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段瓊樓沒有安排夜訓。
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洗完了澡，回到他的單人宿舍，正收拾著放在跟前的一大份資料。
正好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葉錦蓉的電話。
電話一通，她馬上就給他砸了個大難題。
“回答我啊，我跟你妹掉進水裡，你救誰？快問快答，說！”
“你。”
一提到快問快答，段瓊樓立刻就給出了答案，想也不用想。
“為什麼選我，快說？”
“我妹會游泳。”
段瓊樓快速回答，不加以思考。
“那假如一把槍對著我跟你妹，你會想誰活下來？不許思考，立刻回答。”
葉錦蓉繼續出著刁鑽的問題，但是也可以從中看出，現在的她，極度不安。
“我自殺。”
“不行，一定要選一個呢？我跟我妹？”
“選你。”
“為什麼？”
葉錦蓉問。
“我跟我妹早就已經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不怕死。”
“那…那假若有一條毒蛇咬了我跟你妹，但是你只能給一個人吸毒，你選誰？”
“還是你。”
段瓊樓答。
“為什麼？”
“我說了，我妹不怕死，我也不怕，可你怕疼。”
葉錦蓉連著問了三個很刁鑽很刻薄的問題，段瓊樓都沒有猶豫，回答的很快。
而他的答案，幾乎都是葉錦蓉滿意的答案。
但即便他答的都很好，葉錦蓉依然覺得還不夠。
直到他最後說到‘可你怕疼’…
這幾個字一出口，葉錦蓉這顆心，瞬間被安撫治癒。
本來滿肚子都是火氣，可是就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後，彷彿從天而降灑下一盆涼水，澆滅了她所有火氣。
葉錦蓉嘴角微微上揚，還覺得挺窩心的。
“再說一次最後一句話。”
“我說，我跟我妹都不怕死，我們忠於黨和人民，必要時刻，性命可以放第二。”
“別廢話…我要聽另一句。”
葉錦蓉撇起眉頭。
“……”
段瓊樓思索了一番，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她想聽什麼。
“你怕疼……”
“對。你都記住了啊…”
這一點，葉錦蓉想一想都覺得挺開心的。
她葉錦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
段瓊樓能記住她的這一特性，讓葉錦蓉挺感動的。
“當然。”
段瓊樓答。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愛不愛我？”
電話那一頭，源源不斷的傳來葉錦蓉各種奇怪的問題。
段瓊樓已經答了一堆了，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家裡沒事，我有事。”
撅著嘴，葉錦蓉帶著點小委屈，開口訴苦，“是你妹回來了，而且，她超針對我。”
緊接著，葉錦蓉花了不少時間，解釋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
段瓊樓也才知道，原來段瓊玉提早回來了。
那個丫頭告訴他五天之後回來，段瓊樓都已經請好了五天之後的假期。
現在居然提早回來，頗有一種隱瞞他的嫌疑。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盤算什麼？
葉錦蓉今天是受委屈了，而且還給了段瓊玉1萬塊零花錢。
當然，這點小錢對葉錦蓉而言算不了什麼。
只是這錢，葉錦蓉覺得花的很不值得。
段瓊樓自然答應要把錢補給她，只不過，葉錦蓉把他給拒絕了。
因為她不需要段瓊樓的錢，她也不差這麼點錢，只是這一筆錢這樣子花掉，她認為很不爽。
段瓊樓也從她的描述裡，聽出了段瓊玉在針對她的意思。
他安撫了葉錦蓉一會兒，也答應葉錦蓉過幾天就回去，幫她解決一下這件事。
電話粥煲了一個來小時，最後結束通話的時候，葉錦蓉心情恢復了一些。
“那你好好睡覺，這幾天儘量離我妹遠一點，如果還有什麼委屈，也別憋著，她奈何不了你。”
電話臨結束通話之前，段瓊樓給了她一聲囑咐。
“知道了。”
這也讓葉錦蓉覺得挺開心的，她好好點頭應道。
“我先把隊裡的事解決好，儘量早點回去。你哥，我也要正式認識一下，第一次這樣認識，確實太冒昧了。”
段瓊樓很細心地安排著這些事。
由他操心了這麼多，葉錦蓉覺得自己身上壓力也輕了很多。
心情轉好。
“還有……今天隊內一直在傳我出軌的事，我沒憋住，把你哥女扮男裝的事給說了。這件事你別告訴你哥，我怕他知道會生氣。”
說起這事兒，葉錦蓉忍不住樂了。
她邊笑邊點頭，不免為段瓊樓點贊，“可以可以，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哥已經決定，以後絕對不見你的隊友。”
“不可能不見，結婚的時候，我的隊友肯定來。”
“哈哈~那我哥又有的編了。”
電話兩頭，兩人聊起這事兒，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氣氛，還算不錯…
“那先這樣，我這還有點事，你也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
互相道了別，這一通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終是掛了。
移開手機，段瓊樓對著螢幕上葉錦蓉的照片，露出一道痴漢般的笑容。
那是他在網上搜的，葉錦蓉作為京城第一名媛，為京城拍廣告片時的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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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衣，黑色長卷發飄決，美得如仙如畫。
段瓊樓上次從京城回來，就把照片給換成了手機屏保。
此後，即使是在部隊，他也能天天看到葉錦蓉，看到他的女人。
即便是心情再糟糕的時候，看到她標準美麗的笑容，段瓊樓這顆心也會亮堂，會放光，如極光一般照亮黑夜的陰霾。
他收起手機，又繼續看上桌面上的這一堆資料。
長長的一大份資料…
是在公園，在墓園，頻頻碰到的那黑衣男人的資料。
段瓊樓又著手開始查起了那個男人，從青虎幫裡，查到了跟男人相關的很多資料。
就在接到電話之前，段瓊樓還陷入這一堆資料裡，久久深思。
想的腦子都快爆炸了…
這接了一通葉錦蓉的電話以後，再回過神來看資料的時候，段瓊樓覺得腦子似乎又清爽了一些。
“池城…”
他拿起一份a4紙，上頭印著那個男人極其精簡的個人資料。
“入幫三年，無家世，無親人，身體健康，缺右手，毀容全面…”
段瓊樓一字一字地讀著這一份資料，認認真真的回想，曾經的記憶之中有沒有接觸過這個男人。
他的對手…
他的仇家…
他曾經剿滅過的犯罪團伙，販毒機構，還有殺過無數僱傭兵…
之中，到底有沒有過這個男人的存在？
段瓊樓從這個角度上想了很久很久。
但就是沒有從他母親的角度去猜想。
又是半個多小時的苦思冥想，沒有一點頭緒。
段瓊樓用手抓了抓腦袋，又不免開始煩躁。
他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順便也看了一眼手機屏保上的葉錦蓉。
一看到葉錦蓉，皺緊的眉頭不由舒開，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蓉兒…”
不由自主的，叫了葉錦蓉。
此時此刻，段瓊樓嘴角勾起的弧度格外溫柔。
“蓉兒上次說過…這個男人…還有一種可能性…”
突然，段瓊樓想起很久以前葉錦蓉跟他分析過的幾種情況。
其中有一種情況是……這個男人，跟他母親有關係！
看著葉錦蓉的照片，許是靈光乍現，段瓊樓突然想到了這點。
他猛的坐起身，拿起檔案，重新盯上這一份資料。
如果說…
這個男人跟他母親有關，這個男人一直出現在他母親周邊，很有可能是舊情人一般的存在。
叫池城，三年前入青虎幫，無親無故，孤身一人，毀容又斷手。
他母親身邊，有這樣一個故人的存在嗎？
“毀容…斷手…目標是我媽…很可能…他愛她…”
顰蹙起眉頭，段瓊樓再次陷入深思。
這麼多的線索，這麼多的關鍵詞，從他口中慢慢脫出。
思考了好一些時候…
段瓊樓忽然睜大了眼，彷彿想到了一種很不可思議的可能性！
是……他父親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