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安妮眨巴一下眼睛，看著敖東來頭上袖珍的龍角，有些驚訝道：
“東海龍族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龍角比想象中的可愛很多。”
東海龍族在超凡世界的名聲很大，如今人族蓋壓寰宇，正是氣運鼎盛之際，大部分異族力量孱弱，只有少數幾個擁有“神袛”的種族才有資格跟人族溝通，互相扯皮。
華夏的東海龍族，正是其中之一。
且龍族擁有的兩尊神袛，是戰力極強的燭龍、應龍，再加上當年萬族大戰時應龍率著龍族第一個投誠，戰爭結束後華夏人族投桃報李，這些年著實積攢下不小的香火情分。
東海龍族，是很強大的非人異族。
敖東來聽到妮妮安妮有些孩子氣的話，笑著摸了摸龍角：
“嗯，行走在密林中，角太大會刮著樹杈，還是變小點比較好。”
“嘻嘻，我聽說東海龍族以角大為榮，私下裡互相攀比，寧可頭被擰下也不能讓龍角受損，怎麼你就毫不在乎？”
“害，我在龍族是出了名的古怪，而且說實在的，因為太過出類拔萃，不論是叔伯還是同輩，都不太敢跟我提龍角的事。”
“哈哈，你可真能吹牛呀。”妮妮安妮歪著纖細白嫩的脖頸，噗嗤一樂：
“東海龍族年輕一代，最出名的是當今龍族太子敖泠和七公主敖翡，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你敖東來的大名呢～”
敖東來聽到湖中小仙女略帶挖苦的話後也不惱，只是跟哄小孩似的道：
“也許，這只是我家老祖為了保護我而故意做出的障眼法呢？說不定背地裡我早就在龍宮管事，執掌生殺大權了。”
“你這小龍年紀不大，吹牛倒是真的厲害。”妮妮安妮翻了大白眼，龍宮掌權？我還一jio踢翻聖盃呢！
敖東來看到這小姑娘已經放鬆下來，便笑著說道：
“妮妮安妮小姐，我這次前來，是久仰阿瓦隆大名，想去那裡賞玩，不知道……”
“不行不行。”妮妮安妮頭搖得像撥浪鼓：
“沒有姐姐們發話，我若隨意邀請陌生人進去，會被打死的。”
“這個，東來自然不會為難小姐。”敖東來笑著給她一件東西。
妮妮安妮皺著眉頭接過，看清楚後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敖東來，一句話也說不出。
敖東來交給她的，是一個褐色的吊墜，古老粗糙，滿是歲月沉澱的痕跡。
就算是永夜城極有經驗的黑市掌櫃，一時半會兒也認不出這是個什麼玩意，可妮妮安妮的皮膚剛一接觸，就知道了這個吊墜的來歷。
這吊墜，是用阿瓦隆最貴重的神木［無界之樹］的樹心製成，此樹在天地間發芽時便不受時間和命運的影響，是支撐起整個阿瓦隆的擎天神樹，嚴禁任何人砍伐。
——在妮妮安妮學到的知識裡，上次動用無界之樹的樹心時，是用來製作［王者之劍］的劍鞘！
當時剩下的邊角料，就被製成了幾個吊墜，當做禮品送給交好的超凡勢力，湖中仙女裡年紀最長、亦是唯一一尊神袛的薇薇安親口下達神諭，稱凡是持有該吊墜者，皆是阿瓦隆貴客。
可這東西……怎麼到了東海龍族的手中？據姐姐們說，當時龍族和阿瓦隆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啊……
妮妮安妮想了好久，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她抬起頭，看到敖東來依然站在原地，極有耐心地等著自己，不好意思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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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我腦子笨，容易走神。”
“沒關係。”敖東來再次拱手：
“還小姐請帶路。”
妮妮安妮放下戒心，掏出一個翠綠的竹哨，含在嘴裡吹了一個小曲。
半晌後，湖中小仙女吐出哨子，用手帕抹了抹，輕快道：
“今天晚上，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所以，剛才這小曲包涵了時間和地點？倒也算隱蔽的傳送情報手法。”
“你在說什麼啊？我剛才是用精神力告訴姐姐們的，你們東方不也有神念傳音的法術麼？”
“……那你剛才用口哨吹小曲幹什麼？”
“開心啊，好久沒回家了。”
“……”好吧，現在這幫小孩子的想法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敖東來搖搖頭，看了看周圍的密林，輕道：
“讓你這樣美麗的少女待在這裡是很不紳士的，請進來吧。”他手指一點，一棟樓閣憑空出現在空中，這是矮人工匠打造的精品，可以隨時隱形，堪稱旅行時的最佳伴侶。
妮妮安妮沒有羞澀，很大方地隨敖東來進去，二人在裡面坐下休息，這位756殿下又拿出龍宮裡的珍饈美味，推到妮妮安妮面前。
這下可把湖中小仙女樂壞了，這些天她被那群狂熱的人堵在湖水裡出不來，著實沒吃什麼好東西，偏偏龍宮富庶天下皆知，對吃食方面也是講究，除了類似於“龍肝龍腦”這樣的玩意，幾乎應有盡有。
妮妮安妮一口氣從下午吃到晚上，直到月上中天之時，才停住嘴，拍了拍絲毫沒有鼓起的肚子，心滿意足：
“多謝款待啦。”
“小事而已。”
“呼，我看看時間……唔，應該快過來了，我們出去吧。”
敖東來點點頭，收起樓閣，二人重現在地球上。
正巧，他們倆剛一落地，從空中就撲下來一直神俊的大鳥，它啼鳴後趴在地上，乖巧異常。
待兩人站到它背上，神俊大鳥振翅一飛，血脈中的天生神通發力，於青冥之中震碎空間，直接突入到另一個世界。
此方世界，完全建立在一個巨大神木上，綠意青蔥，無處不彰顯飽滿的生命力，神木極大，每一根枝椏都足有非洲大小，主幹更是超過地球直徑十倍以上。
生活在阿瓦隆的生命在這巨樹上修建城池樓閣，已繁衍不知多少年，生活方式和地球大為不同，猶如童話般的夢幻國度。
敖東來欣賞著眼前的奇景，被放到樹上的一片平原中。
他看著因為回家而原地起舞的妮妮安妮，心中升起一絲複雜的感情。
真美、真好……真可惜。
……
阿瓦隆深處，名為薇薇安的古老神袛睜開眼睛，無盡流光在她瞳孔中閃過，最終定格在敖東來的臉上。
“東海龍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