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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團圓家宴

高慎行此行除了帶了三位晚輩之外,還帶了隨從僕人和家丁十六人。那些下人是不能到裡邊上桌吃飯的,羅得刀與羅全兩人不待高峻吩咐,就自行領了這些人一起去村中唯一的小酒館吃飯。

屋裡,六叔、高峪、高峻、高暢、高堯、柳玉如,一共六個人,圍坐在桌邊。桌子也是不大,高峻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些人在一起吃飯,不過好在人也不算太多,羅得刀帶來的那些酒菜,以及老婆子在家裡燉的雞、魚一擺上桌,倒是把一張不大的桌子擺得滿滿當當,顯得十分的豐盛。羅全還不忘由酒館中把人家鎮店的兩壇花雕給拿了來,一時間倒是很有些團聚的氣氛。

高慎行坐於主位,左邊是高峪,右邊是高峻,柳玉如自然坐在了高峻的旁邊,而小丫頭高堯沒等安排就坐在了柳玉如的身邊。高暢坐於高峪、高堯中間。

高峻為六叔和二哥倒了酒,舉杯道,“六叔,我真沒有想到,能在離長安這麼遠的地方碰到您老人家,我還以為,家裡人早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小侄這裡只有這酒,先敬你老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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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聞聽高峻的話,也是不勝感慨,說道,“想當年你去楊州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日過得真不算慢。不過,這次看著你長得這樣英俊,身子也健壯高大了不少,六叔也就放心了。來來來,咱爺仨先幹了這杯。”

高峪也說,“六叔你是不知道,高峻離開家的時候,身子骨那叫一個單薄,我當時小,不覺得什麼,後來長大了,懂事了,真覺得高峻那時離家的背影有些……”他不再說下去,一仰頭幹了酒,眼圈有些發紅。隨後又說,“不過,看著我兄弟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著綠官袍,又是一副威風的樣子,又打心裡為他自豪,六叔我問你,你老人家的官品現在都不如高峻了吧?”

六叔不以為然地道,“你這小子,與六叔比什麼?誰不知道六叔就是個不堪大用的人?”說著對高峻道,“六叔這個太常侍太祝的差事,就是人家看老爺子的面子,給我的一個閒差,平時也沒什麼大事,我也不常去坐班,只有朝中舉行祭祀、吉禮、賓禮的時候才有我點事。是個正九品的差事。”

柳玉如聽著桌上幾人的對話也插不上嘴,只是有些愛憐地撫了撫高堯的頭髮,給她夾了一隻雞腿。

高堯一見面就非常喜歡坐在身邊的這位姐姐,感覺著她與自己的高峻哥哥就應該是一家人似的。當著父親的面,又不敢亂說話,但是卻不停地偷偷地打量她,覺著她是自己長這麼大看到的相貌氣質最好的女人。

原來高堯一直以為高暢姐姐和五伯家的崔嫣姐姐是最漂亮的,現在看起來,就顯得崔嫣姐姐要比人家少了點什麼。而高暢姐姐此刻就坐在桌上,高堯把兩個人偷偷地一對比,就發現高暢原本還算漂亮的容貌此刻變得有些黯淡無光了,其至那張刻意修飾打扮過的臉顯得有些呆板。

高峻聽了六叔的話,才知這些人的來意。

原來,六叔是特意送高暢到西州的。高暢今年二十了,高暢的父親,也就是高峻的大伯,想著要給女兒找一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待把朝中幾位高官的戶口查了一遍,發現竟然沒有十分合適的人選,不是門戶不合適,就是門戶合適但是年齡又不合適。先前大伯高履行看上了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的公子薛強,今年薛強二十六歲,各方面都合適。但是沒想到高暢見了卻不滿意,死活不同意。

要是一般的人家,兒女的婚事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沒有說女兒的婚事還要姑娘親自出頭相看的。但是高履行對這個女兒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高暢的母親,是唐太宗的女兒東陽公主,東陽公主對高暢這個女兒是百般嬌縱,言聽計從。而高履行身為駙馬,事事不敢拂了東陽公主的意。

可以說高暢除了是高家的大小姐之外,更兼了皇親的身份。她找婆家一定要自己看了把關,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這樣,把京官理了一遍、又從頭理外官。等理到了西州都督郭孝恪這裡,知道郭都督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郭待詔已經成家,還有個小兒子郭待封,今年二十二歲尚未娶親,就這樣,先是一封公函發到西州,人緊接著就過來了。

而高峪一聽是去西州,本沒有他什麼事,因為想著自己幼時的好夥伴、好兄弟高峻就在西州下邊一個縣的牧場做牧監,於是執意地就過來了。

而高堯呢,一是自小就與父親親近,相比父親的隨和慈善,高堯的母親就多了些嚴厲。二是她也是對高峻十分的想念,聽說父親來西州,那是一定要跟來的。

只是高峻不明白,高暢是大伯的女兒,為什麼大伯家不來人護送,卻派六叔前來,又不好細問,做為在六兄弟中年齡最小的六叔,出這趟遠差也說得過去。

只有柳玉如坐在席間,聽了大家的話之後,對這裡面的緣由,十分的清晰和明了。

對於高暢的身份,柳玉如在陳國公府的時候就是清楚的,只不過兩家先前幾乎沒什麼來往,甚至許國公高士廉和陳國公之間都存著些許戒備提防之意,各家家中的人都沒什麼機會見面,所以現在,在坐的人沒有一個能認得自己是誰。

她一邊吃飯,一邊悄悄地把坐在自己對面的高暢打量了一遍,心說這位高大小姐可真是有性格得緊,不遠千里自己跑過來找婆家。

正是因為如此,做為朝廷一品大員的高家,主動地到邊遠之地去見一位正三品的外官,怎麼說都有些面上不好看,倒好像是閨女嫁不出去,有些求著人家似的。

而高峻的大伯身為皇親、駙馬的身份,不想走這一趟也是可以想像的。他六叔出馬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來,柳玉如知道了高峻到西州就是他這位六叔找的郭都督,細想六叔與郭都督還是有些私交。二來,六叔是一個正九品的京官,有品級的官員裡最低的一級,脾氣又最是隨和,只不過身上罩了一層高家的光環,以六叔的身份去見一位正三品的封疆大吏,也不會丟了高家的臉面。

柳玉如是什麼樣的人,桌上幾人短短的一席話,就把大致情況攏了個清楚。不過她也看出這位高大小姐對高峻的態度似是不大好,其他幾個人都是對高峻十分的親熱,唯獨她從進來以後,幾乎都沒有正眼瞧過高峻一下。對於二人之間有些什麼過節,心裡又是十分的納悶。

六叔問,“峻兒,我看外邊那位瘦瘦的管家,忙裡忙外的倒勤快,就是不知道由哪裡請的。還有那位老媽媽,也是常年跟在你身邊的嗎?”

高峻將兩人的情況與六叔說了一遍,六叔聽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誰知高暢第一次開口說話,“看那個管家,就不是什麼好人,真是魚找魚、蝦找蝦啊。”

這明顯就是衝著高峻來的,柳玉如有心回她幾句,可又覺不大合適,不想將桌上的氣氛搞的僵硬起來。而高峻心裡尋思,看來她還對自己耿耿於懷,只是自己與她並沒有直接的矛盾,高暢對自己的不善,還是從崔嫣那裡來的。這樣一想,也就不以為意了。

本來,六叔高慎行先問羅管家,再問老婆子,其意是要高峻介紹一下桌上的這位柳玉如的,這樣一來,依次說到高峻身邊的幾位,就有些順理成章,也不顯突兀。

誰知讓高暢一句話就把話路子打斷了。只好又閒扯了兩句。正好高堯與柳玉如很是親近,問了一句,“這位漂亮姐姐,你和我高峻哥哥是怎麼認識的?”

高慎行一聽正好是自己想知道的,於是就和高峪一同看高峻,連高暢也頭一次看過來,高暢一直對柳玉如表現出不太在意的神情,但是心裡對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出色的女人也存了強烈的好奇。

高峻說道,“六叔,其實你不問,我也會對您說的,”於是把柳玉如在嶽牧監面前說過的話又對六叔說了一遍。

高慎行聽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孩子,六叔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從你收留的那兩個人裡,我早就看出來了。而且我看這位柳姑娘,人品相貌都是沒得說的,與你也沒什麼不配……兩人有緣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強過人間無數啊,六叔在這裡先祝福你們了……只是我這位五哥……唉!不說他了。”

這次高慎行出西州送高暢,他的五哥高審行還不止一次地出主意,許多連自己都想不到的環節,五哥都替自己想到了,只是五哥自己也有高峻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也到了婚娶之齡,他卻是隻字都沒有提過。當真是把高峻當成了一枚棄子丟在西州,不管不問了。

但是做為長輩,高慎行對侄子高峻的事還是很上心的,他對二人說,“只是這沖喜之理,千萬不能有一絲的耽擱……不然的話,過了期限,對你的影響可就大了,六叔的差事就是管這個,不得不再提醒你。”

柳玉如站起身來,衝著高慎行施個禮道,“本來,婚姻大事,沒有家中長輩的同意,是萬萬不合適的,而我如今再無家人,正與高大人為此事犯難,誰知道六叔您就來了,一切還要六叔給我們做主。”

這話正是高峻想說的,流放三千裡的處罰,就像是一把利劍始終懸在了自己和柳玉如的頭上,剛剛有了些許起色的人生,絕對不能因為這事打斷,他不能讓自己和玉如再回到悽慘的生活當中去了。

高慎行說,“我正有此意,六叔早就拿定了主意,西州晚去幾天,我要替我五哥,把你們的大事給操辦了。”話語間飽含著濃濃的親情。

“謝謝六叔”,高峻的眼圈有些溼潤,雖然這位六叔,以及在坐的高家人,與自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人就是這樣,總是會被那些自然流露的情感輕易地打動。

高慎行說,“小子,六叔不但由衷地高興你能娶到一個這麼出色的媳婦,更希望你在事業上有一番更大的作為。當然你不要像這個不爭氣的高峪一樣,總是與六叔比,六叔自然是個上不得大檯面的。再說我又只有這一個女兒,爭個什麼呢?但至少六叔不希望你低過高家同輩中的任何人。”

高堯不滿意地說,“爹你不是常說,把峻哥哥當做自己的兒子麼?言不由衷!”又轉過身對柳玉如道,“如此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嫂子嘍,漂亮姐姐成了漂亮嫂子,我覺得與你更親熱。”

高慎行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問,“為什麼?”

“漂亮姐姐早晚要嫁人的,就像高暢姐姐一樣。但是漂亮嫂子就跑不掉了,永遠是一家人了。”說得柳玉如臉上又是一陣發燒。而高暢聽高堯隨帶著誇自己是漂亮姐姐,心中也是十會的順意,面色上也好看了許多。

當下,高慎行就與高峻商量起如何操辦婚事,決定事不宜遲,今晚休息一晚,從明天就抓緊進行此事。

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卻聽到院子外邊有柳中縣縣令求見,屋中人倒是十分的奇怪,柳中縣的縣令來幹什麼。來了外人,柳玉如趕拉了高暢、高堯進到了裡屋。不一會,就見一位年過四十的官員在兩個衙役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一進屋就衝著高峻拱手道,“這位就是高牧監吧?久仰久仰,下官是柳中縣令莫少聰,得知京城高大人到達鄙縣,不顧天晚、特來拜見。”又轉向高慎行道,“這位就是高大人吧,下官有禮了!”

高慎行道,“原來是父母官到了,柳中縣是下縣,大人是從七品下階,本人只是個九品,受不起大人的禮啊。”

莫縣令道,“如此說,這裡高牧監的品階最高,不也要給高大人行禮嗎?大人是京裡來的,下官無論如何是要拜的。”莫縣令此話十分的客氣。高峻拜六叔,那是因為是六叔;而莫縣令將兩者合起來說,就是以自己年盡四十的年齡,而在年僅三十六七的高慎行面前自認晚輩了。

雙方不在這上面糾纏,高慎行問,“我此來西州,並未通知到柳中縣,不知大人從哪兒得知的訊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