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譚風的嘴裡說出袁老這個名字的時候,段瓊樓這心裡大概已經有數。
袁老,應該就是段譚風身後的人……
段瓊樓有聽他父親說過,他父親之所以隱藏這麼多年,不止是為了對付段譚風,更是想揪住段譚風身後的人。
段譚風從小性子就平和,可能,心裡會存著對段乘雲的不爽,或是不服氣。
但是讓段譚風發瘋到能對段乘雲下手,肯定不僅僅只是段譚風一個人的想法,肯定是他身後有人。
而至此時此刻,段瓊樓心裡已經有數……
段譚風身後的那個人該是袁老,該是C市八大家族袁家的家主與大長老。
本該是段家的家族糾紛,沒想到牽扯到那麼遠。
段瓊樓,也不得不謹慎行事,不得不謹慎對待段譚風。
段譚風,現在還除不得……
段乘雲還希望利用段譚風引出他身後的人,然後一起打擊。
所以……
“走吧。”
帶著兄弟們一陣發洩過後,段瓊樓也選擇帶兄弟們無聲無息的離開。
一聲令下,段瓊樓起身時,所有隊友也從他身後跟了上去。
吳城東還不解氣,回頭又在段譚風身上狠狠踹了幾腳,踹的段譚風直求饒,他才回頭跟上隊友。
段譚風是他們從段家裡偷出來的…
但是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卻沒準備把段譚風帶回去。
這黑暗的深巷,很合適段譚風。
在他們一群人離開以後,段譚風一個人倒在這深巷的地上,頭上套著麻袋,手上戴著手銬,身子彎曲……
夜風吹過時,瑟瑟縮縮,凍得他上下牙齒直打架。
這麼一點點懲罰,雖不足以讓段瓊樓一群人解氣。
但是這一番發洩之後,所有人心情是暢爽了很多。
離開小巷,坐上了黑色的麵包車,所有人該脫帽子脫帽子,該摘手套的摘手套…
一邊換下運動服,一邊還聊說上了,車廂內的氣氛,一陣熱乎。
“樓大,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傷害隊長的人啊?”
段瓊樓的身邊,吳城東正拿溼巾擦著他的手。
剛剛那一陣小解後,他都還沒洗手,隨便擦擦就算了。
“下午你不是也見過?在事發現場,他是唯一一個出現的人。”
段瓊樓斜目看了一眼吳城東,反問他道。
“可是樓大……他出現在那裡不是給老太太送飯去的嗎?他這不都有理由嗎?”
吳城東繼續疑惑,繼續提問。
他這麼追根究底的問,不是因為他不相信段瓊樓。
他若是不相信段瓊樓,剛才就不會揍段譚風揍的那麼狠,就不會對著段譚風直接撒尿。
他一面又相信段瓊樓的話,一面又很好奇段瓊樓這結論是怎麼下來的?
段譚風下午的表現沒什麼可疑的。
理由充分,還有證人。
如果是吳城東的話,他可就已經完全打消了對段譚風的嫌疑。
所以……
樓大是怎麼猜出來的呢?
怎麼想到,這犯人就是段譚風呢?
“送飯規送飯,犯罪歸犯罪,誰規定送飯的時候不能犯罪?”
不緊不慢的摘下皮手套,段瓊樓淡淡說著,也朝吳城東瞥了一眼。
“樓大……可你怎麼看出來的啊?”
吳城東對他這回答可不信服,刨根究底的就想知道,段瓊樓到底是怎麼推算出來的。
“你執著個什麼勁兒啊!咱們要相信樓大,樓大說的都是對的!”
後排車座上,陳磊說了吳城東一聲。
“就是,我們樓大哪有你這麼笨,他肯定看出來了。”
車廂內,王亞東也附和著說著。
“也算是為隊長解了口氣,都不知道隊長情況怎麼樣了。”
車內,隊友們一人一句的說著…
不知不覺,話題便轉到了秦準身上。
剛剛海扁了段譚風一陣,回來的時候,人人心情都還算不錯。
可是一說到秦準,這每個人的心情立刻就落入了谷底。
人人,都在為秦準的情況擔心。
“擔心也沒用,秦準現在只能靠自己。”
在車廂內最低氣壓的時候,段瓊樓這般開口,算是安撫了他的隊友們。
完後,他也立刻給所有人下了命令,“等下我去醫院,你們各自準備準備回樟縣。震地不能沒有你們,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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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樓大。”
車廂內,所有的人點頭大聲應下。
那是從喉腔發出來的聲音,極其洪亮,士氣十足。
“樓大,那隊長的情況……”
吳城東還是挺擔心秦準的,忍不住朝段瓊樓探上腦袋。
“秦準有任何情況,我都會通知你們。但他的情況無論好壞,都不能影響你們對待行動的態度。”
段瓊樓嚴聲說道。
“是,樓大!”
音落,所有隊員再次大聲回答。
一群兵漢子的洪亮嗓音讓這車廂內的氣氛一度高漲。
這便是士氣…
男人,從心底裡發出的氣勢。
脫下這一身運動服,回去以後就要立刻換軍裝,繼續帶回他們的軍徽,成為一個嚴謹守法的軍人。
這天夜裡的事,就當做是一場夢。
夢裡發洩過,回到本職之後,該什麼樣的態度還是什麼樣的態度。
這就是段瓊樓給所有人定下的潛規則。
不用說透的規則…
其實,像今天夜裡這樣的行動,這樣違反法律法規的行動,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
以前在邊境處參加掃毒任務的時候,就有查到過一些奸詐小人。
那些人專門鑽法律空子,壞事做盡,害死了不少人,卻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讓那些人得到專門的制服。
有時候,條條框框約束的太多,加上軍人這個身份的束縛…
像這些惡人,他們即便是看得牙癢癢,也也只能任由那些敗類渣滓逍遙法外,自由自在。
多種百般無奈的情況下,段瓊樓與他自己帶出的特種隊裡便偷偷進行了這種行動…
卸下軍徽,身份證扔在家裡,撤去軍人的身份,他們也可以去做這一類暴行。
廢人一雙腿,廢人一雙手,又或者是廢人四肢……
只要給那些人保留住一條命,他們即便是身份暴露,也最多就是記個大過。
既然看不下去,既然不爽,那調整一下規矩,有何不可呢?
吳城東,頭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
行動結束歸來,他心裡還是覺得挺興奮的。
蛟龍隊,還是個挺特別的特種部隊。
吳城東,喜歡。
…市中心人民醫院…
已經是清晨5點左右…
秦準還安睡在重症病房之中。
那麼多的儀器架在他身上,心電圖機發著滴滴滴的聲音。
雖然聽著很惱人,卻也是一種證明秦準還活著的方式。
什麼時候連儀器的聲音都沒有了,那時,秦準便也沒了……
重症病房門口,葉錦蓉陪著段瓊玉在公眾座椅上坐了整整一夜。
她也親眼見著段瓊玉,淚流不斷的哭了整整一夜。
說實話,女孩子愛哭很正常。
但段瓊玉這樣英氣十足的女孩,能哭上整整一夜,真讓葉錦蓉看著驚呆了眼。
直到此時此刻,葉錦蓉給她遞上紙巾,段瓊玉還能繼續哭溼。
“你就這麼喜歡他啊?”
憋了一晚上,葉錦蓉總是忍不住開問了。
她一問完,邊上的段瓊玉便帶著濃濃的哭腔,反問她…
“你……你怎麼知道?我…哥……告訴你的嗎?”
段瓊玉已經哭到了斷氣的境界,說幾個字就要停頓幾下,抽泣兩聲。
她那麼強悍的女人,為一個男人,傷心成這樣了…
葉錦蓉要是還能看不出來,段瓊玉對秦準的心思…
葉錦蓉,這眼睛也算白長了。
“不用你哥告訴我,我看得出來。”
點頭,葉錦蓉繼續給她遞紙巾。
“你…你都看得出來……嗚…”
段瓊玉默默接過她的紙巾,不知道哪一點傷心事被她說中了,居然,又開始咽嗚了起來。
“你都看得出來,為什麼他還看不出來……他,他就會裝傻……就會逃避……嗚…”
段瓊玉抽了抽鼻子,用紙巾擤了一大團鼻涕,復又繼續道,“還是……還是他根本不喜歡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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