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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1章 樹大招風

李愔和房遺愛,跑不了他們!

因為目前看起來只有他們兩個氣最不出——李愔丟了權利、丟了臉。房二丟了臉。

這兩樣東西都可以使人發瘋,不顧一切,就近拿起一件值得興風作浪的事來作亂。那麼昨日還在一個桌子上飲酒、今日便化身為戴州新貴的柳爽,豈不最招風?

韓瑗說,“他們不敢咬長孫潤……”

身為侍郎不能說的過多,但柳爽已經明白了,歸林居一桌子的人,哪個最軟、最好下口?

他明白,晉王與馬王相爭時,他這個千牛衛被馬王一腳踹下來過。若非晉王同馬王合睦了,戴州司馬仍然是個沒影兒的事。

歸林居一桌子六位共飲者,只有柳爽得了好差事,而且看起來不是憑藉著真本事上位的。

這麼一想,不但李愔和房遺愛有嫌疑,柳司馬覺著連蔣王李惲、秘書監長孫衝都可疑了!

而韓瑗的提示,讓柳爽想不起來了,昨日在歸林居說過什麼酒話。

聽了柳爽的懷疑,韓瑗說,“柳司馬你別憋氣了,眼下事態危急,我們是一條繩上的兩隻蛤蟆,誰也跑不了。我們也不能誰都懷疑,總之是長蟲吞蛤蟆,吃一截咽一截先,我們去找長孫衝。”

在趙國公府,秘書監被兩人從酒席間悄悄叫出來。

連長孫衝都蒙了,但他斷定,私調上番軍士的事情不是衝著韓瑗來的,韓瑗原職未動,在歸林居說話也是很謹慎的。

但柳爽話太雜,也最招人眼紅,某人想給柳爽找點麻煩極有可能。

“這事兒大發了!”韓瑗說話的口氣是一副被殃及的樣子。

“這事兒要麻煩!”柳司馬才是最麻煩的,事態緊急了,韓瑗會不會推說不知道那些軍士的身份?那就得他姓柳的自己兜著了!

秘書監說,“私調兩火值番軍士,我爹也保不了你們。但這裡有條綠脖子長蟲倒可以利用一下——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房二!初二一早休祥坊有場亂子,是房二和郭孝恪之間的……”

韓瑗和柳爽於是知道,碼頭工程私用軍士一事的外瀉,與長孫衝無關。

侍郎咬著牙說,“不能讓他置身事外!也讓房二忙一忙,本官倒要看一看姓房的惹了郭孝恪,陛下饒不饒他!”

柳爽稍稍安心了一些,看來韓瑗還同自己在一條繩兒上。

他想起歸林居酒桌上,李愔罵房二的一句話,“蜀王說……房二老婆聽個書、半夜請了延州刺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高審行的事,長孫衝就不好說話了。

但韓瑗道,“管他呢!高陽那女人有準兒嗎?招的一群兩行的,但高審行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利大招忌,樹大招風,先把房遺愛掛到郭孝恪、高審行兩棵大樹上再說!

三人算計了好一陣子,也只想出了一條將水攪混的計策,祭出房遺愛。

如果施行的好,倒是能將皇帝的注意力和火氣轉移到房遺愛身上。

但韓瑗和柳爽身上的泥仍是無法擦乾淨,在皇帝身邊無令動兵,這件事讓人戴上一頂多大的帽子都不為過,極有可能兩個人的職位都將不保。

這還算是輕的,弄不好涉事者就得讓陛下咔嚓了。

“即咔嚓了,也得先咔嚓了房遺愛!讓高陽守守寡!”柳爽道。

韓瑗頭一垂,“這樣好麼?這個局面大的,本官感覺頭暈眼花渾身沒勁,最好誰都沒事……看來,我們還得問計於國公。”

但趙國公正陪著皇帝和江夏王痛飲,長孫衝也不能離席過久。

他回席前對二人道,“都別在這兒繞圈兒了,各想各的轍。一則我爹不知多久散席呢,二則散了席,你們想被陛下看到麼?”

韓侍郎和柳司馬心中惶惶,離開了。

在街邊,兩人商量,柳爽先去找右候衛他那個中侯朋友,先探探派出來這兩火軍士的口風,看有沒有定個攻守同盟的可能。

難道皇帝得知此事,就不能是捕風捉影?柳爽酒桌上一句失言,難道不能是胡言亂語的?

從事實上看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為直到散朝,陛下也沒有鄭重提過此事,只是來趙國公府前、臨時吩咐王仁佑問一問。

這麼說,事態也沒多嚴重。

為啥說事急心亂呢!韓瑗不急了。他在街邊的一家小酒店裡坐下來,要了壺酒、四個菜,直到現在都水米未進呢。

坐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趙國公府大門。

王仁佑臨時得了皇帝的差事,有可能急著覆命,那麼韓瑗可以在王侍郎一進、一出時,分別截住他打聽一下訊息。

如果趕得巧的話,韓瑗想,就是不知王仁佑有沒這個膽量,幫他共同圓這個謊——韓侍郎不知道那些施工者是值番的軍士。

王仁佑是晉王妃的親爹,柳爽是晉王妃的親表兄,親戚裡道的,王仁佑總該能掂量些輕重。

如果王仁佑執意將自己供出來、使將這件事坐實了,晉王也救不了柳爽。那麼自己看情況,就來他個不知情,心裡也就沒多少愧疚了。

他給的工錢可不少,有什麼可愧疚的?

這件事還要聽一聽柳爽從右候衛打聽到了什麼訊息,最好沒這回事,大家你好我好——只算柳爽在歸林坊胡說八道了一次……王仁佑會充分考慮的。

至於怎麼讓多嘴多舌的告密者吃些苦頭,那是這些朋友們彼此坐下來、慢慢商量的事情,好說。

坐在臨街的小酒店裡,皇帝什麼時候離開趙國公府,韓瑗亦能看到。那時韓侍郎則可以再進入趙國公府,問計於長孫大人。

不一會兒,韓瑗便看到兵部侍郎王仁佑騎著馬,只帶了兩個隨從匆匆出現了。他連忙起身,跑到街邊打招呼。

……

太極宮,楊太妃住處,吳王李恪和兄弟李愔散了朝以後都來看望母親。

大兒子做了襄州都督,小兒子失了差事,楊太妃喜憂摻半,但總的說喜大於憂,因為李恪總比李愔有把握。

年後,她可以考慮請求陛下,允她出宮隨吳王去襄州了。

李愔在兄長和母親面前,說話從不帶他那句口頭禪,但情緒極為低落,連楊妃見了都有些心疼。

太妃自已嘀咕,“陛下行事一向不拖泥帶水的,但這算怎麼回事?兒啊,你一向口無遮攔,這兩日都說過什麼不當說的話?陛下無所不知的。”

李愔道,“娘!我都習慣了說話,開口便無遮攔,但還是分場合的。”

太妃問,“那你都去了什麼場合呢?”

在前隋公主嘆息中,李愔道,“書場刑場酒場,哪兒熱鬧了我去哪兒。”

他兄長則說,“無職便無職,陛下既然未說你的去向,那你從襄州卸職自然仍在襄州了,陪著母親不是挺好。我們兄弟一千四百的封戶,夠你吃了。”

李愔終於狠擊一拳在自己腿上,咧了嘴恨道,“**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生本王的是非!本王藉著酒氣,在歸林居館子裡罵一下自己親爺親爹、親叔親伯也惹到誰了!跑不了房二那個雜碎!”

楊太妃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而吳王李恪氣得,就要上去捶兄弟,但一看母親這個樣子,而自己也欺了李愔的地盤兒,在太極宮裡這麼多的太妃、學生,搞大發了還是自己沒臉面,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忍下了。

並勸道,“還是別亂猜忌,歸林居那是什麼地方?進進出出的甭說食客,光店夥計就有多少!”

李愔想起道,“去時聽長孫衝說過半句,歸林居好像同褚遂良有些瓜葛的……本王怎麼忘記了,姓褚的能是什麼好鳥!一口不見血光。”

楊太妃聽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兄弟倆又是一陣忙活,掐人中,撫了前胸拍打後背,這才緩過來。

公主極度的委屈,含著淚道,“我怎麼就不如長孫皇后呢,看看我生的這個孩子!再看看人家皇帝和晉王、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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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李愔騰身跑出去了,吳王不好跑出去拉扯,只能勸解母親。

……

皇帝在趙國公府決定,散席後,姐姐白雪留下,妹妹白梅便須隨她義父江夏王爺回府,兩邊馬上收拾嫁女。

皇帝說,“夜長夢多,這麼好的女子拖久了再讓別人惦記上,初四一天趙國公、江夏王兩府準備,曹王府迎娶事宜少不了讓濮王、晉王出面張羅,朕居中做這個大媒!”

滿堂的喜慶,新任的涼州都督長孫潤和夫人高堯,兩個人輪番上去敬皇帝的酒。

高堯與皇帝話不隔心,悄悄伏耳對他道,“哥哥你須小心了。”

皇帝看她,她說,“大姐高暢從鄯州回了興祿坊,看起來很不高興。來這裡時我見她去了永寧坊,我請她一同來,說哥哥在這裡,可她頭都未回。”

皇帝臉上未有表現,依舊笑著,但心說高暢這是不樂意了。

因為從自己由西州到了兵部開始,郭待封便一直在鄯州任著職,一直到現在還只是個長史。

而自己從兵部尚書,再到尚書令,鷂國公,太子,皇帝,期間起用了這麼多的人,卻沒看到郭待封,高暢果然不樂意了。

待封出道任職鄯州時,長孫潤還是個騎馬駕鷹的紈絝,如今長孫潤成了涼州都督,而待封還是原職——

高暢和高堯那可是親堂姐妹啊!兩下裡一對比,高暢能痛快嗎,不痛快最先怪誰不給使力呢?不知她去了永寧坊會說些什麼。

剛想至此,席外有家人報,“兵部侍郎王仁佑求見陛下。”

王仁佑進來,皇帝只問一句,“王侍郎,朕讓你打聽的事可問清楚了?”

侍郎回道,“陛下,問清楚了,”

皇帝道,“此時兩位元老正議嫁女之事,你不必講呢,先坐下喝兩杯,明日早朝再回稟吧。”

王仁佑坐下來,添了碗筷,才喝了兩杯,皇帝起駕回宮。白梅歡歡喜喜,隨著江夏王同回府去。眾人送完皇帝和江夏王,再回來接著飲酒,趙國公就問,“王侍郎,陛下讓你問什麼事啊。”

長孫衝這才逮著機會,替王仁佑回稟道,“大人,陛下讓王侍郎問,韓瑗後府起建登船棧橋,是不是動用了右候衛上番的軍士。”

趙國公手中的酒杯已在無意識間撒手,落到桌下去了,居然未破。他驚異地問道,“王侍郎,他說的可是真的?”

王仁佑點點頭,沒有說話。

……

永寧公主府,晉王李治送了東西給崔穎,再碰了一鼻子灰出來。

崔夫人替未降生的孩子得了這麼貴重的禮物,高興是高興,但想讓郭孝恪復出、出任夏州都督,她還是不同意。

弄的郭孝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來的畢竟是晉王殿下,皇帝胞弟,夫人你就不能委婉點?

崔穎道,“孝恪!你就不知這是陛下的意思?晉王這是替他兄長來打頭陣的!為妻堅決些,好讓陛下絕了這個念頭。皇后上次來時,我都拂了她的面子了,今日再委婉,晉王還要來第三次!”

晉王在永寧公主府外見到了高暢,知道她這是來拜見公爹……和五嬸……婆婆的。

此行無果而返,高暢同他見禮時,晉王在馬上拱拱手走了。

半路上,在勝業坊大街上又碰到了柳皇后、樊妃、賢妃,她們是從江安王府出來,又要去永寧坊的。

皇后在馬上問,“兄弟,此行結果如何?”

看來柳皇后也知道請郭孝恪出山的事,李治面上一紅,“皇嫂,臣弟很慚愧呀,又沒說成。”

皇后笑著安慰道,“劉皇叔還三顧茅廬呢,你總是還差著一次,”她抬呼崔嫣,“我們也去耍母親一頓,看管不管用。”她們走了。

李治回到晉王府,妻表兄柳爽正好在,看起來柳司馬如喪考妣。

問過了緣委,晉王在崔夫人處吃的窩心火一下子噴發出來,訓斥柳爽道:“你的心呢!讓什麼給吃了?”

晉王妃連忙替表兄打圓場,“殿下,他趕過來,可不就是求你個章程,先訓斥他有什麼用。”

晉王忍無可忍,說道,“你說說你,一個未上任的中州司馬,竟然比兵部尚書都牛氣哄哄!惹出事來找本王,早幹什麼去了?”

柳爽早知道事惹的不小了,哀求道,“殿下,你便救我一救,依我看,事倒是有些轉機,我剛從右候衛回來,聽徐中侯的話裡也不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