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項陽有些驚奇地看著陳慶生。
這次出海漁船幾乎一直都是在朝南航行，一路走來收穫也還蠻不錯的，項陽以為陳慶生會不假思索就說該繼續往南航行，沒想到陳慶生卻說要往西行。
“理由呢？說說看你的具體想法。”往南的航線項陽昨天晚上就看過了，確實是沒多少海魚，往西項陽不太清楚但漁獲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往南航行差，項陽想看看陳慶生是真的有經驗還是蒙的。
“船長，還記得我們前天捕獲的漁獲嗎？”陳慶生問道。
項陽點頭。
陳慶生道：“我們之前遇到的海魚基本都是逆著寒流往赤道方向遊的熱帶海魚，這時候寒流沒了，你認為魚群還會往赤道方向遷徙嗎？”
“所以你就排除了往南這個方向？那東邊跟往北方向呢？”項陽問道。
“這只是我排除掉往南的其中一個原因，現在天氣逐漸轉涼赤道附近的熱帶海魚肯定是最多的，持續南下不可能捕不到魚，我不支援繼續南下的最主要原因是我們的已經離岸很遠了，我們的漁船不管是配置還是補給都不足以支撐我們繼續往南航行太遠。至於東邊跟北邊，往東走就是海南，那邊的漁船太多有魚也早被人給撈光了，至於往北那不是就回去了嗎？”陳慶生道。
項陽微微點頭，“我考慮一下。”
“我這就是隨便一說當不得真，具體往哪航行肯定還是得看船長你想往哪邊走。”陳慶生立即道。
項陽看向海平面的目光微微眯起，他其實壓根就沒考慮過漁船該往哪個方向航行的事情。
倘若沒發現那座珊瑚礁峰項陽或許會好好考慮下陳慶生的話，但是既然發現了項陽就不可能會視而不見。
項陽現在腦袋內所想的是漁船大概要往南航行多久才能夠恰好地到達那片有聖誕樹蠕蟲的海域，等到了那片海域後又該用什麼藉口讓漁船恰好地在那片海域位置停下來。
很快賀明德、周旺等人也起床了，幾個老船員看到項陽跟陳慶生在甲板上閒聊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老慶，小陽，在聊什麼呢？”賀明德邊伸展著手臂邊大聲問道。
“閒聊。”陳慶生搶著答道。
“大早上的閒聊你們可真夠閒的。”賀明德打了個哈欠，“有這功夫還不如久睡一會。”
“我在想漁船今天具體該往哪個方向開，剛好碰到了陳師傅就跟他聊了幾句參考參考他的意見。”項陽笑道。
“他能有個什麼意見。”徐放笑道：“漁船都到這地方了，要麼朝南要麼往東，除了這兩個方向還能去哪？”
“確實是只能走這兩個方向，不過往東走沒什麼漁獲，往南走是個不錯的選擇。”賀明德也插口道。
“哦？”項陽看著徐放跟舅舅，他倆跟陳慶生一樣也都是老船員，按理說同一條船上的老船員經驗應該是一樣的，怎麼陳慶生說要往西走，徐放跟賀明德卻都說要往東或者往南走。
“德哥，往東就是海南了。”陳慶生也出聲提醒道。
“我猜你肯定跟船長建議說要往西走。”徐放笑道。
“有什麼不對嗎？”陳慶生疑惑道。
項陽也仔細聽著。
徐放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美美地抽了一口後才道：“沒啥不對的，你長期呆在甲板上只關心漁獲的事情，如果單從漁獲上來講，肯定是往西走捕獲到更多漁獲的機率更大點，但是從整艘漁船的收支比例來看往西走卻是最不划算的。”
項陽：“往北走的話相當於我們直接就是返航了，路上捕到多少漁獲都是純賺的肯定比往西走更划算，往東走的話我們可以在海南休整一番將船上的大部分漁獲都給清理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往南走是？”
項陽雖然鐵定了心是要往南航行，但項陽決定往南航行是因為發現南方的某片海域有聖誕樹蠕蟲，項陽可不相信賀明德跟徐放選擇向南航行是也知道南方的某片海域裡有聖誕樹蠕蟲。
“有沒聽說過遠洋外海加油？”賀明德問道。
項陽點點頭，這個詞項陽聽說過，但不是課本上教的，是項陽在海洋論壇上看到的，只是項陽不弄懂這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賀明德：“很多遠洋船都是在外海加油，繼續往南走海上的漁船慢慢就多了，我們只要運氣不太差就能看到海上有流動油船，海上流動漁船的油價可要比陸地上的加油站便宜太多了。”
項陽聽了賀明德的話腦袋內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油耗子”這個詞，但很快項陽就將這個猜想給否定了，開玩笑，哪艘漁船加次油哪個不是個天文數字？能有這麼猖狂的油耗子嗎？
“在加油站加油那油價都是按零售算，零售的燃油裡還包含了車輛的通行附加費，譬如路途長短，加油站都會把這些費用分攤在汽油的單價裡，加上加油站本身運油的運費，因此加油站裡的油價普遍是要比海洋內的油價高的。當然，也有一些來路不明的燃油，不過那不管我們什麼事。”賀明德道。
項陽點點頭，“原來在漁船加油還有這麼個說法，難怪你們兩個都說要繼續往南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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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見識了。”陳慶生也道。
“小陽你是船長，具體往哪方向航行還是你來決定，我們也就提供個意見。”賀明德卻笑道。
“我自然是沒意見的，陳師傅，你去通知下甲板上的船員，讓大夥都做好準備，半個小時後我們檢查船上的裝置然後往南出發。”項陽道。
“是，船長！”陳慶生立即朝甲板中間跑去。
陳慶生走後項陽繼續道：“徐師傅，半小時後我們往南出發，你航行的速度別太快了，我們沿途拖網前進。”
“沒問題，船長。”徐放立即點頭，“那我先去準備了？”
“嗯，記得吃早餐，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你一整個上午都得在駕駛室裡。”項陽道。
“得嘞。”徐放點頭答應。
項陽看向賀明德。
賀明德立即：“我去檢查電力設備跟機組，老周你去看看絞車有沒有出現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