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啟程。
張啟程不可能沒聽出來，項陽所謂的談談，其實就是要去找壺海鎮上那三個水產收購商的麻煩了。
在這種時候，張啟程說跟項陽一起去，無疑就是用行動告訴項陽，他是站在項陽這邊的，而且願意幫助項陽。
李超稍稍猶豫了片刻，然後才點頭道：“也好，老張也是做水產生意的，壺海鎮的捕撈裝置雖然落後，但漁民的基數大，技術過硬，老張你要是能把這塊骨頭啃下來，裝置不是問題。”
項陽挑了挑眉，他不傻，一聽李超這話，他就知道李超是在為自己給張啟程上眼藥。
什麼叫做老張你要是能把這塊骨頭啃下來，裝置不是問題？
項陽自己是幹遠洋捕撈的。
項陽的父親跟弟弟是做水產收購的。
項陽現在自己要去直接面對鎮上的三個水產收購商，李超讓張啟程去把壺海鎮上的那三個水產收購商的市場給啃下來，這不是上眼藥是幹什麼？
但轉念一想，項陽就笑了。
李超跟自己關係雖然說融洽，也有過其次合作，對自己也提供過不少幫助，但終歸是沒有跟張啟程那麼關係鐵的。
畢竟李超跟張啟程那是什麼關係？
以李超跟張啟程的關係，李超怎麼可能會給張啟程上眼藥水？
既然李超不會給張啟程上眼藥水，那李超說這話的目的就很顯然易見了，他不希望張啟程跟著項陽一起去壺海鎮上見那三個水產收購商。
李超確實是這個想法。
項陽可是斷了壺海鎮上那三個水產收購商財路的。
斷然財路，如殺人父母。
到時候雙方一見面，肯定是分外眼紅。
不管是項陽，還是壺海鎮上的那三個水產收購商，在李超看來都是地頭蛇。
有道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李超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都不贊同張啟程去趟這趟渾水。
項陽明白了李超的意思，內心卻並沒有多大的想法，在項陽看來，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沒必要讓旁人插手。
但張啟程卻沒有明白李超的意思，或許說他明白李超的意思，但卻壓根沒將壺海鎮上的那三個海產販子放在眼裡。
只見張啟程哈哈一笑，“我這人，做一行，就精一行，既然我是做水產批發生意的，那我就只盯著水產批發這塊，至於壺海鎮上的水產收購生意，那就還是請項老弟去安排人吧，我啊，只要以後項老弟你撈到什麼好貨了，也勻一點給你張哥我就行了。”
李超笑著點點頭，不說話了。
“我們現在就去壺海鎮上？”項陽問道。
“不急。”張啟程擺擺手，“其實那三個海鮮販子，說白了就是有一批老顧客，他若是沒了那些老顧客，他連屁都算不上。”
項陽點頭。
“你過段時間，我安排一些人到鎮上，到時候我把我的那些人借你，你讓他們一個村一個村的去收購壺海鎮上各個村的水產，我看他們三能撐到什麼時候。”張啟程道。
項陽再次點頭。
張啟程這是最蠢的辦法，可也是最好的辦法。
因為不管是禿子還是鯊魚，又或者是大胖，他們本身其實都是不捕魚的，也就是他們本身其實是沒有生產力的，他們所充當的，其實是一個中間商的角色，而那些漁民們，其實才是真正的生產廠家。
只是這些廠家產量有些少，所以被中間商給整合了。
只要一有外力強勢干預，鎮上的那三個水產收購商，立即就得被打回原形。
“那我就先謝謝張哥了，到時候那些人就讓項輝去安排吧，這塊他比我更熟。”項陽笑著道。
“行，就這樣說定了。”
時間悄然兒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陳慶生每天率領船員們到青龍彎外圍轉轉，撈上幾網。
項陽則耐心地在家裡等著張啟程的訊息。
這天，項陽正準備到付阿公家裡去看看祈福燈的進展，陳宇教授就帶著兩個較為年輕的科研成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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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怎麼來了？”項陽看見陳宇教授，連忙將對方請進自己家裡。
陳宇教授來巖龍村也好幾天了，但每天都躲在租用的民房裡不知道在做什麼，就連吃飯也是別人把碗給他送房間裡去，整得神神秘秘的，比項陽見過的最宅的肥宅還宅。
陳宇教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項陽家裡，臉色表情有些怪異。
項陽一看，立即就知道了陳宇在想什麼，他連忙解釋道：“家裡正準備搞裝修，施工隊都已經談好了，正在採購材料，所以家裡有用的東西全搬到我大伯跟三叔家裡去了，剩下的這些傢俱都是準備裝修完後就直接丟掉不要了的，所以家裡顯得比較空曠。”
陳宇教授笑著點頭點頭，“是挺寬敞的。”
能不寬敞嗎？
偌大一個客廳空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有。
“項陽，我聽人說這幾天你那漁船都出海了？”陳宇沒有糾結項陽家裡，很快就直奔主題道。
項陽笑了笑，“老師您也看到了，這段時候青龍彎的事情很多，我沒辦法長時間離開青龍彎，所以肯定不可能出遠海，但是不出海也不是個事情，一艘遠洋漁船人吃船燒的，每天開銷不是一個小數字，所以我就讓我的大副每天帶船員們在近還撒上一兩網，因為是近海，當天出發當天就能回來，所以我也就沒跟著出去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宇教授點點頭，他雖然不是漁民，但身為海洋大學海洋生物學院的院長，他比大部分漁民還要瞭解捕魚業，按照他的瞭解，一艘千噸級的遠洋漁船，每天早上出海，傍晚不到就回來，這別說有大豐收賺錢了，連收支平衡都做不到，算上油費跟人員開支肯定是入不敷出的。
但如果要是船長有別的事情走不開，漁船不能夠長時間出海的前提下，用這種方式彌補下遠洋漁船的人員開支倒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這兩天能不能抽的出時間來？”陳宇教授問項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