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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鍾華甄清早醒來時, 李煦剛剛從長公主那裡回來,他端盆熱水進來,放在床邊的面盆架上。屋裡的光亮透進來, 她手臂趴在枕頭上, 如雪般白皙的肌膚被咬出印子。

李煦禁慾大半年, 折騰起人來像是個毛頭小子。

她昨晚被抱坐在桌上,攥住他的袖口, 長髮都被汗浸溼, 正咬住唇, 他突然之間就護住她, 抓起圓桌上的一個杯子狠狠扔向外面。

李煦抱她很緊, 身上如猛獸般的強佔欲讓她險些都沒反應過來, 抬頭看他時, 他一下又恢復了, 囔囔一句在這沒意思, 抱她回了床,就好像剛才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一夜過去之後, 鍾華甄睡到自然醒。

“昨晚是怎麼了?”她懶洋洋地打哈欠, “這院子裡婢女已經都不在, 有人誤入嗎?”

李煦擰乾淨熱帕子給她擦臉,坐在枕頭旁邊說:“看錯了, 一隻野貓,差點以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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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華甄大概也習慣了事後被他伺候, 也沒覺奇怪, 只是伸手輕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腿上,抬頭說:“你找母親說了什麼?看見小七和啾啾了嗎?這倆孩子都黏人, 時常要人抱。”

她裡衣鬆垮,繫帶沒系住,光滑後背潔白,胸口很是彈軟,從前被束住又解開時羅嬤嬤就猜她日後會是美人相,現在一點都沒錯,只不過她極少露面,就算出去也會帶著帽帷面紗,沒什麼見過她,也沒什麼第一美人的名號安在她身上。

李煦反應慢慢起了,但他也沒對鍾華甄做什麼,只是說:“看到小七了,他還沒睡醒就起來跟老師蹲馬步,長公主這點還是沒變,對誰都嚴厲。我找長公主說你該嫁人了,剛好現在天下平定,擇日不如撞日,你先隨我回京完婚,身份的事我來替你解決。”

“你真好,”鍾華甄仰頭看他,“真喜歡你。”

她眼睛好看,彎眉時像掛在天上的月亮,李煦從小到大就喜歡,他抬手按住捏她白皙臉蛋,道:“不許撒嬌遮掩,昨天的事可不是這麼容易就過去了。”

鍾華甄現在沒有重擔的束縛,整個人都是輕鬆的,李煦讓她很有安全感,就好像是從沒有經歷過的日子,讓她感到新鮮。

“李肇怎麼樣了?我倒沒想過時隔這麼久,竟還能再遇見他。”被他私下搭訕這才是最讓她驚訝的,不過鍾華甄沒敢說。

李煦直接道:“他已經離開了,鍾府上下沒什麼是他認識的,我也不想理他,他自個識趣就走了。”

“走了也好,我都被他嚇了一跳 。”鍾華甄信李煦的話,李肇素來知進退,不給人招惹麻煩,現在鍾府裡沒什麼人是他認識的,他呆在這裡,沒什麼大用。

“他這幾年清閒,我聽陸郴說他愛遊山玩水,時常自己露宿山林畫東西,一點都不管事。”

鍾華甄打一個哈欠,也算明白旁人說起皇族時為什麼只議論李煦。

“你身子還是累?累的話就先睡一覺。”李煦轉身把帕子丟回熱水盆中,伸長手擰乾淨,水聲滴答響,幫鍾華甄擦後背。

她輕閉眼睛趴他腿上,確實還有些不適,李煦昨天簡單幫她清理過,但夏日炎炎,沒多久就又出了汗,黏在身上不舒服。

鍾華甄問出一聲:“張夫人那邊怎麼說?我記得我剛要離開京城時,她似乎很不喜歡我。”

李煦手按住她細肩,道:“沒事,我經常寫信告訴她情況,上次遇到突厥二王子時我就跟她把事情說清楚,外祖母脾氣知道真相,不會隨便怪你。況且你要是回京,那就不再是鍾華甄。”

鍾華甄微微睜開雙眸,遲疑幾句後,出聲說:“你派人去查過烏黎嗎?”

“簡單查過,據說是個心狠手毒的,”李煦沒瞞她,“他上次本來打算趁我勢弱攻進雍州,但是因為他底下一個爾伯力的大將被大王子砍斷一臂,事情就耽擱下來。”

李煦說完這句話後就明顯感受到鍾華甄身體的僵硬,他把她的裡衣往上扯,問:“怎麼了?是冷嗎?”

鍾華甄只是慢慢摟住他的腰,頭埋進他小腹中,散落的長髮搭在她纖細的背上,“我依稀聽過這位將軍的名字,好像是個滿臉鬍子,十分高大壯實的人,擅長大刀。”

“確實是挺厲害,”李煦手貼她的臉,“當年突厥進攻雍州,一連幾天奪下十幾座城池,驍勇無比,先鋒就是烏黎和爾伯力,不過大王子眼裡不容人,陷害他們進了大牢,我趁機插了一腳,讓昭王孫子死在突厥人手上,昭王盛怒,效果比想象的好。”

鍾華甄頓了頓,他那時候最多也就十七八歲,膽子也真的大,也難怪烏黎到現在才奪回自己位置,被尚是大盛時期的昭王血洗一番,突厥軍隊得掉層皮。

爾伯力是烏黎麾下最厲害的將軍,算是烏黎父親一樣的存在,他最討厭鍾華甄的存在,認為她擾亂軍心,左右烏黎的決策。

在突厥那幫人眼裡,她受盡寵愛,即便她傷過烏黎,烏黎也從沒怪過她。

但鍾華甄還沒忘自己的身份,她不喜歡烏黎,也不想被同化成為他族一類。如今想來,在她心底最為可惜的,大概還是她沒能利用好這份“寵愛”,做好大薊探子。

前世的烏黎會審時度勢,早早就把自己兄長推翻下位,那時的他手上有權,雖因大王子陷害被抓進牢中一次,於他卻沒什麼大的影響,他沒過多久就再次踏足雍州,而京城顧不及他,那時的大司馬尚是心腹大患。

照前世的時間來算,沒過兩年,她將會死在突厥,成為爾伯力刀下的一抹遊魂,血洗雨夜的恐懼佔據她的整個世界。

李煦撫上她背脊,粗糙的厚繭讓鍾華甄愣了一下,慢慢回過神。

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改變,她還活著,一雙兒女雖是半大,但是聽話懂事,長公主現在生活閒適,她還有了李煦,安全無憂。

南夫人說她在肚子長公主肚子裡有些活潑好動,加上大夫也說她是個男孩,所以大家都預設了,當她作為女孩出世時,誰都沒想過長公主會謊報。

當年陰差陽錯的一個小念頭,慢慢滾成無法預料的影響,讓所有的事都有了改變。

青州尚在,沒被分得四散,烏黎也沒和昭王對上,他甚至被逼得到大薊境內,過了這麼多年才到他原來那個位置。

她抱李煦的腰,抱得更緊了些,心想幸好一切都有他。

李煦不知道她突然間是怎麼了,但他身體僵硬了片刻,沒敢動。

他在軍營中整日為思考用什麼方法對付昭王是最簡單又有用的,開葷也就昨天開過一次,現在被她胸口壓住,難免氣血上頭,渾身都被她不經意的動作弄得叫囂起來,壓都壓不下去。

李煦手搭她細腰上,裝作不在乎問:“我從前見別人嘴巴咬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聽不到,不想聽。”

李煦不樂意了,搖她肩膀,開口便道:“你在敷衍我。”

鍾華甄雙手攏住衣襟,從他身上起來,坐在床上無言以對,不想理他這個沒情趣的。她起身下床去倒杯水喝,李煦單手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到腿上。

她皺眉回頭看他,李煦伸手幫她把褲腰帶繫緊些,他雙手是糙的,但弄起這些小地方比從前卻多了兩分仔細。

鍾華甄還沒明白他這是怎麼回事,李煦頭也沒抬,道:“瞧你這粗心的模樣,如果昨晚的不是貓,是有人來偷看你怎麼辦?”

鍾華甄心中腹誹,她院子平時守備森嚴,沐浴更衣時也有嬤嬤婢女看著,誰看得到?若不是知道他前來,這些人也沒必要撤了。

長公主對他們兩個人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的外孫外孫女都有了,再去攪合他們兩個,沒什麼意思。

……

神武帝在外征戰多年,除了好戰被人詬病之外,其他都以勇猛帶過,為此張家和魏家費了不少心。

那時的鍾華甄對外是在京城養病,魏函青唏噓幾句,想要提酒去找這個暫且算得上竹馬竹馬的世子,被鍾府侍衛攔了下來。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以李煦的護犢子,哪可能放過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的鍾華甄?肯定是把人帶了出去。

魏函青在朝中待了也有幾年,一張利嘴誰都說不過,他見這兩人情誼深厚,不免感慨兩句自己沒有知心至此的好友,孤家寡人,只有幾房美妾相伴。

沒人管得著李煦,朝中大臣雖是從前太子一派,但都因為李煦出事或多或少有過異動,都怕他回來清算。

聽到鍾世子去世時,京城官員還鬆口氣,至少他不會立即班師回朝,但一想到以後沒人勸得住他,又在想這以後該怎麼辦。

等有人傳他在鍾府遇到鍾世子的表妹,與她一見傾心的訊息時,旁人還沒一個相信,先不說鍾華甄哪來的表妹,一見鍾情這種詞就不太適合這位陛下。

如果不是聖旨比皇帝提前一步回京,下令要工部重修皇后住的長春殿,又吩咐禮部準備封后大典,這事恐怕還得被議論幾個月。

事情已經確定,御史言官便開始要查鍾華甄,查到的結果是這表妹是長公主弟弟在別院的外室所生,因為長相類似鍾世子,被長公主收為義女,疼得跟親生女兒樣。

大家都面面相覷,無法下手。

長公主是什麼脾氣誰都知道,誰要是敢反對到她頭上,家中雞犬不寧都是輕的。

現在她唯一的兒子死了,剩下個長相類似的,若是朝中大臣逼得太過,她這個長公主從青州趕到京城來鬧人,誰都不想承擔這種掉顏面的後果。

但真正讓朝廷官員不敢有異議的,還是李煦的態度,他連下幾道密旨給要臣,其中寓意為何,誰都清楚。

昭王,鎮仁侯等人都敗在他手裡,他想處置官員,只是抬手之間的小事。

大家還想等著青州那邊把人接回來再商議,未料事情辦了一半,邊疆突發急事,李煦沒回來,連帶那位孫家小姐也沒進京。

最開始出事的是一個神武營將士,他在喝了一碗羊肉湯後,傍晚突然暈倒,莫名其妙開始發起高燒,大夫診過病後臉色驚變,立即派人隔出一間營帳,普通人不得靠近。

除了營中的大夫,沒幾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後又陸陸續續有人開始病倒,軍營中用藥的速度都快趕不上病倒的將士,龔將軍當機立斷,馬上讓人去稟報李煦。

這兩個送信的侍衛剛進入青州,還沒到鍾府就倒了下來。

鍾華甄那時被李煦纏著出去逛了逛,回來就聽說鍾府大夫把自己關在醫館中不願意出來,只吩咐人請她單獨一人去一趟。

鍾華甄和李煦一起去的,李煦覺得蹊蹺,她也沒攔著他。但她去到醫館時,沒見到大夫,有人從裡面傳來封被藥燻過的信。

她心中察覺不對,那裡面的人說:“姑娘,有人投了疫毒,此毒纏身極強,觸之即染,不得太過靠近。”

鍾華甄手一抖,烏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