穩,這樣無由的亂動,怕是引起人心動盪。”

皇帝面帶微笑,耐心地聽蔣王將話說完。

初四大朝,一口氣動了洪州、江州、嶽州、廬州、涼州、襄州、曹州、許州、安州九座州府的主官,再加上新增的戴州,蔣王李惲這是頭一個站出來表達不同見解,難得的很。

李惲由都督轉刺史,品階從正三品到從三品,又不好意思明著替自己叫屈,這是拿李元祥來說事。

蜀王李愔站出來說,“陛,陛下,微臣贊同蔣王的說法,許州和安州都不該降呀。再說江安王有什麼錯?不,不就是在休祥坊打了次人。”

李元祥滿面通紅再次發聲道,“蜀王你不必再說,本王聽陛下的主張!”

這個李愔,別人未問,便將休祥坊的事抖落出來了!

昨日王妃驚馬,人也被捍天雷震到吐血,皇帝在緊張施救時,李元祥並未在家——他又去休祥坊了。

有知道王爺底細的家丁一見王妃昏迷不醒,連皇帝、延州刺史、太醫都到了,趕緊去休祥坊的某座旅館,秘密將李元祥拉了回來。

李元祥匆匆進府,恰聞皇帝大聲吩咐,“這是火藥炸傷,誰玩這麼大的炮仗!去傳朕的旨意,即刻起城中禁放煙花爆竹!”

王妃馮氏已經悠悠轉醒,攔阻皇帝道,“陛下,不可,臣妾行事一向不願惹人怨怒……又豈能因為一點小傷,而中斷了喜慶氣氛。元祥……平時臣妄只能將他打起來,他並不壞……”

李元祥匆匆進來,正好聽到這些話,王妃後背的衣衫被崩個稀碎,肉皮綻開著,讓火藥打得青中泛黑,更不知有多重的內傷。

若非陛下和護牧隊出現的及時,又拿來了凝血珠,馮氏定然有死無活。

可馮氏才是自李元祥自離了高祖,身邊不離不棄的唯一一位親人啊。

此時,皇帝也不問休祥坊的事,他和謝金蓮在休祥坊也聽了一晚的書,什麼細節不知道?不過江安王妃說得沒錯,這是過年。

皇帝不想壞了氣氛,更不要擔負什麼禁言之名,動十州主官這麼大的事,哪能不讓人說話呢?他微笑著聽下去。

鴻臚卿也看到了皇帝良好的心情,他這才第一次探探脖子、看了趙國公一眼,發現長孫無忌正目光深邃地盯住他。

如果皇帝可以容忍兩位親王的不同意見,那也一定不介意聽一聽波斯使館的事情,於是對趙國公便可交待一下了。

但這會兒的時機不對,因為陛下並未接李愔話中帶出來的、“休祥坊”這個茬兒,彷彿注意力仍在許州該不該降格這件事上。

褚遂良適時站出來道,“陛下,蜀王殿下的話,正好令微臣想到了一件休祥坊的事……微臣覺著有必要講出來!”

皇帝再也不能不應,說話的是御史大夫,他說的還算客氣,但意思是要挑毛病。

皇帝問道,“褚大夫可仔細講來,好讓諸位都聽一聽。”

李元祥已經意識到褚遂良要說什麼,暗道,“王妃呀王妃,你聰明倒是聰明,但你看這個姓褚的卻不如本王看得準,上次送的東西可都餵狗了!”

褚遂良道,“陛下,微臣偶聽鴻臚寺一位典客講,江安王在初二酺日,大鬧休祥坊書場,打了使館的一位波充。起因麼……尚不明了,但這可不合一位大唐親王的行止作派呀,有失王體尊嚴,聽說波斯使者已有不滿,真不知道起因是什麼大事!”

御只大夫說罷,往下一退,他的彈劾不顯突然,是藉著李愔的話題“引”出來的。不刻意、因而沒有陰謀,具體什麼原因他知道也不說,自有鴻臚卿去講。他可以向趙國公交待了。

而皇帝暗道,怪不得先皇在世時,有時候臨朝氣得都將龍書案掀翻了。沒個狠角色鎮著,他們敢把鵝牽到含元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