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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徹夜長談 喪盡天良

“軒轅白蒼到現在一直不肯擇選宗主不會是因為你吧?”姜齊懷擰眉道。

“上次我過去的時候便已和他們說清楚了,黃權宗主也有意退位,只是現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軒轅堂主一直沒有擇選宗主是不是因為我。”

“你都說清楚了還能不是因為你麼?哼,軒轅狗賊,給老子耍詐!黃權讓你顯露實力了?”姜齊懷罵罵咧咧道。

“嗯,說我只要學一些御魂的技法,我的魂魄力足以躍三妖大境。”

“確實如此,但玄天宗不會讓你這麼走的,別說你還欠了那麼多銀子。”

“銀子我走之前定會還清的,但我是一定要走的,如師傅所說四魂斬仙境殺不了那個老魔頭。”

“法子不是沒有,但你得給我留句話,你若坐上了御魂宗宗主之位,有朝一日對玄天宗下手該當如何?”

“不可能,我為何要對玄天宗動手,你們又不虧欠我,又沒新仇舊恨的,我有何道理動手?”

“宗門處事,哪怕是宗主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而且這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就問你這句話,若是有朝一日對玄天宗下手該當如何?”

陳三思索一番回答道:“我無心宗門事務,更不可能對玄天宗下手,若是有朝一日我救出馨兒,從此江湖之上不會再有陳三這個人。”

“哼,若是你言而無信,你後半生必定生不如死,這話我先替宗主說了,你不是要走麼,找個機會詐死就行,比如這牧北妖人,從此之後隱姓埋名,當上宗主了,玄天宗便不會找你麻煩了。”

“嗯!軒轅堂主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弄來弄去還是要詐死。”

“把你那鎮山河顯出來讓我瞧瞧,我怎麼感覺這東西比宗主的青峰直尺都要略勝一籌?”

“師傅你真不和他說?”

“嘖,趕緊的,我要說,你顯不顯有什麼區別麼?我就是好奇你小子如何能得這種法器,真是見了鬼了!”

陳三擰著眉頭一臉不太樂意的樣子,豎指開始溢散魂魄力。

‘天璣,流光,踏月’

魂魄力溢散的一瞬,三柄劍魂開始凝聚於陳三頭頂三尺,天璣,氣勢如虹熾熱無比,流光,摧枯拉朽驚如雷鳴,踏月,天崩地裂力敵萬鈞。

三股浩然之氣山崩海嘯般衝入姜齊懷的神識之中,確實是道家的浩然之氣,只是這股氣勢大大的震驚了姜齊懷。

這還只是現在的陳三,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完全駕馭鎮山河,這種氣勢會更加的澎湃洶湧,氣勢恢宏。

姜齊懷眉頭緊皺,“你說的神念,當真有這東西?你小子沒唬我吧?”

“我怎麼敢唬你,總之那些道家先祖早已經身死,神念是他們用術法留在天地間的一股魂魄力,是這股魂魄力傳我的鎮山河,只是我無法駕馭。”

“死了還能有魂魄力留在天地間?”

“嗯,厲害著呢,這是道家保命的術法,最後生死關頭用的,是太玄老頭教我的保命之法,靈虎和婉兒姐也是因為他才下山保護我的,不過他現在死了,和茅山上幾個老頭一起抵禦落葉峰身死道消了。”

“這麼說,除了太原真人和三個長老,多的那個老頭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老頭?”

“是,他曾經也是茅山弟子,但被他

師傅趕下山了,後來就一直隱居在我們陳家鎮的後山之中,我們鎮出禍事的時候就是他救我一命傳我保命之法,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被趕下山還上茅山拼死抵禦落葉峰,此等氣度胸襟,心繫同門,我姜齊懷佩服!”

……

師徒倆如父子一般徹夜長談,陳三也沒再對姜齊懷有所隱瞞,他婉兒姐說的對,姜齊懷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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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姜齊懷也總算是知道了眼前他這個倒黴徒弟的種種過往,應了黃宗章那句話,這小子機緣不淺又肯下功夫,假以時日定是當世之巔。

知道了陳三的鎮山河姜齊懷便不再懷疑黃宗章所說,說到底若是看人這一塊,還是黃宗章眼光毒辣,要不他能當這個宗堂管事呢?

可偌大一個宗門宗規再嚴,管事再精明也總有思量不周的時候,有時候這種思量不周就會為邪道所利用。

蓮花鎮御魂宗的分堂管事便接到了這樣一個稀鬆平常卻又隱藏著端倪的任務,以前也不是沒有接到過,只是這次卻是極不平常。

一日前蓮花鎮上,御魂宗的鋪子《平事寶齋》來了一個人,差不多三十來歲,一臉的怒氣,接待他的掌櫃姓苗。

掌櫃接了後將所求之事寫成信箋派人在特定的時辰送去分堂。

再由分堂管事把這些任務派給堂中門人,日復一日都是這麼做的,可這任務偏偏就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故。

男子是蓮花鎮上的富家子弟叫梁明,平日囂張跋扈,惹是生非,目中無人更是做到了極致,爹孃祖宗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別人。

就這麼一個人,只要認識他的人見著了都得躲著走,誰都不想和這瘟神沾上邊。

可再怎麼囂張跋扈膽大妄為,總有不認識他的人,鄰村黃家不就碰上了麼,閨女馬上就要出嫁了,黃家媳婦就帶著閨女來鎮上置辦些東西。

本來就少去鎮上又是喜事,娘倆是別提多高興了,一路都是歡聲笑語,直到碰上這富家子梁明。

他見人家閨女長得水靈,手腳便有些不老實,言語上還是大不敬,照理來說這事她黃家娘倆是要倒大黴了,被他沾上的就不會有什麼好事。

偏偏她倆碰上了知縣大人出街巡訪,這種時候碰上了父母官還能不告他個輕薄良家,言語不恭之罪。

梁明天不怕地不怕,這鎮上唯一怕的就是這知縣,從小到大被收拾過兩次,一次打了二十大板,一次還關了十來天,都是拜這知縣所賜。

見梁明又在惹事,知縣定是要為民做主的,不過要說這事也不算大,只是摸個小手言語輕佻了幾句,你若說他大奸大惡的也談不上,總之知縣讓其賠禮道歉,事就算是完了。

梁明在知縣面前倒也恭恭敬敬,該道歉道歉,該鞠躬鞠躬,一點也不含糊,弄得母女倆還以為這知縣是他爹呢,這事也沒怎麼樣就這麼過了。

梁明有一個狗腿子,家丁算不上,但確實是他梁府的下人,平日跟著主子沒少做壞事。

他深知梁明的性子,這事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便悄沒聲息的跟著這對母女回村了,知道了住處後還告知了梁明。

這富家子做事本就無法無天,這有了機會那還不得好好出口惡氣,大晚上的找了三個打手,帶著那狗

腿子便去了黃家村。

趁著夜色賊偷一般用迷煙放倒了一家三口,將本就昏迷不醒的老黃頭捆得結結實實,便一臉奸相的摸上了黃家小女的床。

可憐了黃家小女清白之身遭人凌辱,一行五人行了那獸行之事,興起之時連她那年近五十的老孃都沒放過,一夜摧殘,兩個女人衣不遮體的躺在了床上。

老黃頭醒過來的時候被綁在一邊,見閨女和媳婦是這個樣子那是眉眼大張,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本就有咳病,一口老血噴了一地。

此事到最後自然是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黃家小女不止被辱了名節還被退了婚,只因去鎮上碰到了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人。

退婚第二日她娘知道她要想不開,可人總得要吃飯啊,她爹又臥床不起,只是去弄些吃食的功夫,人就拿剪子往自己心窩子捅了一下。

剪子落地,等她爹發現的時候那血已經流了一床,嘴裡喃喃著,‘爹孃,這輩子我沒臉再活了,下輩子再孝敬你們。’便咽了氣。

她爹趴在床邊抱著閨女,一個三四十年都沒哭過的男人,這一刻卻是哭得泣不成聲,她娘撩開門簾那一床的血當場便暈厥了過去。

黃家閨女死了!

老黃家是村裡出了名的脾氣好,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從未在村裡與人吵過架,更別說與人結怨了。

而且村裡的村民民風淳樸,數十年時間連個偷雞摸狗的都沒有,更是不可能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閨女死了之後,老黃家報官了,指名道姓認定就是他梁明幹的!

你要說佐證,他們老黃家拿不出來,可他梁明也撇不開這件事,理是這個理但知縣是不能憑他們幾張嘴這麼一說這案子就判了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草草了事就成草菅人命了。

就梁明這家世背景膽大妄為的時候教訓一下也算是給民眾一個交代,可若是要殺頭,沒有確鑿的佐證是萬萬不能的。

而且黃家閨女已經死了,說白了公堂之上死無對證,又沒有抓現行,說是知縣包庇梁明也談不上,面上看來毫無憑據,對他嚴刑逼供也不行,最後此事便是不了了之。

知縣以捕頭繼續追查此事為由就這麼把這事給撂下了,說實在的誰都知道,這種事當著所有人的面治不了他們的罪,那便沒什麼希望了。

老黃頭夫婦傷心欲絕,公堂之上大吵大鬧,知縣雖然心裡有數但又能怎麼樣,只能將兩人給轟出了公堂。

梁明自然是不可一世,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怎麼樣的,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就他們幾個人知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但此事卻激怒了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富家子,沒過三兩天這人便去了御魂宗分堂的《平事寶齋》。

一臉怒意,一看便是生了大氣了,掌櫃一聽是暗活,還把他給請到了裡屋,倒上了好茶慢慢說道。

打手他梁明不需要,府中多得是,若想出氣一句話的事,可出了氣此事恐怕會給他梁家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乾淨!

三百兩銀子換兩條普通人的命,這是宗門最願意接的暗活,輕輕鬆鬆也不會有任何麻煩,雖說昧著良心,可他們不接自有其他宗門會接,宗門處事得顧全大局,這種良心在大局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