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段瓊樓以為跟段譚風的這場官司打得會很容易。
因為他們坐擁所有證據，有人證，物證，甚至連警方都已經結案，就等著上法庭判刑。
卻沒有想到，對方律師竟然會丟擲這樣的疑點，塑造出了段譚風沒有殺人動機的理由。
反而，還有傳被告為原告的趨勢，向是要強逼原告方段乘雲認罪。
法庭上的局勢彷彿又被對方律師扳回了幾成，已經沒有一面倒向段乘雲的趨勢了。
在這一刻，這場官司，顯得異常難打。
觀眾席上，葉錦蓉這一方，各個都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與段瓊樓一樣，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丟擲這樣的話點……
這一刻，形勢不妙！
“法官大人，我認為對方律師是在轉移焦點！他刻意將問題引咎到我原告方，但他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原告方的證詞無效！”
劉成說面色不由開始凝重，他跟對方律師的對戰形成了兩方強碰的勢頭。
“被告方，是否有證據證明你的猜疑是正確的？”
法官問向被告。
“法官大人，我說句實話，三年前的那場案子侷限於只有原告與我被告雙方的空間裡。若想拿出與案件直接有關的證明，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原告方手中拿出的證據，最多只能證明這場車禍後，原告損失如何慘重，但無法直接證明，我當事人是殺人犯！”
“而我方手中能拿出的證據，也只是能間接證明我當事人不是殺人犯的證據。”
說著，對方律師又送上了一疊厚厚的檔案。
“請法官大人細看這些資料，這上面記載了我當事人性格溫良，人緣極好的證明。由公司元老級人物，乃至小新人菜鳥，遠達我當事人的合作伙伴，再至我當事人的家人！”
“他們統一簽字證明，我當事人從小到大就是個性格溫吞的人。法官大人，請你試想一下，小時候連看家人殺一隻畜生都會哭哭啼啼的人，怎麼可能做出殺人的事？”
“並且，我當事人的妻子可以證明，在他們長達幾十年的婚姻生活裡，我當事人從來沒有殺過生！連廚房裡宰魚的畫面，他都得捂著眼睛！”
“這些證據，雖然不是直接證明，但也可以間接證明我當事人根本不存在殺人的可能性。而原告方卻有足夠的理由去說這個謊，因為他要回來，並且回來之後，成功奪得我當事人的公司，霸佔產業！”
“法官大人，我的闡述證明，暫時到此為止。”
對方律師徹底成功逆轉了當下的局面！
他的口功，強於劉成說。
而最重要的是，對方也拿出了間接性證據，並且，成功證明了原告方手上的證據，不一定成立！
整場官司的形勢已經被逆轉，原告席位上，段瓊樓父子倆暗暗捏拳，眼神兇惡的瞪向對面的段譚風。
而段譚風自始至終帶著他那一身淡定自若的態度，眉目之間，彷彿還充斥著一些猩猩可憐的作態。
他是在故意裝可憐，故意博取法官的信任。
段譚風用事實向對面的段瓊樓父子證明，這段時間，段譚風收集了不少證據！
並不是只有他們可以告段譚風，段譚風也可以反告他們！
只要段譚風拒不承認他做了這些事，段乘雲，段瓊樓手上的證據就全都是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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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沒有可以直接證明的證據！
“額……原告方，是否還有話要說？”
這案子讓法官也覺得棘手，法官不得不把這難題拋向給原告方。
“法官大人，我認為對方律師在強詞奪理。”
劉成說道，“我想說的是，誰能證明一個性格溫吞的人就不會做出殺人的事？誰能證明一張溫和的臉孔後面沒有一顆惡魔的心？對方律師所拿出的證據，全都是廢證！”
“若用這些證據來證明我當事人撒謊，也顯得太荒誕了！”
“還有，我想問對方律師，若你覺得三年前的事情是我當時人在撒謊，那秦準隊長的事，你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當事人與此無關？”
“若不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情即將暴露，你當事人怎麼會想在秦準隊長身上下手？據秦準隊長的證詞報告上宣告，你當事人之所以想對他下手，是因為他目睹了你當事人蓄意謀殺段首長的全過程！”
劉成說言辭犀利的指向對方律師，“這根本就是一場連環殺人案。少一個動機都不可能成立！所以，不管是三年前的案件，還是秦準隊長的案件，包括我這次沒有上訴的段首長的謀殺案，皆是因為他三年前的一次謀殺！”
“哈哈~”
沒預料到，這對方律師聞言居然笑了。
這一笑，笑的現場所有人繃緊神經，笑得段瓊樓捏緊拳頭，笑的段乘雲氣得牙癢癢……
還有招？
段譚風未免也太多招數了吧？
“被告律師，法庭上請保持情緒。”
法官敲下一錘，皺眉警告。
“抱歉，法官大人，我只是想說明，對方律師正好說出了我下一個想說的話題。”
慢慢收起笑容，對方律師伸手示意向劉成說。
“關於秦準隊長的案件，我依然想問一下對面的段首長，你的整個案件過程之中，到底有沒有目擊證人可以證明開車撞到秦準隊長的是我當事人？”
對方律師開始把這話頭轉向段瓊樓。
那時，段瓊樓已經很不爽，已經難以按捺他的情緒。
但他還是忍著，忍著不說話，免得講錯一個字都會遭到對方律師的指控。
“據我所知，我當事人那天前往樟縣震地，是為了給他母親送飯。而且接連好幾天，他一直堅持著一番良好的習慣。”
“我當事人承認，在震地處，他有碰到一些軍官。但他並不認識，誰是秦準隊長，更不知道哪個軍人叫什麼名字。他與這些軍人們無怨無仇，又有什麼理由去蓄意謀殺秦準隊長？”
說著，對方律師還刻意抬手伸向段瓊樓。
“而且據我所知，當時出完車禍之後，秦準隊長有一段時間的短暫失憶。誰能證明，在這場短暫失憶的期間，段瓊樓首長有沒有刻意的把這一段原本沒有的事情掃進秦準隊長的腦海裡？”
對方律師問完，段瓊樓臉上的神色已經沉黑如鍋底！
他死死地盯住對方律師，按捺住了想捏碎對方律師的，實在忍不住，段瓊樓開口了。
“車禍不提的話，他買通古白龍，暗殺秦準，又該作何解釋？”
段瓊樓真就不信了，什麼證據都能被對方推翻。
分明是段譚風親手做的這些事情，但卻總是有理由去證明他與這些事情無關。
什麼證詞不足…
連被害者的證詞都不算證據的話，那麼這世上的黑暗也太多了吧？
“我正想說古白龍這汙點證人。”
沒想，當段瓊樓提起古白龍的時候，對方律師依然有話能說。
被告席上，段譚風的臉色越來越輕鬆，段譚風看向段瓊樓父子的眼神也越發輕蔑。
這段時間，他從看守所裡被放出來的這段時間，他並沒有閒在家裡……
為了這場官司，他四處奔走，做了不少事情。
段譚風今天也不是毫無準備的來打這場官司。
恰恰相反，對這場官司，他的準備比段瓊樓父子還要足！
“據說古白龍同意轉作汙點證人的時候，是段首長與他見了一面，讓他改變主意。”
“而我當事人從看守所裡出來以後，也找了一趟古白龍，問古白龍為什麼要做偽證？”
“我當事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讓口風很緊的古白龍承認了他為段首長作偽證的事。”
說著，對方律師抬手向法官申請，“法官大人，請允許我傳汙點證人古白龍上場。”
當他說到要傳古白龍上來的時候，段瓊樓不禁睜大了眼！
古白龍被對方律師傳上場……
那麼，是不是說明，古白龍再次改口？又站到段譚風了一邊了？
這場官司……徹底出現了轉機！
段瓊樓父子面上的神色越發難看，而段譚風卻是狀態越發輕鬆。
坐在原告與被告雙方的坐席上，段譚風觀察著段瓊樓父子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神情…
讓他們父子倆在生氣，他的心裡，很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