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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5:神尊大人請冷靜10奪焰

兮雅的後退更是激怒了皋天,眸色黑沉沉地盯著兮雅,像是悲傷的樣子,說:“你怕我?嗯?”

兮雅停住後退的步伐,看著他沒有說話,深怕讓他愈加瘋魔起來。

“啊!”或許是情緒的掙扎太過難受,皋天忍不住身子微顫,發出了沉悶的吼聲。他伸手撫上了額角,企圖鎮定自己的情緒,雙眼卻還是死死地盯著兮雅,這一瞬間,倒是像發狠的野獸,他對兮雅說:“過來!”

命令的語氣,不可反駁,又帶著一絲微弱的祈求,他下意識地,實在是不想讓她也怕他,離他遠去,即使他曾不止一次傷害她。

只是他這過於兇狠的語氣,讓兮雅忽略了他僅剩的脆弱和善意。兮雅皺了皺眉,最終也沒有上前。理智地,她在思考眼下這種情況,如何才能脫身。

她雖是主動來到了渚安宮前,卻是帶著青珠斂著氣息,小心翼翼地生怕觸了渚安宮的結界,眼下這種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

許是為了給兮雅解惑,一直隱在暗處看著兩人的幽突然傳音道:“他自然不能察覺到你的氣息,可你與陰陽業火的魂契還在,離得近了自然會有異動。”

“……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現在要怎麼辦啊!我看師父這個樣子,我要是亂動一下,那就是分分鐘被法滅的節奏啊!”兮雅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是真的慌,雖然她在這個世界都死得有經驗了,但是!能平平安安地活著,誰會想要找死啊!更讓她心涼地是,師父都把皋影給封在雲淵下了,怎麼還是一副精分的樣子,感覺更恐怖了……

被倒打一耙的大魔王不樂意了,“早讓你離這裡遠點了!是你自己非要湊上去好不好,而且這是常識你不懂嗎?”

聽著大魔王的數落和鄙視,半路修仙的兮雅:“……”怪我嘍?

大魔王一邊抱怨著兮雅不懂事,一邊卻在觀察著皋天的狀態,眯了眯眼,倒是看出了些不尋常的東西。那片藍色的魂魄,力量濃郁純粹,然魂靈不穩,應是他奪天而造,剛凝練不久的三魂。至於那片金色的魂魄,雖然略顯單薄,卻魂息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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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皋天那片金色的魂魄,準確來說,那應該稱之為魄,幽帶上了一抹可以稱得上是詭異的笑容。

那片金色的魄,是哪一魄?或許連皋天自己都不知道。倒是幽,心中已是有了答案。那是皋天的情魄,是皋天還是無魂之神時,由心而生的情魄。只是這情魄的顏色,當真是刺眼。

幽想著那本他翻爛了的魔界古書,在扉頁的夾層裡,有這麼幾行小字:三魂乃生靈之根,七魄乃本,是為根本,根本之色,是為其彩,色曰其一。或七魄聚識,意融七魄,衍而有八,曰情;亦或獨蘊心骨,流連不去,由心而生,亦曰情也。情本無色,因魂而燃,魂魄一色。夫三魂七魄與情之魄異色者,不若為災,即是成劫,情劫之象,大體如此。

“夫三魂七魄與情之魄異色者,不若為災,即是成劫。皋天啊皋天,六界第一又如何?到頭來,你便是連自己要渡什麼劫也不知啊!三魂七魄與情之魄異色者……十萬年前我渡了這個劫,如今,我便看看你比我又能如何!”心裡這麼喃喃自語著,幽的目光又落到了兮雅的身上。三魂七魄俱在,卻是支離破碎,這模樣是真的“醜”,也不知是什麼力量將它們強行拼湊在了一起,倒是讓兮雅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至於兮雅的情魄,幽看著圍繞在兮雅周身的淡粉色的星光,在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日他也是親眼看著兮雅捏碎了自己的情魄,雖然當時斷情,但是情之存滅,由心而定,若是心還愛著,那情魄也還會因愛再生。只是,情魄脆弱,破碎了再重聚起來也是難事,就如破鏡重圓一般,但若真的重聚再生了,那這情深便是……

幽的思緒再多,時間也不過流逝了一瞬,緊接著兮雅便聽到了幽的傳音:“皋天現在離了皋影,沒有完整的魂魄支撐他穿梭空間,我帶你離開倒也容易。不過他現在神魂不穩,無論是淨世白焰還是陰陽業火與他都只有言契之約,倒不如趁此機會,斬斷了他們的言契之力。但是我無法讓皋天受困太久,我們應該只有時間帶走一簇火焰……”

幽本也是隨口一說的建議,畢竟外力強行斬斷契約這種事,很容易讓契約者受到反噬傷及根本。而他也從來不認為兮雅會捨得讓她的親親師父受傷,雖然他隱約不知道不從哪裡聽到過某人說要殺了皋天洩憤,但是這不是氣話麼?

所以,當幽聽到兮雅斬釘截鐵地對他說“奪淨世白焰!”的時候,他以為是幻聽來著。

“你認真的?咳!你懂常識吧?”幽的語氣有些狐疑。

兮雅咬牙:“死不了就行了!廢什麼話!”

若說正面對抗,幽確實無法匹敵皋天,不過偷襲做到一擊必中這種事,幽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也是成功過的咩!

看著兮雅一副斬釘截鐵地樣子,隱在暗處的幽挑了挑眉,也不再廢話,運起靈力,掌中出現了一根精緻的笛子,接著笛子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皋天急射了過去。

皋天對靈力的敏感程度遠非常人所及,那帶著敵意的靈力波動讓他瞬間從情緒的拉扯中清醒。皋天微側頭,下一瞬間那小巧的笛子堪堪從他映著黑夜的眼眸前劃過,若是避閃不及,怕是要毀了這雙眼了。

幾乎同一時間,皋天便透過漆黑的夜色抓住了幽的身形,反手抓住串至身後一小段距離的笛子,正想以牙還牙,那笛子卻突然光芒大勝,自己響起了渺渺之音,讓皋天有一瞬間的失神。

兮雅看著意料之中的情形,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快速上前,以指成訣,點上了皋天的眉心,一點一點屏息將淨世白焰的火種牽了出來。讓她意外的是,似乎淨世白焰對她行為沒有什麼的牴觸的意思,這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力氣。

太過輕易達成目標,反而讓兮雅有了一絲忐忑,只是這絲忐忑在看到安安靜靜地在她指尖明滅的白焰時就忽略了過去。兮雅側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的幽,道:“好了!”

幽微微點頭,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動作,卻見兮雅小心翼翼地拖著白焰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指骨分明的手。幽心中咯噔一下,順勢看去,卻撞上了皋天冷色的眼眸,來不及有什麼反應,下一瞬間,幽只覺得後背一痛,便“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原是他已經被打飛了出去,撞碎了神界那質堅無比的假山石……

幽擦去下巴上的血漬,內心痛苦:這回好了,傷上加傷!

皋天看著幽狼狽的樣子,才略有滿意地將視線轉回了兮雅身上,然後看著兮雅認認真真地道:“我想聽你的解釋。”他這話是因著上次兮雅哭喊著對他說,“你總是覺得是我的錯!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相信我!為什麼你從來不聽的解釋!”所以他想著要學著去相信她。

白焰在兩人中間燃燒著,映著兩人的兩旁過分的白。兮雅抬起頭,仰視著皋天,卻沒甚表情,說:“這便是我與天道最初的約定,取回四大煞焰,免得這些天地造化的靈火,因你而塗炭了六界!”

此刻,即使兮雅說著她是天道那一方的,皋天也還是平靜得不像話,只是攥著皓腕的手又收緊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