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咯…”
張達把和父母“坦白身份”時的說辭向發小重複了一遍，再加上銀行卡裡的餘額，範江只能目瞪口呆地接受“現實”。
“臥槽，兄弟，你就是當代巴菲特啊…不對，巴菲特像你一樣大的時候也沒這麼大成就啊，你以後不會成全國首富吧？”
範江盯著張達，右手不住地拍著大腿，頓了頓道，“不過，你還真是低調啊。”
“我也是最近才見到回錢，”張達面不改色，“再說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浮誇啊？”
“不是，等等…”範江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就算你是未來的首富，我也得跟你說道說道。
你看啊，如果我一個月入只掙一兩萬，穿一身奢侈品，那我肯定浮誇。
但我一個月至少能賺個二十萬，那我買這些東西，就是合理消費嘛。
再說了，我一獅子座，浮誇點怎麼了？”
張達無言以對，只能給範江鼓起了掌。
見張達被“說服”，範江又自吹自擂的兩句，隨後說道：
“對了，我表哥最近回申城了，聽說你來了，叫我約你週六晚上一起吃飯，說是好幾年沒見了，你怎麼說？”
範江的表哥叫做林海，小時候父母在花旗國打拼，便在範江家寄宿了一段時間，因此也認識了張達。
等到林海的父母在海外站穩腳跟後，便把林海接到了國外，自此張達便和對方斷了聯絡。
之後再見面，就是張達大學畢業之後的事情了。
張達至今還記得，林海染成銀色的頭髮，一身比範江還要顯眼的奢飾品服裝，以及手指上巨大的祖母綠戒指。
“行啊，反正我也沒啥事，”張達點點頭，“話說海哥現在在做什麼啊？”
“我哥現在子承父業，跟我姨爹一起做高階奢飾品生意，古董、豪車、名錶什麼的…”範江說著摘下了手腕上的手錶，“你看，我這塊表還是他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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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我說你怎麼換表了，”張達接過了那塊水鬼王，“那海哥現在算浪子回頭了？”
之前，在範江的描述裡，被接到花旗國的林海很快就成了“混世魔王”，打架、翹課樣樣不落，豪車、美女換個不停，就連大學畢業證，也是靠家裡捐給學校一大筆錢才拿到。
“我哥現在是改邪歸正了…”提到自家表哥的變化，範江也是一臉感慨，“你知道的，他以前就是個紈絝，現在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我都認不出來了。”
“這麼誇張？”把玩了一番鬼王后，張達把表還給了範江，“對了，你再問問海哥明天中午有沒有空吧，他有空的話中午也一起吃好了。”
“早問了，他說明天白天有事。”
“好吧，那明天晚上在哪吃啊？”
“新榮記。”
“噢。”
張達點點頭，心中暗想，最近自己快要成米其林專業戶了。
…
兩人又閒扯一番，隨後準備出發吃晚飯。
把鑰匙插進方向盤左邊的點火開關，範江問道：“對了，你酒店訂哪了？”
張達答道：“訂的半島酒店。”
“哦豁，好傢伙！”範江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浮誇？”
張達回懟：“嘿，不是你說的嗎？這叫合理消費。”
這回輪到範江鼓掌了。
…
晚飯兩人是在離機場不遠的一家名叫上海灘的本幫菜餐廳解決的。
張達一聽到餐廳的名字，腦海裡立刻響起了一首發哥唱的經典粵語歌。
“浪奔，浪流…”
一頓晚飯，兩人吃掉了一千多塊。
範江之前在電話裡說著自己人隨便吃吃，入座後卻是毫不猶豫地點了份售價880的蔥油大黃魚，接著又加了紅燒肉、燻魚和油爆蝦三道本幫菜。
黃魚味道不錯，但幾道本幫菜更是驚豔，紅燒肉並不是想象中那種會發膩的“濃油赤醬”的感覺，連吃好幾塊肉也沒有壓力。
剩下的醬汁再搭上一碗白米飯，除了可能發胖，再無其它缺點。
燻魚酥脆，油爆過的蝦也能吃出食材的新鮮感，張達和範江都很滿意。
吃過飯，範江載著張達向半島酒店駛去。
坐著保時捷911進入地下停車場，張達和範江面面廝覷。
左手邊幾輛蘭博基尼小牛自成一派，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也掩蓋不住右邊珠光白色勞斯萊斯幻影的光芒，也就一輛保時捷918“敢”堂而皇之地停在它身邊了。
再往裡面開，又一輛蘭博基尼大牛肆意地展示著“肌肉”，以至於旁邊藍色的阿斯頓馬丁都黯然失色。
“兄弟，我發現了，我這車在這兒就是貧民車啊。”
開著車在停車場轉了一圈，範江默默把車停到了牆角的車位。
“聽說酒店接人都用勞斯萊斯呢。”張達從後座拿了行李，假裝惋惜道，“昨天酒店打電話給我確認入住時間，還問要不要接機的…唉，可惜了。”
“噢，是我對不起你了。”
範江從前備箱拿出自己的迪奧包，邁步往電梯走去。
沒走兩步，他又回過了頭：“哎，要不明天讓酒店安排一下？”
“可以啊！”
於是乎，兩人高興地上了電梯。
張達這次下了“血本”，訂了一間特級豪華江景房，在前臺辦理完入住後，兩人來到了電梯間。
“這個電梯指標挺好看的啊！”
一抬頭，張達便看到了電梯上方牆壁上如同時鐘般的電梯指標。
“對，挺復古的。”
範江點點頭，隨手拍了一張照片。
進入位於11樓的房間，範江又是“咔咔”一陣拍，擺明了要發朋友圈的架勢。
“浮誇，你是真的浮誇…”
張達連連搖頭，開始仔細打量房間裡的設施。
外表看著很“歐式”的酒店，房間裡卻使用了大量的華國元素。
大量木製的傢俱上雕刻著一幅幅花草和山水畫，鋪在地上的地毯上同樣有中式花草畫的圖案，著實賞心悅目。
盥洗室裡，浴缸旁邊的牆壁上同樣雕刻著花草，不過這裡明顯用了西方的藝術風格。
拿起浴室裡的沐浴備品研究了一會，張達始終沒看出是什麼牌子，乾脆喊來了在陽臺上拍外灘夜景的範江。
“這個啊，這個是定製的，”範江“專業”地先拍一張照片，“奧斯卡.德拉倫塔知道嗎？他生前為半島設計的。”
“不明覺厲”的張達搖搖頭，準備晚上好好體驗一下。
過了一會，範江先去泡澡，張達則站在陽臺上，獨享外灘的景色。
夜幕下，五顏六色的燈光亮起，彷彿給外灘披上了一件鎏金溢彩的外衣。
好一副人間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