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楊毅不由呆住。
他們離開咖啡館，向操場前進，走的明明是直線，拐彎都沒有，為何走著走著，又回來了？
“學校修了兩家咖啡館？”
閆佳佳有些發懵。
“怎麼可能有兩個，學院是修煉的，又不是來享受的……”
張心遠搖頭，向上一指：“這就是咱們剛才出來的那個，門前的LED燈，有一處壞了，我記得清清楚楚！”
眾人抬頭，果然看到寫有咖啡館字樣的霓虹燈上，帶著一處斑點，只有大拇指般大小。
連鎖店，可以修築的門頭一樣，風格相同，不至於壞的地方也相同吧！
“我剛才走過門口的時候，被一個石子硌腳，當時被我踢到了一邊！”
周釗也點頭指了過去。
門口的角落處一個石子，正安靜的放在原地。
楊毅皺眉。
這的確是他們剛剛離開的地方。
明明沿著直線走了幾百米，竟然又回來了……無論從哪看，都透露出詭異。
轉過頭來，知道他的意思，沈月心解釋道：“時空摺痕，不僅時間會往復，空間也會摺疊，咱們看起來前行，實際上走的卻是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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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點頭。
傳說，黑洞就是如此，如果可以開著飛船靠近，會發現明明沿著直線行走，實際卻一圈圈的環繞。。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趙樂問道, 其他人也忍不住看來。
進入咖啡館，會時間迴圈, 走在路上, 會空間迴圈……總不能啥都不做吧！
“走這條試試！”楊毅一指咖啡館外的另外一條柏油路。
路燈下, 依舊是筆直的街道，與剛才哪條相反。
“好！”
沒有多說, 眾人抬腳向前走去。
和身後的路一樣，路燈下，漆黑的柏油路, 筆直向遠處蔓延，見走了一會，同樣啥都沒發現，楊毅道：“這條路, 通往宿舍那邊，按理說走出八十多米，就會有一個路牌，然後是教室宿舍，而現在好像一個建築都沒有……”
眾人環顧, 一個個都有些緊張。
雖然入學的時間不長，但咖啡館位於教學樓與宿舍樓之間, 大家幾乎每天都走這條路，眼前的場景的確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
太怪異了！
和記憶中的完全不同，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繼續吧！”
知道向回走也是一樣, 沒有多說, 楊毅繼續帶路，又走出兩百多米，果然再次看到咖啡館的霓虹燈, 又一次的出現在眼前。
螢幕上, 依舊有缺少的斑點，地面的角落，同樣有石頭，無一不說明……又回來了！
“左右兩條路, 都能走回來, 前面這條呢？”
咖啡館前方，一共有三條路，剛才他們走了相反的, 只剩下正前方的了。
“我試試吧！”
閆佳佳走到跟前。
“我跟你一起，兩個人遇到危險也能有所照應。”張心遠道。
楊毅道：“你們都沒達到恐怖級，一旦出現變故，很容易出現危險！沈月心、趙樂，你和其他人留在這裡，如果這條路也被摺疊，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來，守在這裡，剛好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從背對你們，變成面對。沒被摺疊的話，我們會原路返回。”
有了迴圈中楚天南被殺的例子，最好不要單獨離開，就算離開，也要合理分配一下實力。
現在一共七個人，他就算念力不能用，戰鬥力也絕對是最強的，至於剩下的人中，沈月心、趙樂聯合，也不算弱，一般危險，同樣可以抗衡了。
“好……”張心遠一副便秘的表情。
他對閆佳佳有好感，還以為有獨處的機會，結果……就這樣被打破了，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最好有恐怖級強者保護，不然，真不知會不會死。
商議完，三人沿著正對咖啡館的路，向前走去。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悠長。
和之前的兩條一樣，周圍有的建築，此時全都消失了，好像行走在虛幻之中，明明可以看到燈光，就是找不到盡頭。
“看來和剛才一樣……”
見越走越遠，與記憶中的完全不同，楊毅搖頭。
三條路，都變成這樣，讓他感覺整個咖啡館像是被空間隔離了，他們就像被扔在孤島中的人，怎麼都逃離不出去。
前行了一會，果然再次看到咖啡館的牌匾出現在視線，遠遠看去，幾個人影，背光站在前面，看不清容貌，但從體型可以看出，正是趙樂、沈月心。
無語的搖頭。
剛脫離時間迴圈，又出現了空間迴圈……難怪當初沈月心將時空摺痕，說成最危險的地方，果真如此。
一群人被陷其中，都有些崩潰，只有他自己的話，肯定早就瘋了。
“我們回來了……”
笑著喊了一聲，楊毅隨即看到趙樂、沈月心等人，齊刷刷後退了幾步，一個個滿是警惕。
“怎麼了？”
楊毅疑惑。
他們這副表情，難道發現了什麼。
沈月心看過來：“說一下之前的口令！”
“口令？”
沈月心：“你最後一次噩夢發生在哪？”
楊毅正想回答，趙樂上前一步：“這個問題之前問過了，再說一遍，肯定不會準確，我重新問一個吧！”
沈月心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趙樂道：“開學前的一天晚上，十一點多，你跑到我家，藏在了什麼地方？”
嘴角一抽，楊毅急忙看向沈月心，果然見她臉色不太好看。
周釗也一副吃瓜的表情。
半夜十一點多，跑女孩家裡，還藏起來……一聽就有些勁爆和刺激啊！
楊毅硬著頭皮：“窗簾後面！”
趙樂接著道：“那我呢？我在幹什麼？”
楊毅：“你剛洗完澡，穿著睡衣走了下來！”
趙樂這才松了口氣，看向沈月心：“我問完了，他說的是真的，不是鏡面人！”
沈月心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他說的，並不是大家知道的答案，這樣吧，我也問一個……”
“咯噔！”一下，楊毅正想說不行，就見女孩烏黑的雙眸，緊盯了過來：“在山谷裡遇上的時候，我傷到了哪裡？你又是怎麼給我療傷的？”
知道已經社死，楊毅只好如實回答：“你傷到了後背，我給你清理，並包紮了傷口……”
見他說的無誤，沈月心同樣松了口氣。
這件事，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看來眼前這位是真的。
“難道有我的映象？”
不理會趙樂已經如同鍋底般的臉色，知道她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詢問，楊毅道。
他夢中斬殺自己1080次，按照道理，應該沒有鏡面人了，不可能到了這裡，再冒出一個吧！
沒回答他的話，沈月心轉頭：“你們出來吧！”
嘩啦！
咖啡館的霓虹燈後面，兩個人影一閃，走了出來，正是張心遠、閆佳佳。
此時的二人，看向他們，也不知是偽裝，還是真的，眼神中帶著驚恐和緊張。
楊毅看向身邊。
不錯，正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臉上同樣露出了不可思議。
鏡面人！
身邊這兩個，雖然剛陪他走完了柏油路，但……並不能保證，就是本尊！
所以……誰是鏡面人，還真不好說。
沉吟了一下，兩步來到沈月心、趙樂跟前，楊毅眉毛揚起：“怎麼回事？”
先確定霓虹燈下的兩位，從哪裡來，才能確定是真是假。
沈月心壓低聲音：“你們剛走不久，他們就從咖啡館出來，說是被鏡面人追殺，藏在了一個包間內，一直沒敢出來，剛才聽到沒動靜，才忍不住出門，結果被我們發現。”
楊毅皺眉：“問過口令嗎？”
如果對方是從自己這條路走回來，亦或者說他是鏡面人，都有辦法區分真假，但從咖啡館出來，牽扯到沒來之前，就很難判定了。
沈月心點頭：“和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楊毅沉默。
他和張心遠等人的交集並不多，口令是唯一分辨真假的標誌，說的相同，怎麼辨別？
思索片刻，看向咖啡館走出來的兩位：“你們說被鏡面人追殺，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嗎？”
霓虹燈下的張心遠，解釋道：“我、楚天南、閆佳佳、周釗，下午五點左右就來到咖啡館了，一直等著你們。八點左右，唐卿歌、韓福明來了，他們帶了幾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相遇後，對方直接動手。楚天南、周釗當場身死，不過也拖住了他們，恰巧這時，外面有人出現，我倆趁亂逃走，藏在了咖啡館裡面，因為房間眾多，短時間內沒讓他們找到，才僥倖活了下來！”
楊毅：“八點左右？誰？”
他進入咖啡館後，看過一次表，20:11。
也就是說……不是他和沈月心。
“是我！我20:05分左右到的，當時楚天南看見我，站在門口，仔細詢問了半天。”趙樂插話道。
“這……”
楊毅大腦急速運轉。
對方說的這些，從哪裡看，邏輯上都是通順的。
唐卿歌是違法變異者，肯定會幫助鏡面人。
因為他之前就知道張心遠等人的答案，所以，問口令，已然沒了意義。
他和沈月心來的時候，楚天南站在門口，可以說是等人，也可以說是防備衝進去，發現什麼秘密。
種種跡象都可以表明……與他一起走路的張心遠、閆佳佳極有可能是鏡面人，而眼前的兩位，才是真的。
雙眼緩緩閉上，以往的場景，在腦海閃電般流淌而過，楊毅嘆息一聲：“你說的儘管邏輯上沒有錯誤，可惜……是假話！”
換做其他人，的確很容易被迷惑，但他經歷過好幾次時間迴圈。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參與迴圈的張心遠、楚天南、周釗、閆佳佳四人，就都是鏡面人，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聯合唐卿歌殺死自己，沒必要浪費功夫。
而且……他這樣說，也太小瞧死神的實力了，在自己和沈月心手裡，不算什麼，但面對還沒達到恐怖級的張心遠本尊，別說三、四個人，計算再來五個，也能一擊必殺！
根本不可能給與逃走的機會。
因此，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假話！
這兩位鏡面人，只看到自己擺出身份，殺死唐卿歌、韓福明的最後一次迴圈，並不知道之前迴圈了好幾次，立刻露了餡。
“動手！”
確認下來，楊毅懶得廢話，一聲大喝，合身向霓虹燈下的二人衝了過去。
沈月心、趙樂也明白過來，同樣力量爆發。
“你……”
沒想到才說了幾句，就被發現，霓虹燈下的張心遠、閆佳佳臉色一變，急速後退，力量爆發了出來。
和本尊一樣，同為限制級巔峰！
“三級鏡面人？”
楊毅眼睛眯起。
二級鏡面人，大多和趙樂等人在觀景臺奪舍的實力差不多，限制級中期左右，巔峰基本都是三級了！
正常情況，鏡面人是按照順序出現的，也就是說，奪舍完二級，才能出現三級，張心遠、閆佳佳，開學就來了，之前一直覺得，只奪舍過一級鏡面人，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難怪，能這麼短時間就達到限制級巔峰，原來，早就經歷過二次奪舍。
不愧是大城市來的，資源比他們更加豐厚。
這些思緒在腦海一閃而逝，楊毅全身力量迸發。
吞噬完唐卿歌、韓福明，即便不用念力，他的肉身力量，也達到了59999斤，絕不是張心遠、閆佳佳兩位剛突破恐怖級的鏡面人可以對抗的。
幾招過後，就被擊斃。
水蛭剛想游過去，被阻攔了下來。
鏡面人被殺，本尊會自動吸收力量，發生蛻變，就像當初的張振，如果被水蛭吸收，本尊實力不增加，很容易暴露【鎖龍鏡】的秘密。
再說，二個鏡面人的力量都不強，就算吞噬了，也增加不了多少修為，沒必要浪費功夫。
沒了水蛭感染，不遠處的張心遠、閆佳佳力量果然開始增加，很快突破了限制級的桎梏，達到了恐怖級，不僅如此，又在這個級別上走了一截才停下來。
竟然都到了接近一萬五千斤的地步！
比起趙樂，都相差不算不大了！
也難怪，體質越強，斬殺鏡面人後，實力進步越大，他們二人斬殺二級鏡面人後，積累的比趙樂更加雄渾，進步自然更加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