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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小心求證

直到木桶裡的水逐漸地發冷,高峻才打個激靈從睡夢中醒過來,他擦乾了身子,看到旁邊的木凳上平平整整地放著一套侯駿以前的衣服,不過是被柳玉如洗好了的,心裡尋思著,也只有柳玉如知道這是他的衣服。

已經是後半夜了,原打算再去羅得刀那裡睡,又有些太打擾人了,於是把衣服穿上,走至客廳,在那張長椅上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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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房門一響,柳玉如就已經醒了,她聽著高峻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進了洗澡間,耳朵裡一直留意著高峻在裡面的動靜,誰知裡面水聲只略略地響了一會兒,就再也沒有動靜,也不知高峻在裡面做什麼。

晚上,她坐了高大人的馬回來,不知不覺路上就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一個面目和善地老婆婆走過來讓她洗澡,她問老婆婆這是哪裡,老婆婆奇怪地說,“我家高公子沒有與你商量麼?”

她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不再問。只是在老婆子的侍候下洗過了澡,看到高峻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墨綠色的官袍就在身邊,心中一動,趕緊拿過來,上上下下地檢視一遍,最後她終於在袍子的後身下襬處,發現了一條被什麼尖銳之物刮過的痕跡。其中有一條絲線被抽走了,那一塊的袍面也有些微微地發皺。

柳玉如趕緊找到自己從柴屋外的蘺牆上發現的那條墨綠色絲線,放到燈下仔細地一比對,顏色、質地一般無二,長短也相符,把官袍捧在胸前,一時百感交集。

正好老婆子端了飯進客廳,招呼她吃飯。她一邊吃著飯,一邊問老婆子,“老媽媽,你家的高公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老媽媽笑著說,“沒什麼關係,以前我只是個要飯的,在胭脂山的一處集市上餓得昏過去,是高公子正好由楊州來西州赴任,就把我收留下來。那個管家,也和我是同樣的苦命人,羅得刀是公子在玉門關外收留的。這些年一直管吃管住的,把我們當個親人一樣看待。”

老婆子說完了問柳氏,“姑娘一定是我們公子看重的人,不然的話他本來在縣城裡有房子,還給姑娘在這裡找這麼好的地方,還把全部的被子、褥子都換了。後晌曾來了兩個媳婦,把裡裡外外地全都打掃過了,姑娘吃過了飯,就去裡間好好地睡上一覺吧。公子臨出去時還說,他去把村邊上的柴屋拆掉,讓告訴你一聲。”

自從比對過高大人的官袍和那條絲線,柳氏心裡已然十分清楚,這位高大人就是她日盼夜盼的侯駿。埋在村頭的那個就一定是原來的高大人了。

她想不出倒底那些天都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其中必有翻天覆地的變故。侯駿不與她明說,她也不能去問。她比誰都知道官場中的險惡,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對侯駿的事情有一點點的影響。

尋思著今後自己與他朝夕相處,如果心裡仍時時將他看作侯駿,難免會在言語間露出破綻,而他身邊有那麼些外人,總是不大安全。她心下決定,從此就將他看做是高峻高大人,而把那個侯駿丟得遠遠的才是。“總歸只是個名號而已,人還是那個人就行了。”她想。

於是吃過飯,先把高大人的官袍洗過,才躺在寬大的紅木床上,所有人被褥都是新的,蓋在身上鬆鬆暖暖的很舒服,老婆子曾過來問要不要給高大人留門,她說,不必留門,晚上不安全。婆子說,不留門公子怎麼進來?她說,“你不必操心。”那個高大人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像個幽靈似地躍出一人高的蘺障,怎麼就進不來這道院牆?但是正房的房門只虛掩了。

果然,半夜的時候,柳玉如聽到高大人在外邊與婆子的對話,心說他果然進來了,心中又踏實了幾分。不過她躺在床上,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不可思議了,柳玉如又犯了尋思。

對於自己的容貌、身材以及這些東西在男人眼裡所能引起的震動程度,雖然不像他人說得那麼嚴重,至少自己沒有懷疑過。聯想到傳聞,原來的那位高大人的生活似乎十分的無狀,也不乏招蜂引蝶的傳聞,如果他萬里有一的不是侯駿,那麼他對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只是一次獵豔行為。

這樣一想又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後怕,更覺得那天晚上在柴屋裡,自已因為悲傷過度,加之思念侯駿心切,那個幽靈會不會是自已的幻覺?再說,同樣的絲線哪裡都可能有,那條從蘺障的荊條上捏下來的絲線,萬一是被大風從別處隨便刮來的呢?

側耳聽著洗澡間裡沒有了動靜,她忽地想起那天早上,自己與侯駿摔出窩棚的情景,那是自己唯一的一次看到侯駿只著了寸縷的身體。柳玉如輕輕地翻身從床上起來,踮著腳尖一步步地走近,洗澡間的門只是虛掩著,加之裡面經常熱氣蒸騰,門軸並不乾澀,她一推,無聲地開了一道小縫兒。

她把身子靠近,抑制住劇烈的心跳,從門縫中往裡看去,看到高大人躺在木桶裡,水浸到了胸前,正睡得香。柳氏一眼就看到他胸前那個醒目的胎記——像個站立不穩的心。

柳平如看到這個,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臉上帶著笑,豔若桃花,一跳一跳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心滿意足地躺下。想起桶裡的水冷了,這位高大人可不要著涼,這個傢伙就已經出來了,磨蹭了一會在長椅上躺下,不一會就發出了酣聲。

寅時三刻,老婆子就已經起來,在廚房裡忙活著把早飯弄好了,過來敲著窗子叫人。高峻一躍從長椅上跳了起來,開了門,把飯端進客廳,柳玉如不知什麼時候起來的,正好好從臥室裡出來,面對著這個成心不把實情告訴自己的高大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坐下來一道吃過飯,看看時間已近卯時,兩個人都要去牧場,於是一起走了出來。

炭火夜裡就拴在院裡的大門邊,看到高峻與柳氏出來,似是十分的興奮。

就一匹馬,柳玉如尋思高大人要怎麼安排,只見高峻解了馬,牽出院子,也跟了出來。此時隔壁院裡羅得刀、羅全、劉武、馮徵一起出來。

高峻攬了柳玉如的腰,另一只胳膊一兜她的腿,柳氏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想著那個埋了的高大人絕沒有這樣的力氣,自己已經被高大人輕輕地放在馬背上。婆子在裡面打了招呼,關上了大門,高峻牽了炭火,正好那些人也走到近前,遂一起往村外走去。

馮徵看高峻走著,說,“大人,不然把我的馬給你騎吧?”

“那可不行,你管好了楊姑娘就是了,再說夫人自己騎馬我不放心,正好走走。”

馮徵想起楊丫頭也得去牧場,於是騎了馬去接。出了村子,後邊有一陣馬蹄聲臨近,高峻以為是馮徵,也沒回頭。不想來人到了近前,勒了馬打招呼道,“高大人,你這是去逃荒啊?”一看,卻是陸牧監。

陸牧監道,“嶽大人和萬團官就在後邊。”

一聽此話,高峻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你這個萬士巨瀆職怠務,今天怎麼也要說上一說才行。再想到嶽青鶴嶽牧監今天很少見地這麼早就來牧場,一定是他小舅子透露了什麼訊息,是特地來給萬士巨撐腰的也說不定。

扭頭看看劉武,卻是一臉紅脹,就要噴發的樣子,心下又上十分的奇怪,也不多問。不一會就聽得後邊一溜馬蹄聲過來,心想應該是嶽牧監他們過來了,想回身答話,誰知馬隊從身邊直接馳過,連停也未停。從背影上看正上嶽大人、萬團官及幾個隨從。心說好大的架子,他在馬下走著冷笑一聲,對劉武道,“劉大人,對萬團官的事,不知你意應該如何處置才妥當?”

“哼,瀆職之失,不笞他三百,難解我心頭之恨!”

“好,如果《廄牧令》確有此款,我又何須心疼他這個小小的團官呢。”

馮徵正好接了楊丫頭趕了上來,兩人還是同騎於一匹馬上,來時剛看到村裡接女牧子的牛車剛到,那些一早集中在一起等車的女牧子們嘰嘰喳喳地搶座位,猛然間看到楊丫頭坐在一個年輕牧官的馬上,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嘴,雜在人群中的王彩蓮也看到了這一幕,心頭也是一驚。

馮徵聽到了高大人與劉大人的對話,提醒道,“高大人,萬團官是嶽牧監的小舅子……大人一定要計算周密了才好發威。”

柳氏一聽,怕高峻不知輕重,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高峻前些日子對官員的品級都搞不清,對官場中的事情還不如自己熟悉,會不會把自己搞得被動了,坐在馬上也說,“高大人……”又想要是自己表現得太過緊張,又有些明顯不妥,所以只說了半句就停住。高峻抬頭,從柳氏的目光裡看深深的關切,心中一熱,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放心就是。”

七、八里路,幾個人說說笑笑就到了,把柳玉如從馬上扶下來,又對馮徵說,“你在大門口,待牛車過來,就說是我的命令,所有女牧子先不要去揀草房,先在近處隨便找個地方候著就是。”說罷自己往平日裡牧場官員議事的大屋中走去,劉武跟著也進去。

馮徵領命,去到大門口一站,等著牛車。楊丫頭看到柳玉如,十分親熱地跑上前,拉著手說話,只一宿的功夫,卻似乎有些日子不見。兩個人聽了高大人的吩咐,一看議事廳旁邊有一間閒著的屋子,也沒有人,楊丫頭對柳玉如道,不如我們去那裡歇歇,遂一起進去。

高峻和劉武邁步進入大廳,看到牧場中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到了,有些人也從劉武、高大人以及嶽大人的神態上嗅一絲不同於以往的氣味,又拿不準,在那裡猜疑,只有陸大人神情平和,事不關已的樣子。

開始點卯,人已都到齊。

嶽青鶴清清嗓子,說道,“諸位,前次暴風雪,我牧承受了很大損失,成馬和馬駒凍死一百多匹,但是在諸位同僚的通力合作之下,搶救馬匹、彌補缺漏,總算是將這一關挺過去了,做為本牧最高官長,本官甚為欣慰,今日將大家聚到一處,一為了勉勵大家再接再厲,二嘛,本官也有些事情要說。”

陸牧道,“嶽大人所說極是,我們柳中牧自設立以來,自我以下的各位同仁,在嶽大人的引領之下,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當然了,這也離不開在坐諸位同仁的合做,不過我個人認為,這其中嶽大人是居功至偉的……”,下邊幾個人在附和,高峻略略用眼一瞄,就把誰是平時與嶽青鶴走得比較近的看了個大概,心頭一陣冷笑,且聽陸牧監說些什麼。

嶽牧監臉上微微有些得色,伸手打斷了陸尚樓的話,前邊的鋪墊已經夠了,他話題一轉,說道,“這裡我要對大家說一說高牧監,大雪過後,嶽某因為操心著牧場中的人事,沒能親自去西州向郭大人報告牧場抗雪的情況,是高大人不辭勞苦,親赴西州,將我柳中牧的情況如實向西州郭大人稟報,嶽某在這裡深為感激。”

高峻道,“大人誇獎的,實在是下官份內之事,再要多說,你我就顯得生分了。”

嶽牧監說著是是,又對著劉武道,“不過,劉監丞我就要說你兩句,不得不說,此次雪災,我們還是有些漏處的,比如馬間的保暖一事,一直是由劉大人負責……當然,劉大人離家遠,對牧中的事務難免照顧不到,不過今後……”

萬團官坐在下邊,冷眼看了一會,見自己的姐夫輕易就掌控了局面,心說,還得是姐夫,換作別人,怎麼會這樣容易。

誰知劉武卻大為不滿,從座位上騰地站了起來,說道,“大人批評在下,在下無話可說,但是把雪災的損失都說成是我的不是,下官實難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