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要看書嗎？”
厲淵忍著笑意開口詢問了來, 只很明顯連聲音裡都帶了些說出的戲謔。
結果下一秒，厲淵便看著眼前臉色爆紅的裴“啪——”的一聲，直接把個書頭頂拖了下來牢牢合。
“am!”
誰要看你的書啊！
笑笑笑, 書都給你扔了！
裴有點吃力舉了手裡這本大塊頭, 眼看著要給厲淵扔到床頭書桌上去。
只是這本開本又大頁數又多的磚頭書，在裴這只幼崽魚手裡簡直跟抱著一塊真的磚頭一樣。
光是舉來相當容易了！
再加上裴還有點感冒，顫顫巍巍樣子看得厲淵下意識要幫著托住。
“……想扔的話跟我一聲？以後別抱這麼重的東西。”
只是自己明明上次叮囑要抱太重的東西。
顯易見, 這只魚是根本沒有記住自己的半句話。
還好現在是在床上，尾巴撐在被褥上也會受傷, 上的話說定又得摔了。
“am！”
料裴見狀帶著軟綿綿鼻音冷哼了一聲, 直接給手裡的書換了個方向扔跟前了 。
很明顯算是放到書桌上，也想讓這傢伙碰到。
這是真氣了？
靠在床頭的厲淵有點摸清這只魚的心思, 只算氣，看來也一點讓人討厭。
唯獨想到的是，眼前這只幼崽魚突然奶兇奶兇用魚尾巴踩到了這本《人魚習性百科》上。
下一刻, 厲淵被突然湊來的裴給揪住了睡衣領口, 整隻魚都蹭到了你的眼前！
甚至都感受到小家夥有點感冒的呼氣了~
“ammmmmmm!”
裴本來惱火想要教訓這傢伙的一頓, 只是……
揪住衣領後發現, 自己現在變成一隻幼崽魚後, 好像也做了什麼？
“ammm！”
且裴突然意識到, 會說話真是件相當糟糕的事情啊！
因為怎麼怎麼叫喚，這傢伙都半點反應也也沒有？
“……是氣了？還是剛剛腦袋被砸疼了？”
厲淵由於被小家夥揪住了睡衣衣領，微妙感受著身上的這份重量, 反倒擔心伸手揉了揉裴的腦袋。
儘管自己今晚大概是徹底看了書了。
畢竟養了一隻人魚的話，是會給活帶來一點變化？
“wu……”
被厲淵一本正經認真揉著腦袋的裴，這下子更是連叫喚都想叫喚了。
畢竟當你罵一個傢伙罵了半，他非但氣還伸手揉你腦袋的話……
你自己都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是這道同以往的落寞嗚咽聲, 卻讓厲淵有點猜出來的憂慮。
難道真是剛剛被砸到腦袋覺得疼了？還是感冒又加重了？
況且這條魚又被窩裡鑽了出來，豈是又要著涼了。雖然按照常來講，一隻魚也是應該感冒的。
厲淵微微皺眉，覺得大概還是讓小家夥這麼被子裡溜出來到處亂跑。
“amm”
裴本來還在悶氣呢，猝及防被厲淵這傢伙給整隻魚抱了來，一下子掀開被窩塞了進去。
只這下子沒有了中間的被子，裴整個兒都直接趴在了厲淵懷裡，懵懂抬頭是近距離盯著自己的厲淵。
魚尾巴突然有點自覺甩了甩。
“臉怎麼越來越紅了？要是真的發燒了，今晚要讓奧古斯帶你去看醫的。”
厲淵認真盯著這只魚，尤其是注意到裴剛剛氣後本來有點泛紅的臉頰似乎更熱了，眼底的憂慮也重了來。
“am!”
裴自覺臉紅後仰了幾分。
淦，自己好像是湊得太近了，連這傢伙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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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近距離看了發現，厲淵的眼睛似乎是純黑的，虹膜反倒帶著點半透明的金琥珀色？
金色的眼睛？
裴眨巴著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哪兒看見的。
然在裴努力試圖回憶的時候，卻突然被厲淵在被窩裡伸手摟住了尾巴，整隻魚都瞬間睜大雙眼被抱了來。
“ammm!”
裴驚慌失措軟綿綿叫喚了一聲，眼睜睜看著厲淵這傢伙的臉靠得越來越近，下一刻甚至扶著自己的腦袋貼了來。
惹，救命！
這傢伙要幹什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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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後，一人一魚的額頭輕輕觸碰在了一。
“amm……”
一時間裴連睜大的眼睛都敢亂眨了，下意識僵直伸手耷拉住了厲淵的肩膀，怕自己一個小心撞去了。
嗚嗚嗚，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啊……
感覺眨眼的話，眼睫毛都戳到這傢伙了！
厲淵卻伸手撫摸著裴後腦勺軟綿綿的髮絲，認真蹙眉用額頭感受著溫度。
像是的確有點發燒了，只是也明顯？
但是如果按照書上說的，人魚的體溫比正常人類都會低一點的話，自家這只魚大概是真的發燒了？
思索著重新後退了幾分，厲淵看向了這只被自己抱在身前的魚，卻很快發現小家夥似乎有點對勁……
怎麼呆掉了？
眼睛眨也眨盯著自己，連叫喚都叫喚了。
“？”
“舒服還是怎麼了，嗯？”
厲淵試著喊醒這只發呆的魚，差再低頭碰碰額頭有沒有發燙了。
要是真的燒到都開始說話了發呆了，那真的算是高燒了？
“ammm!”
這、這個傢伙！
然這次厲淵試著低頭了幾分，被裴這只魚一下子伸手抵住了額頭，臉紅得尾巴都卷來了。
“？”
厲淵被小家夥的手指扶著了額頭，也有些遲疑看了去。
“ammmmm!”
看看看，你看什麼看吶！
裴臉色爆紅盡可朝另一側卷了卷尾巴，僅伸手死死抵住了厲淵這傢伙的額頭，連眼睛都對著反方向張望著敢回頭。
“……害怕？還是難受？”
懷裡小家夥明顯抗拒的表現倒是讓厲淵有點明以。
畢竟破殼到現在，自己親手孵化的這只小人魚，哪怕再怎麼氣，都來沒有明確表現這種願意被自己接觸的訊息。
明明剛剛還一股腦兒湊到你跟前說話，怎麼現在又這麼害怕了。
“ammm!”
裴這一刻突然有種恨得打包自己的枕頭連夜離開的衝動了，前一秒的驚嚇差點讓心跳都停了一瞬間。
這傢伙還跟自己說什麼，許亂湊到別人跟前呢！
結果自己一下子……做出這種事情！
可惡！
裴惱羞成怒甩著尾巴，一下子厲淵懷裡跳了出去。
然厲淵看著這只可病了的魚突然掙扎走開，卻下意識伸手牽住了小家夥的手掌。
“？”
到底怎麼了。
“是要去找奧古斯嗎，還是特別難受？聽得懂的話點點頭？”
厲淵這次也有點認真了，直接把裴這只魚給牽著抓回了身邊，差去拿溫度計給這只莫名有點“諱疾忌醫”的魚給測量個真實體溫了。
“許發呆，我知道你聽懂的。”
看著這只被自己抓回來的魚有試圖繼續發呆的傾向，厲淵沉默片刻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畢竟這會的發呆，明顯跟前一刻有一樣的方。
“……am。”
裴的的確確本想要裝呆的。
畢竟眼前這個情況實在是有點複雜，結果一小心被厲淵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直接說得瞳孔震。
這怎麼，都被你知道了？？
“你每次‘說謊’的時候，尾巴會卷來，一直都沒發現嗎？”
看著這只魚可置信的眼神，厲淵終於嘆息了一聲，忍住說出了這一點。
“am？”
裴小小叫喚了一聲，便下意識跟厲淵一看向了自己的魚尾巴。
嗚，，該死的是，自己的魚尾巴真的知道什麼時候卷來了。
有點半透明的尾巴尖尖知道什麼翹了來，還有點小委屈蹭了蹭厲淵。
？？？
以到底為什麼，這個尾巴會這麼喜歡給自己製造麻煩呢？
總這遊戲還怎麼玩，這個辣雞app是今瘋了嗎！
在裴知措試圖瘋狂聯絡呼叫客服的時候，向來隨叫隨到的小系統，這次卻半沒有了任何反應！
小系統突然聯絡上了？這app，也太靠譜了吧……
這麼一想，是真的好久前系統一直掉線了。
徹底沒了辦法，裴只眨巴眨巴眼睛，重新看向了厲淵。
反正也是你親手孵出來的……
難成你要丟了麼？
厲淵仔細盯著眼前被自己捉住的這只魚，尤其是小家夥眨巴著眼睛有些慌張揪住了小枕頭後，默默伸手替裴把亂糟糟的髮絲給別到了耳側。
“實在想去看醫，那今晚早點睡好了。”
“明一定去，知道麼？”
沒有多說些什麼，厲淵只是摟著這只突然肯說話也肯解釋的魚回到了被子裡，順手把那本砸到裴的書給放到了床頭。
“今晚再著涼了，真的感冒發燒了，奧古斯以後恐怕都要安排其他人照顧你了。”
大概自己是真的適合照顧一隻魚。
拉滅夜燈前，厲淵倒是對著身旁乖乖動了小家夥叮囑了一句。
“am……”
裴臉還有點發燙，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舉被放了。
只，這、這個一睡有點誇張了吧。
真的是一直抱住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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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周圍安靜下來的裴突然悄咪咪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看了一旁的厲淵。
窗外銀色的月光下，這傢伙的側臉也被披上了一層銀邊。
大概是男主光環？總魚還是挺喜歡的……
默默揪緊了被子，裴又探頭探腦看了一旁的書桌，好巧巧看到了那本可惡的書。
《人魚習性百科》？！厲淵這傢伙，平時都看這種書麼。
【……玩家大大，您好像出了點問題。】
在裴眼睜睜看著書名心情莫名複雜的時候，前一刻死活出來的app系統卻終於出現了！
“你們還知道出來嗎？？這會出來還有什麼用！”
裴倒是沒想到，這個app居然還敢現在來。
【是因為您有問題！我們下午對遊戲後臺進行了搶修，導致一直沒出現。】
系統幽幽嘆了口氣，似乎對於正常的變化已經很無奈了。
“我有什麼問題，我可是很認真在根據你們給的攻略，陪著厲淵這傢伙照顧他呢。”
“倒是你們的積分一直發，會是想私扣吧！”
好容易系統出現了，裴頓時有點擔心了自己的積分。
【沒錯……可是問題在這裡，您的積分系統和成頁面，間斷會藍色突然變成了粉色，又粉色突然變成藍色，來來回回反覆橫跳啊！】
修了後臺整整一個下午的小系統，直接一下子把介面彈出來給了裴。
曾經是半透明蔚藍色的操作界面，如今還真的變成了粉色……
甚至在裴的注視下，當面表演了一個粉色、藍色的瞬間切換。
“……以變色是你們app卡bug了麼，為什麼說我有問題？”
且這個粉色介面有點土啊。
裴默默問了一句，下意識抓緊了一旁厲淵的袖子。
更何況憑什麼是魚有問題，說定是厲淵這傢伙有問題呢。
自己可是認認真真跑攻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