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生沒有立即去做魚粉。他問項陽道：“那剩下的漁獲呢？”
項陽想了想後，開口道：“馬頭魚不用管，這是一種市場銷量很不錯的魚，回頭我們靠岸的時候直接賣出去就行了，墨魚給燻成墨魚幹，魷魚留下一半給大頭、二頭、虎頭當零嘴，剩下的全部做成魷魚花。”
“是，船長。”
陳慶生連忙領著人去船艙內忙活。
遠洋漁船上的加工線都是全自動化的流水線，不存在什麼不知道使用的問題。
很快，項陽就聽到機器的轟鳴聲，顯然是陳慶生他們已經開工了。
很快。
陳慶生就一手端兩個大海碗跑了出來，“船長，張老闆，你們嚐嚐，我親自下的廚。”
項陽接過一碗魚粉，看了看裡面乳白色的魚湯，再看看乳白色魚湯中間一個被煎得金黃的雞蛋，再看看雞蛋上邊潑著的帶芝麻的油辣子，頓時食慾大開。
不過項陽沒有直接開吃，而是問道：“就兩碗？你們的呢？”
陳慶生搓著手道：“粉已經煮好了，正在一個一個的煎雞蛋呢，船長您跟張老闆先吃，看看合不合口味，還要不要再加點什麼調料之類的不。”
“嚯。”張啟程嚯了一嗓子，“感情是讓我試毒呢，行，我先來嘗一口。”
說著，張啟程就用筷子在碗裡攪拌了幾下，把雞蛋弄到了粉絲下面，再把油辣子給攪拌均勻了，然後從碗裡夾起一些細粉送入嘴巴內。
陳慶生連忙看著他，“張老闆，味道怎麼樣？”
張啟程埋頭吃粉，頭也不抬道：“我覺得好不好吃沒用，你得問你們老闆好不好吃，是他給你發工資。”
“呃。”陳慶生呃了一聲。
項陽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張啟程是開玩笑的，張啟程的性子就是這樣，幽默，直爽，而且他有直爽的本錢。
“我也嚐嚐。”項陽先是喝了一口魚湯，頓時就眼睛一亮。
鮮。
太鮮了。
舌頭都鮮掉了。
難怪陳慶生那家夥吃了一口，就頭都不抬了。
項陽連忙往嘴巴內扒了一口米線，“好吃，這個味道絕了，正宗的過橋米線，鮮濃的海鮮味道，就是這油辣子，一口下去讓我汗都出來了。”
“那是船長你吃不得辣椒，船長你把碗給我，我去給你換一碗。”陳慶生笑著道。
“別。”項陽連忙道：“吃魚粉不吃辣椒那還吃什麼？就是要這個味道，辣就要辣過癮。”
“行了，你也別在這站著了，趕快去吃吧，大夥都到餐廳內去，開午飯了。”項陽大聲喊道。
船員們早就等的就是項陽這句話。
一聽項陽說可以去餐廳了，連忙爭先恐後地向船艙處跑去。
不是船員們沒吃過啥好東西，一碗魚粉都跟要搶一樣。
實在是這用石斑魚製成的魚粉太鮮太香了，鮮香味飄滿了整個甲板，就連虎頭海雕跟虎鯨都不斷往這邊張望。
張啟程扒拉完米線，然後又喝了一大口魚湯。
他用衣袖摸了摸自己冒汗的腦門，扭過頭看著項陽道：“項老弟，你的這個大副不賴嘛，有到五星級酒店裡掌勺的水準。”
項陽笑了笑，“老陳的手藝是不錯，不過要說他有到五星級酒店裡掌勺的手藝那就誇張了，這碗魚粉之所以能夠有這種味道，最主要還是食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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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程點點頭。
魚粉他吃過不少次了，以他的身份，每次去吃魚粉自然都是最好的原材料。
但魚粉這種美食，終究一不像長壽麵那樣具有象徵意義，二不像那些名貴佳餚一般能夠上得了大酒店的席面，最好的魚粉材料也就是採用一些鮮活的小魚小蝦或者魚片製作成的魚粉，哪裡會有魚粉店用鮮活的野生石斑魚肉做魚粉。
“這些魚粉，回頭你勻我一些，價格你來開。”張啟程開口道。
“沒問題，三條石斑魚估計也不夠我一個人吃幾餐的了，剩下的那些魚粉我留下一半自己做早餐，剩下的全部勻給你，錢就免了，送你的。”項陽笑道。
張啟程點點頭，他也沒跟項陽客氣，以他們的身份，幾十塊錢的生意確實懶得談。
“我再跟你定製一批高檔魚粉，你給我搞點蟹黃、大龍蝦蝦仁，還有高階點的海魚，把魚鱗、魚鰓、魚骨頭那些東西丟了，做一批魚粉出來，我按照原材料的市場價跟你購買，你看成麼？”張啟程問道。
項陽挑了挑眉，“高階點的漁獲好說，蟹黃、大龍蝦的蝦仁，這些玩意兒市場上有單獨賣的嗎？”
據項陽所知，市場上單獨賣蟹黃的幾乎沒有。
賣蝦仁的倒是有一些，不過也都是小龍蝦的蝦仁，大龍蝦的蝦仁幾乎是沒有人賣的。
“就是按照你耗費了多少的原材料來算，螃蟹、大龍蝦，你消耗量多少重量，我就算它多少重量，比如一隻螃蟹是半斤，你從裡邊取出一點蟹黃後，我就算你半斤的大閘蟹。”張啟程說道。
項陽稍微合計了一下。
這樣一來，等於就是張啟程以市場價的價格購買自己的撈到的漁獲，然後讓自己免費幫他加工了。
沒什麼不行的。
項陽今後的很多漁獲，本來就需要加工，因為大部分的漁獲都需要加工後才能儲存得更久，就算張啟程不提這件事，項陽自己也會把大部分的漁獲加工成魚粉、魚丸、魚罐頭之類的。
最主要的是張啟程開出的價格讓項陽心動了。
市場價，那可比收購價高多了。
海鮮市場的水是非常深的，從漁民手中到批發商手中，再到海鮮市場，在收購價與市場價中間隔了好幾層的運輸費用與保鮮費用以及中間商賺取差價。
“不知道張哥你要多少的貨，是準備自己吃，還是準備要擴充套件業務？”項陽問道。
張啟程咧嘴一笑，“你要是供貨的量少，那我就自己吃，你要是供貨的量足夠，那我未嘗就不能夠擴充套件一下業務。”
項陽聞言頓時大喜，“行，有張哥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以後加工產品我都優先加工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