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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關門斗法

蘇刺史嘴上客氣著,但心裡說什麼都不信。

此次蘇亶刺史到黔州來,就是聽說女兒蘇殷榮任了西州長史,才下決心到黔州聯絡。

皇帝將蘇殷塞到西州高峻的家中後,蘇亶還有些意意思思,但絕不會有立即聯絡的想法,覺著那個時候找上門去相見,不但有些高攀的架勢、而且女兒八成也不會有好臉色給他。

這一次,女兒出人意料地高任了——從一個沒有功名的女子,到一位西州數一數二的高官。這件事讓他極度地、極度地震驚之外,也知道女兒能有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都不是因為他們蘇家。

自從李泰、李承乾失勢後,他們的蘇家也理所應當地被邊緣化了。要不是兄弟兩個謹小慎微,恐怕就不止被邊緣化了!

但這不影響蘇刺史因女兒的出人頭地、而產生虛假的自豪。同時他以為,此時做做打算與女兒聯絡一下就不顯得有多突兀。

他不可能直接跑去西州,而黔州之行就是個最恰當的機會——他不是來高攀的,而是來伸以援手的!

三十五萬緡錢說多不多,但在時下,買一隻波斯公駱駝才不過一萬五千文,一匹母馬才四千三百文——看清了!!是文、不是緡,一緡一千文!

那麼這些錢,幾乎可以買下女婿一座不大的牧場了!若不是他有意控制著,恐怕這次籌到的錢還要多出不少。

但他不想那樣做,凡事講究恰到好處、過猶不及。掏錢過多不但會引人注目、更會顯得自己見女兒的願望有多麼迫切。

而餘杭郡的褚大人所捐的數目也是經過精心計算的——不多過台州,比台州所捐的半數還稍欠。這也是掂量了台州、餘杭兩地,與黔州的關係之後才拿捏出來的數目——蘇亶是整個的親家,而褚大人算半個!

高府一門兩位刺史、一位都督,再加上涼州、台州,這個龐大的體量也沒誰能比了!別的不說了,褚大人乃是皇帝近臣,在丁憂期間還肯主動為黔州籌錢,他看的是什麼?

這次蘇刺史還從褚大人那裡得知了一明一暗兩個訊息。

蘇亶認為,由於褚大人與長孫無忌的親密關係、還由於高閣老做事不愛張揚的特點,其中的一個訊息大概自己知道了、而高審行還不知道。

高審行說只要他一句話、便可將西州長史蘇殷叫到黔州來,這是誇口行為!無疑沒有照顧蘇大人內心裡虛假的自豪感——西州女長史的親爹坐在這裡,你一個公爹耍什麼氣派!

女兒的榮升雖說有你高府的原因,但西州定戶等的大事走在各州前面、被戶部樹作了標杆,女兒的能力就隻字不提麼?詔書可是陛下下的!

蘇刺史久在官場,並非沒什麼謀劃,脾氣也是有的。他決定丟擲其中一個訊息給高審行聽聽。

“本官到黔州來之前聽褚大人說,趙國公長孫大人,已經正式給他的麼子長孫潤、向高府二小姐提親,兩府已問過了名。想來喜事也將臨近了,親家公聽了,是否也很高興呢?”

高審行知道對方此時提起這件事的用意,天下人都以為,若論門第,高府與長孫府結親,總是高府稍稍地高攀了長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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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是在隱晦地提醒自己,不要以為台州是高攀了黔州。即便是,那也是彼此彼此——你高府不也同樣願意高攀?

高審行真不知道家中的這個訊息,也絕不會隨隨便便地就在蘇亶面前露了怯。如果六弟家的高堯進了長孫家,那麼他高審行豈不是更有昂頭走路的資格!

“親家公,這件事本官早就知道了,”高審行撒謊說,“長孫潤……不錯,高大威猛。我那侄女可是挑剔得很哩,這門親事由於她的挑剔,已經拖得過久了!本官得知長孫公子吵著要去西州牧場,連長孫大人都攔不住……可蘇大人你看看……這兩個娃娃的轉機就來了!”

他不可能說得多明確,還要防著話傳到長孫府去產生不良影響。

但是他相信蘇大人一定聽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別看長孫潤門第高,又是陛下內侄,還不得去我兒子的馬廄裡回回爐過過火,才有資格得到侄女的青睞!

蘇刺史心說,我花錢、花物到你這裡來,可不是看你裝擺的!你兒子再厲害那也算我女婿,你一個做老子的話再硬,還趕得上枕頭風硬?!

他還有一個更不可為外人道的小道消息,也是褚大人偷偷告訴自己的。褚大人丁憂乃是周公之禮不得不如此,不然,人不孝何以為官治民?

但丁憂對於一位官員來說,卻是一次不小的考驗——也許借褚遂良丁憂三年的機會,就有人頂上去了,或者皇帝陛下再看上了別人。

那麼這個訊息的確實性就不必懷疑,焉知這件出自褚大人之口、又與褚大人相關的事件不是一次針對丁憂的未雨綢繆?簡直就與褚大人捐錢之舉異曲同工啊。

蘇亶、高審行是親家,這並不影響兩人為著各自的面子關起門來鬥法,也不必擔心傳到外面去。

因而高審行毫不掩飾的自得之態,讓蘇刺史幾乎控制不住地、將第二個訊息拋了出來:“親家翁父子兩個,一個黔州一個西州,一個刺史一個大都督,果然父英子豪,在行政手段上也讓在下不由得不佩服!”

高審行不語,但眼露笑意地看著親家。

蘇亶道,“高大人一舉端掉了都濡縣新任的馬縣令,此事人人盡知,無人不讚歎刺史大人秉公辦事、不計私名。此時再看我那位賢婿,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其中霹靂手段,卻是令人震驚十分!”

拿掉馬洇一事,一直以來在黔州的影響都不小,高審行也對此事漸漸生出些自得,以為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蘇刺史道,“親家翁,下官接下來要說的事只能你知我知,不可為外人道。”

高審行心中不以為意,你能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機密事!

“這也是褚大人私下裡告訴在下的……原太子中庶子劉洎的倒掉,都是因為他兒子——西州司馬劉敦行,到西州後倚仗著中庶子的威望不知收斂、處處與我那賢婿作梗,惹到我那賢婿動怒,一腳將劉敦行從文水縣拉去、安插好的的兩名嫡系踹去了馬棚鏟糞……”

高審行不由得吃驚,他一直猜不透劉洎失勢的原因,那麼褚大人所說真是實情?他不信,“難道高峻往長安遞奏章參奏劉洎了?這樣說來他可有些過分!也不是我高府的行事風格……”

蘇亶微微一笑,“哪裡用得著!事關機密,褚大人沒有明說是哪位大人呼應了西州,但褚大人曾對在下說起劉洎——說他根在長安,觸角伸到西州去支楞,當真以為高峻在長安無人?”

高審行聽至這裡也就有些明白,他心中一片慌亂,已無暇在意蘇亶說起此事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