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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連夜施工

村正是傍晚才聽說山坡上老謝家正在爭吵。做為村正,調解鄰裡糾紛和家庭矛盾正是他的職責所在,所以就來了。他聽到高峻說話,已經認出了是高大人,忙彎腰給高大人見禮。這時,那個半大小子已經攜了行李捲走到高峻與村正的身邊,正要抬手丟出。

高峻一伸手把他的胳膊攥住,那小子只覺一條胳膊像是被鐵鉗夾住似的,一動也動不了,行李捲掉到了地上。

高峪也有些氣憤地對那個男人道,“枉你還是她的親哥哥,就這麼任憑你老婆兒子胡鬧,你還有沒有臉!還是不是人?”

高峻對村正說,“他們這麼鬧,不知老伯你是什麼意思?”

村正說,“高大人,我長這麼大的年紀,說話辦事都是把心放在正處來的,他們這一家原本老兩口跟女兒住在一起,還有兩個兒子,”說著一指那個男的,“這是老大,還有一個老二,住那間茅屋。”順著村正手指看去,那間屋門窗緊閉,但是可以想到屋裡有人。

村正說道,“兩年前這老兩口相繼去世,只有女兒帶了孩子住在房子裡,那個當二哥的倒是沒什麼言語。但是從今年年初起,大哥大嫂就想讓她搬出去,說是自己兒子要娶親。”

高峻聽了,厲聲對那男人道,“你這麼大年紀,不知道女兒未出閣,就是家裡人?她住的是你父母的房子,父母去世就該由她來住。怎麼,你父母管了他兒子的住處,還要管你兒子不成!”

男人聽村正叫來人“高大人”,又見高峻說話間已站到了明處,身上著了官袍,就膽怯了,囁嚅著道,“我並不想如此,只是我媳婦她……”

那婆子聽來人說“父母去世就該由她來住”,心想自己計劃了一年的事情眼看沒有結果,兒子娶親的事又遠去了,心中一急,就放起潑來。往地下一坐,又哭又鬧,說著什麼“既然未出閣怎麼有了孩子,有了孩子怎麼算未出閣”。

“你不憐惜你的姑姑,看她還有著病,就敢把她的被褥往外扔?你這樣的心腸,誰家的女兒會嫁與你。”高峻說到氣處,輕抖手腕,已將那小子摔跌在地上,那小子爬了起來,也不敢吱聲,往角落裡一站,慢慢地往他爹身後躲。

高峻衝地上撒潑的婆娘說,“你再胡叫一聲,看不掌你的嘴!”

那婆娘果然不鬧了,但還坐在那裡不起,有些不情願地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邊兩母女也止住了哭泣,待到村正對她說,“這位是柳中牧場的高大人。”於是拉了孩子過來見禮。

高峻說,“你且放心在這裡住,誰若再敢趕你走,看我不扒了他的草房!”

說著扭頭看自己的堂兄高峪。高峪明白,是高峻的口袋裡沒有錢。於是從兜裡摸一把碎銀,掂在手心裡用食指撥出三塊,欲待給她。

高峻一把都搶過,道,“二哥你真是個奸商,總共就這幾塊,你還剋扣。”說著伸手遞與那母女道,“這是我堂兄給的,你拿去先請個大夫看看,再抓些藥,剩下的買了糧食,夠你母女吃些日子了,沒有了再到牧場找我高峻。”說著又對村正道,“老伯,她們母女你要隔幾天來看看,不要被人欺了。”村正答應下來。

那女人先是不要,見這位高大人真心實意地想幫自己,而自己也正有個幼女嗷嗷待哺,於是就接了,嘴裡不住地稱謝。

高峻看看天也晚了,就與高峪下了坡來,高峪說,“不是哥不願意多給她們,實在是想著往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再說,晚上我還準備請你去喝兩盅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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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就見馮徵從下邊迎了走上來。

原來是馮徵白天與楊雀兒,藉著高大人的排場一塊將親事辦了,晚上與楊丫頭一合計,以自己兩人的現況,要說怎麼報答高大人還不是時候。於是趁天亮馮徵就去打了酒,楊丫頭親自下廚房弄了幾樣小炒。去高大人府上一問,老婆子說高大人還沒有回來,與村裡人一打聽,這才找來。

高峻兩人正沒有處去吃,聞言立即到馮徵家,見小炕桌上已擺了四樣菜,擺著酒壺。高峻笑著對楊丫頭道,“你這新娘子第一天就下廚房,這個人情我受不了也得受了,我二哥本來想請我吃飯,可他把錢都掏給北坡上的那對母女了。”

幾人坐下來,把酒斟上,楊丫頭問,“是什麼樣的母女?”

高峻將情況一說,楊丫頭道,“怎麼還有這樣的哥嫂,真是氣人!不過那女人也忒不小心了,怎麼跟了那樣一個沒良心的人。”

高峪說,“聽起來似乎是個財主,這樣的人心腸果然比王八還不如,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一拍屁股走了,真說不過去。”

此話一帶而過,兩人與馮徵又談論起了磚窯的事,就讓馮徵去找找劉牧丞回來沒有。馮徵出去沒一會,把劉武領來,劉武一見面就說,“我去高大人家只有柳夫人在,正不知去哪兒找你們。我把下午的事與大人說說,大人你得回家去,柳夫人正擔心你呢。”

他接著說,“我去縣裡,找到莫縣令,莫縣令十分配合,已經給察了歷任縣令的交割狀,說那塊山坡確屬無主地。”說著還從袖中摸出了一卷紙,交給高峻。

高峻接過一看,上邊還記了一些其他的無主地塊。高峪說,“太好了,這些地今後就有主了,我高峪就是地主”。他生怕那些地會被人搶了去似的,對高峻說,“兄弟,不知你眼下能不能找到人?我想現在就動工,吃過了飯就開幹。”見高峻不吱聲,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忙說,“不是我著急,你看,這眼見著就過年了,過了年正月裡人都是犯懶的,一晃就到二月,二月一過,那不什麼都晚了!”

高峻看著他,像看個怪胎相仿。心說你光棍兒一個,難道就真不想想別人了?雖說自己眼下真不想回家,真怕去面對柳玉如,但是在一般人的眼裡,再怎麼著自己也是新娶了親的人,他高峪兄也不該這麼著像逼長工似地逼自己吧?

高峪說,“我的好高大人,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現在沒有農活,村裡的人都閒著,不正好招了來挖挖地基、平平地,甚至還可以正好連夜就將挖出來的土製成坯,天亮了太陽出來正好曬乾。”

高峻被他一連三個“正好”逗樂了,楊丫頭也笑著說,“看來這位高老爺的確是個幹總管的料,大半夜的也能說出來正好。”

高峻想了想道,“要半夜去從村裡叫人,這事我幹不了,我怕捱罵。不如你去讓羅得刀和羅全這兩個人去幹吧。我估計,要是你給得價錢合適,會找到人的。”

說幹就幹,放下酒杯,就讓馮徵去把二羅找了來,高峪對二人吩咐了幾句,二人出去,立刻村子裡就響起了一串鑼聲:“各家各戶注意了啊——摟著老婆睡覺可沒有人給錢——京城裡來的高老爺——花錢僱人連夜挖坑——每人每宿四個銅錢——還有宵夜,先到先算——晚到不候——年老者不要——體弱者不要——來晚的不要——”

還真管用,別說。正是農閒的時候,村中的男人們每天吃過晚飯,又沒有消遣的去處,只得早早地躺下,可是那精力、精神卻是一年裡最好的時候。聽到大街上有人敲了鑼這麼扯著脖子喊,怎麼也不像是假的。有的婆娘就說,“不就挖個坑,還能有平時種地累?去!幹上兩宿能買多少米!去!也省得你晚上總折磨人。”

不一會的功夫,街上就聚集了二十多個人。把個高峪樂得,瞧著高峻道,“怎麼樣?”

高峻說,“算你狠!我不陪你折騰,我得回家。”舉步剛走,就看到剛剛出來的這群人裡,有個年輕的女人。定睛一看,這不是晚上剛剛見過的那個姓謝的女子嗎?在她的肩頭搭過去一條布袋,從背後攬著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已經有些犯困,兩對眼皮直打架。

高峻在她面前站住腳,問道,“這位大姐,你怎麼來了?”

那女人看到是傍晚剛剛去過她家的那位高大人,臉上泛起短暫的一抹紅暈,說道,“大人,我聽到街上喊,就來了……”

“你也想挖坑?”高峻有些不敢相信。此時高峪已經在招呼那些男人們,到他那邊去分派任務了。女人顯是有些著急,“高大人,你不要管了,”揹著孩子就要走過去。

高峻不讓她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問道,“你大哥來了嗎?二哥呢?”那女子臉又紅了一下,搖搖頭。高峻沒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這麼死命地拉了人家一個女人是不妥當的,追問道,“晚上給你的那些錢怎麼也夠你吃、用上半年,你怎麼……”

女人想是急著讓這位高大人放開自己,於是實話實說道,“哥嫂說……春天給我看病花了不少錢,還有他們說要給我去請大夫……錢我交給他們了。”

聽到這裡,高峻連連在心裡說是自己考慮不周,大把的銀子喂了狗了。一個肯把親妹子和外甥女往外攆的人,什麼事幹不出來呢?那些散碎銀子,足夠他們娶上一房模樣過得去的農家女了,而且還能再把房子起蓋一下。

“大人,你就讓我去吧……”女子的話音裡已經帶了哭腔,氣息不勻,又帶來一陣咳嗽。

高峪在那邊分派好了任務,也看到了高峻這邊,沒說什麼話就明白了。他走過來說,“你身體不好,怎麼能幹這種活?再說,你又是一個女的。”

女子央求道,“二位大人,你們就讓我幹吧,我身體挺好的……再說,你們喊人的時候,可沒說不要女的。”兩人細回憶一下,當時還真沒喊不要女人。

高峻說,“可你揹著孩子,她這麼小,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說到孩子,那女人變了聲調道,“只怪她命苦了!”

高峻心裡一顫,這又是一個有爹生、沒爹養的孩子。心中不由把那個不知名的財主罵了不知道多少句“王八”。回身喊羅得刀,“你去,把她們娘兩個送到我府上,讓夫人給孩子安頓好了睡覺……這位大姐……你讓她在府上的廚房,讓婆子幫了,燒兩鍋熱水,然後你給提到工地上來。”

女人說,“大人,我能乾重活的。”

高峻的喉頭有些莫名的發緊,羅得刀對她說,“走吧大姐,大人讓你做什麼只管做,工錢總有的。”女人將信將疑地隨了羅得刀往高峻家走去,高峻又對羅得刀說,“燒完了水,她就不必來了,讓夫人也暫時安排她在府上睡下。”

高峪總共招集到了二十六個壯勞力,現在,他將這些人分成了兩撥兒,用石灰在地上灑下白線,圍出磚窯大致的輪廓,窯址就選在了那塊坡地的陰面,兩撥人各有承包地段,一聲令下,各都悶頭大幹起來。羅全不知道由哪裡提了幾盞防的風燈籠,各處一掛,照如白晝。不一會羅得刀提了兩大壺水回來了,那女子跟在他身後,也提了一壺水,懷裡還抱了幾隻瓷碗。

待羅得刀把水放下,高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罵道,“你個蠢驢!我怎麼和你說的!”羅得刀有些委屈地說,“大人,她非要來,我有什麼辦法?又不能綁了她!”

女人看羅得刀挨了打,有些誠惶誠恐,“大人,我幹得少了睡不著覺的。”

高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說,“走吧,我送你回去。”說罷在前邊走,那女人再不敢堅持,腳步輕輕地跟在後面。“那個男人是誰?”高峻路上問。

女人飛快地答道,“大人,你不用問了。”

“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我恨不得砍了他才出氣,你倒好!”

“大人……”

高峻不再問,叫開了門,讓老婆子再燒了洗澡水。柳玉如已經服侍了女孩子睡下,她自白天婚禮後,是第一次見到高峻,見他又領了女人回來,也不多說,拉了她進去洗漱休息。

想想自己真還沒什麼地方可去,關了大門,高峻不知不覺地又回到了工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