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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8章 都帶上了

高審行知道此人一定是剛從西州回來,知道眼下的西州都督是誰了,但高審行不想與他糾纏,笑呵呵的回道:

“是呀這位兄臺,我皇英明神武,哪一州的事能瞞得了他?再說哪一任都督能幹一輩子?”

對方琢磨高審行的話,想要拿個什麼話來頂對,卻見高審行手一揮,沒功夫搭理他們,六人飛馬揚鞭往東邊大道上去了。

防禦人嘀咕道,“這回西州換了主人,他還有什麼可趾高氣揚的!”

手下一個機靈鬼適時提醒道,“老爺,延州刺史話中有話啊,我們的短處在他們老少幾個的手裡捏著,他侄子高岷灰溜溜走了,恐怕他不肯善罷。”

防禦人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李司馬升職西州都督的訊息若早來他幾日,我豈會怕了高審行?”

手下道,“老爺你看他走的這樣匆忙,連話也顧不上多說……萬一焉耆的事被他捅到長安皇帝跟前,英國公也不好明著挺他外甥吧。”

防禦人想了想對他們道,“你們回城,先把尾巴都給老子夾起來,胡商們的稅也不要亂收。我再去西州見李都督一趟。”

一個手下道,“老爺,城邑官老爺便在城中,怎麼不與他商量一下子?”

防禦人罵道,“我剛和你說什麼了?我不在時,你們誰敢去城邑官那裡搖尾巴,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

目送手下幾人回城,防禦人撥轉了馬頭也往東來,他要越過高審行先達西州,就不能跟在他們後面。

高審行東歸,幾人必然要走大道,經過張三城守捉和呂光館,走天山南麓的谷口,谷口是由西州去焉耆的必經之路,但那是個弓背。

那麼他就走一條少有人知的捷徑,走弓弦,從呂光館北面翻山而過,也不經過扼守谷口的安昌城,而是從它背後的密林河谷裡穿過去。雖然路很險,但是很近啊。

防禦人估算著,也許等他再見到李都督時,高審行這些人還在半路上呢。

焉耆城邑官不能經大事,一個高審行就將城邑官嚇得翻了背!終究歸其還是他格局不高,延州刺史不打他鞭子不上他刑,居然就痛悔了!

絲路和牧場上的事那是靠山吃山,政務本身有漏洞關我什麼事?這世上又不是沒有人掩面闊步,而城邑官卻糾結自責,簡直授人以柄,難成大器!

這次西州有新貴崛起了,李繼的後臺又如此之硬,機會千載難逢,防禦人豁出去了,只要不在山溝裡跌死,便值得冒這一次險。

從焉耆至西州也是六百裡,官道上的加急驛馬最快要跑一天。

防禦人走了捷徑,別看翻山越嶺,戌時三刻已站在西州城西的山坡上了。

西州城萬家燈火,遠遠看去,此時城中的大街上人流依然熙熙攘攘,絕非小小的焉耆可比。

不論你走的哪條道兒,這裡才是屬於成功者的地方。

……

剛剛得了信兒要出任西州首官,面對隔了好幾層的下屬,姿勢也不好拿,李繼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繼正在西州都督府出席高岷的離任歡送酒宴,防禦人在大廳門口探頭探腦,說是找新都督有事,李繼讓他進來說,防禦人不進來,新任西州都督這才離席出來。

“回稟都督,高審行帶幾個少年從焉耆回來了,正在半道上。”

“就這個事?也值得你跑過來。”

“但他神色不善,卑職在焉耆城外同他打招呼,他都不好好搭理卑職。”

“他說過什麼話?”

“他說,我皇英明神武統馭四方,西州這些爛事早晚瞞不過陛下。”

“他們眼下到哪裡了?”

防禦人說,“這些人大事也做完了,料想不會急切,又是走的大道,他們揹著大包小裹的總快不過我,我估計此時該在呂光館留宿了。”

李繼道,“你先去我府中住下,本官中途離席,功夫久了可就是無禮。”

防禦人心領神會悄悄退下,李繼重新入席再飲,原來掩飾不住的意氣風發此刻都收斂起來,好像對高岷的離任很惋惜。

吏部向來不用飛信,這種方式快則是快,但對於重官任免這樣的大事顯得不嚴肅,這次長安不按常理傳遞官員任命,而是藉助了兵部的飛信,更突顯了長安某些人的急迫。

大庭廣眾的,高岷話說大了是狂妄不滿,說謙虛了自己也難受,不如什麼都不說,反正喝了這場酒便要籌劃著動身了。

正式的任免文書還未到,他可以等五叔高審行兩天,然後和他同路回京,但高岷覺著連五叔的面也不好見了。

當年自己到西州來時,京官外任,前程似錦,可離任時卻有些黯淡,長安只說叫他卸任,支字未提到長安以後任什麼職,那麼這一次的西州官場震動,便不是以他為中心的了。

高岷耐著性子又飲過幾杯,對新任西州都督說道,“岷不勝酒力,明日便起程回京,不飲了。”

李繼道,“高都督你不等一等延州刺史麼?”

高岷道,“五叔是個自由人,算是大明宮的半個欽差。你看他不理延州政務、跑到西州逛了快一個月了何曾有事?我不知他何時要走,更不敢像他那樣悠然。”

李繼回府時,在半路上不停掂量防禦人和高岷的話。

高審行手裡握著李繼的把柄,話中含著怨氣和威脅,而高岷的話雖說有些消沉,卻又故意提示了他五叔的特殊身份。

司馬府邸比不上都督府,只要高岷一走,他便可移住西州都督府了。

在大門外,李繼見到了兩名騎馬的驛卒。

他們晝夜兼程,這麼晚到了西州不去都督府、而是立刻來了他這裡,看來連他們也知道英國公是誰的舅舅了。

原來驛卒所送的不僅是吏部公事,還有英國公的一封家書,難怪。

防禦人未睡,恭敬地坐在底下候著。

李繼坐在書房的桌案後邊,看那份加蓋著紅彤彤大印的吏部任免公事,然後再拆信來看。

李士話不說盡,沒有私相授受,只是長者對後輩的鞭策和勉勵之辭,反而更給他留下想象的餘地:

“能夠得到陛下與皇后的擢拔,那是你協理庭州治安、在山口上捨命拼搏的結果,更是陛下和武娘娘的厚愛,今後西州你是主管,是一家之主。陛下看重西州武備,但也看重官員行政如法、及廉潔之品行。此次吏部李尚書舉薦你和劉方桂時,恰因未考慮這兩點,便被陛下當眾狠責了。望你時時自勵,好自為之,不負陛下和為舅之望。”

李繼看罷了信,這才看防禦人,想起這人的來意。李繼心裡老大的不舒服,就像有只蒼蠅落在他尚未結痂的血口上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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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你說他們揹著大包小裹……可知包裹裡是什麼東西?”

聽防禦人說,“除了焉耆的黑帳還能有什麼東西!”

李繼聳起了眉頭,看防禦人的目光中夾雜著擔心,無奈,也有悔意,眼珠子半晌都不動一動。

這個西州都督的職位來得太突然了,往後人們再提到西州或西域時,李繼都督將是他們繞也繞不過去的人物,相信好多人都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呢,連李繼也認為,這件事有很多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郭孝恪、金微皇帝,如此傑出的兩個人物都曾在這個職位上幹過,李繼以前對他們只有連仰望都不敢的崇拜。而今天,他在喜悅之餘,常冥想著自己同這兩個人站在一起。

英國公的信寫的已經夠明白了,李繼不知道高審行萬一彈劾自己,等著自己的是什麼結局,皇帝在此事上連宰相的面子都不留,對自己會客氣的了麼?

如果西州大都督的這把椅子坐不熱乎便被人掀下來,那麼,剛剛黯然離場的高岷又會怎麼看他?

西州那些僚屬們又怎麼看他?這些原來與李繼平起平坐、稱兄道弟,偶爾開開玩笑的人,這兩天剛剛適應了對新都督的恭敬態度啊。

……

延州刺史領著幾個少年沿大路東行,當日晚上宿在了呂光館。

高審行已經想好了計劃,先到西州看看高岷走了沒有、打聽一下他去長安的任職去向,有必要時再安慰一下他,凡事讓他看開一點。

然後高審行就動身去黔州、去盈隆宮,將幾個孩子完完整整地送回去,然後再見一見崔穎,那麼他的心願也就了了。

或者等他趕到盈隆宮時,馬王一家已經去了長安,那他更不必急著追過去,只須將致仕的奏章給大明宮一遞,再派人去延州將夫人青萍、兒子都接到黔州來,沒事時一家人再墾一片屬於自己的荒地,他種種菜,和妻教子,與李襲譽、孟凡塵這些老熟人下棋賞月,把盞聽雨,豈不樂哉!

呂光館是西州一處重要軍鎮,駐軍五百,守將知道這些人的來頭,當晚酒肉款待,第二日天一亮,老少六人收拾著起程。

高審行揹著個包裹,另一個由郭待聘揹著,李雄等人曾說要替刺史揹著,但高審行說,“這可不好,你們將來必然的太子、親王,不比老夫和待聘,”

……

西州都督李繼於當晚又來拜謁離任的高岷,令高岷感到奇怪。

李繼有些歉意地對高岷說,他不能親自相送了,因北道軍情吃緊,山關上只有許監軍坐鎮,西州還有八百騎兵在那裡呢,他要連夜帶兩百騎兵趕回去。

李繼說,“高都督不妨再等李某幾日,等我回來我們再喝一場。”他話是這樣說,卻將剛剛收到的吏部公文拿給高岷看。

高岷更沒有滯留的理由了,對李繼道,“你我來日方長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軍情,我們就此別過,明日天亮了高某也走。”

李繼從高岷處出來,立刻點齊了先前的兩百騎兵連夜出城。

軍士們奇怪,他們出城之後並未走原路去天山北道,去北道的話要先往東北方向去柳中牧場,而都督的命令是朝西南方向走。

李繼剛帶著他們在阿拉山口外有過一次大捷,人人都記著功勞呢,沒有人敢多問一句為什麼。

天亮時,兩百西州騎兵賓士了近七八十裡,前面就是石磧了,認識路的軍士知道這是往焉耆方向去的。

從天山上融化下來的雪水慢慢流淌在平緩的山谷裡,人馬便在沙礫遍佈的淺水中停了下來,不走了。

兩面山坡上是茂密的森林,李繼命令人馬入林潛伏,無令不可亂動,只命那個防禦人一個人騎馬再往前去了。

唐軍訓練有素,眨眼間,山谷中又恢復了清晨的寂靜。

整整一白天,李繼也不讓動,只是派出了兩個斥候嚴密監視著磧口,告訴他們只要發現一老五少六個人出現,要立刻給潛伏的唐軍發出警報來。

軍士們興奮異常,連個大氣都不敢喘,西州李司馬,不,李都督用兵如神,這是又要抓什麼叛賊了!

人們大失所望,斥候始終沒有發出什麼警報來,他們看到李都督掐著手指頭算帳,隨後招手叫過三個得力的隊長來面授機宜,吩咐他們各帶五火人拉開間隔再往前去。

兵貴神速,一百五十人立刻消失在山谷中。

李繼領著剩下的五十人伏於原地不動,吩咐他們偃旗息鼓,這時有個小火長好奇,問主帥,“都督,我們到底是什麼行動呀?那六個是什麼人?”

李繼答道,“昨晚接的現報,焉耆出現了叛情,這六人是涉案者,隨身攜帶著叛亂者名冊欲去庭州勾聯匪眾,到時候聽本官命令,無論何種代價,也要將他們的包裹截下來!”

“他們若不給呢?”

李繼不能答,他想要的就是高審行所帶的包裹。

李繼就是想叫高審行彈劾自己也沒有證據,那時高審行兩手空空,再敢站在李治面前胡言亂語難道不要考慮英國公的存在?也許就打消彈謐他的主意了。

反正李繼到西州時高審行已經去黔州任職了,兩人並不怎麼熟悉,將來如果高審行沒完沒了,舅舅李士問到時,李繼就堅持說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