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有什麼話是不能當大家面說的？”項陽苦笑著問道。至多再有一個小時漁船就能開到那片盛產比目魚的海域，項陽卻不知道為何項舅跟那幾個老水手似乎都不願意下水的樣子。
項舅點了跟煙，抽了口後才道：“水手在海上漂泊本來就是很耗費體力，很辛苦的一份工作，我們給船員開的工資並不比外邊船隊高，但是外邊那些捕魚的船隊水手都是不需要潛水捕魚的，你剛說再撈一網就潛到海底去看看是什麼意思？”
項陽臉色一變，立即明白了項舅的意思。
現在船上的年輕水手都不知道外邊捕魚船隊上的水手拿著跟他們一樣的工資，但卻不需要潛水捕魚，項陽讓水手們短時間內潛水捕撈幾次沒事，可要是長期如此，一旦大夥知道了別的漁船上的水手不需要潛水捕撈作業卻能拿到跟他們一樣的工資後，項陽的這艘漁船上絕對留不下幾個人。
“外邊那些捕魚船隊上潛水捕撈人員一個月要發多少工資？”項陽問道。
項舅揮了揮手，“不是工資不工資的問題，而是安不安全的問題，遠洋捕撈漁船開到一片陌生的海域誰也不知道水下有什麼，出了安全問題怎麼辦？”
項陽沉思了片刻，海底捕撈的安全隱患在項陽眼中其實根本就不是問題，有神秘玉貝的項陽在海底的視力遠超海上，完全能夠將安全隱患降到最低。
在海面上像今天這樣捕到河豚這等珍惜海貨的的機率極小，小到就跟中了彩票一般，項陽敢砸下身價購買大船出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項陽在海底具有別人沒有的優勢。
“我問外邊那些捕魚船隊上潛水捕撈人員一個月能領多少工資？”在當今這種漁業資源匱乏的大環境下，項陽寧可選擇給船員漲工資也絕不願意放過海底那豐富的漁業資源，一旦失去了海底捕撈這塊的優勢項陽跟別的漁民根本沒什麼兩樣。
“沿岸地區跟近海區域根本沒有任何一支捕撈船隊有潛水作業的船員，南洋那邊有撈珍珠的，一個月至少十萬。”項舅道。
項陽不說話了，把自己賣了項陽也發不出這筆工資。
項舅拍拍項陽的肩膀，“我們這樣的大船只要運氣不太差，一個月能夠拖上幾網不是最廉價的漁獲就能維持住整艘漁船的運營，像今天河豚這樣的高階海貨一年只要捕獲得一兩次我們就能賺翻，根本沒必要到水下去冒這個險，不過你要真想帶水手潛水捕撈，我倒是能給你個建議。”
“什麼建議？”項陽立即問道。
“在我以前的那艘捕撈船上也有潛水器材，每次漁船停下修整時候水手都可以在跟水手長簽下免責協議後自願下水，在海底捕到的漁獲五成歸船隊，五成歸水手本人，要是撿到珍珠、值錢的貝殼等東西時候可以自己保留。”項舅笑道。
五層？
項陽果斷搖頭，項陽的情況跟項舅以前在的那支船隊情況明顯不一樣，項舅以前所在的那艘船完全就是只給水手提供一套潛水器材就任水手下海瞎貓碰死耗子，碰到了就碰到了，沒碰到也就沒碰到。
項陽能夠在海底隨意暢遊，能夠輕鬆發現海底一處處物產豐富的海域，能夠準確的將漁船開到那片物產豐富的海底海域的水面，可以說項陽今後最主要的來錢方式就是海底捕撈，項陽沒理由把這筆錢直接分出去五成。
“分成就免了，但每次潛海還是自願選擇，願意下去的我給發一筆獎金。”項陽直接道。
項舅臉色一變，立即就要說話。
“發放這筆獎金屬於我的個人行為，一切支出與收穫都不算在我們合夥購船捕魚的範圍內。”項陽繼續道。
“不是，舅舅我不是這個意思。”項舅眨了眨眼睛，他確實是不想承擔這筆獎金的支出，但聽到項陽直接把話給挑明後還是覺得臉上很滾燙。
“沒事的。”項陽卻微微笑道：“我有我的打算。”
聽項陽這麼說項舅頓時不再勸說了，在項舅看來項陽這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等到項陽幾次獎金打水漂後自然就能學乖了，反正先前那網河豚讓項陽賺了不少，花點小錢買點教訓也沒啥。
漁船繼續航行快一個小時後。
“項陽，航行這麼遠了，我們再撒一網下去試試？”項舅站著船舷旁抽著煙，看著漁船四周清澈的海水雙眼亮得發光，以項舅的經驗來看，往這樣清澈的海水底下撒上一網肯定能有大收穫。
“好。”項陽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船上必須得要請個懂電腦的程式設計師回來了，要不然漁船上自帶的那臺熱成像海底聲吶探測器還不如拆了，完全就是一個擺設不說，放漁船上還佔位置。
這片海水清澈異常的海域，自然就是項陽之前到過的那片只盛產比目魚的貧瘠海域。
這片海域的海水項陽在當時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驚歎它的清澈，竟沒被任何海洋垃圾汙染，一般的老海員遇到這樣的海域都會憑經驗往海里拖上一網，因為往往這樣清澈的海域都非常適合海洋生物的生存，能夠給漁民帶來一筆非常不菲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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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驗再老道的漁民也會有經驗不準確的時候，至少到過這片海域的項陽就知道這片海域海底水草稀少、缺乏浮游生物，一般魚類根本不適合在這樣的海域生存繁衍。
絞機聲響起。
很快漁網就被絞機拖上甲板，一群船員都伸長了脖子眼盼盼看著，期待接下來又是滿滿一甲板的大豐收。當大夥看到嘎扁的漁網內那加起來都不足百斤重的紅色小魚後臉色頓時一下就全垮了。
“晦氣，這麼大一張漁網，一網下去還沒我那小漁網捕的魚多。”項晨抱了個泡沫箱過來就把那些小魚往泡沫箱裡抓，“陽弟，這些小魚應該不需要用水箱養著直接放冷倉裡凍起來就行吧？”
“嗯，都凍起來，徐放，把船就停在這，這片海域的海水非常清澈很適合潛水，我下海看看海底有沒什麼值錢的海貨。”項陽邊穿戴潛水器材邊透過對講機吩咐操控室內操控漁船的徐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