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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遁走(三)

顧儀在各個院落之間穿梭,袁老闆的住宅附近大多是有錢人家,院落大多空曠且多山石林木,顧儀在其中往來跳躍奔跑,把這一路上所有的院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又已離開院子,翻進了另一院落當中。

門外追逐的諸人,此刻叫苦不迭,一來這些院落有的是袁老闆的朋友,投鼠忌器,他們不敢貿然往裡衝,二來又怕跟丟了顧儀,倘若衝進院內之時顧儀從別的地方溜走,再想找到可就麻煩了,因此他們只得在外追趕,見顧儀進了哪家院子就將院子團團圍住,顧儀跳出院子,便再緊跟其後追逐,所以雖說追兵人多勢眾,顧儀卻壓根就沒拔過劍,運起輕功,只管奔走便是。

然而如此在院子之中穿行,總歸是比不得在大道上賓士,跑的還是慢了一些,故而翠煙閣的人有機會先行派人在前圍堵,院落之中不便動手,他們便在所有道路關卡設伏,更是派人到縣衙之中,調官兵差役一起阻攔。

不過眼下顧儀最頭疼的並不是這些路上的追兵,而是院落西側穿城而過的這條河,想要從城南出城,這條河就是必經之路,他從小跟著師父在山裡長大,偶爾去河裡也只是洗個澡什麼的,水性並不好,若是貿然跳水遊過河岸,不說是敵人下水追逐,就是站在岸邊放箭,自己也絕難逃脫,唯一的方法,便是透過河上的橋了。

他就這麼一路向西趕去,起起落落躲躲藏藏,用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總算是來到了沿河的院落當中,還沒喘口氣,追兵便趕了上來,把這個院落圍了個水洩不通。再翻過兩個院落一個巷道便是石橋,此橋頗為寬敞,先前顧儀與賈善治一道從客棧前往口馬行時,便是從此處過的橋,橋的西側不遠便是縣衙,從縣衙往南有一條出城的大道,客棧就在那個方向,客棧並不在大道旁,而是在大道東側第二排的房屋之中,這一部分房屋是大多是酒色風月、玩笑歌舞之所,多是兩三層的樓閣,地形複雜,從這裡走,確實是比從直接向南走那條城東直通城南的大道要好脫身躲藏很多。

不過當務之急是如何過橋,顧儀從院子翻身跳到房頂,一瞬間便有幾支箭矢飛來,顧儀拔劍撥開箭矢,放眼向石橋方向看去,橋樑上已站立著許多官差,還在西側橋頭架上了拒馬,顧儀不敢在房頂多做停留,第二排箭矢已到,顧儀飛身而起,空中一個筋斗,落在了另一個院落當中。

院外的追兵除了袁老闆的人,還有胡堂主留下的十幾名騎手,這些人由三位香主帶領,要把顧儀給帶回去,不論死活。這一路追逐當中若不是袁老闆的人勸阻,他們早就挨個衝進院子抓人了,畢竟袁老闆的友人又不是胡堂主的朋友,現在這些人早就追的不耐煩了,卻有不太想和袁老闆的人爭執,畢竟他們人多勢眾,現在顧儀到橋上只剩下一座院子可以躲避了,這些人便乾脆等在橋頭,待到顧儀一出院子,便要痛下殺手,既然胡堂主說了可以不要活捉,他們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城中百姓見到這追逐的陣勢,早就躲回了家中,現在這座橋上除了西側的差役們,已是空無一人。胡堂主的人在橋頭拉開陣勢,各執武器,顧儀此刻已跳入最後一個院落當中,袁老闆的人也知道顧儀已再無院落可躲,只能沿橋過河,因此也擺開陣勢,槍矛在內,弓弩在外,只等顧儀出來。

百餘人在院外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顧儀出來,袁老闆的人熟知這些院子,耐心等候,而胡堂主的人不免有些焦急,他們不瞭解這裡,若是院內有通往他處的道路,他們如此等候豈不是十分愚蠢?到時候若是被顧儀走脫了,胡堂主怪罪下來可就糟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院內依然安安靜靜的,絲毫不見顧儀有出來的意思,手持長刀的那位香主實在是耐不住了,策馬向前,來到袁老闆的人那邊,找到領頭的那人問道:“這座院子裡住的是什麼人,我們在這裡等沒問題嗎?”

那人說道:“別慌,這裡是袁老闆的管家的住處,管家一個人住這裡,現在正跟著袁老闆在一塊,院子裡沒人,也沒什麼別的暗門密道,咱們就在外面等就是了,他總歸要出來的。”

香主說道:“既然是袁府的管家,咱們要是衝進去,想來袁老闆也不會怪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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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趕緊攔住他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個地方袁老闆很是重視,去年有人給管家帶口信,不知為何多待了一個時辰,回來便被袁老闆除掉了,您可不能隨便亂闖,到時候惹出禍來,您跟著玄色堂走了,我們弟兄可就要倒黴了。”

香主實在焦急,說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地方,任由顧儀那小子待在裡面真的沒問題嗎?若是有些袁老闆的要務,被顧儀拿了,你們豈不是一樣要倒黴?”

那人卻並不著急,說道:“沒事沒事,他拿了東西也逃不出來,到時候把人解決掉,自然也就洩露不了什麼東西了,不要著急,咱們等就是了。”

香主無可奈何,搖著頭便回到了自己手下身旁,三個香主合計了一下,眼下他們仍在梓潼城內,還是不要惹事生非為好,等吧,既然袁老闆的人不著急,那他們也沒什麼著急的,大不了把事情推到這些人頭上就得了,胡堂主對手下向來寬厚,他們也在這裡等就是了,只是唯一的問題是,顧儀那小子為何在院子裡待了這麼久呢?

院子是袁府管家的,規模比之之前那些豪門貴府要小了許多,當中一共只有四間房子,一間正廳,前院左右兩間房屋,後院一間房屋,顧儀從後院一側落在院子裡,原本便是要馬上離開,趁著院子沒被包圍完全,趕緊衝過橋去,只是抬腳要走,忽聽得後院那座房中傳來呼救之聲。

顧儀猶豫了一下,停住腳步,自己脫身固然重要,然則若是見死不救,拿便算不得什麼俠客了。

他靠近那座房屋,從窗子向內檢視,卻見那座不大的房屋當中,有一頗為寬敞圓形石質地洞,地洞從窗外看不到什麼東西,顯然是挖的頗深,其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音。顧儀退後一步檢視,房屋居於後院正當中,若非深入院子,沒人能聽到這裡的求救聲音,扭頭看向房門,這座房屋的房門不大,但外包鐵片,十分厚重,一個頗為精巧的門鎖鎖住門閂。

顧儀看了看門鎖,拔劍而出,運力一劍看下,“噹啷”一聲,門鎖落地,顧儀用力推開鐵門,光線照在房屋當中,這裡除了這座地洞之外再無任何傢俱雜物,日光斜灑,顧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地洞當中,一男子被鐵索掛住,雙手雙腳以鐵鏈大字形拴住,一身白色布袍,破舊且沾滿了血痕,其人頭髮散亂,腦袋低垂,聽得房門被人開啟,勉強抬頭看向顧儀,臉上也滿是血跡,他顫聲說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