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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寧安 第四章 迷局暗布

陸辰撿起地面上的水晶和藍皮書,撓了撓頭,不禁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正想著,只覺得手掌之中一陣痛楚,仔細看時,只見攥著藍水晶的右手掌上不知何時竟然有一道細長的傷口,鮮血正不斷的湧出,流經藍色水晶上,藍色與紅色相合,散發一種出詭異而又妖豔的光芒。

光芒逐漸擴大開來,一時間刺得陸辰竟然張不開眼,在他的右手掌,藍色水晶正不斷地散發著光芒,鮮紅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到藍色水晶之中,陸辰只覺得腦子暈眩無比,頭痛欲裂,眼前逐漸一片模糊,他剛剛就被倒飛而出,身子薄弱的他已經是身受重傷,而今又遭此打擊,難以承受的跪倒在地。

“啊!”他不禁開口大喊,藉此來舒緩疼痛。心裡卻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曾經看過名為《道藏》的一本專講道家法術的殘本,這本書乃是大元王朝的禁書,裡面曾經提到過,道士煉丹,煉製符籙,也可以煉製法寶,這些法寶大都有奇異的威能,可以殺人於無形之間,也可以於千里之外奪人首級,神奇無比。

莫不是自己也遇到了這樣的法寶?他心裡想著,卻深深的感受到恐懼,難不成自己今日就要葬身於此?他心中頗有些不甘心,自己年方十七,正是人生的最美好的喜樂無憂年齡,怎麼能就這樣死去?想到此處,他掙扎的想要把手中的藍色水晶甩出去,但不論他怎麼嘗試,那塊藍色水晶卻一動不動,彷彿黏在他手中一般,任憑他如何用力,也不過是無用功。

正當他無計可施之時,那塊藍色水晶卻彷彿長了腳一般,自行脫手,飛到陸辰面前的空地之中,猶如落地開花一般,幻化成一道藍光閃爍的光幕,像是一道門戶,其中隱隱閃爍著湛藍色的水晶光華。

“鎮定,鎮定,這些都只不過是虛妄,正所謂讀書人不語怪力亂神,眼前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轉念間就會消散的……”陸辰心中默默的給自己打氣,閉上雙眼,過了許久方才張開,只見眼前依舊是藍光閃耀,登時有些慌亂。

“唉,我真是葉公好龍了,讀了那麼多的神仙鬼怪,狐仙道士,卻被眼前的這一幕下到,實在是不應該,即便眼前的乃是鬼神顯靈,但我無愧於心,一身血氣方剛,萬邪不侵,這些神鬼蛇神無法奈何我。”

陸辰想通之後,就不再那麼膽怯了,反而壯起膽子,厲聲道:“呔!何方妖孽,膽敢近我之身!”他強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對著藍色光罩連連呵斥。

不過藍色光罩沒有任何的反應。

突然,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個老者,音色晦澀而且低沉,猶如唸經一般,斷斷續續。

“大千空照,輪迴更迭……大千空照,輪迴更迭……”

聲音傳到陸辰耳中猶如晴空霹靂一般,令他一時間竟然不能思考,他對這個聲音可以說是無比的熟悉,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師傅——涯無際的聲音!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大吃一驚,因為他明明看見,拿到藍色的光幕竟然凝結成涯無際的模樣,慈眉善目,白髮寥落,身穿一件白色衣衫,有一些傴僂,但他的眼神卻犀利無比,透漏出兩股精芒,似乎要把陸辰看穿一般。

“師傅?是您麼師傅?”陸辰痴痴地唸叨兩聲,但轉念間搖了搖頭。

“不對,我的師傅早已仙逝,屍骨已寒,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莫不是什麼鬼神妖仙所幻化而成,想要迷惑我,卻是妄想!”他壓根不相信面前的這個老人是自己的師傅,俗話說人死燈滅,自己的師傅不過一介凡人,難逃生老病死之苦,又怎麼會在死後現身呢?《道藏》中曾有記載,道士修煉元神,成就聖賢方才能神魂不滅,即便是肉身消亡,也可以奪舍重生,兵解轉世。

而普通凡人就不能,歷經生老病死之苦,死了就是死了,消亡於天地間,再不會留下些什麼,再說當日涯無際病死之時,陸辰親自守候在身邊,眼睜睜的看著涯無際閉眼西去,如今他如何肯相信面前的老者就是自己的師傅。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藍色得光罩內,涯無際的身形傴僂的站立著,但詭異的是,他卻毫無動靜,口中依舊不斷的唸叨著:“大千空照,輪迴更迭……”

他一直重複著這段晦澀不明的咒語,像是沒有思想一般。

看得久了,陸辰也逐漸緩過神來,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空有涯無際的模樣罷了,並非真正地涯無際轉世重生。

既然知道了這些。陸辰也膽大起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向“涯無際”的身影,但陸辰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實感。

因為,他的手已經穿過了“涯無際”的身體!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真的是什麼鬼怪之流!?”

一時間,陸辰腦子都無法運轉,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匪夷所思,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要被這一幕嚇壞,不過陸辰始終是讀過許多書,立刻就一直住了自己心底處的恐慌,強行鎮定下來。

“辰兒……”

忽然間,原本呆滯的涯無際忽然開口說話。

“什麼!”陸辰不禁驚恐的喊了出聲,儘管他讀了許多書,但真正面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也難以保持最後的鎮定。

“辰兒,不要慌張。”涯無際再次開口。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在此處作祟!”儘管嘴上這麼說,但陸辰依舊是慌了神。

只見半空中,藍光不斷的閃爍,一次更比一次劇烈。

涯無際再次開口道:“辰兒,不必害怕,為師豈會加害於你?”

不過,陸辰根本沒有把他的話聽在耳裡,依舊慌張的指著涯無際,不斷的向後退。畢竟這種事,實在難以令人接受。

“唉,也罷,看來必須用些手段了……”涯無際嘆息一聲,似乎是非常不願,他忽然間閉上了雙眼,像是養神一般,隨後,他驀然睜開雙眸,大喝道:“陸辰!看著我!”

原本驚慌失措的陸辰聽到這一聲呵斥,如同當頭棒喝一般,登時醒了神,在這一瞬間,他感覺不到任何的懼怕,腦海深處只覺得一切瞭若指掌,一切也不是那麼重要。

“師傅,是您麼?”此時,他不再慌張,面臨著涯無際的元神,開口問道。

“你終於清醒了,好了,時間不多,接下來你只要記住我所講,其他若有疑問,日後自然知曉。”經過那一聲怒喝,涯無際彷彿蒼老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

“嗯!”陸辰點了點頭。

“聽好了!如今我所呈現在你眼前的乃是我的一尊元神分身,它寄託了我的一部分神魂,待會兒我便施法,將僅存的這部分力量再次封印到元辰晶石之中,日後留在你身邊,以防不備之策。現在,看到地上那本書了麼,這本書名為‘星辰幻神訣’,記載了道家元神修煉之術,你日後必須好好修煉……”

“是,弟子謹記於心!”陸辰心中好奇,為什麼涯無際要自己修煉道家元神之術,但卻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更想知道,涯無際到底是死是活,當初他可是親自主持涯無際的下葬儀式的。

“師傅……那您,到底是生是死呢?”遲疑一番,陸辰終究是問出了口。

涯無際一個愣神,隨後苦澀道:“辰兒……生死之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記住你的責任與未來,這一切關係到你的身世和父母……”

“怎麼會這樣……我的身世?”

“不錯,你和凌雲一樣,身份來歷特別,機緣巧合之下被我收養,本來我不想讓你們加入道這一場紛爭,但局勢所迫,我便把這塊元辰晶石和秘籍封入天王之位,本打算一切全憑機緣,你若是無意間觸動了靈位,便要扛起這一切,你的身世,你的職責,還有你的未來……”

“你要謹記,努力修煉星辰幻神訣,日後能有多高成就,就註定你未來的命運……一場新的輪迴……就要開始……”

涯無際還未說完,便化作一粒粒藍色光點,繽紛破碎,一點點的融入到那可藍色的水晶——元辰晶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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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辰,則是久久的不能回過神來,痴痴地看著涯無際消失,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師傅!”一聲悲楚的呼喊,在夜空下盤旋不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