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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攬月摘星葬故人

……

無盡秩序神鏈從星河邊際噴湧而出,極致璀璨,震動星空。

“秩序神鏈?!是女帝還是玄天古尊?”有大修士被驚動,飛於星空上。

碧靈星帝亭之上,正在撫琴的女帝指法一亂,琴絃崩裂,發出刺耳聲響。

雖然六七千年未見,但是女帝怎可能忘記當年那個帶她登上羽化神朝的身影。

只見女帝站起身來,青銅鬼面之下,一雙神眸運起萬千神光,映照星河的每一寸角落。

“這是女帝在探察。”

有修士被映照在神光之下,頓覺自身內外再無絲毫隱秘可言。

倏爾,女帝的目光頓住,鎖定星河的一處邊緣。

“橫跨兩萬六千載,孤寂死星演大道……”

一聲悠長的嘆息如同在無盡生靈的耳邊響起。

隨後,散溢虛空的漫天秩序神鏈寸寸崩裂,華為篩粉,消散在星空下。

一時間,星空下一片譁然。

“剛剛那道聲音是……玄天古尊?”有修士不確定道。

“秩序神鏈消散……古尊化道了……”一位蒼老的人族聖賢佝僂著身子,飛上星空,神色緬懷。

北斗星,古璇聖地,氣氛哀傷。

聖地深處,上一代古璇聖主,活出第二世的大能昏黃雙眸中氤氳淚珠。

“古祖坐化了……”

碧靈星帝亭之上,女帝目光剛剛掃到星河的角落,便看到一抹耀眼神曦升騰,隨後消散在宇宙星空。

湖邊,一眾修士忽然看到女帝的身影踉蹌了一下。

下一瞬,無盡帝氣從女帝體內升騰,包裹著女帝化作一道銀色長虹,橫跨無盡星河,來到江木曾蒞臨的那一顆死星之上。

古璇聖地三道聖光升騰,追隨女帝留下的輝光,向著星河邊緣飛去。

……

璀璨銀輝閃過,女帝的身影出現在死星之上,落到江木曾頓悟的山峰峰頂。

山頂之上,遍地碎石,徒留一頂殘破的斗笠,沾染灰塵。

女帝亦步亦趨,向前幾步,緩緩蹲下身軀,伸手撿起斗笠,輕輕拍打灰塵,久久不語。

很快,古璇聖地碩果僅存的幾位上一代聖賢飛到死星之上,落在女帝身後,並立低頭,不敢直視女帝。

同時,一眾窺視的目光雖未跟上女帝的腳步,但是卻能鎖定古璇聖地的三個老修士。

啪嗒!

淚水打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在死寂的星辰之上無比刺耳。

三位古璇老修士一驚,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神色震驚。

白衣女帝蹲在地面上,懷中緊抱一頂殘破的斗笠,一滴滴晶瑩淚珠帶著絲絲輝光,順著冰冷的面具滑落,打在大地上。

無數窺視的目光都一滯,隨後趕緊收回目光,以防招致災禍。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死星之上氣息極為壓抑,女帝不作聲,三位古璇老修士絲毫不敢動彈。

良久,女帝站起身來,將斗笠輕輕的戴在頭上。

轉過身,女帝的目光落到三位古璇修士的身上。

只見女帝素手一劃,一道虛空裂縫出現在空中,女帝抬腳,一步邁入通道之中,一道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從中傳出。

“跟上來。”

三位老修士對視一眼,紛紛邁入虛空通道之中。

……

地球,崑崙山上,一道虛空裂縫出現,一身白衣的女帝從中走出。

隨後三位古璇老修士跟著走了出來,站在女帝身後。

崑崙山,星空下帝級秘境之一,傳說內蘊無數機緣,但也有著蘊藏著大恐怖,甚至能在這裡尋到大帝遺蹟。

只見女帝一行人落在一處空地之上,周圍盡是龍首山峰,道道星輝從星空垂落,藏在此地。

空地中央,一方石碑之上,無盡星輝纏繞,三位老修士見此忍不住露出震驚的神色。

以他們的眼界如何看不出來,這塊石碑是由星辰煉化而成。

石碑上刻著一行秀娟字跡,經過歲月變遷,已經不在清晰,但是也能夠一眼認出。

只見碑文上書:兄長楊晨之墓,落款茵茵。

正當三位老修士震驚的時候,女帝身上無盡仙光升騰,化為一隻遮天大手,從星空中攝來數顆大星。

虛空中陡然燃起煌煌神焰,璀璨符文廢物,秩序神鏈交叉,燃燒著數顆大星。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數顆大星便被女帝熔鍊成一方石碑,內蘊無盡星輝。

女帝緩緩摘下頭上的斗笠,放在眼前細細端詳,眸中一幅幅畫面閃過。

忽而,眾人身前一方土地自動開裂,女帝輕輕抬手,手中斗笠緩緩飄出,落入裂縫中,隨後地面合攏。

女帝一招手,星辰石碑坐落,神曦形成一柄刻刀在石碑上刻下一行字跡。

上書:家師玄天之墓,落款茵茵。

做完這一切,女帝一聲輕嘆,“你說世上有仙,我便去尋仙,奈何仙路迢迢,連你也一同埋葬……”

女帝揮手,混沌氣瀰漫,將這一片空地掩蓋。

轉身,女帝看了三位古璇修士一眼,隨後緩緩向外走去,身影慢慢透明。

“我曾揹負世人謊,血衣大殺過四方……”

“我曾……攬月摘星,將故人……殯葬。”1

女帝歷六千四百二十一年,玄天古尊道化,女帝親手斬落星辰,葬古尊於崑崙山上。

從那一日起,女帝便再未離開碧靈帝亭。

……

星河邊際的一方角落,時不時有道道殘破的秩序神鏈現世,不少修士大意間飲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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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有修士猜測道,“玄天古尊曾坐化於此,一身秩序神鏈崩碎,隨後發生詭異變化,演化為絕地。”

而若是有修士能破開偶爾出現得秩序神鏈,遁入虛空中,便會進入一方正在演化的世界。

這方小世界,便是江木自身五大秘境,以及空間神闕所演化。

如今剛剛誕生清濁二氣,陰陽未分,四極未定。

江木的身影盤坐在虛空中,體內五大秘境綻放無盡神光,照耀此方世界。

茫茫清濁氣,在神光之下翻滾不休,但是遲遲無法劃分陰陽兩極。

時間緩緩推移,十年,百年……萬年。

這一日,盤坐於虛空中的江木猛然睜開雙眼,眸中兩輪太極圖旋轉不休,一道圓潤飽滿的道韻從江木體內擴散而出,輻射這一方世界。

頓時,這方世界中交纏在一起的清濁二氣頓時暴動,隨之絲絲縷縷的分化開來,清氣上升,濁氣下降。

……

1:摘自《葬仙》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