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張達打著哈欠推開了別墅的門。
他剛剛在床頭猜拳遊戲中落敗，獲得了出門拿外賣的“獎勵”。
撿起物業管理提前放在院門外的外賣袋後，張達抬頭望了望天。
春寒料峭的時節，即便是正午的陽光曬在身上，依舊讓人提不起勁來。
“還真是，日上三竿啊。”
隨口嘟囔著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話語，張達轉身回到了屋內。
他走過玄關，站在客廳裡對著樓上高喊道：“開飯了！”
回應他的，只有他自己的迴音。
‘房子太大，也不全是好事啊。’
默默嘆了口氣，感受到生活不易的張達，撥通了程明明的電話。
“喂，下樓吃飯。”
“好...”程明明有些疑惑地說道，“話說，有必要打電話嗎？”
張達無奈道：“我站在一樓，喉嚨都快叫破了，你也沒回應我啊。”
程明明：“...”
10分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午餐。
吃著韭菜炒雞蛋，張達隨口問道：“下午幹什麼？看電影嗎？我這裡有個超酷的家庭影院。”
“晚上再看電影吧。”程明明搖頭道，“我昨天聽你說，負一樓有個健身房吧？下午我們鍛鍊一會吧。”
拿著烤生蠔的張達含糊不清地說道：“昨天不是剛鍛鍊過...”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鍛鍊鍛鍊挺好...”
張達正說著，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範江打來的，不知道什麼事。”
看了眼投來好奇目光的程明明，張達隨手接起了手機：
“喂，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範江當即吐槽道：“哦豁，兄弟你怎麼了？這句話一般不是太監的臺詞嗎？”
張達愣了愣，說道：“我掛了，人生有夢...”
“別啊，有事，要緊事！”範江連忙說道，“我最近比較閒，準備回金陵玩幾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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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達搖頭道：“我不看，我在居家隔離。”
“不是，兄弟，你能不能找個好點的藉口？”範江無奈地說道，“你丫過完年又沒出門，隔離個屁啊！”
張達解釋道：“我物件來過來了，現在她在我家裡居家隔離，我這一週肯定也不出門了呀。”
“行啊，安全意識很到位嘛。”範江壞笑道，“只是，你們住一起，那玩意夠用嗎？”
“你是不是傻，居家隔離可以點外賣的。”張達一臉無語地說道，“你要有空的話，一週後再來金陵吧，到時候我們請你吃飯。”
“嘶...我們...”範江陰陽怪氣道，“羨慕了。”
張達說道：“行，那你先羨慕著，還有事嗎？沒事你就掛吧。”
範江不解道：“為啥是我掛？”
“我活的好好啊，為啥要掛啊？”張達理所當然地說道，“對了，還有件事，居家隔離結束後，我們準備去福利院做志願者，你一起嗎？”
“當然一起啊！”範江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金陵最大的任務，就是去福利院做志願者。”
張達驚喜道：“可以啊，思想覺悟這麼高？”
範江大笑道：“那是，我們兩兄弟，肯定要一起爭取進步嘛。”
做志願者，為慈善事業盡一點微薄之力，範某人也是贊成的。
至於他最近和福利院圖書館那個名叫戴露的姑娘相談甚歡的事情，張達就沒必要知道了。
“行，那一週後見，我先吃飯了。”
“你吃吧，爺要睡個午覺。”
...
結束通話電話後，張達對程明明說道：
“範江，下週他來金陵，和我們一起去福利院幫忙。”
“噢，我知道了。”程明明點點頭，問道，“他一個人過來嗎？上次我聽你說，他有個女朋友的。”
“這...他們分了。”張達撓頭道，“不過根據我的經驗，很快就會有下一個的。”
程明明眨了眨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要不...你離他遠點？”
“不行啊，那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程明明直勾勾地看著張達：“真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吧。”張達爽快地說道，“蜈蚣的手足，不要也罷。”
躺在床上聊微信的範江，瞬間感覺手腳冰涼。
五天後，張達心平氣和地開啟了房門。
今天，是兩人居家隔離的最後一天。
“不容易啊。”
領取了今日份外賣後，張達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感嘆道。
兩個人在一起，大部分時候，時間過的很快。
可有些時候，也會度日如年啊。
把奇怪的念頭拋到腦後，張達拎著外賣袋回到了屋內。
程明明已經在餐廳裡準備好了碗筷。
今天兩人只點了菜，米飯是程明明自己煮的雜糧米。
“今天是3月13號吧？”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程明明忽然開口問道。
張達好奇地抬起頭：“是啊，怎麼啦？”
今天，應該不是什麼紀念日之類的日子吧？
程明明笑道：“沒什麼，就是晚上有切爾西比賽，到時候一起看？”
“不看...”張達當即搖頭道，“要不是切爾西，我的聯賽冠軍已經穩了好嗎？”
3月5日凌晨，英超第29輪的一場比賽，利物浦在主場輸給了切爾西。
由於曼城贏球，利物浦原本領先對手5分的優勢，一下子就被縮小到了2分。
爭冠的形勢，一下子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怪我咯？”程明明皺起了鼻子，“第二天你把我的球衣都弄髒了...”
“打住，無關緊要的事就不要說了。”張達說道，“晚上我要和球隊管理層開一個線上會議，你來旁聽吧。”
“我是這麼想的，既然你暫時不回香江，乾脆當我的秘書吧。”
程明明吐槽道：“誒？這是什麼霸道總裁的戲碼嗎？”
“你想多了，不是你說不想天天呆在家裡的嘛...”
張達笑道，“你先適應適應，如果你喜歡這份工作，就跳槽過來吧！”
程明明眼角帶笑，面上卻裝作不情願地樣子說道：“哼，我對薪資要求很高的喔！”
張達故作驚訝道：“不是吧，給我打工你還要收錢？”
“啊，你這個周扒皮。”程明明捂住了腦袋，“我感覺上了賊船，現在下船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張達惡狠狠地說道，“程秘書，吃完飯先去洗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