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滬租界汪府,大門口。
“我老師怎麼樣了,說話啊!”
手上纏著繃帶的寧遠“激動”地對著汪芙蕖手下由他安排的安保大聲喝道。
他可是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的,而且由於時間很急,那些人也只敢說一句“出事了”而已。
所以現如今被寧遠扯住的安保也沒有什麼反駁的感覺,因為他們這安保工作做的不到位被訓斥那都是小事。
所以也就只能一臉惶恐的接受著寧遠的質問並等待著接下來的訓斥。
而問了一會的寧遠卻沒有再開始訓斥,因為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老師的生死。
所以他說完之後,看著安保支支吾吾的樣子,他只說了一句。
“支支吾吾幹什麼啊!這都說不清楚?快帶我去裡面。”
而這句話才讓安保有一種慶幸的感覺,連忙便帶著寧遠進到屋子裡。
進入客廳,此時的客廳裡是跪在地上的一個女人,雖然沒有穿那種傳統的孝服,但湊巧的是女人穿著的是一身純白色的禮服。
面上有那麼點淚痕,但已然停止了哭泣,想來她已經哭了很久了。
沒有梨花帶雨,只有不言的哀傷,看著倒也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不過寧遠並沒有那個時間去品鑑這種東西,他只能快步走到已經哭的有些麻木的女人面前,焦急地說道。
“師姐!老師呢?他沒事吧。”
而看到寧遠的出現,原本淚痕都乾涸的汪曼春卻又有些悽然地說道。
“師~弟,叔父他……他。”
可惜話還沒說完,她眼中的淚水又開始充盈,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起來。
一時間又開始哭了起來,竟是連話她都說不清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寧遠自然是有些“疑惑”地上前,然後有些共情地說道。
“師姐,老師不會是~不會真。”
同樣沒有說完這一句話,汪曼春的哭聲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一副樣子,自然引得寧遠去安慰了,這個時候不表現一下,他這個汪老師的關門弟子加侄女婿候選人豈不是顯得有些失職了?
只見寧遠的手向著汪曼春伸出,但又有些猶疑地懸在了空中,想要收回卻又有些遲疑。
最後在汪曼春哭的更大聲時,寧遠的手才搭了上去,而隨後汪曼春便直接順著這一手到了寧遠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只能說從昨天到現在汪曼春的悲傷與恐懼已經積攢了很久。
自她發現自己的叔父被殺的時候,她當然是悲傷的,但同時她也恐懼著那刺殺之人對她下手。
而這些所謂的安保,她同樣一個都不敢信,因為她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不是混在他們之中。
她只能強撐著吩咐這些安保守在門外,然後去聯絡她的師弟,此時她能想到的也只是這個師弟了。
接著她便一直在客廳裡哭,直到哭的麻木了,此時的她還不是幾年後那個冷血的諾女魔頭。
這樣的一個情景顯然她也只能無助與惶恐。
而當寧遠到來之時,她才會有那麼一種安全感,可隨著安全感到來的便是委屈與一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可寧遠當時的表現並沒有她想著的那樣直接,直到寧遠的手搭上來想要安慰她之時。
她才好似找到情緒宣洩的出口,所以她撲進了寧遠的懷裡。
而感受著這奇妙的展開,寧遠自然沒辦法拒絕,他其實挺“無奈”的。
隨著汪曼春哭了有一會稍稍平靜了點之後,寧遠才輕輕地拍了拍汪曼春的後背,雖然是禮服是開背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拍了拍之後,寧遠才說道。
“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後稍稍平靜了些的汪曼春才抬起頭眼角帶淚地對寧遠說。
“師弟,昨天叔父~叔父本來是在臥室裡發脾氣的,後面我明明聽到了聲響,可我當時以為~以為他……”
說到這的時候,汪曼春還是沒辦法說下去,在她想來,如果她那時候能反應過來,或許……
所以此時的她不由自責了起來,而感受著汪曼春的情緒。
寧遠心中依舊平靜甚至吐槽了一句,不過表面上寧遠還是好好安慰道。
“師姐,這不是你的錯。”
雖然按著道理來說寧遠此時應該依舊是一無所知,但這並不妨礙寧遠“猜”到點東西。
再之後又一段擰巴而又無趣的安慰對白之後,汪曼春終於向寧遠完整的闡述了汪芙蕖的身死。
到最後汪曼春完全平靜下來,都還在有些慌張地對寧遠說道。
“師弟,現在該怎麼辦啊!”
她現在好似已然將寧遠當成了主心骨,想從自己這個師弟身上緩解著心中所有的不安,
而寧遠自然得體現自己的擔當了,然後回了一句。
“師姐你別怕,有師弟在不會再出事的。”
說到這時,汪曼春確實心安不少,此時她發覺她已經在寧遠的懷裡哭了這麼久了。
所以也自覺有些不合適,便想起身,可起身的時候,她才發覺此時寧遠的手上竟然綁著繃帶。
這時她才想起來,貌似自己這個師弟好像也一直在風口浪尖上。
故而她不由有些關心地說道。
“師弟,你手上這傷是怎麼回事。”
而寧遠此時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畢竟他現在可還需要讓自己這個師姐安心,有些事讓別人自己找尋出來,可比說來有用。
所以他只是用那一隻沒有傷的手擺了擺手,然後回道。
“沒事,出了點意外而已,師姐你不用管,現在你還是帶我去看一下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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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時,寧遠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
而他這樣的話語自然不能打消汪曼春的疑惑,她可不信自己師弟只是出了一個簡單的意外而已。
自己的叔父被殺了,而同樣處於輿論中心的師弟又怎麼可能沒事呢。
或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師弟才沒有說吧!
不過此時她也不能再接著問了,她才發現因為她的恐慌,貌似她的叔父的事到現在還沒有處理。
而自己的師弟好像也沒有機會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
所以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連忙帶著寧遠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