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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叔叔是殭屍王(萬字大章)

“唰唰!”

凌亂的腳步聲從枯樹林中傳出,鞋碾著落葉,發出不小的動靜。

“汪!”

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其四爪著地,快若閃電。

月光打下才看的清楚,原來是一條從頭黑到腳的大黑狗!

它跑的急,加上一身的黑狗毛,在漆黑的夜裡,好像隱身了一般,只能聽見踩樹葉的聲音。

“這條死狗,我一定燉了它喝湯!”

罵咧的聲音從黑狗的後方追了過來。

戴著眼鏡,氣喘吁吁的四目道長將道袍卷起來圍在腰上,這般不顧形象的狂奔,卻還是追不上大黑狗。

望著那道黑影又一次遁入黑夜中,四目道長也只能粗喘著氣。

“累死了,不行了!”

四目就近找了一顆枯樹,伸手扶著樹幹,彎著腰猛喘粗氣。

與此同時,捆綁在枯樹樹枝上,不起眼的一根麻繩像是一條蛇,自己打了個圈,慢慢的降下來。

麻繩觸著四目道長的腦後勺,竟然變成了上吊的繩套。

“咳咳!”

四目喘夠了,才抬起頭來。

他一瞧見上吊繩,雙眼便挪不開了,面部表情也變得猥瑣:“姑娘,你坐在樹上多危險啊,要不要我接你下來?”

四目挺直了腰板,探著脖子往上吊繩裡鑽,口中說道:“對,你就騎在我的脖子上,我幫你下來。”

“噌——!”麻繩忽然收緊,勒向四目的脖子。

剛才還滿面猥瑣表情的四目,臉色忽然一變,變得十分正經。

“哼!就這點姿色也想騙我?”

他左手抓住脖子上方的上吊繩,右手在懷中一抹,指縫間夾著兩枚銅錢,銅錢劃過,上吊繩瞬間斷裂。

上吊繩上黑霧瀰漫,有東西凝聚成團,準備逃跑。

四目卻丟出一張黃紙符,紙符瞬間引燃了斷開的上吊繩。

“啊,啊!!”淒厲慘叫聲傳出。

慘叫不一會兒就徹底的停息下來。

“師兄,這地方陰氣森森,而且髒東西遍地都是。”四目道長轉頭看向身後:“那小子真的在這兒?是不是那條黑狗找錯地方了?”

九叔左手捏著一把紅木梳子,右手掐著一件破衣裳,踏空而來。

他邁步的頻率不高,卻好像有一股輕柔的力量託著他,能讓九叔一步走出丈遠。

甩一甩手,兩件陰物化作了兩團火焰,九叔說道:“越是這樣,便越說明此地不正常,而且你說那條黑狗怎麼樣?”

“貪生怕死。”四目說道:“比人還怕死,不過好像很怕那個張小子。”

“這條黑狗很有靈性,你當心經常說它會被它記恨。”九叔勸誡一句,然後才說道:“無論黑狗膽量是大是小,但凡是狗,都會忠心護主,而且這一路上並不太平,還有戰鬥後的跡象,說明我們真的沒找錯。”

“那小子還活著?”四目道長望著四周圍鬼頭鬼腦的東西,說道:“再找下去,也是為他收屍。”

“阿文被人魔追殺時,我們動彈不得,但茅道友既然說人魔命脈被毀,功力大減,阿文可能會遭遇危險,但說不一定必死無疑。”

“是啊,不會死,人魔再怎麼功力大減,可那也是築基期!”

四目完全不看好張文,即便張文表現的戰鬥力遠超常人,但是鬥法並非比較拳腳功夫的,當法術到了一定程度後,武功高低對於實戰的幫助並不大。

否則大家都用槍好了,再強的武功,也不如槍準,不比槍狠。

“汪汪!”

前面奔跑的大黑狗突然停下,並且轉過頭衝著兩人一陣狂叫。

四目雖然嘴上說著張文不可能活了,但他看見大黑的反應後,仍舊第一時間衝過去。

此地有幾處深坑。

地面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刀劈砍了,裂出可怖的溝壑。

而且在溝壑附近,有變幹的血跡。

九叔蹲下,伸手捻了一塊土放在鼻尖輕輕嗅:“是人血,而且還很新鮮,恐怕是阿文的。”

“咦?”

一道光從地上閃爍,晃了四目的眼睛。

“什麼東西?”

他走過去,拿起來後才發現,竟然是一塊八卦鏡,八卦鏡上帶著恐怖的血手印,足以看出持有者戰鬥時究竟將這面鏡子捏的有多緊!

九叔接過八卦鏡,看了幾眼後說道:“好像是阿文的法器,我也曾見他用過幾次。”

只是,四周圍十分的安靜,既沒有張文的身影,也看不見人魔的身影,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會不會讓那些東西吃了?”四目小聲的詢問九叔。

那些鬼怪一路上跟著他們,不進攻,也不冒犯,只靜靜的跟著。

因為這些鬼怪大多數是孤魂野鬼,而且實力也不怎麼強,二人也未放在心上。

但四目的一句話,引出了另一種可能。

被群鬼分食,當然什麼也看不見。

九叔收起八卦鏡,說道:“不可能,此地很乾淨,沒有血,若真的被群鬼吞噬了,應該有血才對,或許是有急事離開,遺漏了法器。”

“中品法器啊,隨手丟。”四目道長咂舌。

張文看起來完全不像剛踏入修煉界三個月,反而像是有了多年積蓄的老道士。

每次出手,都很豪橫。

而且準備的也十分充足。

張文帶著三鬼,便一直不曾被他們發現,才因此在關鍵時刻找到了人魔的命脈,扭轉乾坤。

九叔說道:“不對,不是他丟的!阿文的輕功很好,但前面一段路都沒有腳印,他是飛走的。”

“飛?”四目駭然:“那小子其實是個返虛期的大修士?”

“當然不是,不過讓鬼揹著,就能飛了。”

“汪汪汪!”大黑衝著一個方向大叫。

“那裡?”九叔點頭:“好,去看看!”

二人一狗一路穿行,在四目道長體力不支,又快要累的倒地時,終於穿過了密集的樹叢。

前方豁然開朗。

月光下出現了一棟詭異的洋房。

“好重的陰氣。”四目抽了抽鼻子,神色凝重的說道。

“汪汪!”

大黑衝著洋房咆哮,像是在說,張文就在洋房裡。。

“看來就在裡面了。”

四目疑惑:“難道那小子被人綁到這間大宅子裡了?”

“一切小心!”

九叔當先一步走上前,他來到洋房的大門口,眉頭忽然一跳,

猛地一腳踹在那扇薔薇花紋的西洋門上,

轟隆!

門連帶著門框被九叔抬腳踹踏,掀起一陣巨大的塵土。

四目跟在身旁,吃了不少灰。

袖子扇著塵土,四目道:“咳咳,師兄,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

“年久失修的老宅子,門框早就被蟲子蛀空了。”九叔也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塵土飛揚起來,遮擋了視線。

就連大黑狗都忍不住的打噴嚏。

“呸,呸!”

兩人扇著面前的塵土,吐著滿嘴的土腥味唾沫,走進洋房。

剛進洋房,就看見一張大床橫在正中間。

他們苦苦尋找的張文就被捆在床上。

而且,還有個漂亮的女人正撕扯張文身上的衣服,一下又一下的撕扯,十分痛快。

早就被鬼氣侵蝕,提不起力氣的張文忽然聽見了踹門聲音,接著大門整個塌下。

“哇,你小子這麼好的豔福?”四目羨慕的看著呆呆坐在那裡的那拉氏她愛環,眼睛上下打量著:“好靚啊,身材也很不錯,臉蛋是我喜歡的型別。”

張文無語的看著四目,說道:“道長,她是鬼。”

“鬼都被你迷住了,難道不是豔福好?”四目衝張文擠眉弄眼:“不過你要注意身體啊,這東西搞多了,折壽的。”

說著四目還歉意衝她愛環擺擺手:“抱歉啊,打擾你們兩個快活了,我馬上就和師兄出去。”

“別貧嘴了。”九叔丟出兩張符紙,拴著張文手腳的麻繩碰到符紙,就像是老鼠碰見貓,猛地抽搐一下,接著迅速鬆開。

但黃符卻不願意輕易饒過麻繩,迅速燃燒,爬上了麻繩的身上,最終在麻繩的強烈扭動中,徹底華作為飛灰。

她愛環一驚,知道有高人找上門來,轉身便想逃。

九叔又擲出了幾張黃符,黃符長了眼一般朝她愛環黏了上去。

黃符沾身,疼痛如潮水般將她愛環席捲,瞬間將她鎮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愛環的法術被破,張文也恢復了身體自由。

“九叔,你們是怎麼找來的?”

“大黑帶的路。”

九叔將八卦鏡遞給張文:“路上還撿到了這個。”

“多謝。”

張文接過八卦鏡,對大黑說道:“回家讓小云給你煮骨頭。”

“汪汪!”大黑興奮叫著。

四目問道:“小子,人魔不是正在追殺你,人呢?”

“被我僥倖殺了。”張文說道:“很可惜在和人魔比鬥時我也身受重傷,動彈不得,不然也不會被她趁虛而入抓來,準備讓我做個替死鬼。”

“他就算功力減退,也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你小子才剛剛練氣……咦!你什麼時候突破了練氣中期?”四目越看張文越是感覺不對,最後發出驚呼。

四目還記得清楚,白天在張宅見到張文時,張文還是練氣初期。

但如果再聯想三個月前,張文還只是個普通人,他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修煉到了練氣中期!

除了一些神仙轉世被點化,以及一些神話故事外,從沒有這麼離譜的。

照這個速度下去,豈不是半年築基,兩年化神,五年還虛,十年合道,飛昇成仙?

“你小子還真是古怪。”四目越看張文越覺得稀奇。

“快嗎?”張文問道。

可惜找不到足夠的鬼怪殺,更找不到像九叔這樣保駕護航的高人,否則張文有信心殺出個白日飛昇來。

只顧著和四目扯皮,張文這會兒才發現,茅堅並不在這裡。

“茅道友呢?”

“他正在處理那些屍體,還有人魔的命脈。”九叔說道:“若是處理不當,滋生魔氣之後,還會孕育新的魔頭。”

“我們也是擔心你,剛恢復了一點力氣就追了過來。”四目道長說道:“但是沒想到你小子已經在床上了。”

張文臉一黑,他也想起了她愛環。

轉身看向被黃符封印在地上的那拉氏她愛環。

如今雙方身份互換,為魚肉的她愛環看著張文朝自己走來,緊張道:“你說過,我救了你一命。”

“但你也想殺我。”

張文說道:“我這個人恩怨分明的,但是你救我一命,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殺我,到頭來我一樣要死,還是說,只要你救了我的命,就能隨意處置我了?你學的哪門子洋人文化?”

眼看張文殺意已定,她愛環焦急萬分。

她取巧才控制住了張文,現如今自己被黃符定住,另外有兩個法力深不可測的道士盯著,逃跑機率渺茫。

“你不能殺我!”

她愛環立即說道:“我叔叔是殭屍王!如果他知道你們殺了我,到時候一定找你報仇,等那時方圓百里,也會因你而生靈塗炭!”

張文這才想起萬人坑死人集市上,那些鬼怪對她愛環言聽計從的謙卑狀態。

雖然那些東西的實力不強,但數量十分可怕,以她愛環低微的實力卻能夠命令鬼群,現在看來,有很大的問題。

“殭屍王?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若是殺了,殭屍王知道的可能性還不打,但如果沒殺,女鬼僥倖逃過一劫後,去聯絡自己那個什麼殭屍王叔叔的風險,張文不想承擔。

張文未轉頭,只是說道:“四目道長,桃木劍借我一用。”

“這位美女很養眼啊,你下的去手?”四目看似在勸道張文不要被色迷眼,但手底下動作卻不慢,將背後的桃木劍丟給了張文:“別太用力,很貴的。”

張文抬手接住桃木劍,順勢將劍舉過頭頂。

“你不能殺我!”

木劍落下,張文聽見了經驗提示聲,

她愛環的腦袋被桃木劍輕鬆摘掉。

像是無重力的氣球,從肩膀上脫落下來。

並在下一刻化作了一股黑霧。

一同化霧消散的還有她愛環的無頭屍。

人死為鬼,

鬼死,

魂飛魄散!

“哈哈,沒想到你沒被美色迷惑。”四目笑道:“我越看你越順眼啊,可惜以你的本事,我是做不了你師父嘍。”

張文笑道:“道長請放心,修煉上有問題,我也會不客氣的找你請教。”

“我收費的,還不便宜!”四目接過張文遞來的桃木劍說道。

“一定是讓你滿意的價格。”

四目點頭:“哼哼,這還差不多。”

他忽然想起女鬼在臨死之前說的那番話,問道:“對了,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過她說的殭屍王?”

可惜九叔搖頭:“從未聽過,你趕屍接觸的殭屍比我要多,沒見過嗎?”

四目連連搖頭:“我那些客戶都是行屍,讓它們自己走路就要我頭疼很久了,把他們養成殭屍王,難道我等著師兄弟們來清理門戶嗎。”

“也許,茅道友知道。”

任家鎮,

張宅。

雖然夜色已深,張宅卻燈火通明。

九叔的醫術不錯,幫張文上好了藥,出了房間。

走到院子裡時,正看見小雲端著一盆骨頭在前面走,大黑伸長了舌頭,留著口水跟在後面。

“九叔,阿文叔叔怎麼樣?”小云擔心問道。

“雲嫂”九叔客氣的點頭:“阿文的傷勢不重,大概有幾天功夫就能徹底恢復。”

張文披上長袍,將纏滿身體的紗布遮擋下:“大嫂,今天大黑可是功臣。”

“放心,我早就煮好了骨頭。”

小云看見張文精神奕奕的出來,才松了口氣。

剛才回來時,張文臉色發白,看著十分嚇人。

“我已經讓肥寶去酒樓請了大廚回來,酒宴快做好了。”小云說道。

“好,那我們先過去吧,九叔。”

“請!”

二人進了大堂。

擺下一張大圓桌,已經上了幾個菜。

但經過一夜驚心動魄戰鬥之後,幾人早已飢腸轆轆。

見人來齊了,張文作為主人家,說了句請字,大家便動筷吃飯。

因為茅堅吃素不吃肉,唯恐因自己間接害了生靈的性命,破壞了修煉,所以眼前是一桌全素宴。

酒樓的大廚實力不凡,即便是全素宴,也是色香味俱全。

吃飯間,張文也問起了殭屍王。

“殭屍王?!”

誰想到,茅堅像是尖叫,聲音拔高了幾倍。

茅堅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他清著嗓子,說道:“我只是聽說過殭屍王,但從未見過,不過從我那活了幾百年的師祖口中倒是聽到一些關於殭屍王的事。”

“願聞其詳!”

茅堅也不賣關子,說道:

“殭屍王分為兩類,一類是殭屍之中的王者,有著不遜色於人的智慧,能飛天遁地,統御萬僵,傳說之中能和龍搏鬥,被稱作殭屍王。”

現如今的華夏大地,戰亂頻發,神仙不顯而妖魔亂世,神異的生物早就銷聲匿跡,至於龍,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現場無人親眼得見。

而作為可以和龍搏鬥的殭屍王,其神秘和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張文心中一沉,若她愛環的叔叔真的是什麼殭屍王,方圓百里生靈塗炭,絕不是嚇唬人的。

茅堅不知張文心中所想,繼續說道:“還有一類,也叫殭屍王,不過和前者相比,就像是村長與皇帝的差距,這種殭屍王帶著一群殭屍,拜月修煉,深居山林之中。”

九叔點頭:“確實,殭屍喜愛陰地,客死異鄉無人收斂的屍體,也會變成殭屍,而且它們時常成群結隊出現,既然是成群出現,一定會有頭領。”

前一種是實力上的殭屍王,而後一種則是一個小群體之中的殭屍王。

前者情況張文尚且不知道,但後者就像狗群中的狗王,一群小偷聚在一起選出的賊王,都限定在一個圈子裡。

圈子大小,決定了這種“王”的大小。

這種殭屍王,不如說是殭屍小頭領。

張文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茅堅繼續說道:“傳說世上出現過幾個殭屍王,一個是最古老的殭屍王將臣。”

“我也聽說過殭屍王將臣。”九叔接過話說道:“據傳說曾在秦朝時期出現過,但又消失。”

“將臣?”

張文則是徹底的震驚。

殭屍王將臣,那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將臣?”四目道長伸筷子夾了塊豆腐:“沒聽說過。”

“那只是關於殭屍王最早的傳說,如果將臣真的活到現在,即便不怎麼修煉,也得有幾千年的修為,恐怕天兵天將也擋不住。”茅堅也沒把將臣的傳說當回事。

張文暗道:“何止是幾千年的修為,如果真的有將臣,別說是天兵天將,就算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來了,也得歇菜。”

茅堅繼續說道:“我生於康熙年間,也就是在那個年代,也曾出現過一隻殭屍王,生前是個滿洲人,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個滿洲女鬼有個做殭屍王的叔叔,可能是它。”

四目放下筷子,

茅堅突然的賣關子,讓他吃飯都提不起興趣:“茅道友,別賣關子了,快說!”

“殭屍王玄魁!”

……

茅堅滅了人魔,在一頓全素宴後便急忙要離開,他實在放心不下小徒弟阿麥,若是不在身邊看著,阿麥說不定又不小心弄死只螞蟻,踩死只蟑螂。

張文只得派手下駕著馬車將茅堅送往榮縣坐火車,分別匆匆,雙方也約好了,以後若有機會再見。

坐在馬車上的茅堅,估計不是第一次與好友分別,但兩百多年的時光,真正能再相聚的好友,又能有幾個。

而張文,也陷入了自己的苦惱之中。

不管她愛環臨死時說的殭屍王叔叔是不是玄魁,肯定是個殭屍王。

又過了幾天,張文身上的傷基本上徹底恢復,那場瀕死的大戰,最終也沒能給張文的身體留下疤痕和紀年。

日上三竿時,

張文才慢悠悠的起床。

隨手抓了一件長袍穿上,推開房門下樓,到院子裡就看見小云拿著掃帚正在掃地。

“大嫂,早啊。”張文打招呼。

有些日子沒有這般寧靜的生活了。

家中有老人,還有個勤快的女人,因為受傷不能浸泡藥浴,張文的橫練功夫的修煉也推遲了幾天,所以這幾天他只是在警察廳喝喝茶,安排一下工作。

“阿文叔叔。”聽見張文的聲音,小云轉過頭來:“我和老婦人已經吃過飯了,你的早飯還在鍋裡熱著,我去拿。”

“嗯,好。”

張文站在院子裡,靜極思動,他又想起了那一夜的戰鬥。

猿擊術提升到爐火純青之後,便有了特殊效果,張文身上的武功可不止《猿擊術》一門,他還有一身的橫練功夫。

若是全都修煉到頂尖,說不定還有更多效果,說不定下次在面對築基期高手時,或許也有一戰之力!

“阿文叔叔,吃飯了。”

“哎,來了!”

張文回過神來,應聲走回屋裡。

吃過早午飯之後,張文直奔藥鋪。

上次馬匪鬧鬼事件時死了藥鋪老闆,但生意從不缺人做,現在任家鎮的藥鋪背後最大東家就是警察廳,而整個任家鎮的人也都知道,警察廳就是張文的。

“隊長!”

藥鋪的掌櫃瞧見張文,趕緊過來,左手託著算盤,右腋夾著賬本:“這幾天的賬您瞧一眼?”

“嗯。”

張文翻看賬本,雖說沒什麼大事,但營收也不算少,誰家都有個頭疼腦熱的,尤其是鎮裡的幾個藥罐子,每日的藥不能斷,砸鍋賣鐵的買藥,都是進項。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虎骨酒,虎鞭酒等藥酒,買的最多。

“十個男人九個虛啊。”在這個怡紅院開在家門口的時代,男人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去找個女人,就像下樓喝茶一般簡單。

而且怡紅院裡也有茶,有幾次張文便聽見手底下的警察說怡紅院的那些花招,像什麼潘金蓮醉倒葡萄架,說的繪聲繪色。

收神,張文合上賬本問道:

“庫裡有沒有人參?”

“有!”掌櫃點頭:“自從隊長您成了大東家之後,茶樓的朱老板所有人參都從咱們這邊買。”

茶樓朱老板想攀關係,加上其未來女婿肥寶天天跟在張文屁股後面,朱老板這是想花錢表明立場,張文對送錢的當然來者不拒。

“最高年份的呢?”

“50年的山參!”

“幾顆?”

“就一顆!”

“就一顆?”張文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子才道:“算了,把庫裡的山參都拿出來吧。”

掌櫃雖然不知道張文的意思,但還是聽了命令去庫裡拿參。

幾分鐘的功夫,張文眼前就擺了十幾盒山參。

“鑑定術”

他拿起一顆轉蘆的人參,掃了一眼。

“山參,評價:似乎是受過外力踩踏。”

張文心中可惜鑑定術的提升極為困難,以前是隨便鑑定就增加熟練度,現在卻鑑定一堆東西,漲不了5點。

放下山參,張文問道:“這顆是多少年的?”

“3年!”怕張文不懂行情,不知道裡面的細節,掌櫃解釋:“咱們鋪子裡多數都是3年的參,因為北邊和西邊的大帥都喜歡這東西,好東西都在他們手底下壓著呢,所以這年份高的山參買不到了。”

如今軍閥亂世,穿著軍裝的也像土匪,從那些軍閥手底下買東西,都是在找死。

“這些呢?”

“5年的。”

“3年,5年”張文看著最後一盒,開啟來一看,果然比3年,5年的人參大了不少,像根老蘿蔔。

“這就是那顆50年的?”

“是,50年的,是咱們鋪子裡的寶貝。”

張文點頭,隨手拿起一支3年參,問道:“能不能直接吃,還用再洗洗嗎?”

“哎呦,隊長啊!這怎麼能直接吃!”掌櫃大驚:“這可是山參,會補死人的!”

“啪!”

張文已經折斷了一根參須,塞進嘴裡。

參須還有些汁水,只是味道實在說不上好,因為太細還有些塞牙,咽下去時也有點卡嗓子,像是吃了根魚刺。

張文仰頭,使勁吞嚥,總算將參須吞了下去。

“經驗值+30”

身體微微有些發熱,但隨之而增加的30點經驗卻讓張文雙眼一亮,這還只是一根參須而已,若是整顆吞下,效果只會更好!

眼前的人參,在張文眼中就變成了一顆顆丹藥。

就如茅堅所說,煉丹的大師找不到,但直接吃這些寶物,一樣有功效。

張果老吃何首烏能成仙,

同樣姓張,張文雖然吃不到千年的何首烏,可是有系統在,吃上幾千幾萬顆人參,他未必成不了仙。

張文抓著山參往藥鋪後院走去,並吩咐道:“任何人不準到後院來!”

“砰!”

門砸上。

也隔絕了藥鋪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掌櫃的,隊長這是?”

小夥計看著張文火急火燎衝向後院,不由得好奇問道。

掌櫃將裝人參的盒子挨個蓋好,說道:“還能怎麼了,肯定是讓山參補過頭了,去後院脫光了沖涼降火唄,你去煮點涼茶,待會兒給隊長降降火。”

說著他嘆息不已:“人參哪能是直接往嘴裡放的!糟蹋東西啊。”

後院,

正如藥鋪掌櫃所說的那樣,張文將人參放在水井沿上。

雙手迅速的撤掉了身上的長袍,只剩一條褲子站在院裡。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現在是中午十點鐘左右,日光斜斜落在院子裡,照在張文的身上,為他身軀披上一層金紗衣。

趁著吃下人參須的熱氣,張文練起了猿擊術。

他的“猿擊術”已經爐火純青,但特殊效果只有“採月”。

既然猿擊術有日練月練,張文也想試試太陽下練功和月光下練功有何不同。

“猿擊術熟練度+1”

“猿擊術熟練度+1”

“經驗值+4”

六分鍾,打了兩遍拳後,人參帶來的熱感已經消失,張文停下來仰望太陽。

“難道一個人真的只能選擇日練,或者月練?”

根據猿擊術的修煉心得,月練夜晚練功最佳,日練則白天練功最佳,張文卻發現自己修煉時並無差別。

無論是日練還是月練,所獲得的經驗,熟練度,都是一樣。

張文只能得出結論,猿擊術大成沒錯,但他只啟用了其中一個功效,日練的特殊效果,或許要等到熟練度再升級,才可以日月合璧。

“10萬熟練度,談何容易啊,用修煉猿擊術的10萬次時間,不如將我其他功夫全都提升到爐火純青。”

既然日練“不成”,張文便將徹底將心思放在了借用山參的藥力練功上。

他走到水井旁取來了山參。

一口將剩餘山參塞進嘴裡。

牙齒猛地咀嚼。

幹山參的口感極差,沒什麼汁水,如同塞了跟木頭在嘴裡,但藥味四溢。

囫圇咀嚼兩下之後,張文仰頭,將山參吞下。

咕咚~

整根進肚!

“經驗值+270”

剛提醒得到了經驗,隨之而來的,便是恐怖的熱量。

張文一刻不敢停,立即練起猿擊術。

這份熱量持續很久,大概半個小時才消失。

“一顆3年的山參零零總總能帶來300多點經驗,而且練功之後,神清氣爽!”

一條不同於殺妖魔鬼怪的路,擺在了張文眼前。

他走到井旁,打水洗了一把臉。

等穿上衣服出來時,小夥計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茶過來:“隊長,掌櫃的讓我熬的,說是給您降火。”

“什麼茶?”

“降火茶。”

張文看向在一旁守著山參的掌櫃,因為張文下令任何人不準進後院,掌櫃也就沒辦法把參送回庫裡,只能在這兒守著,這會兒還在算賬。

“多謝。”

張文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將茶碗遞回去。

他走向掌櫃,掌櫃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看見張文臉上帶著水漬,掌櫃立即以說教般的語氣道:“隊長,我早說過了,這東西不能隨便吃的,而且肚裡消化不了,藥效都浪費了,如果您拿人參回去煲湯,我肯定不會多說一句。”

“嗯。”張文點頭。

看他點頭,掌櫃高興,知道張文不是在強撐面子,“虛心”接受了自己的建議。

剛想再說兩句時,就聽張文說道:

“五年參都送到我家,對了,以後出去收人參,只要價格不過分,年份高的,有多少收多少!”

“啊?!”

張文拿著那盒50年的山神,在掌櫃詫異不解的叫喊聲中,離開了藥鋪。

和鬼魂拼,危險不說,這世上也沒那麼多的鬼和殭屍讓張文屠殺。

但人參等東西就不同了,能提升實力,還可以滋養身體,因為有系統吸收藥力,完全不必擔心藥力過猛而傷身。

嗑藥升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晚,

任家鎮外,月亮躲在烏雲後頭,晚上黑漆漆的,看不了多遠。

兩三支零星的火把,點亮了荒郊小道。

隨即有人影子搖搖晃晃的投射在路兩邊。

“嘿咻,嘿!”

“嘿!嘿!”

有一小隊人正氣喘吁吁的趕路,他們腳步笨重,走一步就要喘上好幾下,像是要把肺也吐出來。

“這棺材,怎麼這麼重?”

“是啊,而且大半夜的抬棺材,太滲人了!”

“最近又是鬧殭屍,而且死了的馬匪又變成了鬼,接連有死人……,雖然封了口,但是吳海初那幾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圖財的小賊殺的,更像是鬼啃頭。”

“什麼叫鬼啃頭?”有不懂的問。

“就是鬼張大了嘴,把你腦袋肯了唄!”另一個開玩笑。

“鬼剃頭我知道,鬼啃頭我就不知道了。”

“我怎麼還聽見有狼叫?”

“你娘的,別嚇我!鬼不可怕,咱們還有明道長給的符,可是遇到狼就完蛋了!”

“瞧你那點兒膽量!”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氣氛是熱鬧起來了,可心裡卻更怕了。

大晚上,抬棺材,有幾個大膽也不敢這麼玩兒。

這小隊共有五個人,一個人舉著火把在前面走路,後面四個人抬著棺材,還有幾支火把綁在棺材旁照路,但用處不大,也就圖個心安。

“銀哥,隊長怎麼說的?”

一個抬棺材的問前面悶頭走路的男人:“大晚上讓咱們抬著這副棺材往哪裡走?我瞧著好像要出山外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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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銀哥”的男人頭也不回,說道:“隊長說了,回去每個人三塊大洋,其他,不該問的別問!”

聽見了有賞錢,幾人大喜,連肩上的木挑子也覺得輕了不少。

只可惜他們沒看見“銀哥”那張不似人的臉,否則絕不會這麼輕鬆。

又走了不知多遠,在幾人快撐不住時,終於聽見“銀哥”說道:“到了!”

“到了?”

眾人放下棺材,抬頭才看清,前面有一座廢舊的西式洋房,好幾層高,十分氣派。

“隊長什麼時候在這裡建了個房子?”

“這得十幾萬大洋才蓋得起吧?”

“你們懂什麼,現在史百萬的鋪子都是隊長的,據說隊長還和廠東的老闆合作做生意,十幾萬算個屁!”

“為什麼要抬棺材到新房,不晦氣?”

“見棺發財,你懂不懂啊。”

“噢,那我明天也要買一副棺材放家裡。”

“買棺材?你真的敢買棺材,明天你那個病秧子老爹,就敢拿柺杖打斷你的腿。”

“哈哈哈”幾人大笑,看見了房子,加上終於送到了地方,他們徹底放鬆下來。

洋房的門緩緩推開。

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來了?”

“是,來了!”

“銀哥”指揮著:“趕緊把棺材抬進去!”

“是!”

他們又抬起棺材來,因為目標就在眼前,加上前頭一個漂亮女人看著呢,也想賣弄賣弄,都使出了大力氣。

進了洋房,女人領著他們往地下室走。

“就放在這兒吧。”

女人指著地下室的角落說道。

幾人還想留下,和漂亮女人多聊聊,可惜“銀哥”已經出現在地下室門口:“忙完了嗎?發錢了。”

聽見發錢,幾人立即放下女人往外走。

在這裡和一個看得見,吃不著的女人嘴貧幾句,哪裡比得上三塊大洋。

離開洋房後,“銀哥”挨個人發錢,並且囑託道:“這件事落到你們頭上,算是你們好運。”

“銀哥”那個左眉有痦子的男人指著洋房,� �聲問:“隊長不是有雲嫂嗎?這裡還有個大洋樓,是不是金屋藏嬌?”

“錢不想拿了?”“銀哥”只是冷冷看著他。

男人訕笑,雙手捂著兜:“想拿,想拿。”

“想拿就別說廢話!行了,回去吧。”

“阿銀”朝著幾人一揮手,幾人茫然的轉頭,朝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