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集廟會和街鋪大不一樣呢,新奇的東西是一點也不少,這攤買點那攤買點,只見翠兒將手中不少的東西交給家丁,那家丁拿上東西就往回跑。
待下個來了再把東西交給他們再拿回去,可把這些家丁給累的,來來回回的喘得不行。
原本一切都開開心心的,出來透了透氣,也難得買到那麼多新奇且兩人都喜歡的東西。
可就因為一件東西開心不起來了,不止開心不起來,常玉和小翠還差點讓人給削了!
兩人手上拿著糖葫蘆吃的那個歡實,常玉那眼睛一刻不停的掃著攤位上的東西,看到什麼就買什麼,喜歡什麼就要什麼,就在視線掃到一個假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印象裡這假面好像很熟悉,雖然沒見過,但就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假面是鎏金色的,有種樹根盤綜錯節的感覺,非常的特別。
想要回想到底在哪見過又怕頭疼便沒有仔細去想,彎腰就要拿起這個假面,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一起伸了下來,兩人一同抓住了這假面。
“我先拿到的。”常玉擰著眉頭看向眼前那姑娘。
“我先看上的!”那姑娘也不甘示弱,這姑娘就是孟常安!
兩個大小姐看上同一樣東西,自然不會是和善的解決了。
常玉冷冷道:“小翠,付銀子。”
“哼,就你有銀子?”
持劍的手從懷中掏出了銀子,和小翠幾乎一同塞進了攤主手裡。
見兩人劍拔弩張,而且這攤主同一件東西收了兩份銀子,那自然是要勸起來的。
“兩位,兩位,這假面就一個了,我收兩份銀子不太合適,你倆也不可能都要,要不誰出價高,誰拿吧?”
“出價高?我看上的東西憑什麼要多出價,當我銀子飄來的是不是?”孟常安瞪著攤主怒道。
“他說的不錯,東西是他的就該由他做主,我出雙倍銀子,小翠,付銀子。”
“嗯。”
“那既然這樣,我就只能把這東西賣給這位小姐了,這位客官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你會不會做買賣?我先看上的,我先付的銀子!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攤子!”
“翠兒,把東西全買下來,鬆手,你可以開始砸了。”常玉平靜道。
攤主一聽全買下來那個激動,伸手就要接翠兒遞過來的銀子,可還沒接到就被孟常安未出鞘的青鋒一把擋開了。
銀子掉在地上不說,翠兒也被打疼了,攤主也一個沒站穩踉蹌摔了下去。
“你……光天化日的,你還敢拔劍不成,小翠,報官!”
“報官,你以何罪報官?”
“你打疼了我的丫鬟,還搶奪我買下的東西,攤主可以作證!”
“就是,人家已經付過銀子了,你的銀子還你。”
攤主雖然沒站起來,那銀子卻朝著孟常安遞了過去。
孟常安哪受得了這種氣,她倒也不是沒銀子,可明明是她先看上的東西,她先付的銀子,哪有賣給人家的道理。
“哼,銀子?銀子是我買下這假面的銀子,剩下的給你
當湯藥費了。”說著一腳踢開了那攤主。
說起來這攤主也是倒大黴了,孟常安的氣勁已經小成,這一腳雖然沒用多少勁,可還是去了他小半條命。
踹開了攤主,孟常安一臉兇相的看向常玉道:“你可知奪人心頭所好要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代價就是你要坐大牢了。”
未待常玉說完,孟常安那手勁大的嚇人,一把將假面捏得完全沒了樣子。
常玉眉眼大張,眼神從大驚變成了憤怒,可還未待說話就被孟常安一把連帶著假面推在了趕來的家丁身上。
小翠護著常玉大罵了起來,“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話音剛落,幾個家丁便圍了上來,雖然他們沒打算對孟常安動手,可很顯然這丫頭不這麼認為,三下兩下的全撂倒了,還言辭不善。
“哼,想憑幾個狗腿子就肆意妄為麼!”說著便要抬劍砸向小翠。
小翠被其劍鞘重重的砸在了胸口,撲倒在了常玉身上。
“今日我就為民除害,收拾了你們這些橫行無忌的猖狂之輩!”
就在她一腳朝著常玉掃過去的時候,鄭庭韻出現了,見有人對常玉動手,那是想都沒想便衝了上去。
衝動的代價自然不小,一腳踢得血都從嘴裡滲了出來。
孟常安也是一愣,人群已經圍了一圈都看著她們呢,這是哪裡衝出來的人……
鄭庭韻見這人是練家子,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便大喊道:“鄉親們,這人目無王法隨意出手傷人,大家夥把她按住,我鄭家一人五兩,絕不賴賬!”
一聽有銀子拿,周圍一圈人那是趕緊撲了上去,五兩銀子,有些人忙早忙晚的一年都掙不到五兩銀子,還能不瘋麼。
孟常安也是傻眼了,還想收拾那丫頭呢,哪知道一窩蜂的全圍上來了,踩著一個人一個墊腳就蹬上了屋頂溜之大吉了,你們愛誰誰!
“追啊!”
鄭庭韻一聲怒吼,所有人便跟著孟常安跑動了起來,只是片刻這些人全都跟著走了。
鄭庭韻雖然疼但也沒到那份上,可還是裝腔作勢的捂著胸口,奧喲喂奧喲喂的嚎叫了起來,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那模樣著實是傷得不輕。
照理來說這時候常玉應該要過來看看他了,畢竟自己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哪知道常玉盯著手中已經變形的假面有些發愣。
鄭庭韻還偷偷瞄了兩眼,以為這丫頭過一會就來了,哪知道隔了片刻再瞄過去人都走了,只有一個家丁走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替常玉謝了他。
那丫頭是頭也沒回的就這麼走了,可把鄭庭韻給氣的差點又吐一口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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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走啦……常玉!常玉!”
不死心的還在後邊嚎了兩聲,只是並沒有得到常玉的回應。
沒一會人還在鬱悶呢,其他回應來了,烏央烏央的一大群人找這鄭家公子來兌銀子了,五兩一個,這一日鄭家註定是破財的。
回到常家廳堂裡有客人,常玉也沒有打招呼,陰著個臉就回房了。
常青松一見這情況知道定是又發生了什麼,如那鄭庭韻一般
常玉小翠的叫了好幾聲,那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兩個丫頭就這麼直直的進了屋。
留下常青松一臉無奈,對著客人訴起了苦,這閨女他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打不得罵不得,誰讓稀罕呢。
進了屋,常玉氣性起來了,罵罵咧咧的罵了許久,她還從未受過這般的氣,這會氣的著實不輕。
只是罵過後那眼淚又不知為何落了下來,這一落落的小翠驚慌失措,雖然不知為何落淚,但和以往不一樣,這一次常玉感覺到自己是因為這假面落的淚。
這假面同楊成子和陳三去嚴家大擂比武招親時候戴的一模一樣,所以才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且那假面還是她買給楊成子的,就是怕平日裡走在街道上楊成子被誰家姑娘看上了多生出事端。
待常玉哭的稍稍平復了一些,小翠試探性的問道:“小姐,這假面這麼重要麼?”
常玉有些愣神,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好像見過它,摸過它,而且給誰戴過。”
想要用手掰開已經完全不成樣的假面,但這假面是銅製鎏金的,孟常安能給它捏扁了,常玉斷然是無法將其復原的。
眼看著無能為力,這眼淚又要落下來,小翠慌忙說道:“小姐,給我,我讓旺福他們給你掰直了。”
小翠要拿她手中的假面,常玉並未放手,而是帶著哭腔說道:“不用了,無法復原了,收起來吧。”
見小姐這般小翠自然是心疼的很,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她和楊成子呢,可小翠知道她小姐並沒有想起來呢。
晚上吃飯前常青松從家丁口中知道了事情緣由,嚇得那是胸口發悶,逛個集市還能逛出這種事,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得知鄭庭韻為了救常玉被那人還踢了一腳,常青松倒也沒什麼表示,想著沒多久那小子肯定要來的,到時候再多謝他仗義出手也不遲。
吃飯時常青松刻意迴避了這件事情,都是些不愉快,丫頭本就沉著臉呢,他何必去找不自在呢,扯東扯西的,倒是把他寶貝閨女給扯的沒那麼煩悶了。
還提議一家子去看一場戲,就在年嫂她們住的那宅院後頭,從後門出去,走起來也就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聽說還是名角,反正常青松興致頗高。
小翠定是想要去的,常玉她娘也勸常玉去看看,見幾人都有去看看的意思,那看看就看看吧,這一看不好了,梁祝!
看了一半哭得稀里嘩啦的和小翠回去了。
常青松也是拍腿罵娘的,氣的不行,唱什麼不好唱梁祝,好不容易給這丫頭哄平順了,半場戲一唱全白搭了。
要說孟常安也鬱悶,送東西的任務沒完成,半道上連東西都給丟了,賠銀子不說還得罰銀子,好不容易回來碰到個集市,看中一個非常特別的假面,還被人奪了心頭好。
誰還不是個大小姐了,她能慣著?
這種張揚跋扈欺負鄉鄰的有錢人家,她一個女俠客還不得收拾收拾。
沒能教訓她,算她氣運好,若是下次再碰到定是要打她個鼻青臉腫的!
一路罵罵咧咧的就回了玉臺鎮。