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秦醜隨即丟棄紙渣。
“呵呵,我們還是趕路吧!”
老農喊道:“二位少俠,想進這穀梁莊晚上可去不得,眼看著日落西山,不如二位先去寒舍委屈一宿?”
秦醜問:“有紙張嗎?”
“小老兒,不記得啦!可能有”
“那真是太好了!卓乞兄我們還是聽從老人家的教誨吧!我大伯長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話要三分聽,四分想,二分運氣,一分命!”
“呵,不就是想要畫嗎?走,勞煩老伯帶路”
鄭乾甩掉手上的泥巴,想來是方才扶秦醜的時候沾到的。
老農夫拿羊鞭趕著黑色山羊往家走,鄭乾跟秦醜二人隨行。
夜幕降臨,茅草屋中燃起了蠟燭,一臉上都是麻子的男子坐在籬笆旁,聽到趕羊的聲音,小跑上前,聲音沙啞:“爹”
“嗯,傻娃這兩位是客人,趕緊喚花娘把咱家的老母雞宰了”
“啊?爹你老糊塗了?那老母雞可是咱家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傻娃滿臉不願。
“我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老農夫舉起羊鞭做勢要打。
傻娃一甩袖跑回茅草屋裡。
“讓二位見笑了,我去把羊栓圈裡”
“好,那個不用殺老母雞,我最討厭吃雞了!尤其是老母雞,又醒又難吃”秦醜臉上滿是嫌棄。
鄭乾沒說話,他徑直走進茅草屋裡,屋子裡還有一位大肚婦人。
“二位客人快請坐,我去給你們沏茶”大肚婆起身要給秦醜鄭乾二人沏茶。
傻娃把大肚婆輕按在原地,自己跑去沏了壺茶放在秦醜面前。
茶杯就是有些破損的碗碟,秦醜拿起碗碟才想起自己的夜光杯還有鳳尾爵。
“遭了,卓乞兄,我的鳳尾爵還有夜光杯丟路邊了,我得回去找找。”
“呵,我就問你,此地的人是否皆是路不拾遺或是拾金不昧呢?”
秦醜哭喪著臉:“不是,完蛋了,我的鳳尾爵,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要是那玩意真的跟你有緣,輾轉多年後它還會回到你手裡的,相信我”
鄭乾眼神很是誠懇,讓秦醜差點就信了,事已至此秦醜就是不認命也無能為力。
他只能哭喪著臉說:“我很難過,我想要兩幅精美畫作才能撫慰。”
“你去借紙,借到我便幫你做畫”鄭乾眼睛盯著大肚婆的肚子看。
“好,沒問題,你等著”秦醜跑出去找老農夫要紙。
大肚婆被盯的渾身不舒服,起身問道:“寒舍簡陋,你可是有些不適?”
“你懷的是女孩,我聽老人家講,肚形渾圓是女孩,肚子尖突是男孩。”
鄭乾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低頭不再言語。
那大肚婆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言:“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鄭乾猛的抬頭問道:“若是你遇難產”
他話沒說完被傻娃怒氣喝止:“呸,呸,呸,你才難產,你全家都難產,我不管你是誰,給我滾出我家。”
“混賬!傻娃你在做甚?”老農雙手滴著水進門。
“爹,你別傻不拉幾的請人回家借宿,這人詛咒您兒媳難產呢!”
“這?”老農臉色有些難看,他也不知該如何搭腔。
“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問的假如,昔日我有一友,為子剖腹,子活母亡,含笑而死,我只是不明為何?”
“原來是這樣,傻娃爹爹都回來了,你趕緊把饃饃端上來”花娘挺著大肚推傻娃出去。
老農賠笑道:“老漢就這一個獨苗,見笑。”
秦醜搭腔:“無礙,換位而言,若是有人咒我妻兒有殃,我早讓他魂歸西天了!”
此話一出,眾人鬨堂大笑。
花娘擦點眼角淚水,哽咽的說:“為娘則剛,我便是受盡苦楚,也不願自己的孩兒受半分苦痛。”
傻娃端著兩碗饃饃,一盤野菜放在小木桌子上:“快吃吧!一會該涼了,我去燒水”傻娃拎著兩饃饃走了出去。
秦醜狼吞虎嚥的吃完饃饃,樹葉渣卡的他嗓子難受,鄭乾見狀沒有伸手去吃。
過了好大一會,秦醜才覺得嗓子無礙,隨即拿出黃色的草紙:“沒有宣紙,先湊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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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乾跑出去拿來半截碳枝,在草紙上勾勒幾筆,一幅簡短的魚群戲蓮圖躍然紙上。
秦醜如獲珍寶,小心翼翼的將草紙折卷放入懷中。
夜深,二人在老農家的角落裡棲息一夜,第二天朝陽初生,傻娃帶著他們前往穀梁莊。
路越走越陡,秦醜目視前方,說話打顫:“還,還有多久?”
傻娃跟林中猿猴一般,攀爬隨心,他鄙視道:“還早呢!若是不敢盡可放棄。”
秦醜強撐著死犟道:“哼,我們才不會放棄,你快點走,怎麼比蝸牛還慢?”
“切”傻娃加快攀爬。
鄭乾不發一言緊隨其後。
秦醜傻眼:“別呀!你們那麼快作甚?等等我!”
“說慢的是你,說快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如何?”傻娃停也不停的繼續走。
秦醜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日近正午,三人爬上山頂,山頂聚集了一堆人,細數下來得有小百號人。
傻娃指著那堆人:“那些人也是找穀梁莊的,你們跟著他們就行,我還有事,走了”
傻娃不等他們回話,扭頭便走。
鄭乾追上遞給傻娃一把金豆子:“離開這裡,尋住在醫館附近吧!”
“多謝!”傻娃拿金豆子裝進懷裡,別當回事。
秦醜已經擠進了人群中:“這位兄臺,為何還不走呢?”
秦醜此話一出本來有些嘈雜的聲音瞬間無聲,擋眼前面的人讓開了地方。
秦醜看到兩座山相隔約莫十丈,即無鐵鎖也無木橋,湊近看看,那是百丈深淵,雲霧繚繞間得見鬱鬱蔥蔥的一片。
秦醜嚇的癱坐在地直喊:“卓乞兄救我!”
鄭乾從人群中擠過去,指著深淵問道:“這是何意?”
“兄弟你倆是新來的吧?我告訴你,入穀梁莊首先要闖五關,這便是第一關,練膽”
“你是?”鄭乾審視著面前一笑露出兩顆虎牙的男子。
“在下呂樂,兄臺請看”呂樂跑到懸崖邊,一腳踩在空中,他大聲的說:“這上面有透明的棧道,人可以通行,但是我怕!”
呂樂趕緊跑了回來,腿肚打顫,他問鄭乾:“你知道現在為什麼大家不走了吧?”
“我們缺領頭羊,來個膽大的帶路,我看何兄你很合適呀?”
“啥?不行,我不行,馬兄可以。”
“不,不,使不得!”馬文澤說話都破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