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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4:神尊大人請你善良09情深與淺

—神界—

臨玥在渚安宮門口不知如何是好,這渚安宮竟然設了結界!

是因為她上次擅闖嗎?

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已經用法術向渚安宮內遞了訊息,可神尊卻遲遲沒有出現,她不知道是神尊沒有收到訊息,還是怎麼了?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神尊會不願意出來,因為她的意識裡,皋天神尊會漠視所有人,卻不會模視他的小徒弟,畢竟,他曾為她綰發。

而此渚安宮的書房內,皋天神尊盤腿坐在榻上,閉目冥想,神色仍舊溫和,卻不去看那正在他面前焦急地飛舞著的小紙鶴,紙鶴在法力用完之後慢慢地落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啪嗒”聲。

紙鶴一隻只地循著他的氣息來到了他的面前,法力用完之後再如同前一隻一樣掉在地上,沒了動靜。

皋天神尊的榻前,幾乎落滿了紙鶴,他卻依舊神色溫和的不為所動,是那無情無欲無求的“神”的模樣。

溫和,卻不溫暖……

似乎終於突破了壓制,皋天嘴角未動,書房裡卻出現了他充滿怒氣的聲音:“她不是你徒弟嗎?去救她!”

終於,皋天說話了,溫溫和和的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碎:“師徒名分於她不於吾。”其意為她自己回來了那便仍是是師徒,反之,若回不來那便不是了。

“去救她!”

“……”皋天沒有說話,卻用淨世白焰將面前的那些紙鶴焚了個乾淨,連灰都不曾留下。

“你的‘道’就是這樣的?悲天憫人地漠視生命嗎?”那個聲音在怒吼,在心痛。

“是我替你求的‘道’。”皋天依舊溫溫和和。

“以後……我求自己所求!”

“可是成神之路,從頭至尾都是我走的,你,會嗎?”

這道不盡的嘲諷讓書房內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凝滯,然後,榻上那潔白不染纖塵的人物,突然神色變換了起來,很是痛苦。兩息下來,那人頭上已經佈滿了薄汗,接著,那人似乎是回過了神,跌跌撞撞地從榻上爬起,一手撕裂空間就神色匆忙地衝了進去。

渚安宮外的臨玥看到突然失去方向的紙鶴,便知道皋天神尊已經不在渚安宮了。臨玥看了渚安宮的大門半響後,轉身離去,這樣那人都未見她一面,她終究是難過的。

—仙界—

而此時在潭底的兮雅,終於體會到了靈魂撕裂的痛苦。

那種感覺像什麼?

一點一點,忍受自己慢慢地被灼燒,神魂散了,再用靈力把自己重新凝聚,然後再一次被焚燒。以此往復,她與陰陽業火互相折磨,互相淬鍊!

在那龍神的眼裡,兮雅的神魂彷彿是燃料一般,讓那陰陽業火在在小小的結界中愈來愈旺,他的心也跟著膽顫。

不知過了多久,兮雅終於捕捉到了那陰陽業火的躲藏的神識。

它的聲音有一絲脆弱,卻帶著遠古的威嚴:“汝為何人?”

兮雅的聲音虛弱若中帶著不容退步的堅定:“你的主人!帶你出世之人!”

“主人?”那威嚴的聲音帶著嘲諷,黑白色的火焰又突然竄高了幾分,似乎帶著同歸於盡的架勢!

“啊——!”這是來自兮雅神魂的痛苦的吶喊,卻無人能夠聽得。兮雅無法描述她現在的知覺,就是很痛苦,她覺得她一不留神可能就要消散了,但是,她不想啊!她想活下去!她想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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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字地,兮雅說:“我,可以帶你離開這個世界!你,可以隨我永生不滅!陰陽業火,我知道,你快消失了,你寧願拉我陪葬也不願意去看看你千萬餘年不曾見過的世界嗎?”

“……”不得不說,這個誘惑對於即將消失的陰陽業火來說是極大的。它似乎心動了,沉默良久,它道:“你若能承受業火之於神魂的銘刻之痛,我便接受你。”

“我本該受之!”所以,無論受得了還是受不了,她都必須受下來!

於是在龍神驚異的眼神中,那小小的結界突然碎裂了開來,黑白色的火焰並沒有如他所想突然反噬,而是變成了一圈圈黑白相錯的經文。經文圍繞著的中心,慢慢地顯現出了一個淡淡的人影,長髮飄飄,面容看不真切,卻依稀可以窺探其絕世之姿。密密麻麻的經文突然覆上了那未凝實的人影,在經文觸碰到的一霎那,那人影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忽而潰散,忽而凝實,似是痛極,卻沒有任何聲音。

這樣的場景在這寂靜的潭底顯得頗為詭異,卻又美的奪目。

水中火,向死而生!

良久,良久,陰陽潭底,那黑白色的經文消失了,那困在這裡千萬餘年的陰陽業火也消失了,只剩下了了一個淡淡的人影,和一條呆愣著的巨龍。

兮雅挺過來了,但是現在,她的神魂之力接近一空。陰陽業火啊陰陽業火,還真的一點都不客氣,那焚燒之痛哪裡比得上這銘刻之痛十分之一?

兮雅看向那頗為“好脾氣”的新晉龍神,抿唇一笑,道:“以後,你自由了!只是這陰陽業火出世一事,還請緘口。”說罷,兮雅不理會還沒反應過來的龍神便直接隱身離去了。

迴歸的本體的兮雅,剛剛化成人形,便站立不穩,猛地跪坐在地上,咳了一口血出來。還不待她收拾自已的慘樣,忽地身後劃過一陣風,那熟悉的氣味便湧入了鼻腔。

兮雅眸色一亮,猛然轉頭看去,笑靨如花:“師……皋影?”在發現那人不是男神師父時,兮雅刻意壓下心頭的失落,仍舊笑意盈盈,一邊用清塵術除去一身髒汙,一邊款款走到他身邊,故作得意道:“我都搞定啦!咱們回去吧。”

皋影眸色略痛,他看著兮雅眼角帶笑的樣子,想問她一句:你一心只想著他,可想過他是否在意你?

但他不敢說。

皋影撩了撩她額前的碎髮,最後只是問道:“傷的重嗎?”

兮雅一時被皋影溫柔的話語怔住了,他這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很快,兮雅便回過神來,還特地歡快地轉了兩圈,嬉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你剛剛吐血了!”皋影很嚴肅!

“咳,龍神出世,威壓太大,不下心被震倒了而已,不礙事的。”兮雅滿口不在乎的語調,聽得皋影眸色一暗。他一把拽過兮雅的手腕,神力在她周身遊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俊美蹙得更緊了。

確實只是微微地氣血翻湧而已。可是他知道,她沒和他說實話!

看著皋影低落的樣子,兮雅也不好受,可是關於陰陽業火被她煉化一事,她不敢和任何人說,尤其是皋影!

兮雅用指尖輕輕舒展皋影緊皺的眉頭,帶著一絲委屈巴巴的請求,柔聲道:“皋影,我不告訴你不是相信你,而是不能告訴你,你別難過了好嗎?”

皋影被她這一弄,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奈地拉下她的手,然後用他一貫邪邪的語氣道:“你說你喜歡我,我就不難過了。”說著,皋影還在掌心細細地摩挲著她柔嫩的小手,好不撩人。

看著光明正大吃豆腐的某人,兮雅突然間就哭笑不得了,倒也沒把手從皋影的手中抽出來,眉目狡黠流轉,聽了他的話說道:“好,你喜歡我。”

皋影聽聞此言反倒是笑了,湊近了幾分,低聲道:“嗯,我喜歡你。”

“嗯,我喜歡你。”這幾個字說的這麼隨意,卻莫名地敲在了兮雅地心上。她美眸一睜,就這麼望進了他帶著笑意的眼中,瞬間失了言語。彷彿回到了初見,那雙清冷如明鏡的眸子裡,映滿了她的模樣。初見,映著一棵芳華乍現的桃樹,現在,映著她的臉,她的眼,是她的模樣。

皋影看著那醉人的嫣紅一點一點地暈染了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地纏上了他的心。彷彿被蠱惑了一般,低頭,那薄唇便輕而易舉地覆上了那嬌軟的紅唇。

一時間,兮雅被情深所惑,忘記了拒絕。

情到深處,皋影卻被兮雅一把推開,兮雅低頭不敢看他,只是道:“對不起!”她不能騙自己,不能騙他,因為她腦海裡反覆出現的人,是那個會對她笑得一臉溫柔的神尊,不是眼前的他。

在推開皋影的一瞬間,兮雅覺得她的心臟彷彿停滯了一下,只是這一下太短暫,短暫的她不曾察覺。

皋影被推得一個踉蹌,很快又站定,他依舊是那個不羈放肆,邪氣滿滿的皋影,卻難掩眼中的狼狽。

皋影緊了緊拳頭,抑住眼眸中的苦澀,藏住言語中的嫉妒,冷漠地問道:“他就這麼好?”

“……”

“你喜歡他什麼?”

“……”

良久,這樹影斑駁的小樹林中,才出現了兮雅迷茫的聲音:“我不知道,就是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很喜歡,很開心。”

兮雅說完,抬頭望去,對上那溫潤的眸子時才發現,皋影已經回去了。

她想到剛剛那話被正主聽了去,臉上帶著一絲小小的尷尬,對著面前那人輕輕喚道:“師父……”語氣裡又帶著一絲期待,期待著他小小的關心。

皋天溫和的視線從她的唇上劃過,掩下眸中的暗色,道:“回吧。”

“哦……”兮雅難掩語氣中的失落。

看著小姑娘垂頭喪氣的樣子,皋天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柔和的笑意,向她伸出手道:“你想要自己飛回去嗎?”

“啊?”兮雅一愣,反應過來後,美眸咻地就亮了起來,一把抓住男神師父溫熱的手掌,然後又得寸進尺抱住了男神師父的整條手臂,眉眼彎彎,撒嬌道:“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皋天看著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小姑娘,溫潤的眸子剎時波動了起來。今天在書房與皋影有過一番“交談”之後,他們似乎多了一些交織,因為本該昏睡的他看見了皋影所見,同樣,現在本該昏睡的皋影一定也能見他所見。而且似乎皋影的情緒對他影響頗深……

皋天雖然思緒百轉千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遲疑。他揮手撕裂空間,直接帶著兮雅回了渚安宮。

------題外話------

小艽的文筆、情節等還需磨練,感謝大家的支援與理解!

希望有一天能寫出一個溫暖大家的故事,希望有一天小艽的文筆的能夠觸動大家。

明天會更好,後天會比明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