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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將就一夜

高峻說,“可也是,大姐平日裡讓螞蚱踢了都不會善罷甘休,人家郭二哥又沒踢你,你找誰撒潑去!”

隨即又道,“郭二哥要是真踢了你,你就沒這麼多話了。”

高暢怒道,“都說懶豆腐上不了席面,我看你真是一點兒也沒改!”

高峻嘻嘻笑著道,“沒事,等我將你送回去,見了二哥就讓我來和他說!保管你們如膠似漆!”

“真的假的啊,要是這樣的話……以前你冒犯我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看看時間不早了,高峻送大姐出來,並說後天回西州前、可再與他們見上一面。

郭待封和高暢的新居坐落在永平坊,與高峻的客店不算遠。高峻帶了刀,護送高暢回家,剛才兩人在客房內說了不少的話,等出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街面上已經沒有行人,高暢走在黑漆漆的夜色裡,聽到兄弟沉穩的腳步聲就在自己的身邊,她忽然感覺,怎麼在長安的生活就不如在西州的時候踏實。

這半個月的“新婚生活”讓她對自己以往的憧憬有了一絲絲的懷疑,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高暢遠遠的看到自己家大門緊閉,猜測著待封準是又沒回來。她原本希望高峻可以對郭待封勸解幾句,說不定待封心裡的疙瘩就解開了。

這樣看來,今天怕是不成了。

正在胡思亂想,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街對面響過來。

一架帶棚子的馬車就在自己家的大門前停了下。郭待封平時出入都是騎馬,那這輛馬車又是誰的?

車上有人跳下來,從車裡架下來一人,看樣子是喝多了,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去……去叫門……讓高……高暢那娘們來開門。”

一個人立刻去把大門拍得山響,另一個人討好地說道,“郭大人,小紅這姑娘侍候得還讓您滿意?”

郭待封道,“怎麼還不強過高暢那娘們!要不是看她家裡惹……惹不起,老子在回長安來的路上就收拾她了。”

那個小丫環把大門開啟,低聲回道,“郭老爺,夫人說她兄弟從西州到長安了,正在客房說話,一會就讓她兄弟送回來。”

郭待封聽了,“哼……哼……哼哼,追到長安來了,讓她們說吧……好好說,走……今天郭老爺……也和你好好說說,”說著讓丫環扶了進門,把大門關上。

看著那駕馬車馳遠,高暢眼淚奪眶而出。一切事情不用問都明白了!高峻氣得就想上去踹門,他要當面向郭二哥問個清楚。

他不恨郭待封的誤解,他更恨那個背後嚼舌頭的傢伙,他倒要問個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讓他這樣記恨。

高暢緊緊地拉了高峻不讓他動,流著淚道,“兄弟,姐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只看一眼是看不到他的胸襟的……姐誰都不怪,只怪自己!”

“哼!高府大小姐何時受過這個氣!今天不把他這間狗窩拆了,我就不姓高!”

“我們去打擾他們說話做什麼?讓他看了我噁心?我們還是走吧,姐這裡還真的有好些話也想對你說說。”高暢說著、拉了高峻就往回走。

高峻急道,“讓他在裡面快活,你怎麼還能有心思說話!”

高暢道,“我們現在進去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走吧。”高峻不動,腳底下像生了根,高暢連拉了幾下子都拉不動他。

“這麼走了,不便宜了他!”說著,便拉出烏刀來,大步走到門前。

“那你想幹什麼?”高暢驚問,“不值得為他們拼命!”

此時大門內已經上了栓,從門縫裡透出著院中的燈光,高峻舉刀、大略地照著大門門縫的位置,流星似的一刀劈下去。

高暢以為,這下子一定會是地動山搖,那麼大晚上的,還不得鬧得街坊四鄰都知道啊,傳出去,高府大小姐的臉面往哪裡擱?

在長安挑來選去挑成了老姑娘,人家還可憑著高府的面子、說一句大小姐是眼光高,怎麼千里迢迢地從西州選了一位郎君來,又鬧成這樣不可收拾!

她心煩意亂,只聽“嚓!”的一聲輕響,大門沒動,高峻的刀已然抽了出來。

他伸出手再一推,一片燈光從無聲敞開的大門裡傾瀉出來。高峻衝她勾勾手,一擺頭讓她隨著進去。

高暢在大婚前便是個不嫌熱鬧的人,此時一見高峻神道道的舉動,也不顧得傷心難過了,好奇心佔了上風,頰邊還掛著淚痕,但眼睛睜得大大的,躡足跟著兄弟進院兒。

院中還有一道門,但只是虛掩著,屋中閃著燈光。

只聽郭待封道,“氣不出啊!老子新婚的老婆……帶到長安來……一次沒舍得碰呢,就跟別人在一起搞事!老子……半世英名!只能在這裡……關門搞個丫頭,真乃郭門的奇恥大辱!”

“咣”的一聲,屋中的銅盆打翻了,水灑出來。

丫環道,“老爺!你的腳還沒泡呢,水就糟蹋了!”

待封道,“滾!老子心都涼了,你光讓我泡腳有什麼用!”

丫環在手忙腳亂地收拾爛攤子,先將地上的水掃出來,潑到院子裡,再去廚房裡重新燒水。她來來回回的幾次,都沒有察覺躲在暗影裡的姐弟倆。

高暢躲在高峻寬闊的背後,大氣也不敢出,兩隻手抓著他的胳膊,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做,但知道這小子一定沒安好心。

很快,丫環重新端了一盆熱水,匆匆從廚房裡走出來,

屋中,酒沒少喝的郭待封大字朝上仰躺在床上,腳上的兩隻襪子早已脫了,在床邊伸著,但人已經噴著濃重的酒氣,睡沉了。

丫環端著這盆熱水,腳上輕快地進來,但在門邊猛地伸出一隻大手捉了盆沿兒,她只覺著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將手中的水盆奪了過去。

“啊!”她想叫,但另一只手飛快地伸過來,在她的下巴上只一捏、再一端,她的嘴就合不上了。

又有個女子跳出來,手裡握了一團布一下子給她塞在嘴裡。

丫環一看,認出來是郭二夫人,先頭奪水盆的英俊男子伸手在她身上一點,丫環便癱坐於地一動也不能動了。

但她眼睛能看,看到男子用手比劃著,衝郭夫人要一條帶子,屋中郭待封的酣聲已起,一陣響似一陣。

高暢四下裡看了看,一伸手,將丫環的腰帶解下來,遞給那人。

丫環坐在地下,看他輕手輕腳地進去,從靠牆的地方搬來一張桌子,輕輕地放在床邊,再把地下的三腳盆架抓起來,放到桌子上。

她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麼,瞪眼看著。

高暢也不知道,也看著。

誰知高峻自己就脫了鞋,脫了襪子,就坐在床上,身邊便是沉睡的郭待封,他將兩隻腳伸到了銅盆裡去,這小子這是在泡腳!

然後,高峻將泡過腳的一盆水,小心地放到桌上的盆架上去。

高暢已然有些明白,感覺兄弟這麼做,大約能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了。

再看那只盆架,總共三隻腳、就有兩隻稍稍地卡在桌沿上,他在其中一隻盆架的腳上系了丫環腰帶,帶子的另一端,再讓他小心地牽到床邊,輕輕地拴在郭待封的腳脖子上。

待封眼下睡得是挺老實,但他只要敢動動腳,後果可想而知,一盆泡腳水肯定一滴不差都會潑到床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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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暢從這一件事情上,就再一次體會到高峻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心說,“郭待封你活該,我讓你‘心涼’,一會就不止是心涼了!”

高峻撇了嘴,再檢查一遍,這才示意大姐出屋,他在後邊吹熄了燈,再將內室的門掩上。

屋中一團漆黑,丫環感覺著有兩隻大手伸過來、在她腰裡一掐,身子就騰空而起、搭到這人肩上,被他扛著出了院子。

高暢的語調中透著興奮,“兄弟,去哪兒?坊門可都關了。”

高峻說,“反正不能在這裡,不然,一會兒郭二哥渾身精溼地跑出來,不正抓我們個現行!”

高暢讚道,“真妙、且又解氣!他只知丫頭在這裡的,那也只好怪她!”丫環嘴裡塞著布團心裡明白,卻有口難言。

坊門閉鎖之後,在坊區的內街上是沒有行人的,姐弟倆放輕了腳下的動靜,扛著丫環、不一會兒到了坊門處,站在暗影裡不動。

雖然只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但三人裡,就有兩個人擔心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銅盆會突然響起來。

但高暢看到高峻異常地鎮定,他側耳聽著,主街的一頭出現了動靜,是一隊巡街的金吾衛和長安縣的四五名捕役。

他們躲在粗木坊門的後邊不動,專等這些人過去。

猜得到郭待封此時睡得正沉,不然的話,你說說,院子裡“嘩啦”一聲銅盆落地,巡街的人會不會聽到?

高暢想,這些人非把她和兄弟當成夜入民宅的大盜不可!還有別的解釋嗎?

大街上很快安靜下來,高峻扛著個人,伸手去腰裡抽了烏刀,在一根粗大的門柵中上下劃了兩下,然後腳尖一勾,這根粗木就倒進來。

高暢已不必再等著吩咐,將倒下來的半人高的粗木接住,三人出門後,她再小心將切口平整的木頭塞回去,可別起一股邪風啊!

永平坊和豐邑坊並不遠,他們用同樣的方法再進入到豐邑坊,到了這裡,丫環已被放了下來,嘴和腿都能動了,她不敢吱聲,手裡捉了裙腰跟在夫人的身後,三人神不知鬼不覺返回了客店。

進門,高暢早就不哭了,對高峻道,“姐有些餓了。”

高峻出來,讓店家弄些霄夜進來,三碗麵條、一碟鹹菜,丫環也有一碗。

一邊吃著面,大小姐就咬著牙威脅道,“剛剛把你放回去,便敢搶本小姐的買賣,你給我老實說,和姓郭的有沒有事?敢說半句假話,現成的兄弟就在這裡,他敢收拾的你生不如死!”

丫環道,“夫人你說的什麼話,再給我個膽子也不敢,再說明明沒有功夫呀。”

高峻說,“這事……我還以為我會勸得了他,哪知道他把我也當了仇人了。大姐,你不能這麼下去,這是什麼日子!讓我大伯勸勸郭二哥吧。”

高暢冷哼了一聲道,“勸他什麼?讓他好心收留我?”她沉默了一會,抬起臉來看著高峻道,“兄弟,回去時帶上我,我懶得看他了!”

高峻見大姐在氣頭上,不好駁她的話,只是好言相勸。

看看時間已是不早,高暢脫鞋上了木床,對高峻道,“這麼晚了,你就不必再去找房,我們將就睡一夜吧。”

她不知道高峻還帶了另外兩個人,以為這就是他的房間。

高峻十分為難,有心再去敲老漢的門,一想大姐正在難過,走了不放心。他想了想,只把客房裡的一塊長條的地毯拉起來抖了抖再鋪到地下。

只聽高暢道,“上來睡。”

“大大大姐,你真讓我收拾她?!”高峻指著丫環問。

高暢道,“她想的美!是我要收拾你!”她話未說完,高峻蹭地一下躥出門去了。

高暢哼了一聲,與丫環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郭待封一直以來對她的冷漠,其實並沒有傷害到她,傷害到她的,是他輕視了自己那顆一直以來都無比高傲的心。

高峻惦記著郭待封,天還沒亮就跳起來砸高暢的門,三人步行回到永平坊。大門還是昨晚離開時的樣子,院子裡一片寂靜。

高暢進院子,猜測道,“八成是他淋過了洗腳水、光光鮮鮮地出門去了,但怎麼連門也不關!”

再一推內室的門,見郭待封居然還是那個姿勢大睡,他今日不必當值,因而昨夜才敢放心大膽地去喝酒。

一宿安睡,待封臉上的酒氣都已褐下去了。

他是大內禁衛,正常情況下機靈得很,先聽一個女音說話,然後再有個男子大聲譏諷道,“就這個遲鈍樣子,怎麼在禁衛裡混的!正該弄一盆黑狗血給他!”

郭待封真夠機敏的,那人話音未落,他已“噌”地一下翻身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