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崖。
任務大殿。
一堆男女鎮魔衛，蹲在廣場周圍，不時抬頭看看天空或者看著上來的山道。
“七天了。”
“誒，那個顧大人不會是忽悠我們吧。”
一個尖耳猴腮的男性鎮魔衛有些抱怨道。
上次他所有修行丹藥都被“顧言”拿走了，導致這些天修行速度緩慢，關鍵是心裡唸叨著，靜不下心修行和做任務。
“鎮魔使都是先天高手，應該不會這樣。”
邊上同伴反駁，只是表情也帶著遲疑。
正常情況也不會有哪個先天高手，掉價問他們要吃的啊。
對於他們來說，那些丹藥都是冒著危險一點點積攢下來的，很寶貴。
“關鍵是不知道顧大人什麼時候過來。”
“錯過了可惜，幹等著也耽誤修行。”
“誒。”
一群人嘆息。
丹藥損失，對於指導的患得患失，打破了他們有條不紊的修煉生活。
七天時間過去。
一些知曉情況的鎮魔衛，從一開始的羨慕嫉妒，說起了風涼話，也給他們帶來心裡壓力。
突然。
一個女鎮魔衛眼睛一亮。
“你們看，那是不是顧大人！”
唰！
顧言剛從空中落下，就被幾十人眼光熾熱地注視。
“顧大人，我是小王啊。”
“顧大人，我是小玉，上次給您捏過腳。”
“顧大人，奴家李媚，上次還親嘴喂您吃過葡萄。”
...
這一幕，將其餘人目光也吸引了下來。
顧言滿頭黑線看向橘寶。
這破貓到底頂著自己身份做了啥！
結果橘寶早就將腦袋縮在了PP下，縮成一團。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隻穿山甲。
“安靜！”
無形力場鎮壓而下。
周圍幾十個鎮魔衛，面色一白，倒退數步。
“別廢話。”
“有什麼疑惑，一個個排隊來。”
顧言準備速戰速決處理橘寶弄出的爛攤子。
雖然顧言這次反應，和上次相比，反差很大，但是眾人不敢多言，只好排成長隊。
這些鎮魔衛，才算是鎮魔司嫡系，沒有血脈世家的人。
修行，無外乎左道武道。
顧言身神雙修，並且在面板加持下，理解通透。
面對他們的修行困惑，往往一兩句話就讓他們恍然大悟，面帶喜色退到一邊。
一小會時間。
長長隊伍，只剩下一人。
這人，顧言有些印象。
“你叫莫言吧，上次多謝你指路。”
莫言眼睛瞪大，又驚又喜。
上次被拿走辛辛苦苦攢下的養神丹，她既吃驚顧言是先天高手，又心疼丹藥，還以為顧言是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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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顧言記得自己。
“你修行有什麼困惑，問吧。”
顧言看莫言的神色變化，有些無奈。
估計當時橘寶索要她丹藥的時候，這少女肯定一臉懵逼。
莫言壓下心中起伏情緒：“大人，請問左道修神誕生的心神，和武道高手誕生的心神，有什麼不一樣？”
顧言一愣。
這個問題，前面無一人詢問，但其實是左道和武道最大的區別。
想了想。
他手一揮。
磁場翻轉，兩人身形挪移到廣場偏僻一角。
“你知道心神誕生的本質麼？”
看著突然轉換的位置，莫言眼中閃過敬畏，隨後思索起顧言的詢問。
“我還不知道武道強者如何誕生心神，但是我的心神，是在突破蘊神境誕生的，這應該和我們的意識載體有關？”
這世界，沒有靈魂的說法。
唯有左道先天，才有先天神魂的說法。
顧言點點頭：“這個意識載體，我稱呼為靈，眾生萬物有靈，而我們的身體，則孕育魂，靈和魂結合，就形成了我們每個獨立意識。”
莫言如獲至理，將這些記在心中。
她不知曉，這短短幾十個字，正是顧言將自己日月體以肉身和神魂分離的修行領悟。
“修神，就是魂融於靈，漸漸擺脫肉身控制，誕生的心神，天然可以透過術法引動天地間的規則，操水控火，御劍飛行，佈陣引陣等等。”
“武道，則是靈融於魂，以肉身為主，唯有以武入勢，才可以感悟一絲規則力量，誕生心神。
最後心神，血元，武道真意融合，化作先天血元，蘊含強大破壞力。”
莫言似懂非懂。
顧言見狀，嘆了口氣。
善因善果。
算了，說仔細點吧。
“兩者本質，無非是一個主次的關係。”
“修神，以靈為主。”
“修身，以魂為主。”
“但是大道殊途同歸，最後都是修規則之道。”
說完，顧言轉身走向任務大殿。
莫言還在深思，都沒有注意到他離開。
“講解一遍，我自己反而收穫不小。”
顧言面帶微笑，走進任務大殿。
他走的路，其實也是修身。
修行到最後。
就是陰陽合一，神魂融入肉身，走肉身無敵，滴血重生一道，並且不懼神魂衝擊，沒有弱點。
萬一路走錯了。
也可以將肉身化作燃料，神魂昇華，陰陽合一，天人化生。
進退自如，苟如顧言。
大殿內最右邊隔間。
嘎吱。
門被開啟，露出裡面老了十幾歲的王三。
聽到動靜，老王頭都沒抬：“調查巡視，想要哪種考核任務。”
他居然連好處都懶得要了。
“是我。”
顧言力場扭曲周圍，淡淡出聲。
原本有氣無力的老王聽到顧言聲音，整個人和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如同看到救星。
“大人，你總算來了。”
顧言點點頭：“沒出簍子吧？”
老王嘿嘿一笑：“不動用因果追尋之法，誰會在意我這個小人物。”
鎮魔司本質就是當今皇帝手下的暴力機構，行事之間自有人情世故，和那些縣衙府衙類似，無非是裡面的人實力高了一些。
他給王石安彙報，就是用的暗號，被抓去詢問了下，就放了回來。
反而是顧言後面遲遲不聯絡他，讓他心生不安。
聞言。
顧言突然叫道：“老王。”
王三一抬頭，正好對上顧言眼中一對緩緩運轉的寒月...
下一刻。
他的意識，徹底沉淪。
一陣詢問。
顧言微微一笑。
這王三，居然還弄了後手，防止自己過河拆橋。
顧言眼中寒月旋轉，控制著王三自己將後手中自己的資訊，改為王石安，隨後抹去王石安事件中自己的存在。
只是將這件事情，當做王三自己想用資訊討好王石安，後手也是防止王石安過河拆橋。
修改完記憶。
他眼中寒月隱去。
王三一愣，眼中疑惑，隨後露出笑容：“顧大人，您這次來又是為了考核任務？”
顧言宛若無事發生，點點頭。
“大執事二執事，隨意哪個。”
王三不敢多話，操控桌上琉璃境，發出傳訊，隨後快步走出去。
片刻。
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投影，出現在顧言面前。
“我是任務殿李執事，顧先天，目前有的考核任務，一共三十七條，你自己選吧。”
他一句廢話都未說，手一揮。
一股資訊，出現在顧言鎮魔令上。
顧言心神沉入令牌。
片刻。
一股光芒在令牌上閃爍。
“預備鎮魔使顧言，你已經接受冀州黃海府護衛任務，時限半年，請在七天之內抵達任務地區。”
“預備鎮魔使顧言，你的鎮魔令許可權，已開啟。”
鎮魔令中，兩條資訊浮現。
隨後許多鎮魔令的功能，向他開放。
功能，其實和他以前的巡夜令大差不差，類似一個智慧移動端。
“顧先天，還有事情麼？”
李執事例行公事詢問。
顧言點頭。
“鎮魔司答應給我的東西呢？”
“一門先天武學兌換，還有一次進入秘境的資格。”
李執事嚴肅的面龐一愣。
“王石安沒給你麼？”
“只有衣服令牌，沒有其他東西，我可以接受因果調查！”
李執事看顧言模樣，就知曉他沒撒謊。
“稍等！”
他眼中閃爍一道道光芒，似乎在查詢。
一息過後，他才面色難看看向顧言：“東西已經被王石安領走了。”
“最多一天時間，我們會給你一個答覆！”
嗡~！
李執事面帶怒色，影像消失不見。
“看來王石安死了也不得安寧啊。”
他沒有在王石安遺物中發現這些東西，顯然是直接被挪用了。
顧言不以為意，看向橘寶。
橘寶點點頭。
“嗯。”
顧言這才轉身離開。
片刻。
橘寶尾巴放在顧言耳朵旁，裡面居然傳來了王三的聲音。
“都怪我貪心了。”
“誒。”
“王石安的兒子已經放話，不會放過我。”
“一個先天高手，怎麼就會死在鎮魔司駐地邊上呢？”
他自言自語，叨叨絮絮，滿是憂愁。
顧言恍然。
難怪之前王三看到他，和看到親人一樣。
不過王三顯然多慮了。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王石安兒子十有八九將自己的東西，給了他兒子。
對方應該是沒有精力去找王三的麻煩了。
“王三這個隱患解決了，是時候去鎮魔司藏經樓了。”
顧言摸了摸自己的空間袋，快步向著那裡走去。
鎮魔司比巡夜司要更加凝聚，規章制度嚴格，完善。
顧言雖然是司馬九鯉的客卿，不算鎮魔司嫡系，但是也享有鎮魔使所有福利。
兌換貢獻點，就是其中之一。
他準備將自己身上多餘東西，全部兌換成貢獻點，隨後用貢獻點，兌換足夠的功法，然後再去完成任務。
根據鎮魔令更新出的地圖，顧言來到一座巨大閣樓面前。
閣樓大門開啟，無人看守。
顧言一靠近，就有光華從他身上掃過。
“滴，驗證透過。”
“請選擇。”
這裡完全是陣靈控制。
“兌換貢獻點。”
光芒閃爍。
顧言只感覺自己身上一震，整個人已經來到一個巨大天秤面前。
“請將兌換物品放到天秤上。”
“厲害！”
顧言看著這金黃色天秤，開啟自己的空間袋。
譁啦啦。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倒了上去。
根據他瞭解，無論是礦物，功法，天才地寶，武器，甚至妖的屍體零件，全部可以用來兌換貢獻點。
將空間袋清空，顧言看向黃金天秤。
“兌換！”
嗡~
一股光芒，將天秤遮掩。
顧言雙眼化作血金色，直視天秤。
只見光芒中，空間扭曲，一道道宛若頑童塗鴉的線條，密密麻麻，將天秤上的物品包裹。
只是看上兩息時間，顧言居然就感覺自己腦袋燻暈，神魂不穩。
他感覺閉上雙眼。
等到平穩神魂時候，天秤上已經空空如也。
“兌換結束，共計四萬一千八百六十五貢獻點。”
機械音，在這個黑色空間響起。
“這個天秤，到底是什麼原理？”
顧言心中再次對這個世界的陣法，感到驚奇。
“是否還有其餘需求？”
顧言收斂心神。
“我要進入兌換先天武道功法，目標，刀之規則，金之規則，雷霆，元磁四個方向。”
嗡！
又是身體一顫。
一個密閉單間，出現在顧言面前。
牆壁上，一道道功法目錄和簡單介紹，流轉而過。
《阿鼻三刀》！
《虎煞白金體》！
《五雷湮滅掌》！
...
顧言雙眼放光，心神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