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隊長客氣的為我們開啟門禁後就離開了。臨行前我看見趙哥將他拉到一旁拐角處，塞了兩包香菸。
走進電梯，眼見只有我們三人，我剛要開口，壯哥朝我眼神示意不要出聲，隨後他滿臉笑容說道：“趙大哥，這個小區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那可不，無論是地理位置、周圍交通都是上佳之處。小區裡面你也看見了，物業挺負責，綠化也好。”
隨著電梯門開啟，我們依次走出來。等到門重新關閉後，這時壯哥才朝我笑道：“電梯裡有監控，並不清楚有沒有錄音功能，還是謹慎些。”
在他示意後我也已經發現，於是點點頭：“還是你們經驗豐富……這就是李小姐房子？”
看到趙哥正站在一道防盜門外四處觀察。
“對，屋內就是案發現場。也是因為現在住戶比較在意隱私，不允許物業在樓道內安裝監控，加上這幾家都沒有私自安裝，我們才能大搖大擺站在這裡不被發現。”
“我們可以進去？”
“現在還不行。要是偷摸進去被發現就麻煩大了，這次只是看看周圍環境，過段時間拿到鑰匙就行了。”
“鑰匙？”
“李小姐已經打算賣房，準備委託我們這家中介。”
我有些意外：“她賣房子我可以理解，這麼巧找的你們？”
趙哥笑了笑：“所謂的巧合也是人為，這段時間隔三差五以中介身份打電話給她，從推銷房子到二手房買賣。”
“原來如此。”
我們站在門外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我將這層四戶人家門口分別看了一遍，對比後也沒有察覺異常。
忽然看見趙哥手摸著春聯從上往下撫平，當摸到中間部位時停住了，輕輕按了按，隨後朝壯哥點點頭。
我站在一旁也明白過來，肯定是春聯裡有東西。
結果不出所料，壯哥細心將下方膠布揭開，慢慢把春聯拉起來後，一張符籙映入眼簾。
這種符籙我還是第一次見，趙哥用手機拍照後嘴裡輕輕唸叨：“鎮凶宅怪異符。”
這個名字我很陌生，剛想開口詢問，趙哥向我解釋：“這是道家符籙一種，顧名思義，用於居宅出現鬼祟後安家使用。”
壯哥也說話了：“符籙看上去顏色如新，應該是這幾天才張貼。”
我有些洩氣：“那也說明不了什麼？也許是出事後李小姐請回來的。”
“不，首先來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其次這道符籙周邊有痕跡，一般來說符籙張貼後不會輕易移動，說明很有可能之前也張貼過其它咒符，出事後才換成這種。”
“也對。雖然先前符籙看不到，不過證明李小姐對這些事還是有所瞭解，起碼是相信的。”
很快壯哥小心翼翼將春聯還原。
“走吧，這次任務完成了，下次再來。”
出了小區與他們分開，我回到寵物店，看見孫茹正要出門。
“你回來啦，我還準備去找你。”
看看四周沒人，我將剛才經
歷講述一遍。
“李小姐果然脫不了干係。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問問範叔，為我們安排點事做，不然整天無所事事，很無聊。”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那也行，看樣子你身體無礙，這麼閒著容易胡思亂想。”
眼見孫茹撥打電話，我又走到多多前看看它。
“怎麼了，很喜歡多多？”
“是啊……電話沒打通？”
“打通了，我還沒說話，範叔就讓我們回所裡，看樣子有事交待。”
“好，我們走吧。”
“你似乎很喜歡多多，想養著？”
“嗯。不過我又想到做這行時間不固定，經常要送回來寄養，還是算了吧。”
“也對。就讓它在這裡住著，平時還有同伴在周圍，沒事多來看看。”
當我們回到事務所，只有範叔一個人坐在裡面。
“回來挺快，是不是最近挺無聊？”
我實話實說：“有點。你們都很照顧我，可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今天姓唐的丫頭和你們說的話我已經知道，這點應該沒有騙你們。目前李小姐的事情他們去調查足夠了，你們明天陪我去看一處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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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孫茹出聲了：“凶宅？抓鬼？”
“呵呵，不清楚。不過絕大部分凶宅都是以訛傳訛，自己嚇自己。鬼魂很少佔據陽宅，太高調容易引起麻煩。委託具體內容明天在車上告訴你們。”
重新安排工作後，我也有了精神，孫茹也沒將這次委託當回事，用她的話說，我們三人可謂是事務所老弱病殘代表，既然楊哥他們放心，說明肯定沒有危險。
第二天早上我們驅車向委託人所在的廣陵駛去。
在車上範叔閉目養神時忽然問道：“小陳，關於鬼宅在典籍中記載有沒有見到？”
“如果說有鬼祟出沒的陽宅就視為鬼宅，很多。除鬼安宅的記載也有。”
“哦，說來聽聽。”
“印象比較深的一起除魅事件。後漢《風俗通義》裡面記載過。汝陽縣有個郵亭，就是驛站，傳言其中有鬼。住進去的人不是暴斃就是受到驚嚇和傷害。直到有一天，一位郢伯夷到來除掉鬼魅，還以郵亭安寧。”
“這個故事也就是普通的捉鬼唄。”孫茹在一旁嘀咕著。
我解釋道：“我記得清楚原因是除魅方式，這位郢伯夷在郵亭內誦吟《易經》《孝經》、《六甲》等經書，後以劍帶擊魅腳除之”
“經書驅鬼也是常用。”
“對，我翻閱這些資料時，刻意注意方式方法，留作備用。”
“不錯。”
從觀後鏡看到範叔面帶讚許點點頭。
“經文還有什麼作用？”女孩接著問道。
“很多。最簡單的就是遇到鬼打牆時虔誠誦經就可以走出去。”
“這麼說來經文隨處可以用到。”
“小陳說的沒錯，所以在你小的時候我們就督促你背誦，你還不樂意。記
得有一次檢查背誦成果時，你還讓小夥伴配合，用鏡子……”
“範叔叔……”
孫茹羞澀的打斷範叔：“人家那時小，不懂事嘛。”
“好，不說啦。現在來說說今天的委託。這位委託人常年在外做生意，有套房子在廣陵市區，平日用於收租。幾年前一位女租客因為感情問題在屋內自殺。現在年輕人為情自殺的也不少，所以這件事沒有造成特別大影響。不過委託人避免新租客知道後有意見，房租也就空置了。幾年下來，鄰居陸續搬走，這件事漸漸被人淡忘。去年起，委託人覺得過去這麼久，應該沒有影響，於是開始重新對外出租。第一個租客住進去沒多久就要求退租，說房子鬧鬼，當時委託人以為是對方得知幾年前事情，心懷愧疚就同意了。過段時間再次租出去，同樣這名租客以鬧鬼為由要求退租。這時委託人有些不滿，準備查查是誰說出去。沒想到只是拖了一天，租客連押金都不要急急忙忙搬走了……”
孫茹插話道：“看來的確有些問題。”
“委託人不信邪，簡單收拾後和兩個膽大朋友住了進去。起先兩天風平浪靜。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大家都以為是訛傳時，半夜有名同伴起來去衛生間，忽然看見一名女人站在窗外向他打招呼，他迷迷糊糊中還回應了。等到了衛生間猛然意識到，這是十一樓，不可能有人站在窗外。他嚇出一聲冷汗，正要大叫時，餘光瞥見衛生間內鏡子裡有個披頭散髮女人正朝他微笑，一聲慘叫後暈了過去。”
“還真有些嚇人。”女孩嘴上這麼說，表情卻很輕鬆。
“事情還沒完。委託人和另一名同伴聽到叫喊聲也驚醒了，連忙爬起來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等他們將屋內燈都開啟，驚訝發現客廳牆壁上寫著幾個紅色大字‘我恨你！’”
我忍不住發問：“血字？”
“對。他們報警後，經過調查是人血，只不過是不是當年跳樓女人的現在已經無法確認。”
“沒找女人父母比對？”
“女人父母得知女兒死訊後悲傷過度，加之他們身體本來就不好，陸續去世了，只能根據親友比對，證明與他們有血緣關係。”
我倒吸一口冷氣：“真是女人的血？那就奇怪了，跳樓後應該已經火化，就算之前有保留，這麼久也該凝固，而且幾個大字的血量不是一次可以提取。比如吳耀輝家中的血字，也是耗費全身大量血液才寫成。”
孫茹也繼續問道：“這個事情報警後沒有結果？”
“沒有，已經算的上懸案。而且在委託人看來，這起事件不是簡單人為，應該與鬼怪有關，所以透過朋友聯絡到我們。因為雖然有人見到女人，但是並沒有傷害任何人，所以由我們來看看，也順便確定究竟是人為還是鬼怪作祟。”
“如果真是女人鬼魂所為，我們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她早日塵歸塵、土歸土；就算是厲鬼也沒有關係，到時看我和陳康雙劍合璧，斬妖除魔。”
“哈哈……”
看著孫茹手舞足蹈模樣，我和範叔都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