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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滔天氣勢 恐怖如斯

梁康三人面前,陳三已經昏迷不醒,腦袋垂落,卻突然雙腳離地近兩尺,像有人拉著他手一般將其拉到了半空。

一股不同尋常的妖氣出現在了眾人神識之中,朝陳三的周身瀰漫,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感知到了這是幻妖的妖氣,還是大妖!

原以為會朝他們瀰漫過來,哪知道妖氣只是瀰漫到了陳婉兒的周身,陳婉兒順著妖氣化作靈氣沒入了陳三的神識之中。

“轟!”

瀰漫四周的妖氣化作一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衝進了陳三的身體,與此同時一股精純的魂魄力如烈焰燃燒一般在陳三身上燃了起來。

“呲呲呲呲……”

下一刻半空之中,被提著的陳三開始微微抬頭,眼中泛出刺眼的金光,一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開始繚繞周身,雖離地近兩尺,腳下卻是道道縱裂朝眾人蔓延。

梁康三人大驚!這小子詐屍麼!

七星屍甲朝陳三衝去之時已經來不及了,流光,踏月,斬魄,破風,四柄傲世蒼穹的刀魂劍魂遊離在了陳三周身。

三個暗部眉眼大張,‘四魂斬仙境!這小子躍境了!他的器魂……’

器魂顯現的剎那陳三雙腳落地,如大佛憐憫眾生一般閉上眼睛,雙手豎指氣勢沖天,亂髮飛揚。

那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讓梁康三人眉目大張不敢置信,只是片刻,四柄十丈刀劍朝七星屍甲和梁康三人縱劈而下。

如此平靜又滔天的氣勢讓三人根本不敢讓七星屍甲硬扛,可鎮山河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只一瞬閔茹嫣和其他三個屍甲重創倒地。

與此同時四柄器魂泛起了金光,如流光一般沒入了陳三手腕之中。

“噌噌噌噌。”

黑夜之中月光之下,四柄法器泛著銀黑色的光澤直衝天際,此後便是急轉迴旋朝七星屍甲衝了過去。

伴隨著讓人難受的低沉震顫,七星屍甲幾乎同時被鎮山河刺穿,退後數步,屍身之上流出了銀白色的水銀。

下一瞬,鎮山河便朝梁康三人直衝而去,三人大驚,其中一人再次施展之前抵擋陳三影落的那個兇相虛影,梁康和另一人兩張符咒夾在手中,豎指唸咒。

“轟!”

鎮山河破碎兇相虛影的一霎,三人連帶著七星屍甲以及腳下的那片地一起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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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十來個人就這麼消失了……

鎮山河重新回到陳三的手臂上,陳三臉朝下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方才那股恐怖如斯的氣勢也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地裂石穿和一片狼藉。

暗部到了陳三身邊,遠處看來並沒有那麼明顯,真到了身旁一看,眼前不遠處就是方才那些人站的地方,近三四丈的方圓,深近兩尺,被人挖走了一般,偌大的一個空洞赫然顯現。

方才拔地而起的藤牆也一併被移走,暗部三人深感意外,他們從未見過這種事,至少玄天宗沒聽說過,沒有多做逗留,扛起陳三便徑直回了宗堂。

天機閣外數十丈遠的荒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高高隆起的土地,還有十個人的身影。

七個已經躺在地上,剩下三人重傷,一個被破了功法吐血不止,另外兩個折損壽元使出了搬山遁地的逃命之法,也是單膝跪地,恍若去了半條命。

三人怎麼也沒想到,那小子竟然詐屍,還詐成了四魂斬仙境!

玄天宗何時出了那種滅世蒼生的法器,還在這種毛頭小子的身上。

“那小子古怪的很……連七星屍甲都被重創,怪不得他們三個會死在他手上。”其中一人道。

梁康抹了抹嘴邊的血,怒道:“算他運氣好,下次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當晚戊時,廟吉鎮上年嫂和方琴都還沒有入睡,小柳兒倒是已經睡得香甜,小丫頭天真活潑沒什麼心事,每日蹦蹦跳跳的,晚上睡得都很早。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年嫂都有點心神不寧,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方琴也看出了年嫂的不安,總是有意無意的和年嫂說說話,解解悶。

陳馨已經離開快一年了,除卻開始那封報平安的書信,再也沒有過音訊,這讓方琴也很是擔心。

算算日子,馨兒也快要生了,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來,會不會難產,過的又好不好,有時候年嫂真想替她受了這份罪,可老天沒給她這個機會。

陳三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上次變成女兒身回來,自己魂都快被他嚇沒了,沒說上幾句話又走了。

雖然陳三再三保證一定會救回馨兒,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救馨兒,陳三受了太多的苦,年嫂也很是心疼。

每次見到他人都會瘦上許多,本就不胖的人,都瘦的有些不一樣了,他爹孃若是活著,見到自己兒子遭了這般罪,恐怕也會心疼的不行。

年嫂和方琴正說著夜話,一個身影破門而入,嚇了兩人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一柄銀槍已經抵在了方琴脖頸處。

“啊,你要幹什麼?”年嫂尖叫道。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否則她活不過今晚。”來人龍問天冷冷的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要照顧我閨女,求求你別殺我。”方琴哀求道。

“只要她說實話,你就不會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倘若有半句虛言,我會送這女娃一起上路。”

“我說我說,你問什麼我都說,你不要殺她們,我說。”年嫂急道。

“你兒子此時人在何處?”

“兒子?我……陳三,我不知道他在哪,他前些日子回來過,但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裡。”

“上次他就應該死了,為何沒死?”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婦人,我不知道為何他沒死,你不要殺她們。”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龍問天的長槍緩緩的刺向了方琴,年嫂眼見方琴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那血已經映了出來。

“不不不,要殺你殺我吧,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只知道他離這邊很遠很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年嫂邊說邊從床上爬了下來,一把抓過了龍問天的銀槍抵著自己的脖頸哀求道。

“放開,不知死活。”

銀槍一轉,霎時年嫂手中鮮血四濺,手上被槍刃劃出道道傷口。

見年嫂什麼都不知道,龍問天轉身便要走,卻被年嫂一把抱住了腿。

年嫂哭著問道:“馨兒,我的馨兒她還好嗎,你把我也抓去吧,把我也抓去吧。”

“撒開,沒死呢,你若想再見她,那就讓那小子來救她吧。”說著話一腳把年嫂踢開了,人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方琴下床扶起了年嫂,年嫂哭得傷心,不是疼的,而是知道陳馨沒事,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

見年嫂滿手是血,也沒顧上安慰她,方琴趕緊跑出去找了常府的下人,打了水等郎中大夫來給年嫂上藥包紮,忙前忙後的,連自己脖頸處被劃破的傷口也沒顧上。

常青松得知有人竟然夜闖常家宅院,心中也是歉意萬分,陳三臨走之前託自己照顧他娘

和方琴母女,這會兒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下次碰到陳三的時候怎麼說。

郎中給哭成淚人的年嫂包紮,常青松心裡也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方琴已經同他說了,來人就是劫走陳馨的那夥人。

對於那夥人他常青松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楊成子都沒辦法,他一介凡夫俗子能怎麼辦。

落葉峰山巒之巔,三間小木屋裡本該動靜不小的幾人都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安靜了下來,連那兩個哭得哇哇響的小娃娃都安靜了下來。

來人自然是百里連舟,此番前來就是來看看兩個小娃娃和陳馨的,生完娃數日都沒有上山,來看看他們娘仨好不好。

見兩個娃娃都不哭了,陳馨和兩個穩婆都非常驚訝,明明剛才還憋著勁哭呢……

“咦,馨兒姐姐,兩個弟弟怎麼突然不哭了?”小玉兒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沒帶過這麼小的娃娃呀。”

“可能是小公子哭累了,要睡會吧!”“對對對。”兩個穩婆在旁解釋道。

屋外傳來了一個蒼老卻蒼勁有力的聲音,“好好好,哭聲有力,先天充足,可喜可賀!”就這麼幾步路,百里連舟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

小玉兒有些怕百里連舟,趕緊躲到了一旁穩婆的後邊,兩個穩婆恭恭敬敬的站在邊上,見百里連舟來了,低著頭退到了一旁都不敢看他。

陳馨躺坐在床上,輕撫著兩個小娃娃的腦袋,襁褓裡兩個娃娃如她一般大眼睛,膚色顯白生的好看,嘬著小嘴要睡著一般。

百里連舟笑呵呵的坐到了桌邊給自己倒起了茶,“丫頭,是男娃女娃?”

陳馨噘著嘴不太樂意的回道:“都是男娃。”

“怎麼?才從閻王殿外走一遭,這會兒不高興了?”

“我不是很喜歡男娃,我更喜歡女娃,男娃也就算了,還兩個,我一想到日後他倆鼻涕掛在嘴邊,全身髒兮兮的,我就開心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怎麼就鼻涕掛嘴邊了,不過男娃皮一些,髒兮兮倒是真的,想好給他們取什麼名了麼?”

“嗯,一個叫枇杷,一個叫冬瓜。”

“哈哈哈哈哈。”

陳馨此言一出,別說百里連舟,就是兩個戰戰兢兢的穩婆都笑噴了,她倆也是頭一遭聽到給娃取這麼兩個名字的。

小玉兒有些不樂意了,“馨兒姐姐,怎麼給弟弟取這兩個名字,多難聽?”

“難不難聽,那要看和誰比了,老人都說名賤好養活,都叫狗娃牛娃的那才難聽呢,枇杷和冬瓜和他們比,聽著不得清秀一些。”

“哈哈哈哈……”

百里連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小玉兒也是小眉頭一皺,琢磨起了她馨兒姐姐的話。

笑了有一會,百里連舟笑盈盈道:“丫頭,兩個娃娃好像長一樣,你分得清哪個是枇杷哪個是冬瓜麼,哈哈哈哈……”

陳馨眉頭微蹙似乎是有點煩悶,“分不清,所以我一邊一個,而且連襁褓都不一樣,應該不會弄錯吧。”

“那不用說,定是哥哥叫冬瓜,弟弟叫枇杷了!”

“不,哥哥叫枇杷,弟弟叫冬瓜。”

“嗯?這有何道理?”

“枇杷長在樹上,樹能給冬瓜遮風擋雨,比弟弟大一些總得多擔待一些。”

“嘿,你這丫頭心思還挺細,可小枇杷也只比小冬瓜大這麼一兩個時辰,這多擔待談不上吧。”

“那不管,誰讓他先出來了,哥哥是白叫的麼?”

“嗯!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