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愛玲預定了唐閣的包間。
時隔近半年，張達又一次來到了這家餐廳。
上回來，這裡還是米其林三星。
但就在幾天前釋出的《2019年申城米其林指南》上，唐閣被降到了二星。
不過，這或許也是魏愛玲能在中秋節假日定到包間的原因。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張達等人走進了包間。
包間裡的大圓桌旁，兩兩對襯地擺放著四張靠背矮腳椅。
正對著落地窗的牆壁上有一臺電視，牆壁邊有兩條大紅色的長條沙發，和兩臺白色的單人沙發。
魏愛玲坐在了正對門口的主座。
張達自覺地坐在了魏愛玲的右手邊，也是正對著包間落地窗的座位。
程明明拉開了張達對面的椅子，開心地說：“我坐這，一會還能看看球賽。”
張達好奇道：“今天這場5臺會播嗎？”
“會播！”程明明當即點頭，“我看到預告了。”
程靈傑沒得選，坐在了張達的右手邊。
四人剛落坐，魏愛玲就對張達問道：“張達，你喝酒嗎？”
張達搖頭婉拒道：“謝謝阿姨，不用了，我不太會喝酒。”
“不喝酒好啊。”魏愛玲點點頭，對包間裡的服務員說道，“就來一紮橙汁吧。”
“好的，女士。”服務員微微欠身，又問道，“選單就按您預定的來了，請問您幾位有什麼忌口嗎？”
四人都是搖頭：“沒有。”
服務員點點頭，又看向了魏愛玲：“好的，那現在可以走菜了嗎？”
魏愛玲點頭：“走菜吧。”
隨後，三個年輕人繼續聊起了足球。
“我很早就是阿仙奴球迷了。”程靈傑一臉追憶之色，“以前我們踢的多好啊！哪像現在，一年不如一年，歐冠都進不去了。”
接著，便是些“克倫克吸血鬼”，“隊醫全是獸醫”等讓人聽不懂的話。
程明明無語地看了哥哥一眼，問張達：“張達，你是怎麼喜歡上利物浦的呀？是因為伊斯坦布爾之夜嗎？”
“沒錯，不過那年我正好初三，等中考結束了才知道歐冠決賽的事，當時就被利物浦吸引了。”張達回想了一番，隨後反問程明明，“你呢？你是怎麼喜歡上切爾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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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足球，程明明相當爽快：“我爸是切爾西球迷，我就跟著他一起支援切爾西。時間久了，我也成切爾西球迷了。”
張達接著問：“是嗎？那你現在最喜歡切爾西的哪個球員啊？”
包間外有服務員送來了橙汁，站在包間門口角落的服務員接過了橙汁，先為主座上的魏愛玲倒了半杯。
程明明看了眼倒橙汁的服務員，對張達神秘一笑：“你猜呢？”
張達想了下：“阿扎爾？”
“不對。”
張達這次換了個長的帥的猜：“阿隆索？”
“也不是。”
服務員這時正好走到張達面前，舉著橙汁問道：“先生？”
“謝謝。”張達把自己的玻璃杯往服務員面前推了一點，隨後半開玩笑地問程明明：“這也不對啊，總不會是大吉魯吧？”
“嘿嘿，也不是，我哥倒是吉魯的球迷。”程明明笑著看了眼程靈傑，自己揭開了謎底，“其實我喜歡坎特，沒想到吧？”
“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張達笑了笑，“不過，我也挺喜歡坎特這個球員的，實力又強，還低調。”
程明明連連點頭：“對，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兩人正聊著，服務員已經送來了前菜。
照例是白茶加番茄的組合後，又有服務員送來了一道例上的菜。
新進包間的服務員微笑道：“這道菜是唐閣頭盤，裡面有鮑魚、叉燒和富貴蝦。”
魏愛玲笑了笑，舉起了杯子：“來，我們開始吧。”
程明明帶頭響應：“乾杯。”
張達也舉起了玻璃杯：“乾杯！”
窗外璀璨的萬家燈火，愈發映襯出程明明的明眸皓齒。
今天的程明明，和之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倒黴姑娘，完全是判若兩人。
高檔中餐廳出菜的速度一向不快，2個多小時也不過剛剛上完了主菜。
魏愛玲席間和他聊了挺久。
張達瞭解到，魏愛玲自己在香江開了家外貿公司，專門往東南亞和南韓出口電子產品。
這時，程明明看了眼自己的浪琴錶，請服務員幫忙開啟了電視。
“中央電視臺，中央電視臺...”
熟悉的報幕聲想起，張達也不由得回過了頭。
一片綠茵場上，兩隊的球員已經出場了。
他轉回了頭，正好迎上了程明明的視線。
張達感覺自己擋到了對方的視線，便站起身抬起了椅子，往程靈傑那邊挪了挪。
程明明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沒擋到我視線。”
“這樣嗎？”張達稍微有點尷尬，順勢把椅背對向了自己，“其實這個位置看球舒服。”
“哈哈哈。是這樣嗎？”
他剛坐下，身後又傳來了程明明的輕笑聲。
程靈傑忽然拍了拍他的椅背：“張達，你好像擋住我了。”
“噢，不好意思。”
張達正要起身，程靈傑忽然按住了他。
“對不起，我開玩笑的，你沒擋住我。”
張達也笑了起來。
他覺得，和程明明兄妹相處還挺輕鬆的。
很快，三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球賽上。
客場作戰的切爾西上半場機會不多，反而是西漢姆聯屢次在對手的禁區裡造成了威脅。
甜品很快也送了上來。
三人一人抱著份名叫“朗廷之星”的西米露，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
33分鐘，西漢姆的前鋒安東尼奧在切爾西的禁區裡單刀打門被守門員撲出後，三人竟齊齊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魏愛玲無奈地看了看激動的三人，悄悄喊來服務員結了賬。
半場臨近結束時，切爾西終於獲得了一次破門良機，可惜坎特的頭球微微偏出了球門。
程明明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啊！”
張達回過了頭。
他忽然發現，繫著蝴蝶結的程明明，今天格外可愛。
半場結束，三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程靈傑看了看已經收拾地差不多的桌面，和新上的茶水，主動提議道：
“回酒店看下半場吧？你們可以到我房間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