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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未結束的暗流

最後的結果在知道內幕的人看來是可笑的,但沒有人會去戳穿這樣的行為,畢竟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給能獲益更多的一方,也就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那個人冠軍才是均衡之道,否則的話,瑪爾斯在這場比賽裡就成了個笑話了。

雖然流言蜚語可能免不了,但至少大基調是這樣的,甚至,瑪爾斯家的那些底層的僕人也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們家的大少爺永遠是那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同齡人都很難找到對手,又怎麼會落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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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少爺,你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啊。”看著那穿著紅袍的青年僅僅是用陰鬱的眼神望著窗外的天空,一個侍女壯著膽如此詢問著,也虧得是因為他平時和善很少生氣,給她們留下了極佳的印象,不會讓她們覺得恐懼,不然的話在主人生氣的時候,她們是連一個詞都不會說的。

“也就這樣吧……”而很顯然,面對家裡那些年輕貌美的侍女,他並沒有吐露心聲的意思,所以僅僅是在瞥了她們一眼之後便離開了,很明顯的,她們打擾了他,但他沒有當場發怒,雖然他有這個權力但還是沒有那麼做,他的涵養在此刻也是完美的表現了出來。

對無辜的人發怒甚至是遷怒於身邊的侍女,這些事情凱迪克還是做不出來的,但侍女們點出來的一點是真的,那就是他確實很不高興,或者,這已經到了難受的層次。

“可惡……”走到陽臺之上望著瑪爾斯學院之中那一成不變的宛如春風拂面的美景,凱迪克的心裡沒有任何被暖化的跡象。

明明已經被宣判勝利了……

是的,根據舉辦這次魔導演武的那些人討論的結果,凱迪克就是這次演武的勝利者,雖然在宣傳上來說,凱迪克是以些許優勢勝出,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勝出完全是不存在的,就現實狀況來說,雖然他當時完全抵達極限,所以對最後的狀況也記不住什麼具體,但有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在自己一點魔力都無法迴圈形成魔法的時候,那個少年的手上依舊凝聚出了火焰,沒有魔力,這完全是元素之靈在出力幫他,就算是退一萬步,這也是契約上的優勢,雖然這也應該屬於不可抗的因素之一,但凱迪克承認,自己的確應該是落敗了,既然他能與元素之靈訂立比自己更高階的契約,那就意味著他在這方面的確比自己更加出色。

那麼自己就應該認輸才對,但勝利者卻沒有得到應該屬於他的榮耀……

“這就是均衡呢……”心情煩躁的貴公子少有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舒緩身心的菸草,這種東西在其他人類國家很流行,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奢侈品,那淡淡的菸草香能讓人暫時放鬆下來,不過作為施法者,他本身應該為了自己頭腦的清醒而遠離這種東西,甚至酒水都應該少碰,但他此刻的確是心情煩躁了。

徘徊在心頭的是所謂的正義感麼?

是為了本應該站在他這個位置上的勝利者而打抱不平麼?誰知道呢,而實際上,他心底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他如此憋屈與憤怒最主要的就是他內心的擔憂。

他擔心周遭的一切,以及這次魔導演武所謂險勝所帶來的後果,雖然在名義上算是守住了根基不穩的瑪爾斯學院的招牌吧,作為首席自己也算是夠格,但是,他那血緣上的爺爺想要的可遠遠不止是這些,畢竟瑪爾斯院長對即將沒落的菲尼斯覬覦很久了,他不會坐看菲尼斯崛起。

“克萊……”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還在那個古老的學院之中就讀,凱迪克便不由深深呼吸。

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行,而溝通菲尼斯的那位院長怕不是要被他爺爺打死,雖然他不怕就是了,但瑪爾斯院長自己心裡在想什麼現在誰都不知道,那個將自身一切都奉獻給了這個根基不穩的家族的偏執狂如果被剝奪了希望恐怕什麼事都做得出,自己也就算了,但關鍵是自己那同母異母的弟弟……

“真是麻煩……”

而之後,他下了這樣一個決定……

…………

“將這個送給我麼……”看著大清早、在魔導演武接近尾聲的時間段上門拜訪的那一位瑪爾斯家的貴公子,索伊僅僅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著那個連具體面容都沒有、宛如畫家們擺放於桌上用以臨摹的速寫人偶的等身素體如此沉吟著。

看起來,這個對普通魔法師來說有很大幫助的傀儡對凱迪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索伊能看得出,他的眼神就是透露出了這樣的訊息,畢竟是有專門的侍女服侍的貴公子,而且也不是對傀儡學特別感興趣的人,所以他才會將這個能隨意改變其外貌的傀儡素體作為順水人情送給自己。

而按照索伊的判斷,凱迪克雖然是個很適合做朋友的人,但在競技場之中他飽含著那種殺意卻是怎麼樣都遮掩不去,雖然不知道理由,但他與自己之間的確有著無比尷尬的隔閡,所以如果不是有什麼需要,他是絕對不會登門的。

而能讓他登門的目的……

“嘖嘖……”突然之間好像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一樣,索伊僅僅是眯起了眼睛,然後就這麼端坐在椅子上。

如果說,凱迪克有什麼事情需要拜託他的話,那麼之前競技場上一反常態出手想要盡全力把他殺死的態度就很值得商榷了,其目的究竟是什麼?

結合一下他此刻那欲言又止的態度,再聯想到最初,在幾個星期之前,他們最初見面的時候,記得他多次提到了他的弟弟克萊,當初他以為自己一定是菲尼斯傾盡底蘊培養的代表,所以在學校之中一定很有話語權,所以才誠懇的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而從溫蒂那邊,他知道這位瑪爾斯家的嫡子同樣拜託了溫蒂……

那麼,綜合起來便是……

“你被要挾了?”索伊輕聲念著,而原本醞釀話語的瑪爾斯家的貴公子在聽到這句話時便呆愣在了原地。

“你的思維可真是跳躍。”因為索伊的語氣是試探性的,所以凱迪克也只是如此乾笑著。

不過,這大概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畢竟都能從他那尷尬的表情上看到最後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