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靜靜地看著他，靜靜說道：“你想怎麼說道？”
“簡單。”
花襯衫呵呵一笑。
“既然你判定這幅畫不值錢。”
“那你就當著大家夥的面，把不對的地方指出來。”
“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千百度的首席鑑定師，有多厲害。”
見他死抓著林晨不放，唐鼎等人都著急了。
要是平時的時候，鬧出這麼一出，也沒什麼。
現在可是鑑定交流會啊！
真出了什麼岔子，丟人可就丟大了。
而且，雖說林晨確實很厲害，但人家陳觀陽也不是吃素的。
連李武山都要請教的人物，手底下沒兩把刷子？
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林晨，服個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鼎走到林晨身邊，壓低幾分聲音說道。
林晨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管。
隨後，靜靜地看著花襯衫。
“你這幅畫多少錢收來的。”
“六十萬。”
花襯衫一臉顯擺地道。
這個價格一出來，再次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乖乖啊，光收畫就六十萬，怪不得剛才逃三十萬出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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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真是個有錢人啊。
“這幅畫你花了六十萬收，我要是跟你好好說道說道的話……”
“這六十萬，可就打了水漂了。”
林晨平靜地注視著他，淡淡說道。
花襯衫聽到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後冷哼一聲。
“你儘管說！”
“這六十萬，我不在乎。”
林晨點點頭，唇角一勾，“好，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了！”
“看畫！”
“等一下！”
花襯衫卻在這時候大聲叫道：“你要是看錯了怎麼辦？”
“看錯了，千百度裡面的藏品，任選一件，上不封頂！”
林晨抬手往身後一指。
“好！”
花襯衫當即應了下來，把畫軸輕輕放在桌子上，解開中間綁著的絲線。
圍觀的群眾都來了興致，紛紛圍了過來。
直播間的寶友們，也跟打了雞血似的，彈幕瘋狂地刷了起來。
“直播間有魔都人士嗎？科普一下陳觀陽是誰！”
“我是魔都的，這麼說吧，博物館館長，經常找陳觀陽請教，明白了吧。”
“臥槽！這是個大拿啊。”
“主播要搞事情啊，居然跟這麼一尊大佛對上了。”
“乖乖的，看個鑑寶直播，怎麼心驚肉跳的……”
“這要是整不好，主播當場就得身敗名裂。”
得知陳觀陽的實力後，寶友們都不淡定了。
為林晨操碎了心。
此時。
花襯衫已經將畫面展開。
圍觀的眾人打眼一看，頓時一臉驚歎。
“這不是劉銳的《溪山行圖》嗎？”
畫面上，山水之間，一艘扁舟禹禹獨行，一股除塵之氣，躍然於紙。
唐鼎俯下身子，細細打量一眼，半晌之後，這才抬起頭來。
老臉不禁一陣為難。
劉銳的畫風還是比較鮮明的。
筆墨清潤，形容精巧，通體篇幅給人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眼前這幅，完全符合他的作品特徵啊！
再看印章，更是毫無問題。
壞事了。
他心中一凜，林晨這次估計要栽了。
“劉銳，沒想到居然能見到劉銳的作品！”
“自從火燒明園之後，他的作品在市面上，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啊！”
“我可是劉銳的粉絲，家裡邊也有一幅，不過是殘圖！看這風格，看這運筆，完全沒有問題！”
在場的藏友們都連連驚歎起來。
有人甚至搜了一張高畫質大圖，放大之後，仔細的對比起來。
經過一番比對，任何細節都是完美無缺，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花襯衫自得一笑。
從包裡取出一份鑑定書來。
“這是雍和拍賣行出具的鑑定書，上面有陳老的親筆簽名，大家可以看一下。”
眾人又湊了過去。
不錯，簽名正是陳觀陽。
“這位老闆，你這幅畫賣嗎？我可以出到一百萬。”
“我出一百一，不瞞你說，我對劉銳的作品心儀已久，但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啊，還請老闆賞臉，忍痛割愛。”
“我也想要。”
“這幅畫確實不錯。”
當下，場面越發熱鬧起來。
花襯衫那邊圍了不少人，甚至已經開始叫價了。
而林晨這邊則是冷清無比，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直播間的寶友們，都不淡定了。
“壞事，金眼林要栽了。”
“情況有些不妙啊……”
“淡定淡定，一看你們就是新來的粉絲，不知道主播最擅長的一門絕技就是翻盤嗎？”
“對對對！哪怕三路高低被破，主播也能帶飛全場。”
林晨看了一眼彈幕，沒想到粉絲們對他信心這麼大。
“不好意思。”
這當口，花襯衫已經得意地伸長了脖子，傲然說道：“這幅畫是我準備送給父親的壽禮。”
“他壽誕還有一個月就到了，所以我肯定不會賣出去。”
“哎呦，這可就太可惜了。”
不少藏友都扼腕長嘆。
劉銳的作品，在市面上地位極高，要是能收藏起來，也無形中提升了自己的逼格。
而且，有陳觀陽的鑑定書在哪，根本不用擔心這幅畫是假的。
沒理會這些藏友，花襯衫衝著林晨，燦燦一笑。
“林大師，請問你還想說什麼？”
“我的意見還是一樣。”
林晨靜靜說道：“這幅畫值不了多少錢，五千以內算是頂天。”
一聽這話，花襯衫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眼中也閃過一抹沉色。
他做夢也沒想到，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這小子還是執迷不悟！
“呵呵，好，好。”
“既然你把臉湊過來讓我打，那我不打這一巴掌，實在是太可惜。”
說完，他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來，林大師，請你給我們這些新手，科普一下。”
“好好上上課。”
他說起話來陰陽怪氣，分明沒把林晨放在眼裡。
眾人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若是讓他們在陳觀陽和林晨之間，做個選擇的話，他們毫不猶豫選擇陳老。
一來，雍和拍賣行比千百度排名更靠前，而來，陳老德高望重，在這一行已經浸淫了幾十年了。
越老越吃香，就是這個道理。
林晨雖說也有本事，但畢竟年紀尚輕，難免有經驗不夠，看走眼的時候。
“好。”
林晨倒也不謙虛，點點頭就要上前。
忽然，一條發光的彈幕，在手機螢幕上閃過。
這條彈幕與眾不同，一看就是花過錢的。
【雍和拍賣行陳觀陽】：“主播，這幅畫我確實看過，但人老了，精力不夠，難免看走眼，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