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叔和我約好第二天早上九點出發。
我八點便來到事務所,一邊等待一邊惡補風水常識。
距離預定好出發時間越來越近,範叔也出現在面前。
只見他一身唐裝顯得精神矍鑠,與昨日氣質大不相同。
“範叔您今天看上去年輕二十歲。”
“呵呵……小家夥很會說話。昨日從擺攤途中過來,要給人摸不清感覺。”
“原來如此……範叔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事務所門口不掛塊招牌?哪怕只掛上乾坤兩字也好,否則外人也不清楚我們是做什麼的。”
“傻小子,畢竟我們這是宣揚封建迷信,不可光明堂皇。這些事向來是信者自信,不信者不屑,沒必要大張旗鼓。”
“主要還是靠熟客介紹。”
此次目的地在徽州南部地區。
範叔婉拒了對方接送邀請,讓我充當駕駛員駕車前往。
路上想起進入所裡前兩次業務都是前往徽州省,不由笑了起來。
“在想什麼?”
“我想到第一次與楊哥招魂也是去徽州。”
“徽州地區人傑地靈,自古以來湧現諸多人才。而且金陵毗鄰徽州,很多人都是那邊過來,這也不是稀罕事。”
“那到也是。”
“小陳這些天研究風水知識了嗎?”
我實話實話:“沒有,光顧著翻閱鬼神傳言。”
“沒關係。堪輿之術繁雜,不是短時間可以瞭解。”
“在我印象中,看風水的都是大師。”
“也不盡然,風水學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其實就是多學科交雜出一門理論。它融匯了美學、地理學、氣象學、心理學、建築學等等……”
聽著範叔講述,我覺得很有道理,不由點點頭脫口而出:“風水來源於哪裡?”
“你指的是名詞?最早出現於《葬書》中: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嘿嘿……我的意思是這門學科從哪個朝代開始的?”
範叔笑了起來:“遠古時期就有了雛形。根據考古發掘看,部落房屋結構、殉葬地點都蘊含
風水特徵。不過真正興起還在秦漢以後。例如‘葬先蔭後’之說在《史記》中就有所體現。淮陰侯韓信年輕時雖為布衣,且家境貧寒,卻將其母塚行營高敞地,令其旁可置萬家。就是俗話中庇護後世的風水寶地。”
聽著他不斷講授奇聞異事,一路也不覺枯燥,很快便下了高速。
看見兩部豪車停在不遠處,幾個衣著光鮮者等候在一旁。
見到我們這輛車,有人招手示意。
範叔朝我說道:“靠邊停,就是他們。”
範叔與對方客套一番後,一名小夥子代替我充當司機,跟著前面兩部車緩緩朝目的地駛去。
大約行駛一個小時,我們停靠在一個村落旁。
下車後我猛吸幾口新鮮空氣,不由感慨:“空氣比城市中好多了。”
有名中年人在旁附和:“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
先前自我介紹中,得知這個人是委託人弟弟。
“胡二哥,你們這裡就連村子道路都修的這麼好?”
“這是我們哥幾個為了回老家方便,專門掏錢重修的。”
範叔點點頭:“行善積德,造福家鄉,胡老闆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
委託人胡老闆滿臉笑容:“雪忒克嗝麼滴人講八毫。”
我愣住了,範叔似乎聽懂了:“胡老闆在家鄉也是很有威望。”
胡二哥見我一臉迷茫,笑著解釋:“我大哥雖然在外做生意,但是鄉音難改。他的意思是村裡人都說我們好。”
此行目的是為胡老闆翻蓋祖宅重新選址。兄弟幾人在外闖蕩多年,雖不說富貴逼人,也是一方土豪。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加之母親思鄉心重,故而想重新在村子裡選址建造住宅日後居住。
範叔凝神觀察四周地勢,在村中檢視一番後緩緩開口:“徽派建築與山水融為一體,不僅風景秀麗,風水之勢也是可圈可點。”
也許是擔心方言難懂,胡二哥代替大哥講述:“村子裡建築位置都是傳承下來,這麼多年沒有大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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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當年也是經過高人指點。整個村子背靠層疊雙山,左高右低,暗合左青龍右白虎,並與青龍宜高,白虎宜低相符。溪流穿村而
過,聚財興運。”
“大師的意思是祖宅就在村內興建?”
“嗯……重新選址需要凝聚氣運,見效緩慢,不如承前人之福。”
“說的是,那具體位置還請大師指點。”
我們跟隨範叔重新在村裡堪輿,最後駐足在一處水塘邊。
“此塘與黃山宏村中心月塘效用相仿。”
胡老闆試探問道:“就在這可毫?”
“面朝水塘,朱雀聚運;背靠大山,玄武靠山;左側溪流穿越,青龍運財;右鄰主幹道路,白虎興旺。加之地勢平坦,適宜興建住宅。”
聽著範叔侃侃而談,胡老闆笑容更甚:“照。”
“此處可以合理獲取嗎?”
“不呦緊。這毫似哈朵村民看大戲地方。”
“有得必有失。興建土木前另闢場所留與百姓使用,與人為善才能心想事成。”
胡二哥拍著胸脯:“大師請放心,我們兄弟這些年為村裡做了不少事,沒問題。”
“那就好,否則再好風水也會慢慢敗壞。”
範叔又對動土木之事囑咐著。胡家兄弟認真傾聽,不時拿筆記著。
“該說的都告訴你們了。以後有什麼不明白再與我聯絡。”
“毫。大師可嗝歇歇。”
“我們這就回去。如此山清水秀場所,來此駐足已是榮幸,就不多打擾了。”
婉拒了對方一再挽留,我們踏上了返程路途。
揮別眾人駛上高速後,沒等我發問,範叔臉色嚴肅:“小楊他們出事了,儘快返回所裡。”
回到所裡已經傍晚。
我緊隨範叔走進事務所,看到其餘四人正垂頭喪氣癱坐在椅子上。
見我們返回,眾人紛紛起身。
“範叔,我們這趟栽了。”趙哥有氣無力說著。
“具體什麼情況?”
楊哥嘆口氣:“我來說吧。委託人姓劉,這些年做生意掙了點錢。前兩年為享受大自然風光,在姑蘇郊區建造了一間別墅,閒暇時光領著妻兒前往居住。最近開始,連續幾晚夢見有張牙舞爪的惡鬼撲向他,每次都是被驚醒,次數多了心裡也產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