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警署門口瞎鬧了一陣，段源凱還是不敢不願的跟段瓊樓上了車。
他的半張臉都是腫的，一上車，段瓊樓就給他遞了瓶礦泉水，讓他好好敷臉。
整個車廂內的氣氛可謂是非常之僵硬。
兩邊的車窗大開，深夜的寒風從穿著裡瑟瑟吹入，吹過兩人的身上，帶來一絲絲透徹心扉的寒意。
畢竟是冬天，畢竟又是深夜，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少，卻也受不了這股寒風。
段源凱在寒風中冷的瑟瑟發抖，卻什麼也不願意說，更不想跟段瓊樓提出要求說要關車窗。
方才，段源凱已經將他這邊的車窗也搖了上去，可是段瓊樓又用總控制將車內的窗子都放了下來。
段源凱不知道段瓊樓為什麼這樣做…
可能是要懲罰他吧…
也可能是看他不爽。
嗯…
反正段瓊樓本來就看他挺不爽，因為他上次打了段瓊樓的老婆，段瓊樓現在都還記恨在心。
突然，一直在公路上行駛的車子不知道為什麼靠邊停了下來。
深夜的公路沒幾輛車，所以段瓊樓這一陣停下來，停在無監控路段，也不會有人管。
段瓊樓停下來也好，這停下來以後，段源凱也好有機會可以舒緩一下。
他是真的挺冷的…
被這一陣陣夜風吹的…
“啪嗒”一聲響。
忽然，段瓊樓點了一支煙，他將菸頭叼在嘴裡，隨後將那包香菸遞到段源凱面前，打火就夾在香菸盒裡，一起遞給他。
段源凱這小子在學校裡從來都是無良青年，所以這會接到段瓊樓遞來的煙，他雖然感到詫異，卻也還是用了。
在抽菸的手法也很老練，不管是點菸的姿態，還是吐納的感覺，每一個動作裡都偷著老司機的味道。
段瓊樓點完煙以後，又繼續開車，繼續將車子駛上公路…
“當兵不能吸菸。”
一邊單手開車，段瓊樓一邊用手指頭夾著香菸，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
“那你還抽。”
邊上的段源凱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回他。
“當兵也不能喝酒，可我酒勁一直挺好。”
邊說著，段瓊樓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他吞雲吐霧著，那張英氣磅礴的臉被一層一層的煙霧所以縈繞，邊上的段源凱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也能夠從那迷濛的煙霧中看見他英俊的輪廓。
段瓊樓長的很好看…
臉型五官真的好看的像一幅畫一樣。
段源凱從小就覺得他這個大哥長得很好看，也因為段瓊樓長得太好看，所以讓他開始崇拜段瓊樓。
一個這麼好看的大哥，運動滿分，氣度滿分，偶爾從部隊回來一趟，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英氣。
段源凱就是因為崇拜他身上自帶的這股氣勢，覺得他很帥，所以才更願意跟在段瓊樓的身後。
他從小就把段瓊樓當偶像，覺得段瓊樓高高在上，是天神一般不能褻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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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想成為這樣的男人，也想讓自己身上充滿魅力…
所以，他特別想跟著段瓊樓，想跟段瓊樓學那一系列的讓自己變得更加男人的味道。
就算現在，段瓊樓做著一違規的事，段源凱也覺得他帥。
要命的是，段源凱阻止不了他心裡頭對段瓊樓的崇拜。
“你根本也不是個合格的戰士，你就沒那麼偉大，一直以來，我的錯認你了。”
但是，即便此時此刻的心裡依然覺得段瓊樓很瀟灑，段源凱開開口，卻裝著一點無所謂的模樣，說了句違心的話。
“你要記住，我從來就不是你印象中那個我。而你卻有機會成為嗎印象中的那個我。”
段瓊樓並不計較段源凱瞧不起他的話，反而還在這小子這樣說的時候，反了段源凱一句正能量的話。
“笑話。我幹嘛要成為你？我心目中的你又沒有什麼好形象。”
轉開腦袋，段源凱故意看向他車窗那邊，故意對這車窗外頭抽菸。
夜風一直把香菸的煙氣往車窗裡吹，有點嗆鼻，但，段源凱就是為了形象也得忍著不咳嗽。
“好好上學，高中畢業以後，就去參軍。等你開始理解軍人的意義，你就會明白，什麼樣的事情最有意義，什麼樣的未來最合適你。我想過了…”
說到這兒，段瓊樓頓了一頓，他深抽了一口香菸，然後伸出一隻手，把菸灰抖落在車窗外，邊緩緩吐氣。
“你的性格，以後做什麼職業都不會很合適。參軍最合適你，你這小子，天生就是當兵的料，你不當兵，還是國家的損失。”
段源凱倒是沒想到，段瓊樓會跟他說這樣的話。
方才一直罵他是蟑螂，是廢物的男人……
現在這種這樣篤定的語氣告訴他，他天生就是當兵的料，他不當兵的話還是國家的損失？
段瓊樓對他的評價，彷彿從最底層升到了最高層。
這一刻，段源凱心裡頭湧現出來的震驚，不禁也從他的面部表情上表現了出來。
他轉頭看向段瓊樓，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他的眼神小心翼翼，但是從瞳孔中透露出來的驚喜卻沒能被遮擋住。
“脾氣裡帶有戾性的人合適去當兵。你小子性格這麼臭，十八歲了還這麼幼稚，是應該去部隊裡磨練磨練，讓班長教教你，什麼是服從，什麼是守規。”
就在段源凱心裡剛剛騰昇出一些希翼時，段瓊樓忽然又給了這樣一句話。
聽完，段源凱這心思裡頭便不太爽快了…
敢情段瓊樓這麼說，就是為了告訴他，以他段源凱現在這樣的脾氣，除了當兵，沒有什麼職業好幹。
這話又什麼意思？瞧不起他段源凱是嗎？
總是這樣……
覺得他段源凱是垃圾一樣，永遠瞧不起他段源凱。
“我不當兵，幹嘛當兵。當兵不是我的志向。”
倔強的撇過腦袋，段源凱甩了個黑乎乎的後腦勺給段瓊樓。
他的語氣很逞強，就像是在鬧小脾氣一樣，果然還是孩子心性。
段瓊樓居然還得想辦法勸他…
“不管當兵是不是你的志向，明年高考過後，你就得選一個職業。你不是討厭我嗎？想打敗我的話，就去當兵。當兵可以超越我，可以提高你的水平，讓你有那個水準能夠跟我作對。”
段瓊樓還給他提好處…
真沒想到，居然還得拿自己當引子，去誘惑這小子。
“切…”
段源凱發了這樣一聲，繼續將腦袋撇過去，不管他，不理他。
“我沒在跟你說笑，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要為你自己負責。你相信我的話，明年就去參軍，沒有什麼職業比軍人更合適你。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
段瓊樓還說出了如此果斷的話。
不過他的話確實有道理，在他說完以後，段源凱也沉心思索了一番。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未來，也從來沒有試想過以後自己要怎麼做。
現在家裡只剩他一個人了，他也只覺得生氣，只覺得迷茫，眼前沒有半點目標。
但就在段瓊樓的這番話以後，段源凱好像找到了屬於他的目標。
當兵……可能確實合適他。
而且，段源凱本來的志向也就是當兵，本來也就想考一個好的軍校，好好參軍，把自己訓練得更加男人。
他之所以會動搖這志向，主要還是因為跟段瓊樓之間的關係突然僵化了。
這突然的改變，讓段源凱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信任段瓊樓，更不應該盲從段瓊樓。
不過現在看來，他可能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未來自己決定。千萬不要再像你父母親一樣，誤入歧途，做出一些毀壞前程的事。”
段瓊樓邊抽菸邊說道，“曾經，你是我最看好的一顆苗子。現在也是。”
這句話，莫名其妙的給了段源凱無盡力量。
段源凱，心裡又再度對段瓊樓升起了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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