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女人磨
“軍哥……”
“叫叔叔！”孫曜軍半點沒給張麟陽留臉，在蘇瑤詫異的目光中，張麟陽竟然當真喊了句：“小……小叔。”
蘇瑤：……（什麼情況？這個張麟陽明顯看著比孫曜軍大嘛！）
孫曜軍的臉一瞬間閃過一抹得意來，在蘇瑤看來這傢伙有時候還真像是個小孩子。
“消停點兒聽見沒？之前怎麼折裡邊的不知道啊，丫見了尖果兒（漂亮女孩）就走不動道兒，這毛病怎麼就治不了啦！知道你下鄉是誰辦的嗎？要不是顧著你那林黛玉的身子，水做的泥，早幾天叔叔我就告兒你了！”
張麟陽由難堪而突然憤怒起來：“我知道，是我妹！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陷害她親哥哥。”
“丫別自戀了，還陷害？你他娘也乾淨不到哪兒去！這下鄉的名額本來就是你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陷害，人家還說是自衛呢，我看你家倆都不是什麼好鳥。都一個揍性！”
張麟陽氣紅了臉，站起來就要走。
“你就不想知道那下鄉的名單上你的簽名是哪兒來的？明明是已經定了張麟琳的事兒，最後卻換了人，街道沒個自願更改名單的簽字能隨隨便便下這個檔案嗎？難道不用通知家裡啊？就算你爺奶都下放了，你爹可還在部隊好好的沒挪窩呢，你媽那在帝都醫院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主任吧，就這，連你媽都沒聽到風聲，然後呢，您老人家還反過來哄著她說你要下鄉來躲幾天，嘿！我就說你是有多蠢才會這麼順著人家的意思走啊，這上杆子的，還跟我犟呢，說什麼躲幾天就沒事兒了。我跟你說，你就是那被人捏在手心裡的麵糰兒，隨著人家搓扁揉圓嘍逗悶子哪！”
張麟陽這下可抬不動腿了，他早知道自己是中了算計，可怎麼也想不通這裡邊到底是出了什麼紕漏。當初他媽說好了是讓張麟琳去的，名單報上去他還看見了，所以他之前才會那麼放心大膽的跟著羅曜軍一起下來，可誰知道大隊裡會宣佈他也是知青裡的一員，那一下就把他給砸蒙了。
“我跟你說，除非是你自願簽了下鄉的檔案，這樣手續正常，人街道辦就能把事兒辦得神不知鬼不覺，連點兒水花兒都濺不起來。”
“我沒有！我怎麼會……”張麟陽正是想不通這點才會痛苦，他不信是他媽做的手腳，他媽一向拿他當寶，怎麼可能害他。
“切！”羅曜軍撇了撇嘴角：“你是以為你沒有。可要是沒這道手續，你媽完全可以去知青辦把你和你妹換回來，怎麼到現在還沒見人來？別跟我說你媽現在沒時間，沒辦法。就憑你媽那折騰勁兒，寶貝兒子不弄回去她能甘休？”
張麟陽這下也愣住了。是啊，以他媽對他的關心程度，知道自己下鄉，還知道被分到了他爺奶的窮山溝，她能不著急？可怎麼連個電話信件都沒見來呢？
“平時說你是個棒槌你還不信，我跟你說，你就連個小丫頭你都不如。你媽找到了知青辦，見了你親筆簽名的同意下鄉的檔案，白紙黑字，她想反悔都不成。知道是誰幹的？”
張麟陽的拳頭捏得死緊，臉上的肌肉都崩的緊緊地。
“白素素，那個初中就追著你屁股後面喊陽哥哥的女人。”
“不可能。”張麟陽的臉色都青了。那是他物件，長得柔柔弱弱的白淨小姑娘，說話聲音細細小小的，像是怕嚇著人，每次看他的時候，那眼睛裡全是崇拜和仰慕，一直追了他兩年才讓他開口同意倆人在一起，她家裡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和他們家是天差地別，是他憐惜她，才找人幫著說服了她爸，讓她讀完了初中又讀了一年高中，就那個女人，他咳嗽一聲都能讓她緊張得哭鼻子，她不是愛慘了他嗎？怎麼可能……
“什麼叫不可能。你下鄉第三天，她就和你妹妹張麟琳一起進了街道辦的小工廠，她家裡情況你最清楚，就她那個重男輕女的爹媽，最後是她進了工廠，她訂了婚的大哥倒是下了鄉，怎麼樣？小綿羊變成大灰狼了，沒想到吧？哼！這就是女人，你永遠猜不透她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表面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有毒，和自身利益比起來，她們顯然比你活得更清楚明白。”
蘇瑤猛然扭頭死瞪著孫曜軍，這搖頭擺尾的傢伙這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這屋裡還坐著一個女人嗎？
孫曜軍就突然發覺有一道憤怒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臉上，一回頭就看見蘇瑤的一雙噴火的眼睛，頓時有些心虛起來：“咳咳……那個，咱家的小丫頭除外，除外啊！”
蘇瑤狠狠瞪了孫曜軍一眼，她也是挺納悶今生的這兩人和前世命運截然不同到底是因為什麼？前世確實是張麟陽就待了一個暑假就回去了的，而孫曜軍，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偷珠寶被抓起來了？還是出什麼問題了，反正她是沒見著，總之蘇瑤前世就是個被關在籠子裡自怨自艾的可憐蟲，關心的人和事不多，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事情。倒是知道羅天重的兒子後來好像死在戰場上，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有幸見到，到時候還能提醒他一聲。
張麟陽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臉上全是震驚和痛苦的神色。
“為什麼？為什麼啊？！”
“甭為什麼了，我說這麼多不是為了打擊你的，是為了告兒你，別一見了女人掉金豆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腦袋瓜兒機靈點兒，別一天到晚跟著人瞎掰掰，被人當槍使了都不清楚。”
張麟陽走的時候覺得自己又犯病了，頭重腳輕，幾乎是挪回去的。
而這一邊的蘇瑤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小爺這是給他下一劑猛藥，你怎麼還來勁了！”孫曜軍躲著蘇瑤的小粉拳頭，動作誇張的左閃右避。
“誰替那渣男打抱不平了，我就問你，我今天託你幫我看著我小弟，你咋能把他一個人丟在畜牧隊一個人跑了呢？你明明答應我要保護他的，說完就不認賬，以後誰還能信你啊？”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他說他自己能行，我也是怕他到大田沒人看著會讓人欺負嘍，行，既然你說了，從今天起，我天天帶著他混，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我再給他找個伴兒，再把他栓我褲腰帶上行了吧？”
蘇瑤終於聽到了她想聽到的話，這下子放心了，拉了蘇瑤的小手：“楠楠，記住了啊，明天起，你就跟著小軍哥哥玩兒，知道了嗎？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回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收拾他。”
“草！……”
“不許在我弟弟面前罵髒話！”
“……行，你行，小爺服了，小爺去睡覺總行了吧。”
“不行，你還沒去給我爺爺和羅伯伯燒燙腳的熱水！”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就能吧啊，就你這兇樣兒，以後看誰敢娶你！”
“哼！沒人娶，我還不能招個女婿回來了？正好給我青山爺養老！”
“哎呀！個死不要臉的小丫頭片子，這麼小就知道招小女婿了，羞不羞？”
“切，總比你強，一天大爺小爺又是老子的，也不知是跟哪兒論的，別是跟著大虎二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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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邊兒拌著嘴，一邊跑灶房燒水去了，等蘇青山和羅天重回來的時候，小院兒裡全是兩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還有一邊託著腮幫子看著姐姐和哥哥逗嘴樂得沒人管他吃糖的小家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