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一種嘛客戶嘛！
自然就是白嫖黨了。
第二三四五種都是要麼根本就控制不了，要麼就壓榨不出半點兒油水的觀眾，所以很多直播公司都特別喜歡繫結第一類遊客。
久而久之，整個公司自然而然的就會變得烏煙瘴氣。
“我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公司，左叔你拒絕得沒錯。”項陽肯定道。
左村長欣慰地點點頭，“我一直以為小陽你有出息之後就也會變壞，現在看來是你左叔多慮了。”
項陽笑了笑，“對了，之前來我們村裡的那主播呢？她現在在做些什麼？”
左村長眨巴下眼睛，開玩笑道：“小陽，你這是在關心人家？”
項陽頓時翻了個白眼，“左叔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我這是在關心人嗎？我這是在關心事。”
“哈哈。”左村長打了個哈哈，“其實也可以關心下人的，你現在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事業也有了。”
項陽尷笑著點點頭，實際上壓根沒聽進心裡去，來青龍彎的那女主播，要不是剛剛談到網紅孵化基地這一塊了，項陽甚至都快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具體在幹嘛，她最近好像一直都在捏泥巴，很多人圖個新鮮，連隔壁村都有人跑過來圍觀，也不知道這捏泥巴有啥好看的。”左村長道。
“捏泥巴？”項陽詫異道。
“對，海泥。”左村長點頭道。
“每天都有很多人圍觀？隔壁村都有人過來？”項陽再次問道。
“對，每次她捏泥巴的時候，一大群人圍著看。”左村長道。
項陽頓時笑了，那哪是看人捏泥巴，那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奔著看人去的。
“走，我們也看看去。”項陽笑道。
“嗯，她的那塊場地都是你給她批的，你確實是得去看看。”左村長嚴肅道。
兩人就朝著沙灘邊上走去。
此時，沙灘上圍著一大群人，幾乎都是些年輕人，有巖龍村的，也有其它村的，甚至還有不少是項陽船上的船員。
方友群正捧著一條泥塑小魚樂得開懷。
“方友群。”項陽喊道。
“啊？陽哥，村長，你們怎麼來了？”方友群訝然道。
項陽指指方友群懷裡的泥塑小魚，“這魚是那網紅捏的？”
方友群連忙點頭，“對，我好不容易才排到的隊，怎麼樣，陽哥，這條魚好看吧？”
項陽一眼認出這條泥塑小魚的原型其實就是條多寶魚，項陽搖搖頭道：“這魚太普通了，既然要捏，怎麼不讓人家給你捏一條好看一點的？”
方友群臉色一紅，“我只逮到一條多寶魚。”
“你只逮到一條多寶魚跟你讓人家捏什麼樣的泥魚有什麼關係？”項陽納悶道。
“當然有關係，關係大了去了。”方友群道：“李小姐捏泥魚可不是白捏的，想要捏什麼樣的魚，就得送她一條什麼樣的魚，然後她用泥巴給我們捏個一模一樣的。”
“你瞧，她的這個手藝，可棒了。”方友群跟獻寶一樣把那條泥魚遞給項陽看。
項陽挑了挑眉，直接擠開人群，朝著李歌笙看去。
在人群中間擺著的鋼琴換成了一張雕刻著青花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臺直播用的手機，以及幾個裝了不少海魚的魚缸，還有一臺奇怪的機器。
李歌笙正穿著一身淡青色的漢服坐在桌子前，聚精會神的用一把金色的小刀在一條已經雕刻了一半的泥魚上一刀一刀的割著，青絲飄蕩，額頭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
項陽一直靜靜的看著，一直到李歌笙把那條魚給雕完，然後微笑著把雕塑遞給一個青年。
那青年拿著雕塑，立即愛不釋手。
然後緊接著立即就又有人提著水袋給李歌笙。
項陽笑了笑，跟身邊的左村長道：“這丫頭倒是聰明，知道自己是在海邊直播，立即就找準了自己的市場定位，而且確實是多才多藝，這陶藝的手藝可不是每個人都會的，不往這上邊花個三兩年的功夫絕對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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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村長看看那泥魚，又看看桌上的那兩個魚缸，“都是些最便宜的海貨，甚至連草魚這樣的淡水魚都出現了，她雕刻一個陶魚出來至少大半個小時，就賺一條斤把重的草魚，這活計能有賺頭嗎？”
項陽笑了笑，“人家是在網上賺錢的，這魚缸裡的魚其實就是玩個新鮮。”
網紅孵化基地這塊，項陽其實也不是蠻懂，他也不想管太多，看了一會，見李歌笙都沒有下播，也沒有直播一些項陽不希望看到的畫面之後，項陽就準備撤了。
“咦。”項陽這時候突然揉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只見海面上，有一艘只夠乘坐幾個人的小船正在靠岸。
小船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船上邊划船的，竟然是李超。他腳踩長筒塑膠套鞋，身上穿著迷彩服，帶一副墨鏡，正將一艘小型人力漁船劃得有模有樣。
項陽連忙朝著海邊走了過去，問道：“超哥，你這是在幹什麼？”
李超抬頭看了項陽一眼，然後咧嘴一笑，從船上的一個大木桶裡抓起一個網兜給項陽看道：“看不出來嗎？我在捕魚啊。”
項陽笑了笑，“超哥你這是準備轉行了？”
李超將漁船停靠在碼頭邊上，然後抓著網兜從船上跳到海里，也不管自己的褲腿溼了，幾步就走到岸上，“濱海酒店馬上就要動工了，我投資這麼大，心裡要說一點壓力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我得瞭解青龍彎，瞭解海上，然後很多事情我這心裡邊才能夠有底啊！”
“我不是開船帶你到海上去轉了一圈嗎？”項陽納悶道。
“一圈哪夠？”李超爽朗一笑，“我現在的心情啊，就跟我第一次創業時候一樣，很多東西看似都懂了，實際上都是一知半解，腦袋裡始終抓不住重點。”
“簡單來說我現在就是半杯水，半杯水要是不能夠堪滿，別人就會認為我是別人喝剩下的，就會把我給倒掉，所以很多地方我必須得像你們當地的漁民一樣，去親自體驗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