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大唐馬王爺最新章節列表 > 第474章 山南西院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474章 山南西院

從郎州出來三百六十裡便進入到了黔州地界。遠遠看去,這裡的群山比郎州更為蒼翠,重重峰巒於起伏之間,便不知不覺地由遠及近、一層層隱入乳色的雲霧之中。

樊鶯畢竟還是少女習性,高峻在郎州耽擱了幾日,整天談論的都是些鹽井之事,她早已有些膩歪。此次再入山野,放眼望去處處開闊,鳥鳴於嶺、水出於澗,連空氣都十分的清冽,她的心情再沒有比這時更好了。

高峻見她拉著柳玉如處處流連,往往是三個男子在前邊騎出去一段,回首看她們還在後邊,用手指著極遠處說著什麼,並不時傳來清脆的笑聲。

李紳此時對高峻在說不好有多近乎,他甚至感覺自己與李道珏、高峻二人相處,雖然在親情以及相處的時日上都有著天壤之別,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恰恰相反。他在心情上對高別駕的好感竟然遠遠高過了他的這位妹夫。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從自已的身上,李紳終於知道,高峻以這樣的年紀出任上州別駕,看來不是浪得虛名。西州與內地的太平州府是不同的,情況更要複雜得多。而別駕一職相當於一州的副都督,都督不在時是有權代行都督之權的,沒有兩把刷子哪裡行!

在路上,他想起高峻曾經講過的兩個錦囊妙計,前時他才剛剛說過了葛麻、紵麻的織造一事,那麼還有另一個是什麼呢?李紳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去郎州,因而對此事極為上心,路上便再問起來。

高峻也看出李紳的心意,知道這個比自己稍大的年輕人在品質上還是不錯的。因而也樂於對他講一講,於是笑著問李紳,“李大人你可留意到郎州除了葛麻、紵麻之外什麼東西最常見?”

李紳道,當然是那些無處不在的柑子了。

高峻道,“正是如此,人若想做成些事情,第一個就是要知道自己手中有些什麼、怎麼將它們善加利用。然後才有了第二個——儘量動動心思,讓那些本來並不在手中的條件從無到有、為我所用。”

他點撥道,葛麻和紵麻我們已經安排出去了,不妨再想想辦法安排一下郎州這些隨地可見的柑桔。我見郎州遍地都是這種出產,賣得價又極低,想來在成熟的當季一定是壓爛了市。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李紳聽了頻頻點頭,心中一想還真是像高大人所說,如果能給郎州兩樣最為豐富的特產找到出路,那麼郎州的事情就沒有再難的了。他畢恭畢敬地問道,“聽高大人的話真是受益非淺,那我,我去了該如何做?”

高峻道,“我從秦嶺來,留意到秦嶺山中偶爾有柑樹所結的果實個個小如鴿卵,哪似郎州個大多汁?看來都是地域和氣候所限。如果能將郎州的柑果運到北方去,何愁不賣個好價錢?”

王問臣道,“只是路途那樣遠,恐怕運費就不是個小數目呀。”

高峻道,“做到這一點並沒有多難,王大人你想,柑桔成熟的季節,洞庭湖還未到枯水期呢,而白馬湖與洞庭是連在一起的,郎州只要將果品由陸上運至白馬湖即可。剩下的水路可需用到你一匹馬麼?”

李紳鼓掌讚道,“高大人,可不是嗎?由白馬、洞庭湖直至嶽州,嶽州至鄂州雖有千里之遙,但滿載著柑桔的大船順流而下一日可至,再轉入漢江,沿途哪裡用到了一匹馬牛!原來高大人所說的已有條件還包括了長江水道!看來這樣的思路真要看各人的眼界了,下官自愧不及!”

柳玉如和樊鶯此時已經由後邊趕上來,她聽了三人的議論插言道,“我還有個意思要胡說一下了。”

李紳說,“柳夫人你且說,一定也是我意想不到的主意!”

“那些果戶每到收穫季節只知挑擔上街去賣,又能賣出去多少?有好多都爛掉了多可惜!我就知道北方有的人家有個法子,他們將吃不了的鮮果洗淨切塊、裝入小口陶罐放入鍋中去煮,然後趁熱用泥封口,置於陰涼處保存起來。到冬天時取出來食用,果肉仍然極為鮮嫩,這個法子倒是可以一用。試想,若是冬天裡在長安的東市、西市有賣,那還不搶瘋了。”

高峻說,夫人這個法子我就沒有想過,看來真要集思廣益。如果李大人到了郎州將之實施起來,恐怕郎州便又有了製陶業的興盛之機了!

李紳聽罷,竟然鄭重地下馬,衝著高峻、柳玉如深深一揖,“下官有些後悔沒能早一天見到高大人,郎州我是去定了!”

樊鶯笑道,“你可要有個準備,我看郎小姐是個有脾氣的。”

李紳道,“有脾氣那也是自己屋裡人,下官曉得的。再說怎麼都比我那妹夫好侍候!”

這樣一路連說帶走,幾個人並不覺得勞乏。這天,黔州城到了。他們驗了過所、打馬進城,發現此城比郎州大了兩倍,但街道卻不如郎州平整,隨著山勢高低起伏。街邊房屋一排排房簷壓著屋脊,回身望去那一片瓦蓋都在腳下了。

天色不早,他們要先找家好一些的客棧投入宿,最後選來選去,竟然沒有一家像樣子的。不是過於擁擠、便是又髒又亂,柳玉如說,“高大人,我們務要再找。”

高峻道,堂堂的一座州府,怎麼竟然破敗成這樣,連像樣的客棧都沒有?李紳道,“高大人,在下由黔州城往往來來的經過數次,不瞞你說,我每次也有些奇怪。”

他說,“黔州有鹽井四十一座,按理說不會窮成這樣子!山南西院那些人若不是每天睡大覺還會有什麼原因?”

正行進間,前邊忽然傳來一陣斥責之聲,“滾到一邊去!挺寬闊的大路,偏偏拎個臭菜籃在我們衙門口晃悠,下次你記著一定要從街對面走,離著我的大門遠一些,聽到沒聽到!”

在街邊上有一座官衙,修得極為齊整,硃紅的兩扇大門對開著,上邊的銅釘一排排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大門頂上就有大大的四字匾額——山南西院。

一個穿著粗布紵麻衣服的三十歲男子連連應著、躬著身子離開,他的手中提著裝滿了菜葉的竹籃往街尾去了。他走遠後,衙役還在嘀咕著,“老鼠掉入洗腳盆,連落湯雞都不如了,還以為是過去!”

牌匾之下一左一右各立了兩名差役,挺胸腆肚、衣帽鮮明。其中一人便是剛才大聲斥責人的,此時他又恢復了挺拔的姿態。雖然高峻這些人走過時,他們連頭都不歪,但是高峻知道他們的目光正隨著自已兩位夫人的身影移動,高峻笑笑假裝不知。

樊鶯騎馬上前去,就衝著剛才發聲的那位守門差人一抱拳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道黔州城中最好的投宿之處是哪裡嗎?”

那人立刻變了姿勢,滿臉堆笑地衝樊鶯道,“這位姑娘,你問到我就算問對人了,黔州城中最好的投入宿所在就是那家,”他抬手往旁邊一指。

樊鶯再問,“剛才那人是誰?差哥可否見告?”

那人知無不言,“回姑娘,別看他樣子寒酸,原來的來頭卻不是一般人能想的……聽說他曾是隱太子的親衛……如今卻是草龍落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