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買菜嗎？我這可都上好的貨物。”
“食材也是少用的新鮮，保準讓爺滿意。”
北平某處菜場裡，一名穿著樸素的青年說著一口地道的京腔，熱情地對著一位中年推薦著自己擺出來的那些菜。
而那中年也只是對著菜場上的各種菜類進行了一番打量，然後隨意地挑選了一些食材，一邊挑一邊對著青年說道。
“我看你在這好多天了，原先在這賣菜的老李呢？”
而那青年卻一邊欣喜地替其稱量著那中年人所挑出的食材，一邊回道。
“那是我家老頭子，前些日子突然發了病回了鄉下，但家裡沒了這營生可揭不開鍋，還有幾個弟弟妹妹，這麼多張口，總不能一直捱餓吧！所以只能由我來替老頭子的班了。”
說到時好似是怕這中年因為自己的年紀而輕視自己，這青年又連忙說道。
“不過你別看我年歲小，但這各類菜哪的最新鮮，最好，我可是門清。”
“而且咱老李家出了名地講公道，也不會幹什麼缺斤少兩的事。”
“也得北平城各位爺抬愛，現如今這生意也慢慢又有了氣色，聽爺您的那句話，可能您還和我家那老頭子相識，想來也是個老主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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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時，這青年已經麻利地將剛剛那中年挑選出來的菜給稱量裝好了。
只見他又指了指自己攤子旁上的那些菜說道。
“既然爺您是老主顧，這重新來照顧生意，我也得表示表示，這些東西您挑一個，我送您點。”
而聽著這話，那中年人卻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不是差錢的人，就只要這些了，看你年紀輕輕，貌似也不像是個乾重活的人啊！怎麼就……”
聽著這中年那若有若無的疑問，青年卻貌似有些無奈了，原本那笑容也不由地一滯，不過轉而又將那一絲的無奈壓下，一邊將裝好的菜遞給那中年一邊著說道。
“以前老頭子在這時生意好，家裡自然過的也有聲有色，本來還想讓我這個泥腿子出身的人上個學堂。”
“誰知道這泥腿子終究是泥腿子的命，出了這事，我那書自然就上不成了。”
“只看著我後面那幾個能不能有點出息，讓我老李家也能真正地出個狀元。”
而在將菜遞到那一邊以後，這青年還仔細盤算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爺，這算起來就兩個大洋您拿走，多餘的就不算了。”
而那中年心中也算了一下，差不多也就點了點頭，這個後生倒也是個心思活泛的主。
這一次著實給他省了些錢，也難怪當初這老李一直說自己的大兒子聰明。
往後再來多照顧照顧他的生意吧！
說起來他其實也只是有點奇怪，這些天怎麼就換人賣菜了，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猜中了。
老李那身子骨確實差啊！這樣一個半大小子，也不容易。
只是那稱菜的手法，卻也得到老李的真傳，特別是那拿起稱來的那一顛，倒也做得有模有樣。
想著想著這褚石也就直接從懷裡摸出兩塊銀元，然後遞給了那青年。
青年麻利地接過銀元，然後回了一句。
“多謝爺了，您走好。”
而褚石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便直接擰著菜走人了。
而看著那人走後，寧遠此時那原本市儈迎合的笑容也多了一點真心實意起來了。
這“菜”可算是賣出去了，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走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依舊熱切地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叫賣著自己的菜，只是這一次他給那些客戶菜時卻多了一個步驟。
而到時間偏晚了，寧遠也直接收攤走人了，算了算這在北平城當菜農這營生生意倒也算不錯了。
憑著這一嘴皮子與不錯的相貌，這一天倒還真就讓寧遠賺了不少。
而將自己的小攤子在一個小屋子裡收好，寧遠待到天色更晚一點便出了門。
兜兜轉轉來到一間小房子裡，在門口敲出了一個詭異而又有序的頻率，便有人開了門。
那人一看是寧遠便連忙讓其進門了，隨後寧遠進去，此時這屋內便只有三人而已，一個是寧遠另外一個當然是王天風。
還有一個寧遠也知道，是教導過自己的一個教官，對於他的身份寧遠也有猜測，不過無論是王天風還是陳恭樹，寧遠都只是知道他們的代號而已。
說起來這麼多教官，但是一號和五號教官寧遠都沒有見到過，這卻有些奇怪了。
不過寧遠也沒多打聽，現如今這些事不是他能接觸到的，不過他也有過猜想。
畢竟自己這個老師以後的佈局，可從來都不是侷限於明面上的，現如今有暗子提前入局想來也不是不可能。
而當寧遠來到這客廳後，王天風便問道。
“怎麼樣，今天那事成了嗎？”
而寧遠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菜已經賣出去了，接下來就只等人讓石有三好好地吃一頓了。”
而聽到這話，王天風也點了點頭，說起來這一次的任務，他和陳恭樹貌似都成了寧遠的附屬一般。
不過他也認了，這小子的腦子是真好使，就和老六一樣，總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驚喜。
比如這一次的行動，其實石有三已然很謹慎了，平日裡只在日租界活動，而身邊也有幾個近侍保護。
這樣一個局面差點讓陳恭樹和王天風決定正面刺殺。
但這樣做所需要花費的人力和風險都太大了。
畢竟日租界內一出事那些東瀛憲兵可就和聞到味道的狗一樣蜂擁而至。
所以這一個決定也讓得王天風和陳恭樹有些下不了決心。
而這時本來應該是跟在旁邊打下手的寧遠卻冒出了頭，給他們開啟了一個新的思路。
正如寧遠所說的那一句。
“再密實的一道門也是有縫的，我們要做的從來都不是將這扇門給硬懟壞，而是要把東西送進門後而已。”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找到縫隙再一點一點地達成我們想要的目的呢？”
而也是在這一句話的啟發下，王天風和陳恭樹立馬便開啟了思路。
直接從石有三身邊的人查起，還真被他們發現了一個“縫隙”。
而這縫隙也讓得他們開始了一個全新的謀劃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