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玄山上。
學堂中，姜洛元又上起了課。
這段日子下來，姜洛元已經掌握了上課的一些規律，甚至還有所收穫，上起課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有不少弟子甚至覺得拜入河洛居的話或許也不錯。
只不過天賦有限，他們恐怕難以入得河洛居。
符陣修士最講究的便是天賦，若是連沒有符陣天賦，那便連入門都做不到，註定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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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路是極為苛刻的，因此斷了不少人的念想。
“好了，今日便到這。”
姜洛元滿意的收了工。
在外頭，姚星辰正在等候，見她出來便讚揚了一句。
“講的不錯。”
姜洛元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要你說？”
“我這可是在誇你。”
“我需要你誇我嗎？”
姚星辰已經習以為常了，只要不吵架，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姚星辰問道：“我們何時去老爺子墓前祭拜？”
“就在河洛居後頭，你自個去。”
“在山上？”
姚星辰一愣。
姜洛元淡然道：“我早就挪來了，否則讓人盜了去怎麼辦？”
話雖如此。
姚星辰皺眉：“我本以為你會讓老爺子一直留在那裡，畢竟老爺子很念舊。”
要知道那位當年即便被逐出師門，最後隱居的地方也與太天密宗很近。
姜洛元說道：“那又如何，老頭肯定會原諒我的。”
姚星辰點頭，問道“那好吧，我們何時一起去？”
“我不會和你去的，你自己去。”姜洛元白了他一眼。
見狀，姚星辰苦笑：“我想老爺子會想見到我們兩人一起去的。”
“你想是你想，你以為還是當年嗎？”
姜洛元停步看向他，沉聲道：“別以為現在我與你一起站在這，就意味著我已經原諒你了。”
聞言，姚星辰便嘆了口氣。
“時至今日，你何必還鬧彆扭，你怎會不知道，當年我若是不那麼做，之後又如何救得了你？”
“救我？”
姜洛元盯著他：“我得救了，可老頭子走了。”
姚星辰瞬間啞口無言。
姜洛元走過橋樑，只剩下姚星辰一人站在原地。
最後他仰頭長嘆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在橋的另一端，姜洛元則抿了抿唇，眼中情緒複雜。
的確如那人所言，她是在鬧彆扭，這彆扭一鬧便是十年之久。
但以她的性子卻是難以放下，更難以向那人道歉。
想起過往種種，姜洛元也在這時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
孽緣啊孽緣。
......
青洲邊界。
一座山林中有兩人同行，正是從浩元洲迴歸的陳良師與葉蕭蕭。
陳良師倒是並不著急回去，如今各方面都已在準備當中。
“弟子最近有所悟，想請師尊指點。”
“好。”
“師尊可想吃烤兔？弟子這有孜然。”
“嗯。”
“師尊，弟子...”
這一路上，對話平平無奇，但卻是出奇的多，諸如此類。
葉蕭蕭望著這一片青山綠水，道：“這就像當年弟子隨師尊遊歷山水時的日子。”
陳良師問：“可是有些懷念？”
葉蕭蕭應道：“嗯。”
能夠敞開心扉自然是好事。
但要說察覺不出異樣，那真是自欺欺人了。
這丫頭的變化有些太大了，比前些年加起來的變化都要大。
性子變得溫和了許多。
陳良師倒是希望她能有這樣的變化，但在面對外人時，小小依舊是那冷冰冰的模樣。
就比如...
“站住！”
幾個山賊跳了出來，喝道：“要想從此過，留下...”
“滾！”
葉蕭蕭眼中迸發出寒芒，充滿殺意的元氣瀰漫開來，瞬間將那些山賊掀飛了出去，不管死活。
就比如這樣。
至於活潑的時候，唯有...
“師尊，弟子修為有所精進。”
陳良師看向那認真盯著自己的女子。
“嗯，不錯。”
聽到誇獎，葉蕭蕭眼中閃爍著微光，似有些開心，嘴角微掀，綻露淡淡的笑意。
陳良師將這模樣收入眼底。
唯有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會如此
這也算是好的變化。
可若是...
陳良師將視線從小小的眸子中收回，他暗自搖頭，不再深思多想。
“師尊。”
“嗯。”
“師尊可還記得曾答應過弟子的請求與獎勵？”
陳良師平靜回應：“自然記得。”
這可不是第一次問了。
葉蕭蕭問：“師尊可還記得弟子還年幼時的模樣？”
聽到問起這個，陳良師有些意外，他道：“自然記得，不過你比那時已是高了不少。”
那時的小丫頭不過到他的腰高，稚嫩青色，而今卻已是亭亭玉立，長成一個冷豔的冰美人了。
葉蕭蕭又問：“師尊覺得弟子現在如何？”
陳良師答：“自然是變得成熟了，如今可獨當一面。”
這時，葉蕭蕭便又道：“弟子常見五師妹看些凡書，講的是人間情愛，修行界一些神仙眷侶的事亦有成書，弟子偶然有看過。”
陳良師笑了笑：“呵呵，無論是凡間還是修行界，其實並無區別。”
“師尊，為何有人願傾覆一切，也要與所愛之人成為道侶？”
她問的很平靜，語氣淡然。
陳良師頓了頓。
葉蕭蕭接著問道：“師尊的姻緣線與沐仙子相連，將來可是要成道侶？”
提起這事，她臉上那僅剩的溫和都淡了去，只剩下冰霜。
不過這個問題，陳良師不答。
葉蕭蕭道：“弟子認為，師尊與沐仙子彼此之間都未有情意，無需強求彼此。”
陳良師看了她一眼，依舊未說話。
“師尊認為呢？”
葉蕭蕭問了一句，並在這時停步。
陳良師也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那平靜注視著自己的黑衣女子。
“這種事情自然是強求不得。”
“所以，師尊是要順其自然？受這姻緣線擺佈？”
他一答，她便問，沒有絲毫停頓。
陳良師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的大弟子。
葉蕭蕭說道：“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相爭，怎能順了所謂的天意？這是師尊讓弟子懂得的道理。”
陳良師點點頭：“不錯，的確該是如此。”
見他順應了她的話，葉蕭蕭的眸子裡有著一絲訝異，而後浮現出了淡淡的喜意。
陳良師轉身走去，葉蕭蕭立刻跟上。
“小小。”
“弟子在。”
陳良師道：“聽話。”
葉蕭蕭愣了愣，而後點了下頭。
“弟子自然會聽師尊的話。”
陳良師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