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櫻花號成功炸燬,在這次的一系列任務中,這個算是完成的最好的一個任務了。”
聽著宮庶對自己的彙報,寧遠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畢竟這個任務是他花費人力最多的一個地方。
不僅選擇的都是兩個陣營中比較強勢的小組,他還專門給這兩個小組的人做好了一系列的背景鋪墊和相關部署。
甚至還在這輛火車上佈置了不少暗線,要是這樣都沒能成功,那只能說奇怪了。
而看到寧遠那平淡的樣子,宮庶又接著說道
“只不過這一次任務中,晝虎犧牲了。”
聽到這時寧遠面色才變了,犧牲這兩個字是是他這些年來聽得最多的兩個字。
無論是在東瀛還是回到神州,哪有什麼一片坦途啊!戰爭是帶著血腥的,他們這個行當更是如此。
就是寧遠自己都有好幾次差點沒命,可即便聽得再多,對於這兩個字寧遠還是會有所觸動。
寧遠對於手底下的人要求不會低,起碼他的華北鋤奸總隊就是這樣的。
也正是如此,寧遠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不低的。
起碼他手下的三方勢力乃至於76號的一些人的資訊情報他都瞭解得很清楚。
而對於直屬的鋤奸總隊,寧遠更是將這些諜者的生平乃至於一些愛好都記在了腦海裡。
可也正因為瞭解得多了,當真有人犧牲時,這兩個字反而變得沉重了起來。
所以他直接開口說道。
“晝虎的功勳不能埋沒,立馬向上面彙報,同時按著規矩支出一筆錢來,先給他河北的老孃帶過去。”
“記住了,得送到位了。”
而對於寧遠的吩咐,宮庶立馬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覺得奇怪,他的這位長官的作風就是這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這位長官的聲望才這麼高,不僅是因為他的成就更是因為他對手下人的口碑。
即便很多人已經從華北鋤奸總隊調出去了。
都記著自己這位長官的好,更不用說這位長官平時下任務時的額外獎勵。
比起某些軍統上層剋扣下屬任務獎勵的做法,自己這位長官可是經常額外掏錢作為獎勵的,這樣的長官可以說是在整個軍統都少得離譜。
按著自己這位長官的說法,“兄弟們用命來拼,獎勵這種東西就不會少,即便是為了大義也沒有讓兄弟們寒心的道理。”
此外他們華北鋤奸總隊還會專門進行一些專業的內部培訓,也正是如此,從他們華北鋤奸總隊出去的人一般都會在其他崗位上發揮不小的作用。
記得有幾個傢伙甚至都爬到少校了,要知道宮庶如今也不過是個上校而已。
這還是自己這位長官將功勞安在自己身上的情況下,不然即便是他想要成為上校也得再熬一段時間。
在這樣一個氛圍下,他們華北鋤奸總隊在軍統內部的名聲也是響得很。
乃至於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風氣,貌似進了他們華北鋤奸總隊就是升職的一個好的履歷一樣。
不少人甚至還來搭關係,可惜那些人卻看不到他們華北鋤奸總隊幹的可比其他地方的活狠得多了。
每一次出任務那都是拿命去拼的,說不準哪一次就回不來了。
就像晝虎也算是他們華北鋤奸總隊的老人了,原先潛伏在東瀛鐵道局中。
這一次因為任務就直接犧牲了,後面因為火車炸燬怕是連個屍身都沒剩下了吧!
想到這些,宮庶也覺得有些難受了,不過好在有著一車的東瀛人給晝虎陪葬。
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沉浸,悲傷這種東西永遠沒有多殺幾個敵人來得有用。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只聽得他又說道。
“長官,關於明臺小組的獎勵問題如今有著一個難點,明臺如今依舊是上尉軍銜,可按著他最近的多次任務再加上這一次的功勳,僅僅一個少校貌似有些有限。”
“可要是直接升中校的話,可能會留人話柄,畢竟明臺的資歷屬實太淺了。”
而寧遠想了想又回憶了一下剛剛宮庶向其說明地任務表現彙報,稍微斟酌了一下,寧遠還是說道。
“我說過的資歷不是考量的關鍵,還是得看功勞,明臺那小子倒也不愧是毒蜂磨出來的一把好劍。”
“專業素養以及腦瓜子確實沒得說,既然功勳達到了要求,那就給他一個中校軍銜吧!”
說完這些寧遠又說道。
“做了這麼多事,想來無論是特高課、76號還是特W處都急瘋了吧!”
“畢竟這一次可死了兩個陸軍少將啊!更不用說幾個剛投靠汪偽的高官了。”
“我也得儘儘我特W委員會主任的職責了啊。”
聽到這話,宮庶自然也笑了起來,自己這位長官還真是愛玩啊!
……
上滬,特高課課長辦公室。
此時的南田洋子正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聆聽著面前那位身著軍裝的男人的喝罵。
“混蛋,混蛋,混蛋。”
“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你都能出事?你這特高課課長是怎麼幹的?”
“原先那一次經濟戰被海軍軍部將上滬經濟利益瓜分了就算了。”
“現在連個簡簡單單地安保工作你都幹不好,你是怎麼回事。”
“要是幹不了那你就別幹了,正好對於你這個位置感興趣的人不少。”
而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喝罵,南田洋子卻只能低頭聽著,畢竟眼前這人可是藤田芳政——藤田中將啊。
十幾年前便是土肥原大將手底下的人了,更是南田洋子的老長官,現在雖然沒有直接統轄特高課的事務,但卻有著南田洋子不敢忤逆的權柄。
而且她更知道藤田芳政的性格,所以面對責罵她只能低著頭聽,不敢反駁。
畢竟這一次死的可有兩個陸軍少將,要知道即便是戰爭中,將領級的死亡都是少有的。
而在喝罵了有一會之後,藤田芳政的氣發出去一點之後,他才說道。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好好查查到底是你手底下誰出了問題,查不到,你這特高課課長的位置就交給淺野吧!”
聽到淺野這兩個字,南田洋子便知道自己這位老長官沒有跟她開玩笑。
那個沒爹的變態可一直都想要她如今的這個位置,特別是武藤志雄來了上滬之後。
可她也很奇怪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明明這一切的計劃都是她安排的,而汪偽那一邊也是由周佛海負責。
如果按著原來的安排,汪偽那邊對接的是明樓的話,那南田洋子自然知道矛頭應該指向哪。
可周佛海不一樣,雖然他叛變了好幾次,畢竟一開始是紅黨又變成藍黨最後成了汪偽的可不多啊。
但如今他已經和東瀛綁死了,再反覆那就不是識時務了,而是找死了。
可如果不是周佛海出了問題,那就是她這一邊出了問題,她屬實覺得沒可能啊。
畢竟她的計劃檔案可一直都封存好了的,一直都放在他們陸軍軍部的檔案局裡密存。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個檔案局剛調過來的主管叫做美惠子而已。
而更巧的是美惠子前不久又一次遇到了自己的“夢想男友”。
所以此時的南田洋子自然是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還是決定好好動一動這個周佛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即便可能出問題,但她還是想試一試,說不準周佛海真的有問題也說不準呢?
當然她也只能偷偷地查,畢竟周佛海可是汪偽的核心,已經不是她一個特高課課長說能動就能動的人了。
但查一查,南田洋子還是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的。
……
“我就想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特W處就是這樣做準備的?雖然主要安保是76號的人,但你們以為你們就沒有責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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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知道新政府在這次事故中死去的官員有哪些嗎?”
“我如今才剛剛兼任新政府經濟司司長,你們就給我整這樣一出。”
“你們知不知道我現在很被動啊!你們這會讓東瀛人對我們的諜報體系失去信任的,你們知不知道?”
看著眼前直接開罵的寧遠,此時特W處的人都面面相覷,他們正好才改組完成,雖然依舊對武藤志雄負責,但明面上他們還是對汪偽政府負責的。
起碼如今的處長李峰就是這樣覺得的,乃至於他對眼前這個對他們大呼小叫的人很不滿。
不過是因為當了東瀛人的狗就能對他們大呼小叫了?
更可氣的是,自己的小顧還被這個混蛋調過去當了秘書,他怎麼可能對這個混蛋服氣。
雖然他也被罵賣國賊,可好歹他的主人還是汪主席,一個神州人。
可眼前這個混蛋貌似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更可氣的是還總對他們做的事指手畫腳。
所以此時的李峰已經將自己的不爽擺在了自己的臉上,而看到這幅樣子的李峰,寧遠自然沒有意外了。
畢竟他這一齣戲就是演給這位的,這位李·琴酒·峰寧遠自然不會把他忘記了。
但是對比胡一彪這個傢伙是真的讓寧遠覺得頭疼,畢竟這樣一個剛正不阿的漢奸,可要麻煩太多了。
不近女色,不好財,兢兢業業幹著自己的漢奸事業,真就是一個被汪偽洗腦的理想主義者,真就以為自己幹的事是正義的漢奸。
這不就是和大漢奸“肖途”一樣了嗎?這樣的人,寧遠怎麼可能……讓他好過。
這個刺頭才來沒多久,可沒少給寧遠找麻煩,甚至還差點抓到了他們鋤奸總隊的一個新手。
不好好趁著這個機會給整治整治一番,倒有些浪費機會了。
所以寧遠直接對著李峰說道。
“怎麼?李處長對我說的有什麼意見嗎?”
而李峰也沒客氣直接回道。
“肖先生,你是武藤先生派過來協助我們的,還是來監管我們的啊!怎麼總是來插手我們的事務,有些事可不是你們文人能碰的。”
“仗著東瀛人而已,你自己的本事也就那樣,無非是仗著手上的職權罷了。”
“小心出不了……”
話還說完,寧遠熟練的一個耳光拍在了李峰的面前,隨後一把手槍快速地指在了李峰的頭上。
在李峰有些意外的表情下,寧遠才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新政府汪主席手下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這樣跟我說話。”
“就是汪主席也要叫我一句肖先生,我兼任這個經濟司司長的職位還是你們汪主席求著我老師的故友周佛海先生來找我,我才願意當的,不然就這樣一個爛攤子我可不想管。”
“再者,如今我對你們不是協助也不是監管而是掌管,我不管你以前對誰負責,但現在你就是我手底下的人,要聽我的。”
“最後……”
“砰”
“想見識我的本事?你見到了!”
而後傳來的是李峰的痛叫,此時他的耳朵已經沾滿了鮮血,現在寧遠還不能殺他,起碼光明正大的殺不行。
但懲戒還是可以的,喜歡當刺頭也得分時候,起碼這個時候頂嘴那就是活該。
而當其捂著耳朵痛叫的時候,寧遠對著一旁看著的胡一彪說道。
“胡隊長,從今以後你便是特w處的新處長了,至於他,就先領著行動組組長的位置吧!”
而本來看呆了的胡一彪才發覺自己這位老長官還是對他依舊提攜啊!
本來改組的時候,他被李峰壓下來他就很不爽,不過想著如今他們名義上還掛著汪偽的牌子,他也就認了。
誰讓李峰背後是那個所謂的“汪主席”呢,明明是當狗的,硬是要擺出一副主子的樣子。
那個汪主席是這樣,他手下的李峰也是這樣。
這個叫李峰的混蛋還拿著一些把柄來敲打他,真是不知所謂。
現在結果如何?他胡一彪才是肖先生最信任的人。
不過該有的矜持胡一彪還是會有的,胡一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肖先生這樣不好吧!畢竟李處長可是汪主席指定的。”
而寧遠卻擺了擺手說道。
“放心吧!這事有我擔著。”
真以為他這些年來的經營無用嗎?
起碼如今世界戰爭還沒完全打響之前,東瀛都得仰仗著他。
這個時候跳出來給寧遠甩臉子來看,寧遠可不會客氣。
看都不看一眼還在被人圍著的李峰,寧遠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有些人需要他畏首畏尾,但有些人並不配,甚至隨著戰爭的推進,他需要顧忌的東西會越來越少。
殺這些人可比當年在東瀛搞刺殺來得容易多了,只不過以前寧遠覺得還沒必要到那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